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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生命的味道
  

 清晨起来,外面早已飘起了细雨,这在这个季节是十分常见的天气。

 随着几声狗叫,特伦克牧场新的一天开始了。老杰克喝了两口酒,精神十⾜的站在牧场的门口接着员工。

 北爱尔兰东面是爱尔兰海,西面是大西洋,无论风怎么吹,那雨总是随时会来,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每人的⾝边都准备有隔⽔的斗篷;在爱儿兰的多雨牧场上,雨伞反而是最不常见的东西了,谁也不会边骑马边打伞,那样的人是会被人聇笑,就是姑娘们也不屑打伞。

 但是今天,老杰克却看到一只黑伞,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的少主人阿多尼斯少爷。

 “少爷,您不是最讨厌早晨下雨吗?这么早去⼲什么了?看您这靴子,都透了吧?玛莎,玛莎,快拿双⼲靴子来。少爷的脚从小就受不得风寒,会感冒的。”

 “不用忙了杰克叔叔,我只不过去马廊看了看,今天有两匹⺟马要生产了,也许是下午,你叫亨特大夫注意点;我看那匹‘海神‮姐小‬’能给我们个惊喜,它肚子里马驹是我们自己的种马配的吗?真是意外。”阿多尼斯说着,已经坐到壁炉旁,边暖着自己,边拿起几分请柬翻看着。

 “少爷,这些不应该是您心的,我们的牧场是全爱尔兰最好的,这些都是做的了;您应该心着把老爷从前的关系都联络一下,特别是和伦敦的关系;上一次您去见派吉特伯爵了吗?他可是老爷最好的朋友了,您应该还记得阿黛尔‮姐小‬,小时候你们不是经常在这里骑马吗?少爷,那些您不用心,都是本地的一些聚会,给您邀请主要是处于礼貌,谁也不会指望威克菲尔爵士会出现在普通生⽇晚会上的,——”老杰克一路说着,阿多尼斯在前面走着。

 威克菲尔男爵建立的纯⾎马牧场是这里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来挑选自己喜的马。但是今年还没有一个客人上门,牧场里的员工已经开始议论了;老杰克希望自己的少爷能尽快溶⼊到老主人的圈子里去。

 “谢谢您,玛莎婶婶,今后我就在这里用早餐,不必再往楼上端了;您年纪大了,该找个人帮您了,杰克叔叔,您认为谁家的女孩合适就叫来试试,只学玛莎婶婶做苹果派和小酥饼的手艺就需要好多年。”阿多尼斯终于坐在餐桌前,夸了玛莎几句又关心起刚才老杰克的话来。

 “阿黛尔。派吉特‮姐小‬吗?我听说她已经订婚了,杰克叔叔,我不是⽗亲,也不会去接触⽗亲原来的圈子。叫大家都不必担心钱的事情,只要把马养好了就能每天晚上坐在酒吧里喝黑啤酒;杰克叔叔,一切都要靠我们从头⼲起,您知道他们给我们的二百万是什么钱吗?我知道。”阿多尼斯说完,想了想那个冷的夜晚那个陌生人说的话,嘴角浮起一丝寒意。

 “所以,我要从第一个冠军马开始,重新树立起特伦克牧场的牌子。我们先从爱尔兰开始,至少我们都是天主教徒,等‘海盗船长’和海恩斯有⾜够的经验再回来;您同意海恩斯和杰瑞一同代表我们出赛吗?谢谢您,杰克叔叔,尽管您的儿子也是好样的,但是我们的马太多了,两个骑师对我们来说还是不够。至于阿黛尔‮姐小‬的⽗亲,我会去拜访的,但不是现在。玛莎婶婶,您看下午会出太吗?”

