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各取所需
方圆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文晓梅顿时像一位赢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般灿烂地笑了起来:“那请你假扮我的未婚夫,陪我去见一个人!”
望着远去的方圆和文晓梅,在派出所二楼所长室的赵志雯
怀醋意地大力关上了窗户,脸色铁青地将白瓷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把站在桌子前的苗芊芊活活吓了一跳…
看着病
上熟悉的那个人,方圆的心里百感
集,一年多了,他才再一次踏足这个病房,时间过得真快啊!
上的老人变得更加病恹恹的,她艰难地呼吸着,失去光彩的双眼茫然地盯着病
上空的天花板。
文晓梅走到病
边,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老人艰难地转过头来,盯着眼前的文晓梅,慢慢地伸出手去。
文晓梅把老人的手放到自己的
口,嘤嘤地痛哭起来,方圆忍不住走了过去,对老人说:“妈,我是方圆,我和晓梅来看你了!”听到“方圆”
这两个字,老人浑浊的眼睛发出了一些光芒,赶紧将手从文晓梅的
前
出,在半空中伸来伸去,想要抓住方圆的手“方圆,方圆,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吗?”
“妈,是我,我真的和晓梅来看你了!”方圆握住了老人的手,心里一阵难过,尽管出来工作了好几年,经历过无数的生死关头,但是方圆在这样一位垂死的老人面前,还是被挑动了心灵上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但试问世上有几人能够真正看破这种种红尘孽障,求得心灵的大自在?谁不是越是逃避,反而越是被这人生最根本的问题困在网中,徒添烦恼呢?
老人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方圆,我们家晓梅是一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她,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方圆连忙安慰老人,说出刚才和文晓梅商量好的台词:“妈,我不会亏待了晓梅的!
今天我和晓梅就是要到这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梅儿和我今天已经去登记了,我们打算在国庆节完婚!”听到方圆称呼自己做“梅儿”
文晓梅的脸上还是现出了一丝微红,老人高兴得呵呵笑了起来:“那感情是天大的好事!梅儿找到了好归宿,我就算是死,也死得瞑目了!”
文晓梅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妈,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不要整天说活说死的!”老人又笑了起来:“对,对!我这不是高兴过了头,说错了话嘛,该打,该打!”
就这样,两人陪老人有说有笑地谈了起来,老人显然被这假话哄得
心欢喜,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看来,这亲人就是老人最好的药呢!
正当三人谈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病房门“呀”的一声被打开,一位穿着浅蓝色护士制服的女护士走了进来。她看到方圆和文晓梅,惊讶地喊了出来:“姐,方圆哥,你们怎么都在这?”
来者正是文家姐妹中的妹妹文若兰,这文家姐妹,姐姐是医生,妹妹则当起了护士,两人都在同一家医院里工作。无巧不成书的是,文若兰看护的病人,就是自己的老母亲。
由于现在是夏天,护士都穿起了蓝色的短袖夏装。文若兰和姐姐文晓梅一样,都是美人胚子,那身浅蓝色的护士制服,穿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太适合不过了!
和文晓梅今天的新打扮相反,文若兰则梳了一个马尾辫,戴着一顶小巧的蓝色护士帽,看上去很是娇弱秀气。
文若兰一看到文晓梅身边的方圆,有一点发愣,她的眼里有点欣喜,但是也有一点黯然,但是她的眼神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一般,这些许的黯然被方圆看在眼里,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到底还是没有从一年前的噩梦中走出来,文若兰走到病
前,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温度计,弯下
来,把它放进老人的腋窝里,动作轻快麻利。
在文若兰弯
的一瞬间,方圆不经意瞥到她腿上穿着的
白色丝袜和浅蓝色的护士凉鞋,那几个可爱的脚趾头躲在薄薄的丝袜下面,特别有魅力。方圆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一点干了,心里头的
望火焰霎时间被点燃,他的体下有一点硬了。
老人笑着对文若兰说:“小兰,今天妈可真高兴,你姐要和方圆结婚了!保不准明年你这个小姨子就有外甥抱啦!”文晓梅和方圆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一点尴尬。
文若兰一听,身子震了一震,不过她并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细心地询问老人:“妈,你今天按时吃药了没有?”老人有点小孩子气地说:“这药忒苦,妈不爱吃!”
文若兰哄起了老人“妈,你不吃药,身子就不会好,姐姐和方圆哥也不会高高兴兴结婚的!来,我喂你吃药!”老人架不住小女儿的循循善
:“妈这就吃药,妈这就吃药!”
