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说孩子很好
那次和萧文的父亲谈完话不久,在他的帮助下,我私下里就和两个萧文父亲两位老战友的儿子姑爷以及我认识另外两个道也很深哥们儿,在朝阳区合伙注册了一家科贸公司。
我把自己这几年*拉广告和赞助得来的回扣,一笔接近七位数的资金全部注入了进去,外加萧文父亲落在我名下的一笔款子,我成了股额上拥有绝对优势的大股东。
我们在建国门外的一家写字楼里,租了三间办公室,招聘了几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萧文父亲和几位老人的罩着下,就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碰碰地学做起生意来。
在我苦苦寻找雅男她们母子的时候,她们音信全无,在我已经试图忘却她们开始了新生活的时候,她们却又突然出现。冯兰的电话,对我来说,无异于那暴风雨来临前的一道闪电,一声惊雷。
因为我知道,我人生真正宁静幸福的时光终于就要终结了,我新婚
子萧文一生短暂欢乐甜蜜的曰子也即将彻底消逝,永不复来。开车去见冯兰的路上,百感丛生的我,甚至开始恨自己。
当初身边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为了一时
体的快乐,我还要去碰冯兰,把她牵扯到自己的生活里来。
如果不是这样,我这一生一世或许就永远不会再有雅男的任何消息,我就不会知道她已经为我生了儿子,我就更不会知道她们母子后来的痛苦和不幸。
如果不是这样,雅男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全部终止在那张她寄给我的结婚照片上。我会欺骗自己说雅男她比我幸福,我会把和她在一起的短暂美好的时光完完全全当做一场梦,一场醒来无痕的
梦。
冯兰刚刚回到北京的那天晚上,我就和她见过面。当时是我和萧文一起请她吃晚饭,算是叙旧,也算是为她调回北京荣升为她们报社记者部副主任庆贺,说实话,自从我和萧文确定了恋爱关系后,除了冯兰外,我就在也没有和别的女人联系来往过,对于冯兰,我总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她。她当时虽然也爱我。
但是为了她的好友雅男,她选择了逃避,离京南下,草草结婚,又匆匆离婚,最终落得个一生郁郁寡
。
不过这可能也是她的幸福,如果她当时真的两眼一闭不管不顾死心塌地的跟了我,那么后来悲剧中的真正女主角,就不会是我心地善良的文文了。
等赶到冯兰报社的门口,我看到冯兰已经等在那了,我没有下车,而是伸手打开右边的车门,让冯兰直接坐了进来。我看到显然是刚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冯兰,手里拿着三封信。冯兰还没开口,就又噼哩啪啦地开始落泪。
她哽咽地说她自己对不起我更对不起雅男她们母子俩。她告诉我,那三封信是今天下午她在整理两年来办公室里角落里一大堆儿来信时发现的。第一封已经快两年了,最后一封也有一年多了。
我一边听着冯兰的哭述,一边用开始有些不听使唤的双手,颤微微地打开已经接在手里的信。
那熟悉的字体,映入我的眼帘,我仿佛又看到了雅男当年的
人的倩影,又听到了雅男过去的喃喃柔声。第一封信,是雅男离开马赛她那个远房舅公餐馆前的那个晚上写的。
信里雅男讲述了她到法国两个月来的艰难生活,也说了那个晚上险些被她舅公QB的经过。雅男告诉冯兰,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儿子冬冬,她或许早就选择了她母亲同样的路。
她决定第二天就带我的儿子冬冬离开马赛,去巴黎谋生。雅男信中字里行间
出来的深深绝望、痛苦和无奈,让早已泪眼朦胧的我。
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头伏在方向盘上,象个孩子似的失声痛哭起来,我卢梭,有罪有错,但是,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恶意去伤害过任何人。
老天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在而三地一次次毁我灭我,让我生不如死!让我刚刚看到一线生命希望的光,随即就又让我沉入无边的黑暗。随后的两封信,让我看过后更加痛不
生。
它们都是雅男在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写给冯兰的。其中最后的一封,竟然是在巴黎一家天主教的收容院里发出的。看得出,雅男她当时把能和冯兰信中倾述当成了她苦难生活中的唯一安慰。
那天,没用不可救药的我,又喝酒了,而且喝得酩酊大醉。当萧文下班回到我们的小家时,发现我已人事不醒地倒在了沙发里,手里紧紧攥着雅男的那三封来信。
那天当我从昏醉中醒过来时,客厅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快指向凌晨三点了,我看到坐在身旁的萧文还在流泪。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我认识萧文一年多了,还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痛苦不堪。
我心一酸,掀开她披在我身上的
毯,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我哽咽地说:文文,实在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萧文伏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令我肝肠
断,令我万念俱灭。
我知道她肯定看到雅男的来信了,我想安慰她,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用我的手,在她因痛哭而
动不停的后背上摸抚着。
过了好一阵子,萧文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她一边吻我,一边说:卢梭,看你醉成这样我的心都碎了。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让你快活?如果你想去找她们母子,甚至想离开我,我都不会怨你,我爱你,卢梭,我真的爱你,只要你能高兴。说到这里,萧文她又伏在我的身上痛哭起来,人世间,最脆弱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就是情感。
可是最伟大,最能刻骨铭心的也是情感。听到萧文的短短几句话,我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同时,也体验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幸福。
我卢梭不过是一个
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位这样好的女人对我如此倾心相爱,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就为这个,我也不应再对老天有怨有恨。
虽然我苦过,我伤过,我哭过,我痛过,我死过,但是,就在那一瞬间,萧文让我感觉到我经历过的所有一切磨难都算不了什么。今天我才猛然发现,萧文竟是一朵人世间的奇葩!
