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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刚一回神
 霍永甯伙同方文辉在京城力捧五殿下登基,昆仑一系已先机尽失。以霍永宁与昆仑之间结下的死仇,若叫他得逞必然放不过昆仑,唯有在凉州先立起太子殿下的大旗才能名正言顺,遥相抗衡!

 至于为何连韩克军都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京中没有新的消息传来,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全因胡浩的一句“实难挽回”

 以胡浩之能尚觉无力,韩克军也不抱什么希望。韩归雁将印信予父亲道:“若说服不了殿下,可传本将号令,封闭大营,任何人不得进出!”韩克军道:“奚刺史的兵马不久当至,老夫会妥善安排!甲儿处老夫也即刻修书一封,调他前来汇合。韩将军可安心去救吴大人!”

 父女俩目光一碰,已同下了决心,互相点了点头,韩归雁踏步生风,高声喝令道:“来人!点兵一千随本将出营!”骏马奋蹄,卷起一路滚滚烟尘。

 马儿大口大口地气,这些雄健的军马奔行不过个把时辰便感不支,而乘坐的骑士犹自挥舞着长鞭催促不停,令坐骑全力飞驰不得稍缓!

 “娘,若救不回大师兄,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顾盼连连踢着马腹,鞭捎狠狠地打在马上啪啪作响,惶急不已。“一切依韩将军令!”陆菲嫣自得韩归雁的传讯,心中怦怦狂跳,像持续不停的响鼓擂得她头晕目眩。

 但在女儿面前却不得不压抑着情绪,只做凝重之态。一路行来远远望见桃花山,只觉咽喉里像烧着一把火般梗得难受,这一句话说得喑哑低沉…

 “她得不得行?”顾盼被按在营中多,对韩归雁早已一肚子的火气与不服,听闻又要遵她的军令,着实大为光火。

 “军法不容情!你若是敢造次,娘也帮不了你!”陆菲嫣横了顾盼一眼,见她焦急切切之意全不在自己之下,心中怜惜又愧疚之下,柔声道:“盼儿该长大啦,可多向你冷师姐学学。”

 吴征有了消息,冷月玦左右为难。一边是传道授业的师尊,一边是心心念念的爱侣,待韩归雁催促并下了令才一同前来。不是柔惜雪不重要,而是呆在她身边也无作用,不如一道儿来桃花山!

 救不回吴征与祝雅瞳,柔惜雪同样回天乏术。近来冷月玦恢复了从前诸事不放心上的样子,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偶尔才说上句话也是言简意赅。

 此刻听陆菲嫣说起自己,也是投去个目光,复又低垂下眼帘,沉默不言。心中却是暗道:又要喜欢同一名男子,又不敢让人知晓,这戏我可做不来。

 军旅奔行至桃花山,韩归雁跳下马来一挥手下令道:“令:山中一切闲杂人等俱都离开,未得本将许可,不得开!”随即便带着二十名亲兵与陆菲嫣,冷月玦,顾盼等人,随着前来报信的血衣寒向山间奔去。

 马儿一路疾驰几乎力,到了桃花山,人依然不能放松。韩归雁催促着血衣寒,撒开长腿奋力宾士,冷月玦身法轻盈尽可跟得上,顾盼咬着牙追了一阵渐感不支,陆菲嫣一手托在她腋下,扶持前行。山道几弯。亲兵全落在了后头,知晓位置的另两名血衣寒早在要道口等候着接力指引。

 此时也已不支,所幸已能望见倪妙筠立在崖尖。韩归雁提了口气发足狂奔,耳边风响,陆菲嫣携着顾盼快步赶上反超在前…

 倪妙筠又蹦又跳,朝韩归雁身后指了指,连连摆手,不待她们靠近便向口处奔去,途中不停高跃而起以免失了方向。韩归雁心领神会示意亲兵不许跟来,心急火燎,将一身轻功施展到了极致。

 “这是祝师姐的鞋印,这一只看样子也是名女子,必定是福慧公主的!”倪妙筠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祝师姐她们必然从这里掉了下去!”

 “啧,这是什么地方!”韩归雁焦躁不已,紧紧握拳几乎让指甲都掐进了里,又道:“吴征呢?怎生没见他的鞋印。”

 “韩将军稍安勿躁,祝师姐既然在此,吴征一定也在!这深不见底,师姐她们必是被困住了出不来。”倪妙筠斜睥了她一眼,似是为诸女打气,也是宽慰自己道:“她们一定没事,只是若无外力出不来而已!”

 “他也在,好像…好像…这个背影之形是他的…”韩归雁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口,却当机立断转身向山道口奔去,留下余音嫋嫋:“结绳,结三,能有多长,就结多长。我吩咐兵丁一同做!”

 “动手,动手,我也会!”顾盼一蹦老高左右张望,奔着一片布爬山藤的山壁就奔了过去。倪妙筠忽然发现,值此危机深重的时刻。

 除了自己之外,人人却是围绕着吴征在打转。这名男子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每个人都信任他,可以把后背毫不犹豫地交给他守护。这圈神秘的光环笼罩着他,也吸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这圈光环,连祝雅瞳都没有。主心骨!

