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论怎样
吴自强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他只能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末了,她给他松了绑。吴自强这才发现,绑住他双手的竟然是韩副处长洗澡时换下来的花
衩,她这些天贴身穿着它,那上面还带有她身上的汗味和一点
味!
第二天晚上,韩淑芳身着便衣,进入了军区第三招待所,她比柳侠惠到得早一些,那时大门还是开着的,她不用翻墙就进去了。
她躲在一个树丛后面,看见谭副局长也来了,但是不等她有所动作,他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她很不甘心。
谭副局长走后,还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来到这里,她跟着这些人混进了那栋房子。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男男女女加起来估计不下四十个,他们都很年轻,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漂亮妩媚。
他们的穿着打扮也比较惹眼,比如,有不少人穿着皮夹克。皮夹克在这个年代是家里有钱有势的年轻人的标配。
韩淑芳外面穿的是普通干部服,里面是白衬衫,与这里的气氛很不协调。韩淑芳观察了一会儿,溜进在厕所里打晕了一个正在解手的女青年,
下了她的皮夹克穿在自己身上。
她虽然已经过了四十五岁了,但是因为她长得很美,身材也没有走形,因此一时间并没有人去怀疑她。“喂,你是跟廖哥来的还是跟
公子来的?”一个男青年走近她,笑着问道。
“哦,我是廖新民的表姐。”她不动声
地答道,她之所以选择了廖新民,是因为她并没有见过
公子,不知在场的哪一位是他,害怕
出破绽。
此时廖新民正在与二男三女在一个角落里玩牌玩得高兴,没有注意到她这个方向。“那太好了,我是廖哥同学,曾经跟他住对门。我叫张群,我爸是军区参谋长。”张群说着。
将一条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刚才一见这位美妇就被
住了,据他推测,这位“表姐”最多也就是三十出头吧。
“你好,我叫陈玉莲。”她已经看过关于廖新民的详细材料,知道他的所有社会关系,他确实有一个名叫陈玉莲的表姐,他们开始闲聊了起来,张群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过他显然很了解廖新民这个人,谈笑中透
了不少韩淑芳不知道的东西。张群长得很帅,个子高高大大的。有他的陪伴,她好像觉得安全了许多,只是,张群对韩淑芳显然是心有所图的。
她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男子气息,还有,他的体身也跟她越贴越近,尽管她是一位经验老到的察警,她的心也开始狂跳起来。
张群低头跟她说话时,喜欢将脸贴近她的脸,远处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在亲嘴呢,渐渐地,这些青年男女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轻歌慢舞变成了狂躁的动扭,男人们的手也开始不规矩了,不时间会传来姑娘们的娇笑声与喝骂声。
韩淑芳一直留意参加这次聚会的人,竭力想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或者长相,这时她忽然发现,张群的一只手伸进了她穿的那件皮夹克里面,捂在了她的
脯上,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可是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低声道:“玉莲姐,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充
了磁
,让她浑身酥软,几乎把持不住。“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她在心里呼喊着。
她丈夫死了这么多年,她竟会在这种最不应该的场合,对一个年龄可以当她儿子的男子动了情!她不
脸通红,急切地想着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怎么
身,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彪形大汉,那女孩正是被韩淑芳打晕在厕所里的那个姑娘。韩淑芳不知道的是,女孩是
公子的亲妹妹,是这里几乎的所有的男人们巴结讨好的对象。
“就是她!”那女孩指着韩淑芳对身后的两个男人道。“就是她打了我,还抢走了我的皮夹克!”旁边的人,包括张群,全都楞住了。
那两个男人恶狠狠地向韩淑芳扑过来,她知道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她接住冲到跟前的那个大个子的胳膊,用力一拉,再一个转身,将他从自己头顶上摔了出去,那家伙“轰隆”一声落在一张桌子上,将那上面放着的杯盘砸得到处
飞。
这时另一个大汉已经抓住了她的皮夹克的领子,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两手抓住皮夹克往两边一扯,把它从身上
了下来。
“快抓住她,她是吊子!”这时屋里有人喊了起来,韩淑芳顾不得许多了,她挥动拳头,连着打翻了好几个人,她自己脸上身上也挨了好几下子,她身上穿的白衬衣被撕破了。
左边的肋骨痛得要命,可能是被人踢了一脚,她拼命的抵抗着身边的五六个男人,边打边往楼下跑,终于冲出了那栋房子。
可是如今院子的大门紧闭,她到了墙边,却无法出去,她只好背靠着墙,一边
