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对比那些
“对,比那些好吃多了!”杨术刚想继续
骗的时候,脑子猛然一个灵光,疑惑的问:“你吃得出味道?”
“不知道,哦…应该是苦、涩,又有点发硬吧!”地奴茫然之余,脑子又一阵痛苦,因为这些它不该知道的词汇竟从它的嘴里吐出,而这些词汇代表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清楚多少,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地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持续了半个月,一向自命高傲的杨术,除了提起吃的时候这家伙偶尔会眼睛一亮以外,连那些官场里的轶闻绯事几乎都红着脸说出来,可这奇怪的家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的杨术已经快疯了,堂堂杨家后人堕落到这种地步,有剑的话他绝对会选择自刎,而不是在这耗时间。
眼看着地奴那一脸茫然的样子,杨术气得站起身走到悬崖边,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够了,你去不去我也不管了!我没空和你纠
,死就死,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些侮辱斯文的话了。”
“死,什么是死?”地奴
面迷茫的一句话,真正叫人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那串奇怪的文字很别扭,但长长的篇幅无非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要离开这里就得带着地奴一起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地奴和自己一起跳下去。
尽管看着云雾下的玉皇顶杨术还是很犹豫,距离这么高,摔下去恐怕连神仙都会摔死,可是今天的奇遇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奇异得让杨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一跳有着充足的信心。
“算了,我懒得理你!”杨术的脑子一阵晕眩,盘腿而坐,背靠石碑闭上眼睛开始歇息。“你再和我说说啊,那些都是什么东西?什么是死?什么又叫…”地奴在一旁不停追问着,
脸都是极为单纯的好奇。看得出即使它的脑子很难理解那些没出现过的词汇,但这里单调的生活还是让它开始有点蠢蠢
动了。“自己想!”杨术连废话都懒得说。
背靠石碑而坐时,他突然感觉到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逸,深
一口气,原本疲惫的体身有种特别舒适的感觉,就连催生的三颗内丹都变得安详,原先还感觉有些不稳定,可在这时,内丹仿佛像是安静享受这里的气息一样,特别惬意,也特别舒服。
这座云雾之端的大山悬浮于泰山之上,没多久,那重重云雾再起,将山峰缭绕,让一切再度显得既飘逸而梦幻。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杨术才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体身上的感觉还不是很清晰,但脑子里却有…个清楚的认知,这不是入睡时那种虚无的感觉,而是感受大地的一种冥想,融合、参悟,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似乎像站在这里俯视大地苍生一样,高高在上,这种感觉美妙而又不轻浮,十分飘渺。“喂,你没事吧?”地奴…直蹲在杨术旁边,脑子里那些东西它似乎还消化不了,这时候眉头有点皱起,似乎是渴望知道杨术嘴里那些新奇的事物。
“没事!”杨术的语气恢复平淡,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一连串的奇遇。看着环绕在身上的三丹从杂乱变成赤黄
,闪烁着暖和的光芒在身边围绕,虽说不知道原因,但心里却没有丝毫诧异感。
“对了,你…”地奴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刚才这看起来小小的家伙还很慌张,怎么这会儿和它说话有点不理不睬,或者说是类似轻视自己那样的感觉?让地奴第一次体会到一种不
的感觉。
“我要走了,你要待在这里吗?”杨术说话的时候,视线始终停在那已经云遮雾绕的石碑之上。
短短的一瞬间,心里似乎像是有了万千的感悟一样。很奇特,只是一闭眼的工夫,自己似乎像是已经读懂这个特殊的世界一样。
“什么,你去哪儿?喂!”地奴还是
脑子雾水,而这时的杨术已经不打算理它,饶富深意的看完石碑上的图纹,迈着脚步,沉稳而又坚决的走向悬崖边。
“这里的一切始终是虚假的!”杨术看着这片悬崖上的石块和沙土,又看了看身后的地奴:“这里只有你是真实的,要不要离开随便你!离开以后去哪儿也随便你,杨术乃杨家后人,不想继续在此耽搁下去!”
