第222章 矫正犯人地方
看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落烦躁,连打电话对方都没接,我勉强替那女孩想了一些可能什么缘故之类的话安慰他。
他却强装笑容说他根本没有在担心,看着原本阳光的大男生,发亮的眼神一
黯淡,话也逐渐变少,我原本靠着他鼓舞而重燃希望的心境,不知不觉得也跟着低落。大多时候。
他都躺在
上怔怔望着天花板发呆,每天只要放风他就抢着去打电话,但每次也都失魂落魄回来。
我忍不住建议,看他女朋友是不是有家人、同事或闺蜜可以打听,他苦笑说他知道能打的电话都打了,那女孩的家人并不赞成他们往来。
毕竟天下父母心,谁希望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一名受刑人。至于公司,每次打去她都刚好不在,留言也没有回音,她的几个闺蜜,刚开始还会接电话。
但总是支支吾吾,说很久没联络了,不知道对方近况,后来打去她们也都没再接。我完全懂这种要被
疯的感觉,只能跟他一样相信他女朋友没什么事,可能只是这阵子心情不好不想接他电话。
等到整理好情绪,自己就会出现,但这样靠着强迫乐观支撑下去的我们,也在一封来信后开始崩塌。
当狱警把信交给叶辰宇,他ㄧ看到信封上的娟秀字迹后,竟然激动到手直发抖,无法顺利拆开,我见状立刻上前,帮他将信纸取出。
他盯着那张只写两行字的纸,眼睛瞪到最大,来来回回看了至少五分钟,那样子仿佛有阅读障碍,无法理解里头写什么。“辰宇、辰宇。”我叫了他几声。
他依旧僵住不动,只有手在微微发抖。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情况不对劲,再不叫醒他,很怕这个大男生会就此痴呆。“辰宇!”
于是我拉高声音喊他名字,他震了一下,终于回神,但两张牛铃大眼瞬间发红,呼吸又急又
。
“我可以看吗?”我小心翼翼问。他没什么反应,我就直接从他手里
走信纸。短短两行的字,我花十秒就看完了,但也知道叶辰宇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因为上面写的大意,就是她二周后要结婚了,过去两年因为怕他在监狱情绪不稳,所以一直瞒着他。
其实在他入狱后不久,那女孩就已经有了其他人,后面甚至只是短短的对不起三个字就
待过。任谁看到这封信,都会脑袋一片空白,疑问跟难懂,甚至远大于遭受背叛的愤怒。
“辰宇,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嗯!”他点头,突然转身抓住我肩膀:“你也觉得是误会对吧?这不是甄亭写的对不对?一定是有人假冒她对不对?不可能是她!她不可能跟别人结婚!她会等我!”
他激动的样子吓我一跳,随之而来是后悔自己的莽撞发言,这封信是不是那女孩写的,从他第一眼看到信封字迹的表情就已确定。
但在这种状况下,我也只能顺着他先让他冷静下来。“对,你先冷静,我们再来。”“不!不能冷静,我现在就要问清楚!我要打电话!”他冲到门前用力拍打铁门:“长官!长官!我要打电话!长官!”“辰宇,别这样!先冷静。”我想将他拉回来。
但他身强体壮、又在激动的状态,我用全力也无法扳动他分毫。几分钟后,狱警果然被他的吵闹声引来。“长官!我要打电话!让我打电话!求求您。”
第一次看到这正义凛然的年轻人,慌急要向狱警下跪的卑屈姿态,令我整个心又酸又凉。“嗯!出来吧,也刚好有你的电话。”前来的狱警冷冷说。
“我我的电话?”他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转头发红双目看着我,奋兴说:“一定是她打来的!
她一定是要跟我说说这封信是误会!”我只能给他一个点头微笑,真心盼望如同他说的那样,否则这年轻人铁定会倒下,从此一蹶不振!“走吧!”狱警不耐烦催促。
他连声道歉走出牢房,完全不像我认识的叶辰宇。门关上后,我不自觉长叹一声。叶辰宇这一离开就是两天没回来,我每天惶惶不安,说好听是担心朋友,但真正恐惧的,是没有了他,我根本没勇气可以跟恶势力对抗。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
在放风时走向狱警,鼓足勇气说我要见典狱长。狱警上下打量我,警
拍打着手掌,我害怕下一秒就要朝我身上招呼,却仍硬着头皮站在他面前。
“跟我走吧!”没想到他的反应,跟我预料的差了一万八千里。走进那个我痛恨的畜牲办公室,他笑嘻嘻坐在桌子后,一点都不像是有案正在被调查的样子!这令我火冒三张!
