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嫌疑
“所以,你还是对他印象不错?”赵惟宪面色黑沉,有着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我只是就事论事,他始终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展璇有些无奈地努了努嘴,分明是他非要追问的,现在说了实话,他又不高兴了。男人心,海底针啊。
赵惟宪用强势的语气责令道:“总之,以后不许你跟他亲近,也不许单独跟他说话。”
展璇苦笑,瞥了他一眼,戏谑道:“郡王爷,你不觉得你这飞醋吃得未免离谱了些?”
“我不管,你是我的娘子,我就得看住你。”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些,昭示着他的占有
,他俯首狠狠地在她脸颊上印了个吻,算是对她在外招惹他人的小惩。
他这么紧张,又小心眼,展璇实在不敢再将萧逸的事告知他,天晓得他会不会一时冲动,又带兵攻到辽国去。
寻到徐庆的居处,为了查清案情,有必要从他口中探悉前情。
徐庆是个
人,平常除了练武、和兄弟们吃喝,剩下的就是埋头大睡。
展璇找到他房里时,在门外就听到他雷响的鼾声,她有些退却,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刚回身就撞上了前来找徐庆的白玉堂,看他一脸的拽相,她就来气。白了他一眼,就绕过他离开。
“喂,不用像躲瘟疫一样躲我吧?”
“是啊,你就是瘟疫。”
两人四目对望,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不想要先皇真迹了?”
展璇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他,不知他是何意。
白玉堂抱剑斜靠在墙边,噙着笑意打望着她,视线忽上忽下。
展璇不
地瞪他:“你到底怎样才肯
出来?”
白玉堂轻笑道:“很简单,让你哥跟我比武,无论输赢,我都会把画
出来。”
“你是想让我劝我哥跟你比武?”他可真够执着的,为了和兄长比武,无所不用其极。
“说实在的,你未必是我哥哥的对手,何必自取欺辱?”她根本不认为他能敌得过兄长。
白玉堂面色有些不善,冷哼道:“没有比试过,你怎知我武艺不如他?”
下巴上扬,
出倨傲的神情,展璇故意气他道:“你输,那是必然的。”
白玉堂两眼微眯了下,也不恼,挑眉笑言道:“我不跟你多言,总之我的条件已经提出,接不接受,那就是你们兄妹的事。”
展璇深
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白玉堂,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凑近她身前,白玉堂有意捉弄她:“怎么,难道你想凌辱我?”
展璇牙齿咬得咯咯响,真没见过他这么无
的人。白玉堂见状,仰头哈哈大笑而去。
展璇差点背过气去,死瞪着他的背影,早晚有一天,她会将他捏在手里,任意
圆拉方。
再回身时,房内的鼾声已经停歇,房门接着拉开。原来两人方才的动静,已经将里面的徐庆吵醒。
徐庆
着
蒙的睡眼,询问道:“展姑娘,你是来找俺的吗?”
展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打扰了,徐三侠。我确实有些关于案情的事要问你。”
“展姑娘请里面坐,有什么话,你只管问,俺一定照实说。”徐庆热情地将她
了进去,她几次
身为他洗
罪名,他心中感激。
展璇有些纳闷,分明是结义兄弟,怎么
情差这么多?
她刚要入座,徐庆忙用衣袖替她拭了拭凳子,确保毫无尘隙后,才请她入座。展璇报以微笑,开口说道:“徐三侠,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你与庞玉见面时的情形?你又为何跟他动起手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说得越详细越好。”
“好的,让俺想想。”徐庆拧眉沉思了一番,开始娓娓道来“记得那是在五
前,俺到后山练武,经过林子时,听到有人喊救命声。俺听清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叫得凄惨,便立即赶了过去察看。待俺走近时,却见庞玉那畜牲正在对一小姑娘行畜牲之事,俺看不过去,便与他打了起来。庞玉那小子练过几手,在俺手底下躲过了几招,不过最后还是被俺的锤子击中,伤了他的额头。”
“俺不想闹出人命,只想将他吓走也就算了,所以就放走了他。俺将那姑娘送回了家,之后就回了卢家庄,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庞玉为什么会死,那位姑娘为何会惨死在茉花村,俺一点头绪也没有。”
“展姑娘,你相信俺吗?”
