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开单看
黑蛋赶忙趁机道:“狗子,我知道夜路不好走,可你功夫好啊,嗖一下就他娘的蹦出老远,这样,我俩抓紧点,快步往回赶,你辛苦点跑一趟,在那儿等一阵子,把那娘们抓上山来吧。”
狗子心里百般不愿,只是摇头。木驴又道:“女人最是看重娃娃,回来发现孩儿丢了,去外面闹将起来,也是个麻烦。狗子,你就当是去灭口了,跑一趟吧。”狗子只好应下,转身出发。
他心里盘算,那女人怀胎十月,她男人必定不敢沾她,兴许存了不少
元在身,他回去将她制住,不妨先吃干抹净,再带上山去不迟。
不愿太耗真气,他回去茅屋那边,反比三人离开时还慢了些。在河边侧耳一听,屋子里毫无动静,连气声也不闻半点,狗子索
就在对岸找个僻静处坐下,默默等孩子母亲回来。
不曾想,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他默默苦练《不仁经》,足足温习两页有余,天色渐渐暗下,算算时间那俩土匪都快要回到山寨,怎么还不见有女人回来?
狗子隐隐觉得不对,拍掉身上
水,快步跑去河边,纵身一跃,跳到了茅屋门口,往里探头看了一眼。哪知道一眼下去,直如五雷轰顶,将他打得僵立在地,双膝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狗子就已明白,为何如此丑陋的黑汉能有一个五官端正的白净儿子。屋里的主梁上垂下了一条麻绳,地上倒着一个破木凳子,一个女人挂在半空,口
微张,舌头耷拉,五官已因绝望和痛苦而扭曲。但狗子认得出那是谁。那正是当初他被抓上山前,在林间强行
辱了一番的采山姑娘。
若是因
成孕,不容于家,她孤零零一个无助少女,被迫跟山里野人一样的男子一起生活,又有什么奇怪?
她织渔网,种黍谷,在荒山野岭之中与蛮熊一样的傻男人相伴度
,顽强将孩子生下。可如今,她死了。悬梁自尽。狗子知道,其实,是他亲手杀了她…早在初见面的那一天。
他突然站起,往门外跑了几步。只因他想起了那个孩子。那个五官周正,白白净净的儿子。可马上,他又停了下来。
他低头站在原地,愣愣站了很久。他就那么低着头,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渐渐转大,不一会儿,真气鼓
,回
在山谷之中,好似鬼哭狼嚎。
大笑声中,他身下的石头,仿佛落了几点水痕。但转瞬间,就被他狠狠踩在脚下。笑声止歇,狗子回到茅屋,翻出火镰,将屋子四角点燃。熊熊火光照亮了他晃动的影子。
他展开轻功,飞身往山寨赶去。依旧刺骨的夜风很快吹干了他的脸,让他的微笑,再也看不出半点破绽。***“先前带来的孩子,及时进献给主人了么?”
