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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替擦了擦泪
 聂垂下双目,心中转过千百念头。比起传闻中练成过这招的聂家先辈,他反倒更切实的知道另一个练成的人…邢碎影。他闭上眼,勉强将那个可怕的念头下,在心底撕碎,抹去,不留痕迹,只剩下仇恨的标记。

 这才睁开双目,缓缓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铭记在心,感恩不尽。”谢烟雨托着莹白玉颊,微笑道:“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这招剑法如果真是只为自己考虑的小家子气剑客创下,那应该还有威力更大的后招变化才对,毕竟常人力有不逮之处,你却能靠那近乎臼的灵巧强运过去。

 只是这种变化太过匪夷所思,我不知如何指点于你。如果你想仔细参详,我建议你去寻个善使短或是分水峨嵋刺之类短兵刃的高手,那类功夫对腕部要求远在剑法之上,恐怕能另辟蹊径,叫你恍然大悟。”

 聂想起邢碎影教给赵玉笛短功法,和他亲自以折扇施展的诡异武功,唯有在心底一阵苦笑,口中道:“晚辈记住了。”“那便再好不过。

 盼情,你满意了么?”谢烟雨向着徒儿微微一笑,又将她揽回自己身边,就好似宠溺孩儿的母亲一般,出慈柔的神情。云盼情眨了眨眼,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我被搞糊涂了。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谢烟雨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世事难料,人心难测,今后行走江湖,可要牢牢记住才行。”

 “记得记得,师父说过这么多遍,徒儿一定记得。”云盼情撒娇一样说道,转而看向聂“聂大哥,我陪陪师父,你不是有话对月儿姐姐说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聂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聂月儿愣了一愣,拽着哥哥袖子问道:“什么事啊?不好当着人说么?”

 看谢志渺有意跟来,聂只有道:“谢兄弟,我有些家事要和月儿私下谈谈,失陪了。”谢志渺这才悻悻停下步子。云盼情伏在师父怀中,略感担心的望了一眼聂月儿和聂,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谢志渺,吐了吐粉舌尖,在心底骂了一句活该。

 叫你平在江湖风快活,遇上现世报了吧。下到一楼,月儿拉着聂走进一间卧房,微笑道:“我这阵子就住在这儿,真说要走,可还有些舍不得呐。”

 聂此刻也无心看她住的怎样,心中麻虽能暂且搁下,但总有一天要拿起勇气面对,而当下,如何告诉月儿聂清漪的死讯,才是更加头痛之事。

 “哥,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上回见你,你还不是这样子啊。出什么事了么?”聂月儿见到聂的喜悦之情渐渐冷静下来后,终于注意到哥哥眉宇间的凝重,登时觉得不安起来。怕她情绪激动后无法问出有用的讯息,聂整理了一下心绪,拉着她坐到桌边,问道:“月儿,有些话我要问你,你一定尽心去想,无论是想到什么,哪怕不过是些不明所以的词句,也要告诉我。懂么?”

 月儿微蹙柳眉,虽然很想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耐下了子,嗯了一声。聂觉得口中一阵发苦,干涩道:“月儿,你和姑姑在一起待得多些,她对你讲从前的事,也讲的多些。那她,可曾提过有什么对不住咱们母亲之事?”

 想来,最初的疑惑,本就是听到赢二石头后聂清漪的异样反应,那慌张失言,叫聂断定她必然对她嫂嫂有什么亏心之处。

 聂月儿歪着头思索片刻,摇头道:“没有。怎么可能有啊,我的好哥哥,你可比我记事的早,姑姑和娘有多亲,你难道不知道么?姑姑还未出嫁之时,就和娘好的情同姐妹了。”

 “有没有可能,是姑姑瞒的较好,不曾叫咱们知道?”聂仍不死心,追问道。“没有啦,哥你真是奇怪,怎么问些这个。姑姑就连说梦话,都是想着咱们娘亲的好,你这是被谁蛊惑了心思啊?”

