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能多一些治疗
不过郭婉茜没有答应,她还是坚持让沈芷晴把钱收下,两人推托了一下,后来沈芷晴还是接受了,毕竟现在母亲的病,真的需要很多钱,单靠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已经难以为续了。
沈芷晴愁肠百转,不但为自己母亲的病情担忧,而且也为如何筹钱烦心。医生已经私下和她说了,母亲的情况很不乐观,因为肾衰竭而导致的
毒症,现在只能通过透析或者换肾来医治。
沈芷晴当然明白,从长远来看,换肾是挽救母亲的唯一选择,而血
透析只能暂时维持母亲的生命。她向医生提出要把自己的一个肾移植给母亲,可惜检查过后,因为两人的血型不同,这种可能已经被排除。
其实即使是可以,这笔手术费算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单拿透析来说,若按每月10次计算约需要6000元,加上必需服用的促红素等药物,每月需1万元。
这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沈芷晴的承受能力,现在才开始地这个星期,她是在咬牙坚持着,原来她积攒下来地积蓄,已经差不多用光了。她也向医生了解了。要肾移植的话。光手术费就要十多万元,而且还不包括术后服用免疫抑制剂和各种检查的费用。
而且医生也并不保证肾移植会百分百的成功,若术后有排异反应或物殊合并症时费用还会增加。这样下来。没有20多万是救不了自己母亲的,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
沈芷晴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她叹息一声,下
拿着衣服去公共浴室去洗,等她回来地时候。经过同楼层地一间宿舍时,里面正发生争吵。
“…我怎么了,不就是把衣服晾在这里吗,我在这里住,就有这样的权利,你们凭什么把我的衣服拿走?”
一个女孩子在寝室里面大声的质问着,寝室门口挤
了看热闹地人。沈芷晴不怎么喜欢热闹和八卦,她只是拿着自己的衣服经过。一瞥眼间,只见房间内一个打扮花哨的女孩子正对着她的室友怒目而视。
“你们怕我身上‘不干净’是吗?哼,我告诉你们,我本来已经打算不在寝室住了,现在你们这样‘怕’我,我反而要搬回来,你们就等着吧!”那个女孩说完后,她
着泪抱着自己的一大堆衣服冲出了寝室,跑上楼去了。她经过的时候,原来围在门口地人纷纷让开,然后有几个人就在后面鄙夷的议论开了“这种女人,亏她还有脸回来,咱们都不要理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芷晴也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停留,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等她推门出到阳台,才发现那里已经挂
了室友的衣服,没办法,她也只好上天台去晾晒了,她住的楼层高,所以上去也不过是两层楼梯,当她走上天台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女孩子正一个人在那里独自
泣。
沈芷晴晾完了衣服,准备下去的时候,一回头间,她看到那个女孩已经跨坐在阳台的水泥栏上了“她会不会做傻事啊?”
沈芷晴心下一惊,忙偷偷地过去,来到了她的背后。那女孩听到有动静,冷眼回头过来,沈芷晴看到自己被发现了,于是道:“哎…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她劝解着:“我说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看不开呢,快下来吧!”那女孩凄然一笑,她转头看看下面,这是一栋8层的宿舍楼,很旧很普通的那种,然后她回头道:“你怕我会跳下去?”沈芷晴很严肃的点点头,她这样坐着,一时想不开,真的有这个可能。
那女孩笑了“我丁从香还不至于这么愚蠢,会笨到自杀,她们要气我,我偏不让她们如意!”她有点恶狠狠的道。
“那你还是快点下来吧,那里危险。”沈芷晴继续劝解道:“其实同学们之间发生一些争吵,很正常啊,没必要为这些事情烦心呀。”
“正常?可是人家觉得我不正常啊。哼,我是三陪女,那又怎么样,现在这个世界是‘笑贫不笑娼’,说我不干净?可我的钱可不比那些贪官污吏的脏,至少这些钱都是我自己努力挣来的,是我用我自己的体身换来的。”
沈芷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之前就听室友们议论过,好象隔壁寝室是有一个女孩,她晚上去酒吧坐台,她的室友都很嫌弃,原来就是她啊。看到沈芷晴这个样子,丁从香苦笑一下“你也看不起我,对不对?”
