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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元炁仍在聚集
 “哼…”浓重的鼻息有规律地薄,眼前是五尺高、二人合抱的青蓝色巨石,我双掌印在微微凹陷的浅坑中,二者竟有些严丝合

 那是十余年勤加练习、造成的如水滴石穿的异象…腿部、部、腹部、手部…几乎全身的肌都被心神牵引,配合着丹田中逐渐减少的元炁,凝成合力,缓缓推动这巨石。

 “沙…沙…”巨石犁开遍地碎石以及夯实的黄土,热气自大地蒸腾而上。此际正处于尾夏初,却是少见的炙烤,连这谷地中都热隐约蒸腾,视线所及有些扭曲。

 “二百一十五步、二百一十六步…”我心中默数着推进的距离,紧闭口齿、咬牙坚持,不敢中凝聚的一口气。

 在紧绷身躯、锤炼体魄中,我勉强挤出些许余力,微微昂头,瞥见了立于绝壁之上的一抹仙影,仿佛斑驳黄土中镶嵌的一颗完美的白色萤石,纯白的袍裾在微风中轻摆,却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样貌。

 但仅仅这一瞥,便教我紧绷的心神霎时出现了些微松懈,急忙收回目光,继续埋头苦干。

 “二百七十二步!”又坚持了数十步后,我心中嘶喊,体力不支,身心俱疲,直接瘫倒在地上,完全不在乎碎石的硌痛,气吁吁,口鼻喉中明明如同火烧火燎,却又有一股甜甜的味道,颇为难受。

 忽然,阴影遮蔽了视野,一双白色的弓鞋轻轻落在我眼前,却连一丝尘土也未扬起,雪绸脚伸入蚕丝罗袜,二者齐齐紧咬纤细精致的足踝,教人不遐想这罗袜弓鞋里,到底裹着何等绝美的玉足。

 只可惜我还未及细赏这朦胧风景,白袍摆裾便飘然而落,将仙气直溢的画卷覆盖了大半,让人颇有些意犹未尽。

 一缕清香钻进鼻孔,我不敢多想,瞳孔往眼角转动而去,烈光辉直下,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白衣胜雪,渊渟岳峙,峰峦如聚,青丝垂,面容隐藏在阴影中。

 “唔…”我感觉浑身一轻,带被提住,躯体被一股柔力托着前行,耳边传来宛若呼啸的风声。

 眼前的碎石砂砾飞逝,让我有些头昏脑涨,恰在此时一股清凉之意走遍全身,抚慰着‮体身‬与神智的不适,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仙影带我飞驰。“哎哟!好疼…”

 没过一会儿,我那仙影被随手一丢,落在凉的竹制地板上,虽然经过出神入化地收力后不痛不,但我还是略带夸张地“哀嚎”、翻滚。“起身端坐。”

 一道清冷的仙音浸入脑中,如同玄冰神针扎入四肢百骸,我顿时不敢造次。心中暗叹一声,停止了撒娇似的动作,我起身盘坐,挠了挠头,乖乖叫了一声“娘亲”竹屋中。

 那道仙影在明光中清晰,亭亭七尺,高挑颀长,白袍洗练,身姿傲绝,赫然一位飘逸出尘的仙子。云鬓花颜,秀发拂额,长发齐,青丝垂,倾世绝,冰肌雪肤,乍一看辨不清年岁。

 细长黛眉下一双清冷无波的桃花眼眸,雪润琼鼻下的樱桃小嘴,无一不是巧夺天工,却奇迹般地在白玉画卷般的俏脸上邂逅,共同铸就了美得不应出现在凡间的旷世仙颜。

 娘亲仿佛高处不胜寒的谪凡天仙,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泛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有如绝岭上千秋不化的冰雪。“今几步?”仙音袅袅,有若天籁,却古井无波,淡似清

 娘亲一手挽住袍袖,逐一拨着厅旁架上的灯,内衬圆领如花萼般托着天鹅般的雪腻脖颈,唯余灵巧的纤纤玉手一览无余,将侧影留给了我。

 “二百七十二步。”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悄悄盯着娘亲婀娜又飘逸的身姿。娘亲如冰雪仙子般寒气人不假,但那宽松白袍里也若隐若现的丰腴身姿,却是透着一般成妇人也有所不及的风韵,此刻从侧面看来。

 那宽松白袍中掩映的丰、纤、月,玲珑起伏宛若群峰,隐隐约约地透人的风情,柔顺青丝垂落在际皱窝里,羞婉丰的月轮廓犹如成桃…

 虽然我鲜有品尝,却鬼使神差地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嗯,还不错…”娘亲似是在夸赞,面上却没什么波动,莲步款款,将架上几盏油灯一一拨亮“前几二百三十步左右,也算有所增长…”“是…”我轻声应道,低下眼睑,不敢再多看娘亲。