 聂月儿有些生气的扁了扁嘴,多半是认定聂被谁吹了枕边风,才会怀疑一手把他们二人带大的聂清漪有什么问题。不愿向妹妹吐太多,聂只是随口带过,道:“没什么,我一时心血来。那…你可听姑姑谈起过姓嬴的人?”

 “赢?输赢的赢?”聂月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聂点了点头,犹豫道“我只见过一眼,也不好说是不是,那字笔画那么多,我一眼看岔了,也不是没可能。”

 “你看到了什么?”聂屏住呼吸,探身问道。“哥,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是很严重的事情么?”

 聂月儿皱了皱眉,道“我只看清了那是个小小的灵位,姑姑偶尔会拿出来供奉一下,不过从不让人见到,连我也是好奇偷瞧见的。上面的字难认的要死,我哪儿知道是写的什么。你说起赢,我才觉得那灵位上的首字好象就是个赢。”

 姑姑…偷偷供奉着赢家的灵位?聂心中愈发沉重,内息奔走鼓,耳中一片微微轰鸣之声,心神险些缚。

 “你到底是怎么了?哥,这些事情有什么紧要么?”聂月儿疑惑之心愈浓,蹙眉道“这些事情,若是和报仇有关,你直接去问姑姑不就好了?”

 “若是还能问她,我又岂会这么急匆匆赶来找你。”聂额角痛,心中烦异常,不小心口而出。聂月儿心思本就敏锐,听到这话登时脸色煞白,紧紧盯住聂,颤声问道:“姑姑…她出什么事了?”

 心知此事终究也不能永远瞒下去,聂微一咬牙,闭目道:“姑姑,独个儿去找邢碎影,已经…已经遇害了。”旧事重提,依旧是一阵无法抑制的悲痛。

 此刻仅有妹妹在前,一直苦苦住的热泪终究还是出了眼角。一霎那,耳边聂月儿的气息消失了。他担忧的睁开眼,就看到妹妹死死的咬着下,甚至咬出了一排血珠,连呼吸都仿佛已经停顿,直勾勾的盯着他,双手颤动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有手指凌空用力的扭曲。

 “月儿…你…”他想要出言安慰,可他自己的声音也是哽咽而黯哑。“哥、哥哥,哥哥…”聂月儿面上紧绷的神情随着这凄楚的呼唤崩溃,她紧抿着嘴,眼中的雾气霎时凝成了珠泪,绵延坠落,她伸出手,向着聂的方向伸直了胳膊,口中不停地唤着“哥哥,哥哥…你莫骗我…”

 聂起身走了过去,终于无法克制的,紧紧地抱住了她。她猛地把头埋进聂的衣襟中,憋闷的嚎啕大哭起来,这苦闷而哀痛的号泣,恍惚间把他拉回到了那改变了他整个人生的日子。

 那一天的月儿,在他松开手后,也是这样不停地哭泣,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他。就像在这失去一切的绝望之中,唯有这膛,才是她唯一可以安定下来的庇护。

 这一刻,她不再是习武有成的坚强女子,而是崩塌了虚无的外壳,出了只会在哥哥面前呈现的脆弱姿态。

 父亲、母亲、姑父…到如今,姑姑也…眼泪仿佛无止境一样的奔,她把脸埋在哥哥前,紧抱着他的,紧抱着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也不知哭了多久,聂月儿才转为了断断续续的噎。身前的衣服上,已被温热的泪水浸透,那温度灼烫着聂的血,让他本就一片霾的神情,渐渐坚定下来。也许…这才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哥,我要和你一起报仇。”渐渐安定下来的聂月儿,缓缓抬起了头,杏目红肿,泪痕颊,但她眼中的杀意,却已经连溢的泪水都无法掩盖“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自己动手。”

 聂捧着她的脸颊,替她擦了擦泪,嘶哑着声音道:“我本不愿将你牵涉进来。”他顿了一顿,眼中的迟疑渐渐消逝“你知道么,邢碎影一只想要对你下手。所以,我宁愿你在安全的地方等我的好消息。”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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