战那些试图抓住她的男人,一边思索着对策,这时两只手电筒对准了她,瞬间把她眼睛照花了。
冷不防一块鸡蛋大的鹅卵石从侧面飞过来,打中了她耳朵旁边的部位。一阵剧痛传来,她几乎晕了过去,就在这时,围攻她的人发出了几声惨叫,她感觉自己的体身被人背了起来。
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她能看见布
星星的夜空在旋转,听见耳旁“呼呼”的风声,好像是在飞一样,不一会儿。她就失去了知觉。
***救走韩淑芳的那个神秘人不用问就是我们的主角柳侠惠了,他背着韩淑芳飞快地贴着围墙奔跑,廖新民等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跑到哪儿去了,当然。
即使看清楚了,他们也追不上,即使追上了,也打不过他,他来到了这栋房子的后面,这里的围墙稍矮一些,只有两米半高,那上面也没有埋碎玻璃瓶,他没有多想“呼”的一声蹿上了墙,然后就跳了下去。
到了围墙的外面,他把韩淑芳放到地上,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又重新背起她继续飞奔起来,刚才他跃上墙的动作要是被田径队的任何一位教练看见,那都是不得了的大事情。
背着一个成年女人还能跃上两米多高的围墙,哪怕是手脚并用,也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此时的世界跳高纪录是二米二八,是由苏联运动员创造的。
虽然中国运动员倪志钦早在一九七零年就跳过了二米二九的高度,但是他的那个成绩并不被国际田联所承认。柳侠惠早已悄悄地试过,凭借超能。
他可以轻松地跳过三米的高度。可惜的是,文革还没有结束,改革开放也没有影子。若是他打破了世界纪录,除了给他招来数不清的麻烦,对他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因此还是不要招摇,低调做人最好。韩淑芳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
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这时已经是清晨了,因为她听见了屋子外面传来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户普通农民的家,墙上贴着一张沾
灰尘的《
主席去安源》的油画(印刷品),虽然有一盏电灯。
但是用的大概是10瓦以下的灯泡,光线昏暗,她掀开毯子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衣服
子全都不见了,她脸上现出了一片红晕,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救了她的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
他是一个体身健壮的年轻人,个子不高。当他背着她飞奔时,她可以感觉到他浑身结实的肌
,也能听到他健康有力的
息声。还有。
他跑起来快得不可思议,简直就跟飞一样,昨晚她左边耳朵后面的部位被一块鹅卵石砸伤了,到现在还痛,后来她失去知觉这么长时间,除了因为与几个男人打斗消耗了太多的体能,跟头部受的伤也有些关系。
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的伤处,那里有些肿
,
出来的血已经结痂了,虽然还很痛,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韩阿姨,您醒了?”一个年青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
瓷碗,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还
着一双筷子。
“韩阿姨,您肯定饿了,来,先吃一碗我给您煮的面条吧。”韩淑芳躺在
上审视着这个年轻人,他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长
,身材匀称,发育得很好,特别是他的
部和肩背部,显得很结实很好看。
他长得不像廖新民和张群那么帅气,个子也不高,跟她差不多,但是他的一张脸怎么看都很顺眼,给她带来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她似乎见过他,一下子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她的声调有些严厉。这只是出自一个老察警的习惯,其实她在心里早就排除了他是坏人的可能。廖新民和
公子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英俊青年。
但是他们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依仗父辈的权势,欺男霸女,干下了不少犯法的事,她要是落到了他们手里,十有八九会遭到他们的污辱和
,说不定还会被灭口。这个年轻人不顾危险将她救了出来,不论怎样,他肯定不会是她的敌人。
韩淑芳在解放前就为
做过地下工作,经历了生与死考验,那时她还不到二十岁,是一个进步女青年。
像她这样的人,落到敌人手里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有一次为组织上送信,被敌人抓住了。
那一段可怕的经历直到很多年后还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噩梦中。被敌人严刑拷打百般磨折只是一个方面,最为可怕的是失去自己同志的信任,受到昔日的战友们的猜疑和歧视。参加革命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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