 娘亲的清冷气质与绝身姿之间的‮大巨‬反差出摄人心魄的魅力,令我不规律地急促呼吸,实际上却没什么念…因为她毕竟是我的娘亲。

 只是偶尔腹下会被勾动一阵肆火…但仍需平静下来,否则气机紊乱之下被娘亲察觉,我又将遭到责罚。

 “心生杂念,去静室面壁半个时辰。”挑完毕,娘亲转过身来,面目生冷,樱桃小嘴吐出不近人情的话语,就像这样。“娘亲,孩儿…”“去。”我还待辩解,娘亲却不容置疑地再次发声。

 “是。”我不敢看娘亲清澈冰冷的双眸,垂头丧气,起身进了旁边的静室,但关上门的瞬间,隐约听见了一声叹息。

 我与娘亲所居住的这间小屋,简单却雅致,竹木编排,分东西二室,共夹一厅,为陈杂书籍、授课治学之所。说是静室。

 其实也是我的卧居,简单的陈设,面的竹壁挂上着竖幅,裱纸长垂,上书一个“静”字,墨迹隽永。

 壁字前有一低矮的竹制案几,摆着几本线装书籍以及笔墨,我盘坐在桌前的织席上,望着这婉约秀丽的字迹怔怔出神。

 这字是娘亲亲手所书,风骨独特,久观仿佛冰雪铺面而来,却并非严寒彻骨、肃杀无情,而是银装素裹、大地凝霜,颇具清心静念的神效。

 方才那一声叹息我是听见了的,虽然隐约,但确凿无疑,只因习武之人的五感不会出错。可那声叹息所蕴含的意味却是我琢磨不透的。

 是无奈于我心生杂念吗?是处罚我时的于心不忍吗?她…真的会有这种感情吗?娘亲的温柔面孔自我记事起就少有得见了,萦绕着的大多是不化冰雪。

 虽然无损于她倾城倾国的绝美仙颜,但却与我所渴求的关心宠爱相去甚远…除了偶感风寒之外,我还从未见过冰消雪融的玉面,但随着我近年来身强体壮、风难侵。

 那种面容也渐渐模糊淡化了,甚至希冀于梦中重拾片刻温柔也成为了一种奢求…凝神静气是练武集气的基本功夫,因此便很少再有光怪陆离的梦了,大多数时候一夜无梦。

 每当我思虑及此,都忍不住怀疑,她是否为我生母,还是说世间母子相处,都是这般冷冰冰的氛围。

 幼时教我描摹自己的名字时得知,娘亲名为谢冰魄,字清凝,这使我忍不住暗中埋怨,娘亲的名字可真是恰如其分:冰心雪魄,不近人情。

 当我问到父亲时,娘亲却连名字都不肯透漏,只冷淡地说“你父亲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转口又道“他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不得再问”

 正值启蒙的年幼稚子,便知道了世界上最残酷最无情的字:死。它代表着一个人再也不会走动、不会说话、不会回应,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父亲,我还未曾得知他的音容笑貌,就已然不存在了“唉…”我不再瞎想,盘腿而坐,凝神静气,采气机成元炁。

 虽是母亲的责罚,但也不失为休息的时机,方才的推石犁地,几乎榨干了我所有的力气与元炁,此际‮体身‬仍是轻飘飘的。若非刚才娘亲将我“带”回家时,以纯的冰雪元炁抚慰了干涸的丹田、疲力竭的‮体身‬。

 并且化去汗水,我恐怕已经浑身臭汗、不省人事了,娘亲的冰雪元炁极富神效,能够治疗伤体、缓解疲劳以及清洁‮体身‬…

 但对于风寒之症束手无策,本就是体内寒气聚集,再引入纯的冰雪元炁,岂非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此事我已体验过无数次,这是她所修习的功法“太遗世”所赋予的异能。

 而我对自己所修习的功法一无所知,本是由娘亲指导,她却也与我无异,语焉不详,连名字也无法给出,只推测或许与父亲有关。修炼方法更是独树一帜,每除了基础的腿脚功夫外,以巨石犁地,直至耗尽体力与内息。

 而后采练元炁,只可惜到了一定极限后就难有寸进,依娘亲所言,此种状况乃是陷入了瓶颈,但一无所知的母子二人却束手无策。抛开这些,不得不说。

 对于此时的我而言,修炼是件不可多得的美事,将体内气机采集至丹田,形成元炁,渐渐充盈的丹田又将元炁反哺至诸脉,极大地缓解了‮体身‬的疲劳与酸痛。

 ***未过多时,四肢百骸疲累尽去,元炁仍在聚集,总量却不再增长…这便是我所陷之瓶颈…再行采练也是做无用功。

 采练已至极限,丹田却尚未弥,有种怅然若缺的虚感,好在只有凝神静气才能察知,倒无碍于平里肢体动作等,亦不会影响元炁功法与躯体间的圆融无缺。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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