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扑通跪地父皇
王立文将这两人的话全听在耳朵里,笑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在这小楼之上热一壶酒,欣赏窗外的冬景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少年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斟上一杯酒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位大哥,小弟敬你一杯。”王立文举起刚斟上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转头望向窗外,外面又下起了细细雨雪,大街上沉寂一片,这天气就跟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王立文诗兴大发,
道:“不因寒雨生愁虑,却为虚名人老苍。大地朦胧昏罩雾,长空惨淡暗无光。”
叶飞扬也站了起来,接道:“浓云久看生痴想,薄纸狂书哭断肠。”少年摇着手中之扇,界面道:“千古冬诗皆记作,这般心事水沧沧。”三人对望一眼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三人的笑声之中都带着一丝失落,王立文也难得碰上几个知己,便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再干!”三人一饮而尽。王立文看着外面的冬
。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道:“我们以冬为题,谱歌一首如何?”众人立刻跃跃
试,谁都不想落人后,莫南、莫北也拍手叫好,只有大力躲在一边,边吃着饭团,边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眼前几人。
王立文拿出
间之箫,奏起轻柔幽怨的箫声,少年也从袖口拿出一把羌笛,这是北方人放牧之时常用的乐器,所奏之音就跟草原上的民族一样豪野奔放,叶飞扬只有拿起一双筷子,对着几个酒杯轻敲附和着。
叶飞扬歌
大发,唱道:“七宿乘运曜,三星与时灭,履霜冰弥坚,积寒风愈切,繁云起重
,回飙
轻雪,园林粲斐皓,庭除秀皎洁,墀琐有凝污,逵衢无通辙。”
莫南、莫北翩翩起舞,不甘寂寞的融入到这片歌海美曲中。一时之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静寂了下来,就连对面的翡翠阁也悄然无声,人们静静的聆听这天籁之音,陶醉在歌曲之中,对面的红楼姑娘们也忘了招揽生意,入神的倾听着,一曲终了,几人开怀大笑,王立文的笑声中却有说不尽的忧伤,叶飞扬却带着无尽的失落。
而少年却是
怀的幽怨。王立文难得可以如此尽兴,暂离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他作揖问少年道:“不知道小兄弟高姓大名?”少年却悠然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都只是失意之人,有缘自会相见!”
说完他朝众人恭敬的弯了一下
道:“天色不早,小弟晚上还另有要事,就此告辞。”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王立文一眼,那一眼却令王立文有种心跳的感觉,王立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望着少年背影,他有一个想法,希望可以永远和他待在一起,不再理会所有烦心之事…
是夜,建兴皇帝连夜下诏,宣王立文御书房见驾,这是自从上次刑部大牢一别之后,建兴皇帝第一次召见王立文,这使王立文感觉到一点点突然,匆匆穿上朝服便出了文王府。他这次没有坐轿子,而是徒步而行,身边除了几个亲兵之外便再没有其它人。
但是在他的周围却能感觉到若隐若现的几个气息。他踏着冰雪,迈着沉重的脚步,前路漫漫,王立文一时好像
失了方向一般。
阵阵寒风袭来,他摇了摇头,望着身上那件厚厚的狐袍,王立文的心中泛起一丝温暖,这是莫南、莫北在他临行前特地给他披上的,忽然王立文抬头望着沉默的苍穹的笑道:“谢谢你们!”
他周围的那几道气息忽然顿了一下,接着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道:“你知道我们也跟着你?”王立文摇了摇头道:“你身上的辣椒味,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鼻子。”接着他大声的喊道:“大家都辛苦了!”几个声音同时传来道:“门主便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听到这话王立文的脸上浮起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感觉到自己并不孤独,至少还有莫南、莫北、四大龙卫,他的舅舅以及大力,还有刚刚被请入府的叶飞扬这些人在支撑着他。
雅特皇宫依旧是那么的庄严,那么的肃穆,在朱雀门外,那里除了守门的侍卫之外,还有几个太监在那里掌着灯,这些太监是专门奉旨在那里恭候王立文的,他们手上拿着更筹,这是深宫大内用来在晚上计时用的竹签。
那几个太监大老远就看到了王立文,立刻
了上去,其中一个面带谄笑,点头哈
的道:“王爷,陛下要奴才等在此为您引路。”
王立文点了点头,那厚重的朱雀大门轰然而开,王立文身边的亲兵则被侍卫拦了下来,王立文的脸上带着一丝顾忌,狐疑的看着那几个太监,按理说,这不多的几个亲兵是可以过朱雀门的。
太监看出了王立文的顾虑,赔笑道:“王爷,这都是陛下的吩咐,您请吧!”王立文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劲,但是皇命不可违,就算是龙潭虎
他也得闯,他刚入朱雀门,太监们便把宫门关了起来。
王立文此刻才真正体会到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夜晚的皇宫静寂的让人有种
骨悚然的感觉,还带着一种
森之气,王立文虽然自小长在宫中。
但也只限于后宫的一角而已,对皇宫的规模并没太在意,不过从今天这怎么过都过不完的门坎来看,这雅特皇宫的确可以算是城中之城。
过了层层迭迭的宫殿大门,太监们带着王立文穿过了议政殿,顺着走廊转了数道弯口,终于在一道大门前停下,这里四周都是铁甲林立,恐怕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那太监在门口清了清喉咙喊道:“陛下,文王奉旨觐见!”大门应声开了条门
,太监总管小德子探出了身,那领路的太监看到这小德子,马上哈着
赔笑道:“总管大人,小的在这有礼了。”
小德子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狠狠的拍了一把那领路太监的头,小声的道:“你不想活命啦,这么大声!”