她的语气开始变冷。沈芷晴忙摆摆手道:“不是的,你不要误会。”丁从香瞥了她一眼“没关系,反正我是习惯了,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
她自嘲着道,只见丁从香的眼神飘忽不定,脸色有些疲惫,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她突然问沈芷晴道:“你受过穷吗?”沈芷晴一愣,她下意识的点点头。丁从香就笑了“那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她顿了一下。
继续道:“我家在广西百
。妈妈下岗后跟姐姐在外面摆摊,由于我们那里下岗的人太多了,下岗的人又大多是出去摆摊的,所以她们地生意很难做,收入少得可怜。
我爸病退在家,每月也只有300多元地退休金,本来我考上北大。这在我们那里是很光荣的一件事情。可为了供我来北京上大学,我爸爸却要在路边帮人家修自行车,他都是快60的人了呀。
我上完大一后回家过年,看见爸爸被晒得黑了好多。手上还磨出了很多茧子,额头的皱纹也多了,他的头发也白了。晚上睡觉,我就听到父母在争论:妈妈说姐姐地婚事不能再拖了,爸爸说现在没钱,但无论如何。
我地学费都不能动…当时我真觉得,自己不仅愧对父母,还连累了姐姐。从那刻起,我就决心自己赚学费!”丁从香很坚决的道:“难道靠我自己的体身去赚钱,这也有错吗?”
她看着沈芷晴,沈芷晴当然对她的遭遇很同情,见到这样,她缓缓摇头。“没错。我是穷怕了。但现在我还年轻,我还有体身这个本钱,开学后,我就到一家酒吧去当坐台小姐。
虽然此前很多人劝过我,那种地方去不得。可我当时想,坐台小姐可以在晚上做,我白天还能学习,况且我可以不出台陪客人。但后来…”
丁从香苦笑几声“…如果你也干过你就会知道了,陪客人出一次台比你当一个月坐台小姐赚地钱都多,以后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呵呵…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丁从香强打笑容自嘲道:“反正我是靠自己,现在学费有了,书费、生活费、住宿费这些全都有了,大学商业化了,我也跟着商业化了呗,至少我是有钱了,你不知道,有钱就是好啊,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可以接济家里的爸爸妈妈。”
丁从香这时候显得有些无奈“我家里并不知道我在做三陪女,因为我们那里能考到北京的人太少了,没人知道我在这边的生活。我现在每月都给家里寄些钱回去,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就说这是我当家教挣地。
我爸妈还
自豪的,一直以来我都是他们的骄傲,所以我没想过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怎样。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唉…”
“我的室友们‘怕’我,她们怕我身上‘不干净’。没人愿意坐我的
,她们甚至还把自己的洗漱用品跟我的隔开放。也没人敢跟我一起吃饭,只要我回来稍微晚点,寝室门就锁上了,说是以为我不回来了。
有一次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好容易天晴了,我回来晒衣服,晒了一半,同室的陈洁回来了。她看到我地衣服在架子上,她就把自己的衣服拿到水房去晾了,可衣架上明明还有地方。
我又把我的衣服往旁边让了让,一会儿另外两个室友回来,也拿起她们的衣服往外走。那一刻,我的眼泪直冲出眼眶。我叫住她们大声说,咱们寝室还有地方晾衣服!可这又能怎么呢,她们都讨厌我,她们都看不起我。”
沈芷晴看到丁从香已经流泪了,她也替她难过。“我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一个月能挣一万块,呵呵…幸亏国家税务局不查咱们三陪女的税,不然我一年挣个12万的,那就属于高收入人群了,嘎嘎…指不定它还要我们纳税呢。”
丁从香脸上是一副很可笑的表情。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沈芷晴听到丁从香一个月能挣1万块钱时,一个很可怕的念头突然从自己的脑海里迸了出来,她努力的摇摇头,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
这时候,丁从香已经从水泥跨栏那里翻身跳了下来,她拍拍手,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谢谢你,听我唠叨了这么多,你也不烦,呵呵…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沈芷晴。”“哦…谢了,沈芷晴,现在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丁从香已经拭干了自己眼角的眼泪,她看了看沈芷晴,对她点点头,然后就转身下楼去了,沈芷晴抱着她的脸盘,在那里定定的好象考虑着一些什么。
第二天中午,沈芷晴下课后饭都没吃,就匆忙赶去朝阳区樱花东路的中
友好医院肾病中心了。母亲出事后,虽然沈芷晴有些慌乱,但她还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任翠娟的病确诊为急
肾衰竭后,她没有病急
投医,了解了北京各大医院的情况后马上就把母亲转到了这家有治疗条件的大医院。中
友好医院肾病中心的医资雄厚,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具有丰富的临
经验及娴熟的专业技术水平。把母亲送到那里治疗,虽然医药费价格昂贵,但母亲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了,沈芷晴不想她有事,能多一些治疗,母亲就能多一份康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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