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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商怡婷渐渐横下一条心来,娇愠道:“大人,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将我小店中的贵客赶走,不嫌事情做得太绝了么?”

 图哈哈大笑道:“姑姑息怒,本官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捉拿逆贼,一行里,已经抄过了无数大小官员的家眷了,你妙玉坊不过是个藏污纳垢之所,难道还能大过那些官家的府邸不成?”

 “你…”商怡婷气得七窍生烟,却也驳不出话儿来,图喊道:“来人呀,赶紧四处去搜搜,若是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砸也要将他给我砸出来。”

 众龙武卫一齐高声喝道:“是!”接着外间便不断传来瓷瓶瓦罐摔在地上碎作粉粒的脆响声,杨宗志站在屋内眉头一皱,心头暗叫:“不好!”这些龙武卫既然已经抄过了三皇子的官员府邸,下手便已经形成了习惯,哪里会顾及到这妙玉坊是不是真的藏有逆贼,只要看见不顺眼的,径管出手砸了就是,说不得如此一来,还能趁机捞回点值钱的玩意,反正地上一片碎粒,值此混乱之时,谁还能注意到是不是少了些什么物事。

 杨宗志飞快的走到方桌边,是随眼向下看去,见到方桌上不过摆了女儿家描眉画的胭脂水粉,哪里能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只能拿了一个修指甲的大刀放在身上,他心中明白:“图如此胡乱的上蹿下跳,实在是无意间击到了婷姑姑的软肋上。”

 杨宗志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前一次虞凤也曾偷来妙玉坊审问过这婷姑姑,婷姑姑初始也是浑打科的不与她说实话,直到后来…虞凤命令随身来的侍卫们在妙玉坊中胡乱的抢砸,婷姑姑才是心疼不过,将柯宴和李尚英的秘密宣了出来。

 究其所以然,不过是因为婷姑姑乃是风月场人,所谓勾栏寨中人都很现实,将随身的金银珠宝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婷姑姑即便是看在婕儿的面上,好心收留了自己,但是一旦这事情牵涉到她自己切身的利益,她便会在心底里衡量一下,到底是该死撑着一帮到底,还是会心疼金银首饰转而去向图密。

 杨宗志心中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一会婷姑姑忍不住开口说话,他便大叫一声冲出门去,趁击倒几个龙武卫,总也好过自己躲在这坐以待毙,他拿了极不趁手的修指剪,低头看了看,便又将它丢在角落里,慢慢屏息下来,耳边静静的聆听着房外的动静,口中默默数道:“一…二…三…”

 过了好一会,耳中只充斥了混乱不堪的摔碎东西声,那能言善道的婷姑姑…竟然从此以后一言不发,仿佛哑巴了一般,杨宗志面色一呆,暗道:“怎么回事?”心下急转,一时却也摸不清外面的动向。

 过了一会,外面砸也砸了,摔也摔了,婷姑姑才咯咯娇笑道:“怎么着大人,砸的可痛快了么…”语气娇媚,甚至带了一丝快意,仿佛刚才所砸的,没有一样是她的东西似的,杨宗志更是呆住,想不到为何婷姑姑今转了子。

 侧耳再向外听,隐约能听清楚几个脚步声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图浑厚的嗓音隔门传来道:“这是…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人进去搜一搜?”

 杨宗志听到这里,心头若有所悟,眼前一亮的暗想:“糊涂啊糊涂,婷姑姑明知道自己躲在里面,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向图报信,说不得…她是偷偷的小声向图密告的,然后他们才装模作样的向这边搜来,以稳住我才是。”

 杨宗志眉头一横,暗自作好了准备,只待图推开房门,便会一脚先飞蹬出去,然后趁向外跑,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皇上的手心里,生死两难。

 …

 商怡婷碎步跟在图身后,见到前面高大的图身着威武的麒麟铠甲,步履沉稳,一步步迈向自己的秀房,商怡婷的心儿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忙不迭的跟上去,伸手拦在门前尖声道:“怎么…大人砸了这半个时辰,到最后连小女子的闺房也不放过的么?”