 这就是主心骨。倪妙筠心中暗道,也挥了挥拳头,只消有主心骨在,再深重的危机都有安然渡过的可能。

 论武功,他还远不能决定左右,可论人格魅力与号召力,他已不在祝雅瞳之下。更可怕的是,倪妙筠知道,他还远没有用尽全力,还没有爆发出他的全部能耐与潜力。

 “结好了绳让我下去,这门探查功夫我比你们都强!有一段绳子,就先用一段,探探路也是好的!”倪妙筠向回身的韩归雁道。“好!有多长,就探多少路。”…

 “注意左肩,马再沉些!”祝雅瞳手中孤零零的枯枝仿佛忽然长出无数丫丫叉叉,根本辨不明她攻击的方向。

 吴征知道不仅自己辨不明,连祝雅瞳自己也不清楚下一招要攻向何方。她只是随心所,挥洒自如,每一招莫不是信手拈来。吴征哪里有破绽,她就攻向哪里,力道,角度,无一不妙到毫巅。相比起前几,吴征仍是手忙脚,却沉稳许多。

 他枯枝在左手,右掌划个圆圈将影影绰绰的枯枝影子化于无形,随即左手递出,准确地架开祝雅瞳的攻势!

 “还成!”祝雅瞳指若轻舞,又是一连三招,分打吴征上中下三路。连栾采晴在一旁看了也不由暗暗佩服,单以武功论,祝雅瞳实是她所见过的最高一人,皇兄也是大有不如。

 且旁观得多了,栾采晴也发现吴征进展之大也令人触目惊心。在祝雅瞳铺天盖地的攻势之下,吴征忙忙,相较祝雅瞳的游刃有余只是左支右绌。可细看得久了,便会发现吴征每吃得打越发少了,这两更是偶有反击。其招式虽散不堪,居然也有迹可循。

 这一练又练到金乌将落地,把吴征练得几乎力…待祝雅瞳收了招,他第一时刻踉跄奔至潭水边,把头埋进水里咕咚咕咚喝了整肚子的水,才翻了个身仰面倒在潭边吭哧吭哧地着大气。

 “每练成这样,是不是过了?你能忍心?”栾采晴语声森冷,既无讥讽之意,关心的言语里也听不出什么热情之意。

 “他远比你想像的强大。”祝雅瞳傲然一笑。吴征四仰八叉的不雅模样,完全不影响他运气内力搬运周天,看他现在仿佛癞皮狗一样息,实则内力正稳稳地夯实,打牢。

 再有个把时辰,他又会恢复如常,龙虎猛,想到这里,祝雅瞳面色微红出娇羞神态。龙虎猛四字固是形容壮实有力的男子,她却不自觉地害羞起来,轻轻吐了吐小舌。

 忽然醒悟栾采晴旁观多岂有不知?可不正是要羞自己么?遂抬起头来向栾采晴怒目而视!栾采晴早已转过身去侧向祝雅瞳,只留给她一个嘴角勾起的揶揄微笑。

 手中拿着柄石勺,翻了翻锅中的羊汤。石锅里开始冒出些许白气,羊褪去了血,待吴徵调养完毕,晚餐正巧透。山谷中的三人之间有种奇妙的默契,恩怨纠又各司其职…

 “好香!好香!”吴征两腿搐似地一蹬,刚从入定中醒来就闻见扑鼻的香。饥肠辘辘,不由一阵狼虎咽…这一顿吃得好香,今的修行祝雅瞳又增了几分压力,几乎将吴征的内力耗尽。

 吃之后气力复生,吴征捧起石锅石碗,在潭水边洗净,祝雅瞳自来帮忙。甩干手,吴征不由又望向掉落下来的口。水瀑哗啦哗啦地洒落,一如往日。吴征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们会来的。”祝雅瞳情知爱子心思,宽慰道:“你的几个媳妇儿个顶个的聪明,一有时机,终会找到这里来。”

 “还是要快些的好。”迟迟不来,说明外界的危机未除,安危与否也不可预料。吴征心境难以平复,捏了捏拳头,也不愿祝雅瞳太过担忧,放好石碗后道:“我们去谷口走走?”“好。”祝雅瞳欣然应下,像应承了情人的邀约。

 在谷中的时不仅吴征的武功猛增,二人的感情也是与俱增,越发自然。白修行祝雅瞳为母持严,夜间相处则极尽温柔。山谷口的景致其实不错,仰头可望寥廓的星汉,俯首的峭壁断崖也是奇景。

 两人偎依着弯膝坐好,任由夜风吹拂发丝许久,尽享温馨的静谧。“你说,谁会先找着咱们?”吴征调整了心态,练功时心无旁骛,此刻就有些忧思难忘,刚一回神,烦恼事又上心头。

 “我猜是…妙筠。”祝雅瞳将螓首靠在吴征肩头,只觉温暖又结实,男儿气息与她血脉相连,又分外好闻。正不知云里雾里,信口答道。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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