 老杰克的儿子杰瑞原来是特伦克牧场唯一的骑师,但是这两年他的体重增加了十五磅,难怪阿多尼斯少爷要请另一个骑师了。作为骑师,控制自己的体重是最重要的。

 毫无疑问,奥莉娜对这个下雨天也一样失望。

 这是奥莉娜第一次对这里的天气不満,在这样的天气里就只有披一件灰斗篷了,下面的花呢裙只有离远看才漂亮,奥莉娜一直这么认为,她也不确定阿多尼斯这个天气会不会在特伦克城堡等着这个约会,这里的人都知道,下雨天和黑夜是不能接近特伦克城堡的。

 一直进了城堡,看到城堡前栓着的红⾊骏马,奥莉娜才放心了。现在,特伦克城堡里就是有一千只毒蛇也不能使她恐惧了,阿多尼斯正站在城堡二楼微笑着看这她,象童话中的王子一样,就是王子也没他英俊。

 奥莉娜刚栓好自己的马,城堡的大门就打开了,奥莉娜战抖着扑进阿多尼斯张开的怀抱里。

 阿多尼斯‮开解‬她的斗篷,让两个躯体更接近些:“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吻你这温柔的双眼。”他的双轻触着她的面颊,奥莉娜感到一阵颤栗,她用双臂紧紧地搂住阿多尼斯,把温软的⾆头伸进他的嘴里。

 整个下午,在特伦克城堡的每个房间里,阿多尼斯都热烈的吻着奥莉娜,代表爱情的双手也把被爱情动着的爱尔兰姑娘勒得几乎窒息。

 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见识广博,有着冷静的幽默感,与小镇上的追求者相比,他更显得与众不同,他一定知道他自己的长相如何:⾼⾼的⾝材和匀称的体魄,英俊的富于贵族气派的容貌,⾝体的各个部分搭配得极其‮谐和‬。

 雨住时,他们坐在城堡的塔楼里看着西边的落⽇。城堡里尽管已经收拾过几次,但是那不平坦的席纹地板,破旧的但却华贵的家具,墙壁上模糊的壁画,磨损的地毯,这一切都使阿多尼斯不満意,只有这里才是合适的地方。

 面前摆着茶点,但是奥莉娜只喝了两口茶就再没看那里一眼。

 阿多尼斯已经‮开解‬奥莉娜的上⾐,埋头‮吻亲‬着她的尖,最使他陶醉的还是她⾝上越来越浓烈的处女芳香;奥莉娜紧紧抱着他的头,急促的息着,心里却为自己没一件合适的项链而自卑;为了这个约会,她偷偷带上了⺟亲的珍珠项链,那串珍珠由于长时间没有清洗,已经微微发⻩了。

 尽管奥莉娜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阿多尼斯也被自己的火快冲昏了头,但这个下午也止步在‮吻亲‬和‮摸抚‬阶段。

 这个地区是天主教信仰的中心区域,奥莉娜也是个虔诚的信徒,对于婚前行为还是比较抗拒的,据教规,未婚先孕是不可原谅的,流产更是要下地狱的的重罪。

 到奥莉娜必须离开时,天已经快黑了;“明天,我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吗?”

 “当然,奥莉娜,我的天使,我盼望着能再次看到你。”

 刚送走奥莉娜,女巫法蒂玛就出现在阿多尼斯⾝后。

 “威克菲尔家族没有这样有节制的君子,少女的气息是最‮烈猛‬的毒药,你是在顾及我的存在吗?”

 “是啊,她的气息是很特别,法蒂玛,你好些了吗?”阿多尼斯转⾝看着女巫,夜⾊渐浓,法蒂玛脸上的苍⽩也少了些。

 “需要我给你些舂药吗?那能使你的享受更多,这样的少女是需要舂药的开发的,她们甚至不知道是美好的。”法蒂玛拿出个小银瓶,递到阿多尼斯眼前。

 阿多尼斯打开嗅嗅,‮头摇‬说:“法蒂玛,如果需要用这东西,我能配出更好的。你这些是用婴粟花、马齿兰、天仙子、蓝芹、羊藿、玫瑰油合成,恩,应该还有些颠茄;这样的东西用多了效果会打折扣,下次把颠茄与蓝芹去掉,加半份鹿⾎粉和鹿茸;把玫瑰油换成威士忌,效果会更好。女巫不是与自然对话的精灵吗?你怎么能搞炼制这些东西?”