 “哦…原来这里是姑姑的秀房,那…那本官倒更有兴趣看一看了。”图嘿嘿一笑,目光瞬时便转到了婷姑姑的前,她的两只小手儿死死的平伸出,阻在秀房门前,这前本就豪耸惊人的两座玉峰,顿时更加没有阻碍的立在了自己的眼前,这女子就好像传说中的妖孽一样,妖妩媚的没谱,看她发髻高堆,浅浅的领口出一截齑粉般的雪白,红小嘴,秀眸圆睁,倒也是出落的美之极。

 图再将眼神顺着线转下去,那两座玉峰圆鼓鼓的顶起来,将这摇红的苏裙都快要撑破了,玉峰的上端,一抹红色肚兜之顶端,被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人只要往那里瞧一眼,恐怕…便再也没有勇气从里面爬起来了罢。

 图尴尬的咳嗽一下,黑着脸笑道:“怎么…姑姑还不让开的么?”

 商怡婷寸步不让的堵在门口,娇躯轻颤,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玉,眼神中都快堕下泪珠儿来了,图看得心头一软,这女子生得已经祸国殃民了,此刻居然摆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就连他似乎都有些想要放弃下来,转念又想:“皇上刚委以重任,自己如何可以为了美放弃大好前程,若是这婷姑姑真的有鬼,自己岂不是坐失良机,错过了最大的升迁机会?”

 图的心头上下翻涌,矛盾不堪,既想给这烟视媚行的佳人留个好印象,又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杨宗志可能藏匿的地方,辗转几回,终是叹了口气,柔声道:“罢了…本官便信姑姑你一回,姑姑也可切莫让本官失望哟。”

 商怡婷听得大喜,不住眉飞舞的道:“那是,那是…大人后若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我就是,小女子一定犬马效劳,咯咯!”正所谓关心则,商怡婷听说图放过自己的秀房,一时不住开心过望,却忘了掩饰内心,她媚眼跳的好生旎秀,与方才那楚楚可怜的哀怨表情何止相差千万里。

 这表情变得如此快,落在图这有心人的眼底,不吝于给了他暗示,图心头升起诧异,表面上依然不动声的哈哈笑道:“姑姑可要说话算话哟,本官嘛…本官就是喜爱姑姑这样绝人寰的媚女子…”他一边回头说话,一边余光中看到商怡婷似乎吁了一口香气,顿时也放松下来跟在自己身后,图这才猛地一转身,避过商怡婷飞起一脚,便将那并不厚重的房门咚的一声踢了开去。

 商怡婷看得一呆,继而大惊失,尖叫道:“大人…你做什么?”便和图一道飞快的扑进了秀房中,眨眼看看,幽幽的小房子里哪里还有半个身影,就连方才一直站在画像下的那小家伙,居然也杳无踪影,房内的暖炉燃烧正炽,炉心中薄出熊熊的烈焰,不时的还能听见噼啪的小声脆响。

 图在房中四处逡巡,见这房屋小小的,布置的也极为简陋,眼下里别说是躲了个大活人,便是一只猫躲在房中,也不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他的心头一窒,暗道:“莫非…我错怪了人家。”

 图笑呵呵的回过头来道:“姑姑恕罪,下官实在是对这闺房好奇的很,所以…所以才会一个失足踢坏了姑姑的房门,下官孟了,这里给姑姑陪个不是。”

 商怡婷方才剧烈跳动的芳心此刻才算是放下一半,心跳缓慢,她却感到有一阵虚般的眩晕,听了图这诚挚无比的说话声,商怡婷将娇躯向内一转,娇哼道:“哼,反正在大人的眼中,我们不过是些藏污纳垢的籍女子罢了,大人又何谈什么恕罪,小女子这木门,大人想踢就踢了,坏了也就坏了,可当不起大人的赔罪之礼。”

 图抱拳作了个礼,见到婷姑姑依然半分也不领情,而是半转过身对自己不理不睬,图笑呵呵的抬起头来,忽然眼神死命的睁大开,这婷姑姑转过了身,从这个方位便只能看到她身后的翘儿,这般扫了一眼,图不觉面红耳赤,这儿果真是丰腴无比,难用言语形容,鼓囊囊的腻将那苏裙挤得当当的,婷姑姑的水蛇一摆,半边便清晰无比的印在了苏裙上,甚至…甚至都可以透过上面的折痕,看到窄窄的亵形状。

 图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只感到腹下火起的厉害,他尴尬的抬起头来,强自柔声道:“下官今失礼,姑姑心有怨恨也是…也是对的,待得忙过了这一段,下官便亲自上门来负荆请罪,万望姑姑不要推辞才好。”

 他独独的说了这句话,见婷姑姑依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倒也没有觉得不适,反而哈哈一笑的出了门去,耳听着内间婷姑姑媚声媚气的嗓音无力的传来道:“大人好走,恕不远送。”图快意的一点头,心中哼哼:“怒马缰绳美人衣…”这才带着众龙武卫出了花船。

 商怡婷站在幽静的内间里,娇媚的眼神咕噜咕噜转了几下,侧耳听听,图似乎带人去的远了,她这才虚软的靠了下来,身子方一落在凳子上,她又赶紧站起来去关上房门,转头对内里低声唤道:“喂…臭家伙,他们…他们都走了!”