“你知道怎么走?”地奴愣了一下,它那单细胞的脑子似乎像是一下子有了思考能力一样,突然兴高采烈的问:“你是不是能带我一起走?”
“可以。”杨术语气平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巨物,确切的说,应该是它才能带自己离开这里。这个世界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它是这里唯一有思维的东西,或者说它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柱。
这个感悟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但从冥想中醒来的时候,杨术就已经彻底确定这个感觉是对的。大巨的悬崖边,底下云雾越来越浓,几乎已经无法在朦胧间看见那气势恢弘的泰山之顶。
少年杨术坐在地奴的肩膀上,重量对地奴来说仿佛就像不存在一样。选择跳悬崖,底下的景象又是那么可怕,大巨的悬空高度令再坚强的杨术也开始本能的产生恐惧。地奴却没有其他的想法。不知道死,不知道痛,不知道什么是血,不懂什么是恐惧,一切的感觉它都好奇。
无知可以说是等于无谓,还没来得及等杨术反应过来,地奴只听说要往下跳就二话不说,猛然向前跑了几步,脚一使力,就奋不顾身朝悬崖底下跳了下去!仿佛那云端上的高度是咫尺之遥一样,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半分犹豫。
“啊…”大巨的身躯快速往下坠落,随着身影在半空中渐渐变成细点,天空中顿时出现一声略显幼
却又害怕的尖叫。仿佛南柯一梦般,从悬空的山崖跳下以后,杨术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人却已经在那棵大槐树之下。
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悠长而又十分清晰的梦,现实的触觉、心里的恐慌,没有半分虚假。睁眼的一瞬间,浑身似乎都像被冷汗浸泡一样,杨术感觉心头一跳,脑子里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
风和耳边咆哮而过的感觉,体身从高处坠落的感觉,直到现在都无比清晰。睁眼一看,周围景
依旧在泰山脚下。那间破旧木柴搭建的茶舍,周围都是来往的行人和行
匆匆的游者,青石小路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脚印。
多少年来,多少人走过所留下的平坦和光滑,充斥着一种岁月留过的痕迹,仿佛诉说着这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原来是梦!”杨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和云彩,顿时舒了一口大气。“什么东西是梦?”
这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好奇的疑问。杨术立刻浑身一颤。这声音
旷而又无知,如果说那只是一场梦的话,那带给自己的记忆未免也太过真实、太令人难忘了吧。
“你、你是地奴…”杨术一下子站了起来,左右看着,但就是看不到那如山般大巨的身躯。“是啊,我都告诉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叫这个名字。”地奴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简单,充
着无知的无谓。
“你在哪?”杨术
心恐慌。没错,眼前一个个有血有
的人走过,他们那蹒跚的步伐、他们脸上的疲惫,自己确实活着,可那场梦…难道那不是梦!
地奴又在哪儿,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怪物为什么它的声音会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过路的行人都带着一脸窃笑,纷纷看着这个衣着华贵的公子一个人在那树下自言自语。
也难怪,这年头有不少科举失意的学子到这里散心游学,甚至有不少在泰山上选择轻生,这类的文人才子在泰山倒不少见。不过眼前的公子哥年纪看起来
小的,希望不是因为内科考失意才得了失心疯才好。
“我不知道…”地奴的话仿佛有点赌气似的,它高大的身躯依旧坐在那云雾缭绕的悬崖边,孤独寂寞,不甘心的看着底下那阵浓郁的云雾。
为什么会这样?脑子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景象?杨术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所见到的场景绝对不是来自于瞳孔,仿佛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自己的脑袋、自己的灵魂一样。
视线依旧是那条小青石路,但却分明清晰看到属于地奴的世界。它坐在那里,不甘心、委屈,又觉得特别的无奈,怎么会这样?“你怎么没出来?”