 法蒂玛被阿多尼斯的一席批讲惊住了,这些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在人家眼力成了废物。

 法蒂玛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说道:“我只所以能得到威克菲尔家族的保护,就是因为我是个医生,一个巫医;在四百年里,我曾经救了威克菲尔家族几十条人命。”

 明⽩了,法蒂玛除了治病还为威克菲尔家族提供各种舂药甚至毒药,欧洲的贵族家族,哪个与巫师之类的神秘存在没有瓜葛,在那个缺少医药的中世纪。

 威克菲尔家族虽然信奉天主教,但却把被宗教裁判所追杀了几百年的女巫奉为家族保护神,这对天主教真是绝妙的讽刺。

 “我要是你,也不会怎么快就占有她,能让她散发出更浓烈的处女芳香,对你的修为很有好处。”法蒂玛忽然说的话,把正想走的阿多尼斯叫了回来。

 “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道理?”

 “你修炼的不全是⾁体,我修炼的全不是⾁体,这是我们的共同点;不同的是我们需要在精灵的帮助下理解自然的法则,顺应自然法则,而你们则是凭自己的修为去控制自然法则、改造自然法则。在你们看来,所有的体和固体才是一个生命的组成部分,而精神是生命的灵魂。我们对生命的理解是,只要属于这个生命体的,都是组成生命的一部分,固体、体、灵魂包扩气味都是平等的,都是组成生命的重要环节。这样被生命本能发出来的气息之所以被称为生命的毒药,就是因为它能在你⾝体內产生共鸣,你也会产生相似的毒药把她惑的。”

 阿多尼斯跳下马,走近法蒂玛女巫,他也被女巫的理论昅引了。

 “能不能说仔细些?”

 “这是对你的报答,下一次就需要换了,你同意吗?”

 “可以,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对手或者仆人,我们应该是朋友,也许我能帮你成为另一个女巫,一个伟大的超越天神的女巫。这不是条件,也不是许诺。”

 法蒂玛听到这些又惊又喜,脸上浮现出微笑,挽住阿多尼斯的手臂:“这样最好,但愿我能相信你。”

 女巫褪下包裹自己的黑袍,里面穿了件丝质的拖地长裙,扇形的紧⾝⾐在间被一条深红⾊的带子束住,満头卷曲的红发梳理到脑后,苍⽩的颜⾊更突出了她的虚弱,尽管事实也许正相反,但是这一刻她还是极美的,一种贵族般的病态美。

 “我曾经观察过一些动物,当然是为了配置出更好的舂药;发现当一个⺟体刚成时对雄体的昅引力最大,即使相隔十里八里,也能有成群的雄体围拢过来,植物也有类似的。”

 有句话说的好,聪明的女人都是有灵的女巫。

 基于女生来对自然与花草的热爱,女巫对于草药的认识使她们能治疗一些疾病。在中世纪那个缺少医药的社会环境下,当祈祷上帝的保佑被反复证明等于放弃生命后,贵族们就与神秘的女巫有了联系。而女巫们对黑暗的崇拜,那病态的懒散也在影响着贵族的审美观。

 人类是软弱的生物,人一生都在逃避死亡,面对人生,总有说不出的无力感。古老贵族们对死亡的恐惧,因未知而产生的生的奢望,使各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保护神,象威克菲尔家族的守护神就是一个女巫。

 法蒂玛掏出另一个瓶子,从里面滴出一滴体沾在右手的一支橡木短上,在空中画出一个六芒星阵;暗哑的几句咒语过后,四周充斥着男的味道;“这就是能使女‮狂疯‬爱上你的气味,是男人最浓烈的生命气息,也是威克菲尔家族最想得到的东西。我能给你,让全世界的女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但是我需要另一个契约。”

 阿多尼斯少爷单手前伸,挥散了面前的星阵:“我⾝是宝库,能抵万重山;法蒂玛,你的知识对我很有用,这些东西无聊的东西就不需要了;新的契约应该还是忠诚,我对你忠诚,你对我忠诚。”

 五月底,一个赛季结束了,黑格尔在这个赛季里取得了十六个冠军,这还是洛桑控制了它的出场次数。

 雪飞和飞虹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虽然它们出场的次数更少,但是雪飞每次出场都会有大批的女马为它加油助威,以至于在刚刚结束的‮港香‬本年度马王评比上,雪飞竟然领先黑格尔当选。

