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于情于理
叶静怡有些惊讶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客气呀?是不是妹妹几年未登门,惹姐姐生气了?”冯月蓉忙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妹妹能来看姐姐,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别傻站了,进去坐吧!”冯月蓉和叶静怡手牵着手走近房内,一起坐下。冯月蓉瞥了慕容秋一眼,对叶静怡道:“刚才姐姐好像听见有争吵声,不知为何?”
叶静怡没有发觉冯月蓉眼神的异样,只是没好气地瞪了慕容秋一眼,微笑道:“没事,妹妹刚才只是和往常一样,教导侄儿而已。”
冯月蓉眼睛的余光一直瞟着慕容秋,见他
言又止,心里愈发慌乱,勉强地道:“哦…原来如此。秋儿又有什么地方惹妹妹生气了吧?”叶静怡摇摇头道:“姐姐深居白云山庄,自是不知慕容秋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
妹妹在扬州时,听闻他与当地的恶霸劣绅厮混在一起,整天花天酒地,扬州城内七十二处知名青楼,提起他慕容秋的大名,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见他生活之骄奢
逸!”
慕容秋闻言,忍不住辩解道:“娘,此皆外人诽谤秋儿之言,叶姑姑又不曾亲入那些烟花柳巷,怎知是真是假,无非是以讹传讹罢了!”
叶静怡俏脸一红,斥责道:“没规矩!长辈谈论,你这晚辈怎能
嘴?堂堂慕容世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慕容秋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牙齿咬的紧紧的,他这段时间已经受够了阿福的窝囊气,整个人如同将要爆发的活火山一样,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将怒气全部
发出来,如今被叶静怡一再揭短奚落,怎能忍受得了。
他愤而转身,出门而去,临走时还将门重重地一摔,以发
心中怒气!叶静怡几曾见过慕容秋如此狂妄,站起身来便要追上去教训慕容秋。冯月蓉连忙拉住叶静怡,劝慰道:“算了,妹妹,这段时间秋儿压力太大了。
所以脾气有些急躁,还望妹妹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计较。”叶静怡面寒如霜地道:“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真该好好管管他了!
以他这脾气秉
,莫说继承慕容世家的大业,就是独善其身都做不到!依妹妹看,他继承庄主之位后,愈发骄横跋扈,迟早会酿成大祸的!”
冯月蓉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叫姐姐肚子不争气,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呢?不说这些了,说说妹妹你吧!你几年都不见人影,这次怎么突然来了福州,也不跟姐姐捎个信呢?”
叶静怡迟疑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妹妹我这些年去了
外游历,前不久才回中原,听得江湖传言,说慕容世家遭遇大难,义兄他身负重伤,所以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冯月蓉见叶静怡眼神飘忽,神态犹豫,跟她以往坦率直
的性格大不相同,于是附和道:“原来如此,妹妹可真是走得远哪,就像雄鹰一样,翱翔天际,不像姐姐,只苦守在这白云山庄,不知外面风云变化。”
叶静怡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幽幽地道:“其实妹妹反倒羡慕姐姐,有个和谐美满的家,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像我一样,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孤苦伶仃。”
冯月蓉越来越觉得叶静怡不对劲,颇有些尴尬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有什么好让你羡慕的。咱姐妹好几年未见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还是跟以前那样,跟姐姐说说江湖中有趣的事情吧!”说罢,冯月蓉向可儿使了个眼色,道:“可儿,你去沏壶碧螺
,妹妹她喝不惯屋里的铁观音。”
虽然冯月蓉极力想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自然,但一想到要对自己的好姐妹下手,冯月蓉还是紧张得喉咙发紧,额头冒汗,一颗芳心扑通
跳,仿佛随时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叶静怡见状,打趣地道:“姐姐,这都过了中秋了,你怎么还
头冒汗呀?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妹妹我,太激动了?”
冯月蓉掏出香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尴尬地道:“哦…可能是这些天没有睡好,所以有些冒虚汗。”
叶静怡看了
上的慕容赫一眼,关切地道:“是妹妹我欠考虑了,义兄他昏
了这么久,可苦了姐姐你了,姐姐,义兄昏
这段时间,秋儿他真的有请名医来看么?”