小德子教训完小太监,便眯起了眼,在王立文面前半跪道:“王爷,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王立文用试探的口吻道:“不知道父皇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小德子一脸的为难,最后小声的在王立文的耳边道:“王爷,不是奴才不说,实在是奴才不知道陛下的心思,您进去不就知道了吗?”最后小德子还不忘在王立文的耳边加一句道:“还请王爷小心回话。”
这小德子是话中有话,谁都知道这小德子是建兴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建兴皇帝找王立文来的原因呢!他分明是在搪
而已,只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却很值得王立文在心中推敲。
王立文的心中隐约感觉到一点不祥,跟着小德子进了御书房,只见这书房里还站了几个人,分别是太子王立仁、信王王立信、德王王立德以及贤王王立贤、明王王立明,还有张老以及侍卫总管杨群和几位当朝大员。
建兴皇帝正端坐在九龙椅上,他的手上拿着几本奏折,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王立文,便没再理会他,态度很是冷淡。王立文跪伏在地高喊道:“儿臣参见父皇!”
建兴皇帝头也不抬的道:“来啦,起来吧!”王立文对建兴皇帝的态度并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形同陌路,没有亲情,有的只是仇恨,他们只是有个父子的虚名而已,王立文看到建兴皇帝之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王立文站到了贤王的身边,只见对面的张老给王立文使了个眼色,王立文心中明白这次来,恐怕是没什么好事。
而太子的脸上却颇有得意之
,信王等人却是异常的冷漠,眼神中还带着点同情,王立文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建兴皇帝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然后把那本奏折往地上一扔,冷冷的道:“这是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立文,你拿去看看。”说完这话,他的脸色一下苍白了许多。
王立文疑惑的捡起地上的奏折,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奏折上扫看了一下,王立文顿时脸色数变,他抬着头望着建兴皇帝,诧异的道:“这,父皇,司马将军二十年来在关外所建立的成果,一夜之间就全没了?丰州三十六堡尽失?”
司马远威在这二十年来,在龙翔关外建立以丰州为首的三十六个寨堡,是抵挡胡人的第一道防线,这也是为了缓解后方龙翔关的压力,丰州被围,也就是说胡人的铁骑已经
平了所有的寨堡。
建兴皇帝一下靠在了九龙椅上,闭着眼点了点头,缓缓的道:“昨天胡人突然侵犯我朝边境,那刘哲吓的关闭城门不敢出战,遣人去龙翔关内调援兵,不料,那哈扎特早已经在丰州附近布下埋伏,援军刚到就陷入包围圈,死伤甚多,紧接着。
那哈扎特一面包围丰州,一面
平了丰州城外数十个边防寨堡,丰州也是指
可破,这一仗,我朝大败,恐怕从此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王立文心中一凛,这司马远威在关外最大的成功,就是扭转了局势,化被动为主动,没想到这刘哲过去还没多久,这优势就
然无存了。
忽然王立文的眼中一亮,上奏道:“父皇,那胡人公主不是已经进京城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那胡人为何还敢出兵犯境?”建兴皇帝瞥了一眼王立文道:“看来你跟这位公主也很
吧?”
王立文闻言一脸的惊愕,忙道:“父皇,儿臣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公主。”建兴皇帝拿起一本奏折扔在王立文的身前,冷冷的道:“你自己看看吧!”王立文捡起一看,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地道:“父皇,儿臣当时并不知道她是胡人公主,儿臣也只是跟她喝了几杯酒而已。”奏折之上,把翡翠楼的一切都写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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