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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他的怒吼已经变了调:“我爹遇害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我三个弟弟遇害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就算养条狗,也知道报效主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杂碎!现在跑出来卖好,我呸!”

 他边叫边挣扎着,已是泪面:“放开我,放开我,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王汉生脸上一阵搐:“大少,我的命是老爷救的,老爷让我死,我会毫不犹豫地撞死在还翠楼,可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效忠沈家,大少,不是效忠老爷,而是效忠沈家啊!明知道出来是送死,这样的事情我王汉生决不会做,因为沈家还有我可以效忠的对象,就那么轻易死了,九泉之下,我也无颜面对老爷!”

 明白了王汉生的心意,我知道他后将是沈熠的得力助手,便上前拉住沈熠的手,输进一道内力平复他紊乱的气息,道:“王总管说得没错,大少不振作起精神来,沈老爷子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又道:“其实没有他,即使你没被倭寇杀死,恐怕也死在暴的家奴手里了。”用天魔颂出的话语顿时让沈熠清醒过来,他嘴动了两下,一声“对不起”伴着热泪呜咽而出,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父亲的尸体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

 王汉生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我不再理他,四下张望,却不见前来助拳的邱鸿声四人的身影,就连赫伯权也没了踪迹,听王汉生解释,才知道因为雇主身亡,外敌退却,维持着微妙平衡的力量一下子被打破,原本就处在江南江北两大敌对阵营的四人立刻分裂,邱鸿声杀赫伯权而静闲阻之,一言不合顿时厮杀起来,静闲、林筠不敌而逃,邱鸿声和何庆二人便追了下去,王汉生被暴的家奴所阻,只能眼见着赫伯权趁隙溜走。

 “哼,邱鸿声这厮以为自己能溜得掉吗?!”我心中暗哂,当初为了得到沈煌和邱鸿声四人的藏身之所,解雨借着白天和林筠错身的当儿,偷偷在她身上洒了一点唐门秘制的千里香,五天之内,林筠根本逃不解雨的跟踪,而既然邱鸿声是追二女去了,找到了林筠,自然十有八九就能找到邱鸿声。

 只是我不想引起王汉生的疑心,便假意追问起四人的去向,王汉生指着后花园说他们朝那边去了,迟疑了一下,又道:“曾大人的头发…长得好快呀!”

 “嘴巴严才能长命百岁!”我冷冷扔下一句,请唐三藏照顾沈熠,自己便带着解雨奔向后花园。不一会儿,解雨就发现了线索,一路穿过后花园,到了院墙,她才停住了脚步。

 此时后花园早已静了下来,唯有地上不时可见的散包裹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场。倒是宅外大街上人声鼎沸,纵上大树向外看去,一伙地痞氓和十几个军卒斗得正,周围住家的屋顶上不时传来叫好声,而更远处一队衙役正迅速向沈宅赶来。

 见解雨微锁蛾眉,在几丈见方的范围内转来转去,我知道此处定是四人手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解雨眉头一展,沿着一条曲径朝花园深处行去。

 前面隐约可见那片嵯峨嵚崟的假山,我已经猜到这四人的所在了,如果静闲林筠曾与邱何二人有场恶斗的话,实力不济的两女十有八九已被生俘了,想到邱鸿声是如何对待解雨的,我知道这个老鬼眼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处隐秘的住所来恣意享用已经到手的美味,而沈煌藏身的密室自然是他的首选。

 果然,透过石门,断断续续的语伴着浓重的息声飘进了我和解雨的耳朵里。“…换马!他的,呼…名人录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真他的紧啊!嗯…我说林女侠,你、你也配合一下嘛!

 “何庆的声音而‮奋兴‬,只是林筠显然不肯合作,就听”啪啪“几声脆响,何庆骂道:”你丫的还装啥,早t。m。d烂货一个了,啧啧,还有脸梳双丫髻呢!你说,你夫有没有我厉害呀?“见解雨的目光已经快能杀人了,我手上的力量猛的加了两成,密室的石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昏暗灯光下纠在一起的四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林筠、静闲以为来了救星,顾不得自己几乎赤身体,拚命地挣扎起来,只是她俩该是被点了道,那挣扎显得软弱无力。

 “呵,有人要英雄救美呢!”邱、何看不清阴影里的来人,以为是沈家人,很快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何庆更是双手将林筠一对小巧椒握在手心,狠狠一掐,下夸张地耸动了两下,嘿嘿笑道:“来吧小子,就这么老子也教训得了你!”

 “找死!”解雨气得顾不得变换自己的声音,娇叱一声,已从我身子后窜了出来,乌光闪过,何庆的脑袋顿时飞了起来,没了头的身子竟还动了两下,才向后倒去,身子尚在半空,一股白浊体“噗”的一下,从直的话儿里了出来。说不出来的诡异把林筠吓得脸都扭曲起来,呵呵地想叫却叫不出声,身子突地一颤,竟似高一般地抖动起来,一道水柱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邱鸿声看着何庆的首级落在了静闲身上,一呆之后,猛的从她身上弹起,密室里地方狭小,解雨被何庆尸体挡了一下,竟让他拿到了兵器横在静闲的脖子上。

 “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可笑!我又不认识她是谁,就像你,你会可怜沈百万吗?”我冷笑道,半截毒龙闪电般朝静闲肩头刺去,就算邱鸿声杀了静闲,毒龙也会穿过静闲的肩胛骨,刺进他的心脏!

