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看了一眼骂
“你是不放心我这个人是不是?啊!你要是觉得不放心,那你明天也来参加旅行,我就算陪你们旅行结婚了。”我恼火地说。
沈文凯被我这么一说立刻显得很狼狈,他急忙用和缓的语气说:“我没这个意思!其实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为人,相信你不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另外我也相信芳芳不会做出损害我的事,那就这样吧!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们一路顺风,快去快回。”“完了吗?”我问。“我想没什么其他的了。只不过我还要提醒你,别
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什么意思?啊…我需要你提醒吗?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说着转身离去,给他连个再见都没说。
沈文凯在我身后还想说什么,他“啊…”了一声,就被陈芳呵住:“文凯…别再说了,你是够啰嗦的!”
“我…没…”沈文凯还想争辩。就听陈芳大声打断他:“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让你别说还说…”听陈芳这么霸道地说话,我突然同情起沈文凯起来。
我心里想,算是老天有眼,没让我得逞,否则我就会受那份罪了。只不过我要是沈文凯,陈芳这样给我说话,我早跳起来踹她两脚了。第二天上午,我和陈芳上了东去的火车。
***陈芳一路上并不开心,她似乎有什么心事,郁郁寡
。我为了避嫌就远远地躲开她,没事不主动找她说话。
对于我这样一个在江湖上有过经历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寂寞的。于是很快我就认识了一帮旅途中的朋友,我们一起打牌、喝酒、闲侃,快乐得不亦乐乎。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走到自己的铺位,看到陈芳一个人躺在
上看书。
“下来吧!到吃饭时间了。”我说。“你去吧!我不饿。”“不饿就算了。”我从放在铺位上的外套里拿出钱包,装在
子口袋,然后一个人到餐车去了。
我一个人在餐车吃了顿
饭,提了两瓶白酒回来,我找到刚才的几个路友,打开酒喝了起来,我们连喝带侃直到晚上熄灯。
当我回到铺位时我已经有些晕晕忽忽,于是鞋也没
就上了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早起人的说话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太阳正好已经
进了车窗。
我四周看了看,发现陈芳一个人坐在铺位上发呆。我坐了起来,把发呆的陈芳给惊了一下。“你醒了?”她问。
“对…”我拖着长长的口音说。我想要下
才发现自己的鞋整齐地放在
下。“你昨天没有
鞋就上
了。”陈芳说。
“是吗?”我看看自己的脚“你…
了我的鞋?”我问,她点点头,然后把脸转向窗外。“那谢谢你了!”我道了声谢。
然后把鞋穿上拿起自己的牙缸和
巾去洗脸。过了十分钟我回来了,发现我的
铺已经被收拾好了。“你收拾的?”我问。
“对!”陈芳一动不动地回答,依然看着窗外。“我又得谢谢你!”我嘟囔着,随手拿起放在台子上的烟。
“你又要抽烟?”陈芳转回头问。我皱了皱眉头,装着没听她的问话。“问你为什么又抽烟?”我依然装着没听见,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叼在嘴上。
“能不
吗?”她语气柔和地问。我瞄了她一眼,伸手从铺位上找打火机。“能不能不
?”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发起火来,厉声呵道“我抽烟碍你了吗?”“
可以,你别在这
!”她立刻提高了嗓门回应我。“我说了在这
吗?我把烟点着了吗?真是!”说完我手里捏着打火机走了。
我站在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靠着车厢壁把烟点着,我一边
一边看车窗外田野的风景,早晨太阳的光线把整个大地投
成一片金色。
那金色的麦
沿绵起伏,延展到无穷远处。飞驶而过的电线杆就像钟摆一样充
节奏。一个多么宁静、辉煌的早晨!
