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谁知我此时情(三)
语嘴角滑起一丝微笑:“你不敢?”
“若是皇上问奴婢要证据…”清
心中着实没底,念语要她一口咬定是皇后所为,偏偏又拿不出证据,只怕皇后到时反咬一口,反而害了自己。>
“你,便是证据!”念语眸中光芒大盛,紧紧盯着清
“皇上那
肯救你,肯将你放在明处,便存了拿你作饵的心思,只要你死死咬住是皇后所为,皇上他不会怀疑你的。”
听念语毫无遮掩地说出楚澈的意图,清
心中颇不是滋味,但是她自然知道念语所言不假,只是神色中还有些犹豫。
“你不必担心,到时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皇上定会深信不疑。”
见念语说的这般肯定,清
斗争许久,还是决定站在念语这一边搏上一搏,她后悔那
存了攀高枝的心思,落到这步田地,真是咎由自取啊。偷偷觑一眼念语,楚澈对她不同于一般妃子,已是众人皆知了,哪怕没有她,那倾城之貌的韩毓汀,七窍玲珑的柳絮,家世高贵的宁素素哪个不强过她?想来也真是可笑,自己是凭什么以为能得楚澈另眼相待?
念语似看出她的心思一般,劝慰道:“你不必妄自菲薄,虽说人各有命,但是却也还有一句话是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你也说过,不是每个女子生下来便是做下人的命的,你在家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若是出嫁,也是丈夫的好
子,清
,不要想着依仗他人,要学会将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样才会有选择的余地,才不会处处受人胁迫。”
念语一向鲜有对她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这长长一番话对于现实的清
却是难得,她听完之后,抬起头,眼神中迷茫未散,却也似多了一个方向,念语知晓有些事情她只能点破,却不能教她什么,只祝愿她
后可以一个人保护她的骨
。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不便的,去找月柔,她会帮你办妥。”
头正盛,念语用过午膳之后,更觉懒洋洋的,睁眼都觉吃力,实在熬不住了,只得去榻上小寐一会。
醒了以后,念语便见月柔皱着眉,对着一个琉璃碗在愁,只见那
一碗西瓜
晶莹剔透,偶有清香传来,令人暑意全消。
念语不由失笑:“月柔。这西瓜
与你有仇么?竟惹得你如此苦大仇深地看着它?”
月柔颇是气恼地转过头来:“这西瓜
是皇上赏地。说是主子畏热。只是梁太医吩咐过了。主子要调养体身。不能饮这凉寒之物。”
念语怕楚澈看出些什么。因此这调养体身是瞒着他做地。只是一想到几
后地事。若是怀了孕。反倒累赘。这调养体身倒显得多余了。因此念语趿着鞋子下了地。端起琉璃碗便一饮而尽。
月柔吓了一跳:“主子!”
念语再笑:“我还有事要找梁太医呢。传他来一趟。月柔。替我更衣。”
“昭仪娘娘地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再服几
。便可大好了。”替念语把过脉。梁幼白抱拳道。
念语见此刻屋内只他们二人,想了想,便道:“养好了,恐怕也是无用了,梁太医,我问你,依你之见,那
叶厚朴所说的‘假’之物可是真的?”
梁太医一怔,细细想了会,反问念语:“叶兄说明瑟殿中有类似之物,不知是否果真有此物?”待见到念语点头之后,他又想了想叶厚朴近几
不同寻常的举动,他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郑重道:“依微臣猜测,应是的确有那假,只是,臣却不知,叶兄那
为何说了谎话。”
念语低头沉思片刻,那叶厚朴在宫中的清名她也是听过一些的,因擅的是妇科一道,不少宫妃都想笼络他,偏偏他软硬不吃,只管做好分内事,因他确实医术高明,妃嫔也怕有求他的那一
,因此也都不敢做些过分的事惹了他,她想了想,那
他矢口否认有假之物,受益的乃是柳絮,莫非他是柳絮的人?
“昭仪娘娘,那
我听他换黛婕妤为‘絮儿’便有些奇怪,因此托了二公子去查,方才知晓这黛婕妤曾在医圣叶怀青的门下待过一段时
,论起来,婕妤正是叶兄的师妹。”
“是这样么?”念语若有所思。
梁幼白又想了想,补充道:“自从上次之事后,叶兄颇是颓丧,对宫中的事也不怎么上心了,搬去了京郊,听说还在那摆了个义诊摊子,替乡亲们看病,许是他撒了谎,心中有些愧疚吧。”
“搬出了京城?义诊摊子?”念语隐隐抓到了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妥,她要的东西许是只有这叶厚朴身上才有,只是毕竟是凶险之事,多一份把握总好过冒冒然地相信一个与自己为
人,因此,她再问:“梁太医,依你与叶厚朴共事多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梁幼白肯定道:“人如其名。”
念语不无嘲讽道:“将有的说成无,偏帮柳絮,这也是人如其名?”