 发现我根本不顾忌静闲的生死,他一下子崩溃了,只用我两招,就束手就擒。“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有钱!很多钱!啊…”尚在企求活命的机会,解雨已经一刀削去了他的命子。

 “你、是、谁?我和你…有何…冤仇?!”“想知道吗?”光刀抵在他的心口,解雨轻轻在他耳边报出了她的姓名,只见他无法置信地望着我和解雨,然后眼见着光没入了自己的膛。***

 得到了王汉生的支持,沉熠顺理成章地接任了沉家家主,而他的父亲和三个弟弟在军方和官府的有心宣传下竟成了抗倭的英雄,沈煌更是得到了义士的称号。

 在沉熠捐给府衙大笔银子后,大部分逃逸的暴家奴很快就归了案,虽然没有株连九族,可几个人在狱中的离奇死亡还是让下人们见识了新主子的铁碗,而那十几个忠心护主的家丁则得到了厚赏,恩威并施下,沉家近一年来因为沉百万疾病身而带来的颓废景象竟大为改观三后,沉百万和他三个儿子风光大葬,全城名富贵几乎倾巢出动,出殡的队伍竟有半里长。

 吊唁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直忙到打了定更鼓,灵堂里才清静下来。沉熠见半天没有吊客,便反母亲和众姨娘劝回自己的居所,又送走了哭哭啼啼的沈煌媳妇,回到灵堂已是脸倦意,望着犹自精神抖擞的我,他感慨道:“早知道这么辛苦,就该像你一样去学点什么内功去了。”

 我随口说了句:“就怕你吃不了那份苦。”一指唐三藏道:“伯南,大少因为唐门有事,就要告辞了,拜托你的事情,且莫忘记了。”沉熠正道:“大少对我沉家恩重如山,些许小事大少尽管放心。”

 听我话里似乎也有告辞的味道,他迟疑了一下,道:“别情,你可否多在松江停留一呢?”

 我本意正是要和唐三藏一道离开松江。沉熠为了防止倭寇的报复,采纳了我和王汉生的建议,遍撒英雄帖向江湖各大门派求助,对那些名门正派,在性命攸关之际,就顾不上君子不君子了,一面许以厚利,一面在信中隐约透出万一自己出事,就将这些门派走私的内幕揭出来的意思,颇有威胁这些门派就范的味道,至于今后的生意,那也是保住自己性命之后才能考虑的事情。

 如此一来,各大门派派人襄助的可能大提高,而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愿意与这些人在沉家会面。

 只是辛辛苦苦把沉熠扶上扶上家主的宝座的目的,就是要利用沉家来进家松江,而沉家也是后对付倭寇的一个重要棋子,何况沉熠还是个说得来的朋友,我只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了下来。

 唐三藏只好孤身上路,他的内伤已好了一半,注意行藏的话,等回到蜀中唐门,伤势自然就痊愈了。而据他的估计,那时候他父亲唐天文与四叔唐天行也该达成某种妥协了。

 解雨自然不想让大哥一个人回去冒险,真正能给予她父兄强大支持的我却分身乏术,无法前去四川,而遭人妒忌的她在唐门出现究竟对父兄是好是坏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唐三藏让她在江南盯住她大伯唐天威父子的动静,她才千叮咛万嘱咐地送走了大哥。

 三人一路蹓蹓踧踧返回沉家,路过灵堂,却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影绰约,心中好奇沉熠留我一天所为何事,便吩咐解宋两女先回房歇息,自己朝灵堂起去。

 离门口还有十几步,就听灵堂里传来嘤嘤的哭声伴着一女子断断续续的啜泣:“…怜惜,奴家愿…愿…”说话声一下子没了,却隐约听见一阵衣服‮擦摩‬的淅嗦声后,沉熠道:“不,这…不好吧…只是语气却不甚坚决。

 听那女子的声音似乎是沉煌媳妇朱氏,我心中不暗叹,昨就听沉熠说死了丈夫的朱氏并不怎么悲伤,反倒有意无意地勾引他,想来不是假话。

 重重地在门外咳嗽一声,才道:“伯南,是我!”半晌,门一开,果然是朱氏,只是她连招呼都没敢打就慌忙走了,再看沉熠的丧服上已是褶皱一面。

 他却并不尴尬,望着朱氏妖娆的背影出了会神,才道:“说来也怪,认识她这么久,竟不知她身子是如此妖媚!”又叹息道:“可惜可惜!她若不来勾引我,日子长了,我定忍不住去勾引她,那样一来,岂不多了许多情趣?”

 我忍不住动了口,他才回过神来,望着桌前那个大大的“奠”字,苦笑道:“别情你不知道,她本是小户人家出身,一旦离开沉家,再嫁之身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真想过上沉家这样的生活,只能充当大户人家的妾室,哪有在沉家做着少风光,在沉家唯一少的,只是男人的疼爱罢了,而她表正艾,我还真怕她耐不住寂寞,坏了我家门楣呢!我去勾引她,总好过她被那些下人勾引吧!”

 听他讲出这么一大段歪理来,我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其实我自己就是个贼,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我恐怕也不会放过,无瑕还不是一样被我吃进了肚子里。想到这里,我便转移了话题,问他留我究竟所为何事。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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