处处都是阳光。我真希望自己能驻足下车奔跑在那无边无尽的金色麦
之间。假如我是一条蜥蜴,命运注定永远用腹部接触大地,那也最好是在这金色的田野中。假如我是一只蜜蜂,即便这里已经没有鲜花在召唤。
那我也愿意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地上空飞翔,但我是人,有着人的需求。我无法逗留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我必须走,离开,去一个孤寂,没有生机,充
悲哀的死寂之城,在心灵的火焰燃烧干净后的灰烬里徘徊,犹如沉淀于千尺湖底的烂泥。
但愿我这疲惫的心能因
体的逃亡而摆
这个恶梦,但愿我的眼不再明亮,不再看到爱情在无声无息中化为尘土。
但愿老天能在我睡着时把我的痛苦、心酸带走,但愿我生命中的一切
望、渴求和贪婪,都如同这晨风飘散在这辉煌的早晨。
我在吸烟区整整
了五六支烟,把烟盒
空了。我扔掉烟盒,在盥洗室
了手和脸,漱了口后回到铺位,然后躺下,我陷入沉思。
过了很久,我耳边突然响起陈芳的声音,她在我对面的
铺上盯着我问:“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自己。”我随口答道。
“自己有什么好想的?”我轻声笑笑,说:“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什么?你这是什么谬论?难道除自己以外其他就不真实了吗?”她用挑衅的语气对我说,似乎想和我做一番较量。“真实存在于感知!我感觉不到的东西。
或者即便我能感觉到的东西也不能让我完全认识它的存在,对我来说我只能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也许你自己都可能是不真实的。”陈芳用讥讽的口气反驳我。“也许吧!但我相信笛卡儿的话’我思故我在‘。”“’我思故我在‘是什么意思?”
“这是笛卡儿的一个重要命题,在他看来是一条真理。笛卡儿首先怀疑一切事物存在的真实
,比如说吃饭、穿衣等等一切在普通人看来很平常的事情。
对他来说人类的活动在思维中的表达可分为现实和梦境,然而这两种的真实
是不同的,前者是真实的,而后者是不真实的。
但对一个人来说,思维究竟能够明确地知道自己所感觉到的事物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在做梦的时候会认为自己感知到的东西是不真实的。
他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有当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是梦中的东西,是不真实的。
所以笛卡儿怀疑一切事物的真实
,这个假设在笛卡儿看来是可以成立的。于是真实和不真实就没有了绝对意义,因为没有人能确切地说他不是在做梦,但有一个命题是不能被怀疑的,那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即’我思故我在‘,因为一个人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都不能否认自己在感知和思索,于是只要一个人在感知和思索那么他就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这种能力。明白了吗?”
陈芳听懂了,她没有了刚才的傲慢“没想到你竟然也懂得哲学…”她说。这是废话,她知道我是研究生。
尽管她一直在我面前贬低我,但我知道在她还不至于认为我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她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我明白她过去是怎样看待我的。
“你没想到的东西还多得很呢?”我叹了口气说。“是吗?我没这种感觉。”“那是你根本就没感觉神经…”“你这是在挖苦我!干吗非要贬低我来抬高自己呢?”
“随你怎么想吧!”我转过身,头朝里,不再理她。过了片刻,她突然又问我:“你为何是个两面人?”我没有答腔。“问你!你为何是个两面人?”
她提高嗓门追问了我一句。“你说什么?”我转过身表情木然地看着她问。“我想知道你为何是个两面人?”她两眼直直盯着我,目光中含着挑战的神情。“你什么意思?”“你有两种性格,一种放
、无
,一种善良、可爱。”我闭上眼睛想想。
然后慢腾腾地说:“你终于认识到这一点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觉醒。”说完我又转身,眯住眼睛想要睡去。
“其实我早就认识到了。”她立刻追过来一句。“是吗?这很好。你还不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喃喃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问。
“意思很浅显,你应该明白。”“你是说我以前看错了你吗?”“不仅仅对我,你对所有人的看法都是如此。”“什么意思?”她紧追不放。“意思自己去猜!”
我突然大着嗓子吼叫一声,因为我对她的无聊追问厌烦透了。陈芳被我一嗓子呵斥唬得愣住了,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我想她这下一定感到我心中的烦躁了,但她没老实多久,仅仅过了两三分钟,她又开口。
“你很恨我对吗?”“也许恨,也许不恨。”我咬着牙说。“我知道自己对你冷酷了些。”她叹息道。“也许冷酷,也许不冷酷。”
“你其实…怎么说呢?是个好人。”她低声说。“你是不是把你的婆婆嘴闭一闭,”我怒不可遏地跳起来大声呵斥道“让我安静一会!”
她傻在那里,瞪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垂下了头。中午,我依然躺在
上,脑子里
得很。我闭上眼想睡觉。
但死活睡不着,于是我又跑到车厢门口去吸烟,我在门口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然后才回到铺位。“我给你买了饭!”陈芳指着桌上的盒饭对我说。
“这是什么?”我把盒饭翻开,看了一眼骂道“扔了吧!我去餐厅吃饭。”我摸摸
兜里的钱包。然后去了餐厅,从餐厅回来我又拿了两瓶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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