杨术平心而伦,一开始他对这大怪物还真没好感,因为那时自己在生死未明的情况下,可现在逃出来了,心境上又有所变化,明明自己和地奴是一起跳下悬崖,可为什么自己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而它却依旧困在那个奇怪的世界里?“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地奴有些郁闷:“但我很清楚,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不过它不在泰山上了,似乎像在你身上一样!”
“在我身上?”杨术诧异之余,闭上眼睛,想感受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谁知道一睁开眼的时候,却又站在那云雾缭绕、宛如天上般的高顶之上。眼前盘坐的赫然就是那大巨如山的地奴,而在自己面前的又是那面叫人望而生畏的悬崖。
“我说吧,那东西都是骗人的!”地奴气愤的嘟起嘴,看到突然出现的杨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忍不住抱怨说:“我根本就没办法离开,跳下去以后你不见了,我还是一个人在这儿,而且我跳了好多次,最后都落在这里。”
“怎么回事?”杨术也不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坐在地奴面前,倍感疑惑的思索着其中的奥秘。
相对无言,静静思索了也不知道多久的时光,杨术依旧一无所获,无奈的叹息一声之后,也觉得时间拖得太久,自己的体身恐怕会有危险,便决定走到悬崖边,准备先出去再说。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再望向这高耸入云的壮阔山峰,心里已经没有半点恐惧,甚至连话都不喊,就直接拔腿往下了。
再次醒来,果然自己还是陷入跟睡着一样的状态。杨术顿时困惑了,脑子里依旧能和地奴交谈,依旧能清晰的看见它在那个世界里的一切。
对这个奇怪的现象,杨术根本找不出半点头绪,无奈下,也只能在一边冥想的时候陪着他一起琢磨办法,一边朝京城赶回去。
出来的时间太久了,身为杨家的独子,年少的杨术当然深知自己的重要
,所以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此时根本没有真正的登上泰山,但杨术早已失去那时的闲情逸致,而自己一心追求的武力。
由一丹变成三丹的飞跃却没有带来多少奋兴。在赶回京城的路上,脑子里每天都是地奴那些白痴问题的磨折,杨术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在一次次和地奴的交谈中,忍受着其他人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眼光,这种自言自语的状态一旦回京之后,恐怕杨家长子失心疯的消息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好不容易熬回京城,连续几天的赶路倒没有多少疲惫,但在精神上却被地奴磨折得几乎快要断气。杨术急急忙忙回京和家人团聚一下,之后马上借故闭关,找了城边一个清静的别院。
一是想适应一下三丹真气的磅礴,二也是试图和地奴沟通,再这么天天受它各种问题的疲劳轰炸,迟早会疯的。少年的岁月除了偶尔不得不出来与人相见的场合之外,杨术几乎是在那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度过。
每一次回京城,人们都感慨着少年镇王越来越成
,而对他的褒奖已经不只从文采,连京城杨家都能感觉到这个少主越来越可怕的修为,渐渐的,杨术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们所期待的治世能臣,在更多人眼中,那名
面沉稳的少年更像一个主宰着家族未来的男人。
二十二岁对于一般贵族家庭男儿来说,早已是
妾成群、儿孙
堂。而杨家的人却着急得要命,因为越来越深不可测的少主依旧没有成亲的想法,不但拒绝京城了大多名门望族的提亲,甚至也没半点为杨家延续香火的举动,每年大部分的时间依旧在修炼中度过。
这时候杨家老镇王已经
哭无泪,他宁可儿子是个纨绔子弟,强抢民女,荒
无道,也不再奢望他是什么治世能臣、马上枭雄。对杨家来说,这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有子嗣传承,而不是虚无飘渺的尊严。
“我回来了。”时隔一年的闭关,当
身疲惫的杨术再次回到镇王府的时候,府邸里的高手们纷纷感到惊诧,因为这时的杨术已经是个成
的男儿,而从他的身上却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他叫地奴,以后就住在杨家了。”杨术进门的时候,只留下这句空
的话,就直接走到主厅之前跪拜在父亲膝下,沉默等待着家族为自己安排的婚姻。而在前堂上,府邸里的高手、所有的护院乃至于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兵们纷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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