“你还笑得出来,应该已经有人找你去问话了吧?”受叶辰宇的影响,我也开始变得有勇气对抗这种禽兽。“问话?喔,有啊,然后呢。”他蛮不在乎回答。
我愣住半秒:“然后?当然就是你跟所有共犯,都洗干净准备接受制裁!”“不懂你想表达什么?”他两腿伸上桌、往后躺在黑色高背椅上,悠闲说:“我只是去说明对精神状态不稳定、而且具危险
的囚犯应该如何管理,好作为其他监狱的参考,唉!说明白一点。
本监那个范例其实就是你,上次你不是还攻击其他囚犯?”听他如此诬赖,我咬牙切齿回击:“我从头到尾都是被你们陷害、根本没攻击任何人!”
“你觉得上头会相信我这个典狱长?还是你这位囚犯说的话?”“会!有人会相信我!”我气到说话发抖:“我们有影片,他们都看过了!也来问过话,我已经把你们如何勾结陷害我!对别人
子作的事全都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调查得水落石出!”
“什么影片?谁勾结陷害你?不知死活的囚犯,敢对典狱长胡说八道,是不是嫌坐牢太轻松?”那阴险狗警冷冷说,前一秒还在放狠话的我。
忽然感到背脊一阵凉意,他拍桌站起,整间办公室好像都在震动,我瞬间仿佛矮了两寸。“说清楚!”一声暴吼,我差点跪下去,毕竟是管理凶恶囚犯的狱头,他的气势,根本不是文弱书生能敌,我完全屈居下风,变成一条小虫。
“就有三个人他们是警政署那个司法部还有还有。”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干!废物!连话都说成那样,还想检举老子?”郝明亮冷笑:“我来帮你说好了!是这三个人吗?”他从抽屉抓出三张证件丢在桌上,上头的照片跟名字,赫然是那天问我们话的赵寒震、黄松岩跟杨念何。
“这怎怎么回事?”“哈哈,随便找三个话剧社的来练演技,就把你们两个傻蛋骗得团团转。”看到他得意到不行,我如坠冰窖,但仍不愿相信。
“什什么话剧他们明明是警政署、司法部还还有检察署。”“你还没醒吗?”那狗警怜悯看着我:“就说只是演戏,我跟他们说有两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囚犯,为了治疗需要演一场戏,每个人只给他们一千块就演得跟真的一样了。”
“骗骗人。”我一阵晕眩,摇摇
坠:“辰宇他,已经把影片交给他朋友。”“你是说那个菜鸟律师吗?”他忽然
笑。“对,他朋友是律师,绝对会把证据
出去!”我不愿放弃希望回击。
郝明亮却像听见相声的梗一样哈哈大笑,笑罢才说:“那个接不到案子的菜鸟律师,早就把他拜把兄弟托付给他的证物交给我们了。”
“怎怎么可能不相信。”郝明亮从抽屉拿出一张微型记忆卡,将它放入笔电的
槽,博出来给我看,那是在素描教室我被张静用绳子吊颈。
看着诗允让囚犯轮
,还被迫画下素描的影片,从拍摄的角度看来,确实是偷录得没错。“你的好兄弟录下来的就是这个。”狗警得意笑着,我感觉血糖值降到谷底,就快要晕倒。
“为什么。”我摇头不想接受。“有人给了你兄弟的那个律师朋友一份好工作,他想都没想,很爽快的就
出来了。”郝明亮一边说,一边把记忆卡从笔电取出,然后丢在烟灰缸中,倒了一点威士忌进去,点火燃烧起来。
“那辰宇呢他在哪里?”从
怀希望到绝望,令我快哭出来“你那个充
正义感的英俊男朋友吗?”郝明亮话中充
讽刺,我却完全麻木。
“对他人呢?”“啧啧。”他摇摇头一脸惋惜,我的心更往下沉:“他出了意外吗?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们是监狱,矫正犯人的地方,你以为我们会对犯人作出什么事?”“你们还有什么作不出来,”我想反呛,却连一口气都
不上了。
那狗警狞笑说:“你的男朋友,因为受到太大打击,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现在在紧闭病房接受观察和治疗。”“骗骗人!他是一个坚强的人。”郝明亮摇摇手指:“他比你这废物软弱多了。
听到他前未婚
要嫁给新中集团的第三代,马上就发疯了。”“新中集团第三代!”我脑袋仿佛接通炸弹的引线,轰然一阵巨响。“喔,差点忘了!”
郝明亮演得跟真的一样,笑嘻嘻问我:“他一定有跟你炫耀过,他有个不离不弃的未婚
吧?”我想知道道下闻,拼命点头。
“其实在他入狱没三个月,就被新中集团第三代辛公子追走了,人家下礼拜就要在夏威夷结婚呢。”“那个辛是不是当年想追他女朋友害他入狱的人。”我喉咙干到说话困难。
“啧啧你还真会联想。”那狗警嘴里这么说,却笑得暧昧:“被你猜对了。女人嘛,什么
惑都能抵挡,唯独寂寞、钱跟大
巴这三样没办法而已,偏偏男朋友在坐牢,人家辛公子有钱又有大
巴,所以才三个月就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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