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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你真是个大行家。”胡一飞不理会周福荣的恭维,让他讲了这个陆昕的来历,然后好整以暇地道:“既然不是你的人,我也不难为你,两条路,周老板你任选一条,要么从明儿起,你不许陆昕在潇湘馆演出,要么,今晚上你找个机会把这个下到她饭菜里,以后的事儿我不管不问,否则…嘿嘿,周老板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吧!”

 解雨气得柳眉倒竖立,手立刻摸了刀把,鄐被我按回了座位,周福荣若是这么轻易就被讹诈的话,潇湘馆恐怕早关门了。

 果然,就听有人冷笑道:“小子,我就是个人,听不懂你的话,你告诉我,周老板不听你的,你就准备把他怎着啊?”

 “关老总,你总算来了,这两个山猫野兽,竟讹到我头上来了。”周福荣顿时硬气起来。宁波府衙总捕头关威?我苦笑一声,怪得鲁卫扮成了那副模样,原来关威已经成了周福荣的保护伞,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他就被拉下水了,这周福荣还真有点本事。

 不过细想一下,鲁卫何赏不是被我腐蚀拉拢了,只是眼光各有高低,比较起来,我前程远大罢了。

 “呵,会拿官府来人了,周老格,你还真不是当初在八哥讨生活的那个周福荣了呢!”出乎我的意料,胡一飞竟是全然不,不仅出言讥讽周福荣,就连对关威的言气也不那么恭敬:“关老总,兄弟包个粉头不犯法吧!”

 “包个粉头?错了吧,我分明听得是你们意图‮暴强‬良家妇女,是不是啊,周老板?”周福荣那边一个劲儿称是,这边胡一飞已经森然冷笑起来:“真是王八头上戴斗笠,栽赃栽到老子头上了,关威,看在你大小是个捕快头儿的份上,现在赶快给我滚,我权当没见过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嘿,老子还真不是吓大的。”关威怒极反笑:“今儿我倒要长长见识了。”说完,冲回廊下喊了一声:“杜先生,屋里这两位客人交给你了,人家那么客气,咱好歹也请人家去府衙做回客呀!”

 “明白!”随着话音传过来的脚步声既轻且快,显然这个杜先生是个练家子,果然,隐约听到一阵刀风掠过,就是“当”的一声,两样兵器相在了一起。

 “姓杜?莫非你就是淅东道上的四方刀杜真杜四方?”胡一飞气息丝毫不,自是一刀占了上风,冷笑道:“关威,靠他这号人来拿我们兄弟,差得远了!”关威似乎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如此扎手,便有些慌乱:“大胆狂徒,竟敢拒捕,想造反啊?”

 声音听起来已是厉内荏。此时鄐听杜真叫道:“啊呀,我知道了,你们是铁…”“住口!”

 胡一飞厉声打断杜真的话头:“我们兄弟是谁,谁轮不到你说话。”似乎是推了杜真一掌,杜真闷哼一声踉跄着退出门外。关威想走,鄐被拦了下来,就听胡一飞低声音道:“你来看这个!”

 关威惊呼一声:“这不是…”又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改口道:“各位怎么不早说,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阁下如何称呼?”

 “不愧是一府总捕,还真机警,兄弟姓胡,这位是来兄。”咦?我顿时好奇起,胡一飞究竟给关威看了什么。关威的态度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听关话里的意思,那东西应该和官府有关。

 一摆手让歌女们下去,我小心翼翼地凑到木质间壁跟前,借来解雨的光宝刀,悄无声息地捅出一道隙来。***那边果然是胡一飞和来护儿,而背对着我的那个穿着官服的该是关威了,胡一飞空着手,看来东西已经收起来了。

 胡,来二人中间,是个三十多岁的白面汉子,他眼圈乌青一片,嘴角也沁出了血丝,显然是被揍了个不轻,这人想必就是周福荣了,眼下没人理会他,他目光便在三人脸上游来去,脸上然陪着笑,可眼中不时闪过怨毒的光芒。

 “兄弟是没想到关老总和周老格成了朋友。”胡一飞调侃道,只是他那张狰狞的脸鄐看不出一丝有趣来:“这事儿你们宁波府最好别介入,否则,头上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兄弟可不敢打包票。”

 这厮口气还真大哩!见关威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我立刻否决了胡一飞借用文公达名义行事的念头,文公达再张狂,也不会狂到了自认在宁波府也说得算的地步,何况若是这样的话,关威也不会买胡一飞的帐。

 莫非胡一飞是丁聪的人?我心中蓦地一动,这一省当中,自然是布政使权柄最重,丁聪摘掉一个府衙总捕的乌纱帽简宜易反掌。

 联想起当在文府曾经遭到宗亮的伏击,而事后调查文公达与江湖并无多少瓜葛,午至讨厌江湖中人,就连他的小舅子万里都被他压制了好几年,我越发疑宗亮他们是丁聪派去的援兵,午至他们就是李歧山所说的那些护卫在丁聪身旁的神秘高手。

 而文公达对万里重整铁剑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也是得到了丁聪的暗示。听起来胡一飞他们并不知道陆昕的真实身份,此行显然是受人指使,可他们为什么要对付魏装扮的陆昕呢?难道她在潇湘馆的调查被人发现了?