回到山寨,狗子踏入门内,便对着
过来的木驴柔声问道。木驴呵呵笑道:“瞧你说的,那还能忘?路上冷,那娃娃醒了,哭得哇哇
叫,跟要背过气儿去似的。可送进老大房里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黑蛋刚才提溜出来,往后山扔去了。你也赶紧歇着吧,我俩没忘了说你的功劳…诶,那娘们儿呢?”狗子微微一笑,缓缓道:“
刚烈的,半路跳山死了。白费我一番功夫。”木驴讨个没趣,摸着后脑悻悻道:“
的,真浪费。”
狗子没去休息,他静静望着孙断的卧房,站了片刻之后,转身去了关押女子的地方,选出两个还没怀胎的,带回屋里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干破了一个
,干裂了一个腚,干到她们哀号求饶泣不成声,干到她们昏死过去,才
出血腥混着粪臭的
巴,站在水缸前哗哗洗净,望着那
水淋淋的
,一脸木然。
自那天后,狗子的话就少了很多。除了在孙断面前依旧如故,其余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苦练《不仁经》,山寨中的事情也不再去管。不多久,方三小姐早产。和狗子预料的一样,他那疯疯癫癫有一顿没一顿的三姐,根本没命活到生完这个孩子。
孙断被抬过来,伸手摸了一下方三小姐的胎宫,冷冷道:“取把刀来,剖了这婆娘的肚子,孩子兴许还能用用。”旁边一个贼匪应了一声。
但孙断却又开口道:“让狗子去,你们手不稳,莫要伤了这宝贝孩子。”狗子
面堆笑答应,就像
上奄奄一息的并不是他的姐姐,那即将被孙断害死的孩子,也和他完全无关似的。
不一会儿,他就取来了刀。孙断坐在
边,背对着他,那颗脑袋,距离他的刀不到二尺。刀很利,用来砍头,能连着骨头一起切开。他的手握紧,青色的筋,在掌背隐隐跳动。
孙断恍若不察,伸出枯槁的手掌,摸抚着方三小姐青筋盘绕的肚皮,淡淡道:“下刀快些,一层层割开,最后胎宫,入刃不要超过半寸,动手吧。”
狗子嗯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刀。方三小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瘫软在
上,体下血
如注,早已昏死过去。
寒光一闪,那鼓
的肚皮,好似一颗
过头的瓜,从中崩裂。血
,瞬间映红了狗子的眼。一刀,又一刀。皮开,
绽。等最后一刀划过鼓
变薄的宫壁时,狗子的脸上,已经
是
出来的血。
“很好。”孙断狞笑道,手掌一探,将方三小姐的胎宫顺着伤痕撕开。狗子本可以闭上眼。孙断的耳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是睁着。可他没有。他瞪圆了眼睛,望着发生的一切。面无表情。
只有一滴一滴血,划过他紧绷的面颊,从下颌滴落…处理尸体的时候,狗子带上了痴痴傻傻的方二小姐,让她抱着已经凉透僵硬的妹妹,一步步走到丢下了不知多少尸身的悬崖边。
“姐,别再装傻了。你的眼泪,没忍住。”看着消失在崖下的三姐,狗子平静地说道。方二小姐身子一颤,缓缓跪下,终于双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狗子低头望着哭到几乎背过气去的二姐,缓缓抬起手掌“你受的苦难,也该到头了。”
方二小姐一愣,
噎道:“你…你肯放我下山?”“二姐,你遭受如此的劫难,就算下山离开,还能过平常人的日子吗?”
狗子缓缓道“你的
和
眼都松了,整个人都被
烂了,你说说,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方二小姐猛地扭头,脸上浮现出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不要…我不想死…”她看着弟弟的脸,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梆梆磕头,眉心几下就浮现出猩红的印子“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我可以继续装傻…我吃屎喝
…我在猪圈里打滚…都可以…不要让我…死…”
啪。很轻很轻的一掌,落在了她的头顶。
寒彻骨的内息,瞬间隔着头骨将里面的脑子震成了一腔稀粥。狗子叹了口气,轻轻一推。他的另一个姐姐,沿着几乎同样的路线,摔落进
是死尸的山谷。
他站在崖边低头望了一会儿,突然恶狠狠吐了口痰下去,转身大步离开。冬去
来,叶盛花开。山寨的女人一直没有得到补充,怀孕的怀孕,没命的没命,不知不觉,狗子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每晚都需要抓两个女人采
才能延天保平安的地步。
而孙断迟迟没有下令开始新的行动。他接连享用了好几个生产的婴儿,没有半点危险。狗子隐约觉得,他一直在等的时候,就要到了。孙断一直以来对他悉心指点,背后隐藏的阴谋,就在《不仁经》上册的一门功法之中。那功法名叫“箧衍爨”字词生僻,但狗子恰好能看出来历,箧衍,是一种竹木箱子,爨,则是烧火做饭的意思,分开单看,便是烧了箱子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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