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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果然未过多久
 他就一直在等着她回来,等待的滋味从来都不是好受的,炎热的空气、生硬的台阶,最煎熬的却属那颗不安的心。无时无刻不是侵蚀着他,叫他害怕和恐慌。害怕嘉鱼受伤、害怕嘉鱼受委屈、更恐慌嘉鱼再不回来了。

 他抱的愈发用力,清瘦的臂弯犹如监牢,困着一个娇弱不能再动的她,长指穿过她脑后髻下垂留的青丝,轻轻地摩挲着,像是在抚慰,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嘉鱼快要透不过气了,弱弱推搡着皇兄,细声说着:“不会分开的。”猗兰宫的十年囚困,养成了她的天真单纯。

 而与她着相同血的皇兄,却有着和她不一样的秉,见过萧明瑁之后,她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天生的暴戾狂鸷。“哥哥,你吓着我了。”她在他耳边软喏的说着,美眸间闪烁着朦胧的水光。

 果然,握在她脑后的大掌松了几分,连环住她的手臂也解去了,萧明铖睁开眼睛,修长的眉依旧凝起,捧着嘉鱼的脸仔细看了又看,蓦地就含住了她。搅绕间晶莹的口隙中缕缕滑出。

 他吻的太深,粝的舌几乎了她的嘴儿,带着几分凶横,极大的力度汲取着她!轻呜声转瞬不可闻,回在两人耳畔的,是与舌的热和软,互中的。嘉鱼被动的承受着一切,时,隐约看见了皇兄眼中的幽幽猩红,那是往日阴暗下藏匿已久的扭曲。

 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皇兄给予的柔软是那般的真实快慰,在窒息中只用舌便将她吻的几乎淹没在看不见的热中。

 软绵绵的她被去了圆桌中央,华贵的裙带被皇兄用力扯断,珠玉清脆落地,大手再往上,已是探入了绣的兰襟之下握住她的莹软…“呜,哥哥…”萧明铖骤然停了下来,急间。

 他将脸埋在了嘉鱼的颈畔,纤细的凹处兰香滑腻,灼热可怖的气息狼狈的薄在那里,这一刻静谧的异常,只听见一强一弱的呼吸,以及远处的蝉鸣,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起了

 “对不起,哥哥吓着小鱼了。”她还躺在桌上,绵软无力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散的衣襟间云白色的茶花抹掉了一半,雪上隐约是他的指痕嫣红,萧明铖脑中的浑浊倏地清去,皱着眉忙拢起她的衣裙遮住了颈间的一片印记。

 嘉鱼推开了他的手,微红的眼儿里水光朦胧,却是看也不看他了,被过度含的丹又肿的可怜,轻了半晌才说出了几个字来“我不喜欢哥哥这样。”

 萧明铖愣住了,只觉得一股荒唐的疼在心底涌的令人想失控,摸不着,看不见,却已经蔓延了他整个人。“嘉鱼…”声音里微不可闻的颤抖,亦透着阴暗。

 一连两嘉鱼都和皇兄僵持着,哪怕同吃同睡也不同他说半句话,往常她也曾这样和他闹过脾气的,萧明铖也就由了她。

 只是他脸上再没了笑容,一比一沉默,偶尔看向她时,眼中才有那么一丝人味儿。偌大的猗兰宫彻底没了声音,到第三时,嘉鱼就坚持不住了,到底就这么一个哥哥,哪怕他吓到了她,疼了她,再大的气很快就消去了。

 午里酷暑炎热,嘉鱼躲去凉处坐在小杌子上扇着团扇,裙底的宫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不远处萧明铖在翻晒着旧书籍,侧面看去鼻梁高,热汗浸了鬓发,愈发的俊美好看。

 许多她惯常爱看的书中,还夹着书签,多是他用树叶花草帮她做的,嘉鱼看他取的仔细,从杌子上下去跑去那边,蹲在皇兄身边殷勤的给他打扇。“这张破掉了,过几皇兄重新给我做一些吧。”

 “好。”他低低应着。嘉鱼还要说什么,偏偏东宫又来了内侍,太子竟然再一次召她前去,她是万般不愿去,萧明铖更是不愿,方才取在手中还珍惜不已的干花书签瞬间握碎成了渣。

 “他许是又要画画了,这人怪的很,哥哥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去吧,我在宫门前等小鱼回来。”与前次一般无二,嘉鱼到了东宫就沐浴被换了新的衣裙,极漂亮的款式上哪怕绣了一圈的胖兔,也并不违和,这次连发间的玉簪都是月宫玉兔了。

 她好奇的旋了一圈,发端的颤珠轻动,一殿的宫人都看直了眼。“还从未见过公主这般美的人儿…”嘉鱼瞬间羞红了脸,低着头朝这些人微微颔首。

 她们的赞美显然同萧明瑁是不一样的,宫人哪见过她这般的公主,忙惶恐回礼。很快她又被引去了殿中,太子未招她上前,而是用手中的画笔指了指她身侧的白玉屏,是雕细刻的万里山河图。

 他是一如既往的昳美孤冷,连出口的话都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跪在那里。”嘉鱼一愣,看了看黑亮的金砖,又看了看太子。

 他已经专注调理案面上的各颜料了,即使离的甚远,他那万年冰封人畜勿近的姿态,也实在叫她不安。饶是怕他,她还是清声说道:“不要。”