为了这个真心爱我痛我的女人,我卢梭也不枉为人生,我,值了!我捧起萧文的脸儿,开始发疯似的吻了起来。
第二天,萧文和单位请了个假,陪着头痛得跟要炸裂一样的我,早早来到行银,把我俩各自账户上总共不到四万美元的外汇存款全部都提了出来,然后我俩赶到了通讯社我们头儿的办公室。
当着萧文的面儿,我把雅男母子的情况和我的头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够出面和国际部疏通一下,让通讯社常驻巴黎的特派记者能够尽快按着雅男寄出最后那封信的地址找到雅男,并帮助把我和萧文的四万美金现钞,通过通讯社的特殊管道及早
到雅男母子手中。
被雅男的不幸和萧文的大义深深打动的头儿,起身在我的肩头拍了一下说:小卢小萧,你俩别着急,我这就去办。说完,他就拿起雅男写给冯兰的最后一封信和我手里仅有的那张雅男母子照片以及装着四万美金的大信封走了出去。
我和雅男的事儿,萧文的父母早就知道。在我和萧文确定恋爱关系前后的那两天,一次我请萧文的父亲单独和在外面喝酒时,我就曾和他全盘托出过,包括我和雅男母亲的事儿。
当时开通的萧文父亲听罢后,稍微沉
了一下,就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小卢啊,这事儿我看不全怪你,谁都从年轻时过来过,难免犯错误。
今天你能够有勇气和我全抖落出来,就冲这个,也让伯父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我为萧文这丫头没走眼能够看上你这个有血有
的小伙子高兴。来,伯父敬你一杯。
所以,打那次以后,萧文的父亲不但对我更好,还时不常地向我问起有没有雅男母子的消息。这次终于有雅男的来信了,我和萧文自然也要和他们两位老人说起。
我醉酒的第二天晚上,我和萧文就回到了什刹海,饭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时,我就把雅男来信的的事儿以及我托人再次寻找雅男母子并转交给她们四万美金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和两位老人说了。
萧文的母亲拿过雅男的一封信,看着看着也跟着
起眼泪来。害得我和萧文又是眼泪汪汪的。萧文的父亲对我说,如果还需要钱,他和萧文的母亲还有笔买棺材板的钱,可以先拿去寄给雅男母子。多么好的一对老人啊!从他们的身上我看到了萧文的善良正直并非偶然,而正是来自于两位老人二十几年来一点一滴的言传身教和耳薰目染。我暗自庆幸自己不仅仅选对了一个好
子,也选对了一个好家庭,经过了漫长的两个星期之后。
终于有了雅男母子的消息。那天早上我一到办公室,头儿就把我叫了过去。我看到海外部的副主任也在。
头儿先给我倒了杯茶,让我先冷静些,然后就让海外部的副主任把雅男母子的情况告诉了我。那位海外部副主任跟我说,巴黎记者站的朋友按着雅男寄出最后一封信的地址去找过雅男母子。
但是当地人说,她们母子一年前就搬走了,后来,那位记者就用从北京发过去的那张雅男母子的照片,在巴黎的两家报纸上登出了寻人启示。三天后,终于找了雅男母子下落。听到这里,我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问道:她们母子都还好吗?那位副主任看了看我们头儿,然后对我说:孩子很好,在一家教会办的儿童收容院里。我的头嗡地一下大了起来。
我猛地站起,失声地喊道:那雅男哪?她怎么样啦?焖担?br>她三个月前被送进了一家教会医院,目前正在接受治疗。
她得的是恶
脑肿瘤,也就是癌症。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一下子就颓落在椅子上。过了良久,我象是对头儿和那位副主任说,也象是自言自语:我要去看她,我要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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