文若兰倒来了一杯温开水,将两粒药片放进老人张开的口中,老人喝了几口水,把药一古脑儿地
了进去,脸上
是痛苦的神色。吃过药,老人又和方圆三人聊了一会儿,耐不住药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文若兰拉过被子,盖上了老人,然后转过身子,急匆匆地对方圆打了声招呼:“方圆哥,你和姐慢慢聊!”不等方圆答话,文若兰就跑出了病房。
向来知道妹妹脾
的文晓梅看到妹妹这样子,赶紧追了出去。一下子,病房里就只剩下方圆和躺在病
上的老人。方圆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看着白色墙上的时钟指针在“滴滴答答”地走动着。
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要是当时自己没有第一个到达现场,今天我会在这个地方吗?人生啊,总是充
了种种难以预料的事情!”方圆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他很想找一个人,将心中的无限事尽情地诉说出来。
但是人生有如果吗?既然没有如果,那为何还要苦苦地在往事中纠
不休?是对未来感到惧怕,还是对现在心存不
,抑或是对过去进行美化,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掩饰成充
了人生光辉轨迹的神话?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想到这,方圆开怀了些许,他站起来,走出病房门。文晓梅在外面的走廊上注视着他“圆,我把事情都告诉小兰了!”
“哦,我知道了!”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方圆看着身边的文晓梅,她的脸上很平静,那种恬美的感觉让方圆觉得她身上仿佛存在着某种圣洁的光芒。可就是这样一位看似纯洁的女子,却是一位冷酷的凶手,她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把两个男人的生命给毁灭掉。
方圆有时甚至觉得,造物主并不全是用慈爱来创造人间万物,而是往往带着恶意,更多的时候,他是率
而为。
看着俗世里的人们上演着一出出
鸭血的闹剧而自得其乐,不一会儿,两人一同走出了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文晓梅抬着头,略带笑意地看着方圆:“圆,谢谢你
今天是小周末,要是以往,方圆在吃过晚饭以后,总是打开电视机,看大约半小时的电视,然后读两个小时的书籍,最后上
睡觉,但是今天晚上,方圆总觉得内心憋得慌,电视看不进去,书读起来也索然无味,他的脑海中总是文晓梅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从一年前开始认识文晓梅,到今天知道她患上了绝症,方圆在和文晓梅的交往中总是无法掌握住主动权,总有一种被文晓梅玩
于手掌之中的味道。
方圆觉得,他是一个男人,但是却在文晓梅身上找不到那种男人主导一切的味道,他和文晓梅之间,似有那么一种情愫在里头。
可是这种情愫却伴随着方圆的憎恨、厌恶在里头。说到底,文晓梅是杀人凶手,而方圆却从本应将文晓梅绳之于法的执法者一角,转换成和文晓梅同
合污的毁灭证据者。
这一错综复杂的角色转换和扭曲,让方圆无法用平常的心态去面对文晓梅和文若兰。没错,方圆是在逃避,这一年来,他在逃避着外面的世界,逃避着文家姐妹,更加是在回避着那个不堪回首的雨夜里的可怕回忆。
方圆此刻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内心的重重郁闷发
一空,他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一路走过去,为了上班方便。
同时也为了远离伤心地,方圆在衡水社区租了房子,这一带可谓是滨海市的红灯区,各类型、各档次的
情场所充斥其中,不少男人都爱来这里寻
作乐。
如果外地人来滨海市,没有去过衡水的话,那肯定会被别人笑话了,衡水既然如此“大名鼎鼎”以至于现在滨海市的人们一吵架,总会诅咒对方“你家就是衡水的!”被骂的一方也不甘示弱,马上回敬“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才是衡水的!”
方圆平素对这一带的众多“娱乐场所”均是敬而远之,但是今天晚上,被文晓梅活活精神上磨折了一年的方圆,决定也放纵一回。方圆在一家家“娱乐场所”前经过。
但是这些场所的女孩子们,长相很是一般,当然无法勾起方圆的“
趣”正当方圆恼火地找来找去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前一家酒吧上面挂着“一剪梅”三个大字。好啊“一剪梅”
是梅,文晓梅也是梅,看老子不活活把你们这些都带“梅”的
们全部干翻!一想到这,方圆的小弟弟雄赳赳地
立起来,被
子紧紧擦摩得发痛。
“一剪梅”门口站着两位穿旗袍的小姐,她们看到方圆走过来,立即热情地招呼起来:“老板,你要寻什么乐子?”“给我开个房!”方圆很直截了当。
男人来这一类的地方,难道只是找个女人陪自己喝酒?所以方圆也不玩虚的,在他看来,起码在这里明码实价,各取所需,男女双方做足安全措施以后,尽情地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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