 这可让林爵士头疼了,看成绩,雪飞绝对比不上黑格尔的辉煌,但就是这漂亮‮服征‬了大批的女马,投票时,众多的女马从‮陆大‬、港、澳、台聚集到沙田马场为雪飞打气助威,生生把黑格尔成了‮二老‬。

 黑格尔是最不服气的一个,它在‮港香‬是又流⾎又流泪,把所有来‮港香‬参加比赛的外国名驹都抛在⾝后,囊括了这个赛季‮港香‬几乎所有远程赛、中程赛的奖杯,而雪飞只得到了几个短程赛和两个中程赛的冠军,彼此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所有来‮港香‬旅游的人,都要到沙田马场观看一场比赛,这其中黑格尔出的力最大,而雪飞只凭个漂亮就打败了它。

 但是‮港香‬赛马会不搞暗箱作,也没有平均主义,马王只有一个,黑格尔只有独自落泪了;它现在想欺负也够不着了,人家雪飞与飞虹有自己的马廊,黑格尔只有围着马廊扰的份。

 说起来,雪飞的辉煌有大半还是全成金的功劳;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小老板与洛桑玩起了擦边球。

 洛桑不让雪飞在‮港香‬过多的参赛,全成金就为它安排了多场‮港香‬以外的邀请赛,配合着专门为雪飞制作的宣传攻势,雪飞在亚洲横扫了一圈;特别是在新加坡与马来西亚的两次露面,雪飞更是赚⾜了人气。

 五月中旬,洛桑出关后只在‮京北‬停了三天就去到‮港香‬。当看到満大街的雪飞写真集,看到全成金拿来的众多的邀请雪飞雪飞出赛的邀请涵,洛桑吃惊不小。

 仔细看了几个摄影师为雪飞拍摄的镜头,才知道被媒体成为“忧郁的⽩马王子”是什么意思。

 雪飞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淡然神情,确实含着忧郁甚至是忧伤,这些是最能打动那些女的怜悯心肠。

 现在,雪飞的广告⾝价已经超越了黑格尔,成为赛马界最漂亮的一个花瓶。而黑格尔的马鼻子都气歪了,要不是洛桑师傅的严历,这匹⾊马很可能把颁奖台踢翻。

 洛桑再不想让雪飞挣钱了,在结束了‮港香‬的最后一场收尾赛后,雪飞、黑格尔、飞虹都回到了‮京北‬,把全成金心疼的够戗。

 那可都是钱啊,全成金手里还有一份‮国美‬电影公司邀请雪飞拍摄电影的合同没敢给洛桑看,他知道洛桑不会答应的。

 “我们现在不缺钱,全成金,你现在缺钱吗?该休息还是要休息,九月份新赛季开场,你就再没时间享受生活了。”洛桑临回‮京北‬前对全成金说。

 小老板这才清醒或来,这个赛季他在世界赛马锦标赛有限公司就得到了几百万分红,又勾结着许多大人物赢了不少钱,现在的⾝家怎么也有千万了,是该享受一下生活了。

 ‮港香‬的事情还算顺利,田‮姐小‬那边虽然有些⿇烦,也是急不来的事情,地⽪是‮港香‬
‮府政‬的控制最严格的东西,洛桑既然不想掏太多的钱,就要等个恰当的时机办这件事。

 整个庙宇群的设计还没完成,只出来了整体规划,这不是件一两年能完成的工程。

 一切都需要造势,所谓时势造英雄,时势也能迫使对方退让,洛桑准备一分钱不花就拿到土地,就需要准备完善了再出手。

 六月鹰飞,青海多尔错改湖畔出现了四个骑马的旅行者。

 这些人一路行来似乎十分悠闲,仔细看去,速度却又很快。

 领头的正是洛桑,⾝后是同来的还有赵鹰、刚加和崔海嘲。

 蔵北的雪融化了,卡瓦轮寺也发来了邀请,草原上竟出现了个佛王。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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