冯月蓉警觉地看着叶静怡,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略带犹疑地反问道:“妹妹此话何意?夫君病重,难道秋儿他会置之不理么?”叶静怡方觉失言,抱歉地笑道:“妹妹并非此意。
只是担心义兄体身罢了,不知义兄究竟是伤到了何处,以至于昏
如此之久呢?”冯月蓉见叶静怡对慕容赫的伤势病情问个不休,有意地帮慕容秋开
道:
“那晚歹徒偷袭白云山庄时,夫君他
口中了一枚暗器,暗器喂了剧毒,毒经血脉
转全身,幸得秋儿及时赶回,击退了歹徒,夫君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静怡听罢,只是默默点头,并未做声。可儿泡了茶,为叶静怡和冯月蓉分别倒上,非常谨慎地站在了冯月蓉身后。
叶静怡此行来白云山庄,先是与守门人争吵,又跟阿福、慕容秋以及冯月蓉说了半天话,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口中早已干渴。
也不待冯月蓉说些客套话,端起茶杯吹了吹,便
畅饮解渴。冯月蓉自小便温柔和顺,心地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若不是阿福以慕容世家家业胁迫,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助纣为
,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好姐妹叶静怡落入阿福这个无
恶奴的手中。冯月蓉心虚极了,脑海里尽是往日姐妹俩谈天说地的温馨画面,眼看着叶静怡将茶杯送到了嘴边,冯月蓉芳心也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好不容易才狠下心肠的她突然又后悔了,伸手制止道:“等等!静怡,别喝!”
立在冯月蓉身后的可儿见叶静怡将要饮下茶水,脸上
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却不料冯月蓉却出声阻止,脸色瞬间转黑,暗地下手,狠狠地掐了冯月蓉玉背一下,痛得冯月蓉柳眉紧蹙,失声尖叫,差点哭出声来。
叶静怡的视线碰巧被茶杯挡住,可儿下手又十分隐蔽,所以叶静怡并没看见冯月蓉受痛的经过,只是对冯月蓉突然惊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犹疑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冯月蓉挨了这一下,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想到女儿还在阿福的手中,想到阿福那
狠的神情,布
横
的丑脸,冯月蓉不
后背发凉,冷汗直冒,若是她真的破坏了阿福的诡计,不知又要承受何等的磨折与摧残。
况且叶静怡的种种表现也暗合阿福之言,若是让叶静怡安然离开,说不定慕容秋谋害生父的丑事便会就此公诸于世。
想到这点,冯月蓉不寒而栗,迫不得已地再次狠下了心肠!冯月蓉努力平复情绪,带着抱歉的笑意道:“没事,这茶刚泡好,刚才姐姐试了一下,有些烫嘴,所以提醒妹妹吹凉了再喝。
况且,好茶都是要细品才知其中滋味的,姐姐看你刚才的架势,好像要一口喝完似的,那样是品不出茶中之味的。”叶静怡见冯月蓉说的头头是道,嫣然一笑道:“姐姐还是那么好心,总是替别人考虑。
这些年妹妹我行走江湖,风雨漂泊,什么苦都尝过了,喝茶也多是为了解渴,像姐姐那样文雅品茶的方式,倒真是有点记不清了。”冯月蓉微笑道:“是姐姐欠考虑了。妹妹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说归说,做归做,经过一番茶道的讨论后,叶静怡并未直接一饮而尽,她将茶杯凑到鼻下闻了闻。
但觉芳香四溢,细细一看,见茶叶
绿明亮,白毫隐现,轻轻一吹,恰似白云翻
,进而细抿一口,让茶水缓缓地
遍口腔,舌尖、舌翼、舌
分别品尝后方才咽下喉头。
感觉入口清香浓郁,口舌生津,隐隐有回甜之感,不由得大赞道:“好茶!妹妹好久没有饮过如此香醇的碧螺
了!”冯月蓉见叶静怡已饮下茶水,心知已无回头的可能,索
再劝道:“好喝就多喝一点吧!
刚才说了许多话,妹妹一定口渴了,在姐姐面前不必客气。”叶静怡自幼便性格直率,不爱拘束,独自一人行走江湖多年,她的性格也愈加洒
随
,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听得冯月蓉之言,叶静怡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可儿见状,心中暗暗得意,又为叶静怡添了几次茶,站在一旁听姐妹俩说闲话。不多时,叶静怡忽觉头脑昏沉,睡意浓重,想要站起身来,双腿却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她费解地望向冯月蓉,却只看见了一脸愧疚,然后便沉沉睡去了。
***慕容秋离了父母的卧房,怒气冲冲地直奔前院,想找阿福问个究竟,刚走过长廊,却见阿福背着手站在拐角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显然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慕容秋径直走到阿福面前,忿忿不平地道:“你究竟跟那个疯女人说了什么?从本庄主一进门,她就一直喋喋不休地指责本庄主,真是岂有此理!”
阿福淡淡地道:“老奴什么都没跟叶女侠提起,而且还替庄主说了不少好话。”慕容秋冷笑道:“好话?你当本庄主是三岁小孩么?为什么不报告本庄主,直接将那疯女人带到了老头子房中?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阿福完全无视慕容秋的怒气,背着手慢慢踱着步道:“庄主冤枉老奴了。
老奴能有什么企图?叶女侠乃是老庄主之义妹,她要去探望老庄主的病情,于情于理,老奴都不能阻拦,若是强行阻拦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况且庄主不是马上就收到消息,及时赶到房中了么?”
慕容秋怒气未消地道:“即便你不能强拦,拖延一会总可以吧?而你却让她直接进入了父亲房中,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本庄主问你,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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