 可若是这样,周福荣应该第一个知道,怎么反倒挨了一顿揍?就算被人发现了,可这关铁剑门什至丁聪什么事儿,照我的猜想,伸手暗助宋廷之的该是大江盟才对!

 难道丁总与未廷之也有关系?这其中的奥妙我一时还无法参透。不过,如今的铁剑早已胎换骨,实力之强,就连我也不敢小窥,真要算计起魏柔来,就算来的只有来护儿和胡一飞两个人,以有心算无心,加上种种卑鄙的手段,魏柔的处境也是相当危险。

 “老天总算长了回眼!”想到这儿,我不暗自庆辛起来,若不是自己担它魏柔急着赶到了潇湘馆,或许就错过了胡一飞的阴谋,见旁边一直着我手的解雨投来关切诧异的一瞥,我才发现,自己手心见汗了。

 关威走了,脸上并没有多少愧意,陆昕虽然不卖身,身份是低得很,再说她又是个乡人,是死是活,能有几个人真正关心,就算她闯出名号惹人关注了,一句她离开本埠了,足可堵死所有人的嘴。

 目送关威离开,胡一飞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瓷瓶交给周福荣,冷笑道:“叫你这么一闹,我若是放过这个陆昕,关威还以为我怕他了哪,老子今儿是宁杀错,勿放过,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这里面有五颗药丸,记着,用一颗就够了,剩下的,就使宜你小子了,还有,去把小桃红叫来,老子要先热热身。”解雨贴着我耳朵细声道:“他们要坏魏姐姐的贞洁。”

 见我一怔,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家订制的瓶子,我自然认得,瓷瓶上绘着一朵花的就是…”

 “药?”解雨点点头,鄐愁眉苦脸道:“可惜,瓶子一样,里面的东西鄐大不相同,解药也是大相径庭。”见我一脸诡笑,她轻哼了一声,嗔道:“相金,你是不是巴不得魏姐姐中了药呀?”

 “错!”我正道:“魏柔与无暇不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得到她,她一辈子不会服我。我是在想,当我给她解药的时候,她该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解雨嫣然一笑,不再言语,目光再度轻柔起来。随着酉时三刻的临近,潇湘馆明显热闹起来,虽说比不上苏瑾,孙妙演出时的盛况,可也算相当有人气了,想来男人都是一样的虚伪,非要在这污浊庸俗之地来寻找风雅。

 一楼的大厅被临时加上的精美屏风分割成了一个个相对封闭的‮密私‬空间,三五成群的土子不月再顾忌别人的目光而可以随心所地放形骸,虽然要忍受二楼回廊上那些从包房里涌出来的客人的目光,不过大家分属两个阶级,彼此并没有什么集,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简单一声钟鸣之后,一袭素白对襟衫的魏柔出场了,易容后的娇颜并不十分出众,可顾盼之间,神彩飞扬,步法更如行云水一般飘逸洒

 当她登上布鲜花的舞台,全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危襟正坐在古琴前,魏柔一脸宁静,闭目深深呼吸了几下,她素手调弦,正是名曲“江花月夜”

 “她就是陆昕?怎么好象易过容?”旁边传来了胡一飞惑的低语。众人害怕他俩的模样,都躲开两人老远,胡一飞才放胆交谈,鄐不想他身边就有两个六识通神的人物,他话音虽低,鄐被我和解雨听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胡一飞心里生出了疑念。魏柔的琴技不算十分出色,但琴为心声,她琴音里自有一段高洁,等闲人只会沉醉其中,绝不会怀疑她琴师的身份,可惜隐湖不是万能的,她蹩脚的易容术能瞒得过寻常百姓,鄐瞒不过江湖行家里手的眼睛。

 “是吗?”来护儿看了半天,才道:“嘿,老四,真的…”胡一飞忙使了个眼色,拉着他离开了回廊钻进了自己的包房。

 “三哥,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一回房,胡一飞就急切道:“且不说易容术几乎只有江湖人才掌握,单单她一个卖艺的使用易容术就十分可疑!

 要易容,不是因为很有名气怕别人认出,就是自己的容貌太出众怕惹来祸事,可陆昕的来历,就连周福荣都不清楚。而且,我总觉得这个陆昕的身影我在哪里见过,三哥,你知道,等闲女子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他昂首闭沉思,嘴里自言自语:“她的那双手很细,说明她年龄并不大,眸子清正,眉毛不,应该还是个处子,步法飘逸,几乎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就像天上的仙女…”

 “女”字刚刚出口,他双目猛的睁开:“三哥,我知道她是谁了!”他惊惧的目光里竟夹杂着几分疯狂欢喜:“谪仙魏柔,嘿嘿,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啊!”“魏柔?”和来护儿一起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的还有我,胡一飞竟然仅从几个小破里就推断出了魏柔的身份,我不把他的智能上调了好几个级数。

 “八九不离十。”胡一飞‮奋兴‬地在房里踱来踱去:“听说前些日子魏柔住在秦楼的时候,曾向琴神孙妙学过琴技,想来不会有错了。”“这么说,鲁卫真的在宁波?”“应该是,路引只有他才能搞到,没有他的掩护,魏柔的身份很快就会暴。”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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