 大抵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太子看了过来,在嘉鱼后背腾起一股股凉气时,他忽而冷冷说了两字。

 “随你。”知道他要画这屏,嘉鱼偷笑着拎起裙摆就盘腿坐在了地上,华裙大幅的散落在金砖,万里山河的白玉映映,她倒像极了月宫的仙娥,玉兔围簇,瑰丽娇娆。

 今沈兰卿未来,太子的画很快就完成了,宫人扶了她起来“过来。”双腿僵麻以致嘉鱼走的不顺畅,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太子的书桌旁,一时没站稳竟然直接扑到了他膝上,龙涎香的味道冷冽。

 在酸疼的鼻尖愈发清晰,也只是片刻,她就被一双极完美的手无情挥到了地上去,然后,一只装了糖块的锦囊也丢在了她的身前。

 “出去。”嘉鱼吓的不轻,摸了摸后颈抓起糖包就要跑,生怕迟了就会被他砍掉脑袋,未料刚跪坐起来时,太子忽然一指按在了她瘦弱的肩头上。

 他淡淡皱眉,清寒的眼睛一直看着嘉鱼。“莫动。”这一刻,她心跳的异常快,只觉生与死的边缘已到来。

 按在她肩上的长指白皙,比她髻间的白玉簪还要莹润几度,遒劲的暗使了力道,的嘉鱼怎么也起不来,怯怯仰头时,忽觉得鼻下一股腻腻的温热。滴答。有血珠掉在了地上。

 “啊!我、我…”鼻间的血缓缓蜿蜒着,她吓的小脸都拧了,一张嘴便尝到了血的味道,嘉鱼急着用手去捂,太子却一下拍在了她的细腕上,疼的她不呲牙瞪他。

 他倒是漫不经心的从案上取了一方未曾用过的丝绢,凉沁的指蓦地勾起了她的下颌,居高临下间,冷睨着不停的鼻血,用手中的丝绢轻轻擦着。

 嘉鱼紧张的不敢动,偏仰着脖子的姿势太难,她偷偷的把手撑去了太子的膝前,掌心中尽是锦缎的丝滑,他这次未曾推开她。

 她便渐渐大了胆子,重心都放在了他的腿上去了。“不问问那些东西是谁给的么”“我知道是谁。”她小声的说着,精致的下颌在他指间微颤,一手握紧了他方才扔来的锦囊,这些糖块只有沈兰卿会给她准备。

 太子没再说话,擦拭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嘉鱼鬼使神差的抬眼,却正对上了他的眼睛,脑中一时有些空白。他实在好看的过分,哪怕是凝了冰的孤寒不化,也叫人沉溺。

 “上一次用这样眼神看孤的人,她的眼睛在太池里喂了鱼。”下巴被他捏的紧了,嘉鱼疼的回过神,立刻浑身发凉,放在他膝盖上的手猝然缩回,好在鼻血不了。

 他扔了新的丝绢过来,嘉鱼忙接过捂在鼻间,起身时她不小心看见了桌上的画纸。画里的白玉屏下,还是只兔子,红红的眼,小小的脸…

 “太子哥哥!”!嘉鱼转头看去,殿门处阳光灼灼,一道窈窕丽的身影跑了进来,娇声悠扬,透不尽的亲昵,她跑的快身上的玉铃铛响的悦耳,绣着金凤的长长裙摆逶迤在地,晃下最明亮尊贵的华美。

 “哥哥,我回来了。”她很快就跑到了太子的案前,笑的阳光四,姣好的容貌和太子略有相似。“胡闹,母后将你带去行宫,怎可偷回。”嘉鱼看见太子一贯清冷的脸上竟有了浅淡笑意。

 她立刻知道了这少女是谁。这便是她的二皇姐萧妙安,沈皇后嫡出的公主,太子的亲妹妹,亦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脚步微恍,嘉鱼低下头就准备默默离去。萧妙安也浑似不曾看见她般。

 就栖在太子的座旁,鬓边的小金凤垂了珠串,曳着盛光随她而动,看见脚边有一团染血的丝绢。她立刻皱眉唤了人来捡走。

 “我才不是偷回的,母后说待桂月演兵罢,就招舅母入宫来,商定我与兰卿哥哥的婚事。”静静走出了殿门,嘉鱼仍听见萧妙安欢喜无比的声音,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锦囊。

 忽而觉得太重了,不过想起皇兄还在猗兰宫等她,便走的快了些,可刚下了玉阶,她就被几个宫人围住了。几个她不曾见过的宫娥嬷嬷,擒住她就往东宫外拽,值守的众多侍卫恍若不见。

 “你们要做什么!”因为她挣扎的厉害,还未出东宫,几人干脆将她推倒在了地上,阙台下的宫道上金竹茂密,嘉鱼摔坐在草丛中,后背抵在竹间,发髻了大半。

 她愤怒的看着那些人,大抵知道是谁指使的了,果然未过多久,便是一群宫娥簇拥着萧妙安过了来。

 “萧嘉鱼,原来还活着呢。”她高高在上的走近,明的凤眸看着嘉鱼的脸,那会儿进殿时她就看见她了,本以为八岁时她已美的太盛,不曾想十四岁的她会更美,教她一如既往的嫉妒生恨。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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