展璇认真点头道:“我信,我为什么不信?只是此案扑朔
离,恐怕很难找到真凶。”
是啊,徐庆离开后,没有人知道庞玉还接触过什么人,因此也无从查起。现在只能从女尸上那道剑伤下手,看那伤口的宽度,介于寻常的剑和刀的宽度之间,这样的兵器应该不多见。
在人前,她没有提出这个疑问,为的就是不想让凶手提高警惕,从而掩藏凶器。她相信一旦凶手放松了警惕,早晚会
出马脚来。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道:“对了,先前你们打算离开陷空岛,结果消息
,被抓了回来,是吗?”
徐庆点头道:“是的,那条秘道只有我们兄弟知道,却不知庞太师是如何发现的。”他一直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展璇笃定道:“一定是你们中间有
细。当时除了你们陷空岛的人,还有其他什么人在场?”
徐庆回忆道:“除了我们兄弟五人,灵儿,还有就是展护卫和丁姑娘…哦,对了,还有柳公子。”
兄长和丁姑娘定然不可能会出卖大家,至于这个柳公子…
“这个柳公子究竟是什么人物?”
徐庆回道:“柳青是江湖人,使得一手
妙绝伦的判官笔,为人正气,人称白面判官。”
判官笔?那么应该不是他,判官笔伤人留下的伤口绝对与此伤口不同,可是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可疑。
她沉
道:“他是何时到的陷空岛?”
“应该是七
前吧,五弟在回岛的路上与他相识,趣味相投,便将他带上岛来作客。”徐庆忽然有所怀疑,疑惑地问道:“展姑娘,莫非你是在怀疑柳公子?”
没有证据,她如何能妄下断言,摇头道:“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那就不打扰了。”
走出徐庆的厢房,忽然瞥见一个身影晃过,展璇认出了他,厉声喝道:“庞统!”
那个身影停了下来,慢悠悠地转身,庞统勾
轻笑:“怎么了?展姑娘有何吩咐?”
他刚才分明就是在外偷听,被逮个正着,还如此大言不惭,真不知他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你到底有何目的?为何针对五鼠?”
庞统丝毫不觉惭愧,堂而皇之道:“这话,从何说起?”
“徐庆的流星锤应该是你设计放在山
里的吧?你别想否认。”
直觉告诉她,此事必定与他
不了干系,否则他不会这么巧正好出现在那里。
庞统只是一阵轻笑,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
展璇有些微恼,内心里,她不愿怀疑他。毕竟他曾给过她帮助,让她感受到温暖,可是如今,他的嫌疑最大,她不得不怀疑他。
“你为何要这样做?五鼠到底和你有何仇怨?”
“没有证据,展姑娘可别胡乱猜测。”
“是,我是没有证据,但是事实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你心何安?”
一阵击掌声响起,庞统浅笑着凝望她:“你真的不同了,不再是我从前所认识的那个小妹妹。不过这
子倒是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倔强、好强。”
“昔日救命之恩,我很感激。我希望你没有做违法之事,否则,我不会顾念昔日之恩情,定要将你送往开封府法办。”专注的眼神与他对视,她不想有一
亲手捉拿他。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在庞统的
角徐徐逸出:“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此事与我无关。你相信吗?”
展璇沉声道:“我也想相信你,可是我能吗?”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倒不如去查一查更为可疑之人。”
总觉得他是知情的,展璇试探道:“你指的是谁?”
庞统仍是轻笑:“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展璇义正言辞道:“庞统,庞太师究竟是想查出杀人凶手,还是想得到先皇真迹?你应该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先皇真迹隐藏着宝藏的秘密,庞太师若是想将它占为己有,也就昭示着他有谋反之心,你们父子真的想谋朝篡位,成为窃国之贼吗?”
庞统眼神微敛,正
道:“展姑娘,此话可不能
讲,谨记言多必失的道理。”
直直地盯视着他,展璇郑重道:“我话已至此,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一定会查出真凶,希望我要抓的人,不是你。”
“我也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敌人。”他异样的目光突然转向她,悠悠说道“小璇儿,你可知,当年为何我要在青楼救你?”
展璇微愣,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何。
他抬手抚上她的眉眼,继续悠悠说道:“因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
人,有着不同与其他女子的执着和坚韧。可惜你当时太小,要不然…”
展璇心中一惊,忙后退了几步,沉声道:“请你自重。”
庞统无声地轻笑:“你放心,你是郡王爷的未婚
,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希望你不要将我设想成为假想敌,若是有需要,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
直到他走出很远,他的话语还一直在她脑海中打转,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何她无法琢磨?
二卷陷空岛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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