“昭仪娘娘,这宫中每一个人都做过恶事,但是可有一人为此良心难安,行善悔过的?”
确实,连念语自己也做过害人的事,只是她一向以自保来安慰自己,虽然也有半夜梦回,心存不安,却也不过刹那,一转头,她便又醉心于宫廷争斗了。
醉心…她不由自嘲,的确,若是以前还有借口可用,今时今
她做的事,不是醉心于宫廷争斗又是什么?想及此,心底的那个年头更是强烈,看着梁幼白一脸信誓旦旦,便信他这一回,赌上一赌了。
“他今
可在?”
梁幼白怔了一怔:“今
是他当值,应是在的。”
念语点了点头,送走了梁幼白,便急急唤了小来子去召那叶厚朴。
“梁太医应是方走不久吧?不知昭仪娘娘有什么不适,需要微臣效劳的?”叶厚朴依着规矩行礼之后,公事公办道。
念语请叶厚朴入了座,笑道:“确实,梁太医方才回去不久,这体身自然是无碍的。”
“既然娘娘无不适,微臣也不打扰…”
念语挥手让无关人等下去了,开口挽留道:“本宫叫叶太医来,只是想求一样东西。”
“娘娘言重了,娘娘想要什么,吩咐一声便是。”
“七
醉。”
叶厚朴脸色变了一变,知道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便是确定他有此药了,不好再推
,便道:“这七
醉药
特殊,不知娘娘想用于何处?”
这七
醉乃是一种
药,用后让人昏睡七
,脉搏心跳会逐渐慢下来,直到让人再也觉察不到,陷入假死的地步,多是那些面临死地的宫女太监买去,躲过一劫,在这宫中一向都被列为
药,那药方已失传数代了,只是那叶厚朴乃是叶怀青之子,是药三分毒,叶怀青既为医圣,对这类
药想来应也是熟悉的很,念语不过一猜,便被她猜中。
“我。”
只一个字,便惊了叶厚朴一跳:“娘娘是想自己用?”
念语点头:“叶太医,上次我险些被你害死,这次,想拿七
醉想救自己,不知可否?”换了旁人,她自然是不敢将这样“正义凛然”的话问出口的,只是对方是这皇宫里最“干净”的叶厚朴,那么拿来一试也无妨。
果然,叶厚朴开始有些动摇,但是他却始终不信如念语这样的一个正值盛宠的昭仪会用得着这七
醉:“娘娘说笑了,皇上对娘娘如此珍爱,怎舍得伤了娘娘?”
念语冷笑:“皇上的确不会伤我,但是,旁人呢?叶太医,你入宫的时候比我长,宫中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应该见得比我多吧?”见叶厚朴不语,念语再道:“先是用药使我‘有孕’,后又是并无此物,太医端的是济世救人的好心思!”
念语总觉得这叶厚朴那
撒谎不光是为了柳絮,似乎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她今
叫叶厚朴来一是为求一个真相,二来,也的确是想要那七
醉,只是这药太过凶险,若是不得叶厚朴真心相赠,她拿到手也是不敢用的。
念语的话起了作用,叶厚朴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长叹一声:“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念语此刻也和缓了脸色,道:“那
叶太医所言所行,应不全是为了黛婕妤吧?”见他眼神闪烁,念语淡淡一笑,将此次自己真正的用意说了出来:“太医道我要那七
醉做何用?不过也是为了如太医一般逃离这个皇宫罢了。”
叶太医吃惊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个步步陷阱的地方,不是吗?”念语饮一口茶,放下全身的防备,笑得云淡风轻。
这笑似乎也感染了叶厚朴,他亦是举起了面前的青花瓷杯,浅茗一口,道:“娘娘是从何知道厚朴想离开这皇宫的?”
“梁太医,他说你在京郊置办了房屋,还开了一间义诊铺子,”说到这,念语眨了眨眼“你是想在民间打响了名号,好叫皇上不能再召你入宫吧?”
叶厚朴苦笑:“看来之前是厚朴低估娘娘了。”
“哪里,叶太医一番话,差点要去我一条命,只是我与太医素无仇怨,太医何苦摆我这么一道呢?”念语皱眉,亦是苦笑
叶厚朴许久未语,之后却是道出石破天惊的三字:
“恭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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