 如此唤了几句,内间里也是杳无半点回音传来,商怡婷不住心头发麻,快步的走到沿边桌子下挨个找了个透,就算明知道这些地方根本藏不下杨宗志高大的身子,她也毫不放弃的弯下去看看,只是这么看过之后,却又让她更加的失望,仿佛那人…已经趁着混乱,独自悄悄离去了。

 商怡婷无力的重新坐在凳子上,凳子冰凉,即便是屋内熏了暖炉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暖气,想想自己方才还对他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结束了手头上的生意,陪你到南疆去四处转转,看看大山名川的风景…”可一转眼,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这般再藏起来,定然不会让人有所发觉了,也不会…也不会再回来带走自己,也许他…也许他早已经潜伏着出了洛都了,或许…更是在去南疆的道上。

 商怡婷只感到心头一凄,伴着撕裂般的一痛,不争气的热泪顿时顺着甜美的香腮滚落下来,沉寂寂的不知坐了多久,闺房面朝洛河的窗户无风自开,她依然默然不觉,过了好一会,一个低沉的声音轻笑着在耳边响起道:“你…你哭什么?”

 “咦…”商怡婷乍一听见这个声音,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转头赶紧看看,自己身边的凳子上不知何时已经端坐了一个男子,只见那男子锦袍银缎,面如刀削刻画,此刻却是浑没正经的一脸笑嘻嘻,商怡婷看得一呆,继而涌起不忿,狂喜,恼恨等各种复杂不一的表情神态,她放肆的大哭一声,登时抢过去,对着那臭家伙的口猛捶几拳,接着又呀的一下,牵着他的袖口哭将出来。

 商怡婷一边放肆的大哭,一边还死死的捉住了杨宗志的衣角,仿佛生怕他一会又趁走了,如此哭了一阵,她才渐渐平息下来,拿起杨宗志的袖口,将自己俏脸上的热泪都抹在上面,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他的身边。

 杨宗志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袖口,哭笑不得的道:“这可是今李姑娘花费重金买下的锦袍,我穿了不过半,便就…便就这么乌糟了…”

 商怡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娇哼道:“谁管你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吓唬我了,看你以后还会不会不打招呼就这么走了。”

 杨宗志浅笑道:“我倒是没走,一直躲在窗户外面听着的,我也想不到…”

 商怡婷娇媚道:“想不到什么?”

 杨宗志叹了一口气,垂眉道:“我想不到你会为了救我,不但舍财,而且便连命都豁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方才那图冲进来的时候,我原本打算将他打倒,然后杀出去的,但是…但是我在门内听到你们说话,便又改变主意了,而是翻出窗外躲着,我若真的好好冲出去,你…你也就一道成了反贼了。”

 商怡婷妩媚无限的娇嗔道:“你才知道人家是真心对你好么,人家从来见过你这么没有良心的家伙,得了好处…偏偏还不领情。”

 杨宗志笑道:“好好好,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昨晚我作了一夜小人,根本没敢入睡,既然现下住在君子的房中,那我便要大睡一觉了,可不妨事罢。”

 商怡婷旎的浮了他一眼,娇声小小的啐道:“谁管你呢…”就这么眼见着杨宗志放开自己的小手儿,然后走到自己起后还未打整的秀榻上,摊开四肢沉沉的躺了好去,也不看看…这小,这被子…可都是自己早晨用过的呢。

 商怡婷的心底泛起一阵宁静的甜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俯身在酥软的边坐下来,眼神媚媚的盯着杨宗志的睡相看,见他闭目之后,很快的鼻息中便发出了均匀的低沉鼾声,商怡婷狐媚的嘴角微微裂开,齿无声一笑,便将锦被给他拉的更加紧了一些,小手儿放在他的前,兀自不舍得回来,便轻轻的落下在他口上一拍一拍。

 如此伴着轻微的鼾声独坐,商怡婷的心儿不也醉了。

 …

 昏昏然不知睡了多久,杨宗志再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举目看看,屋内燃起了不明的灯火,灯光如豆,反边一个娇媚无限的香韵佳人,仿佛自己睡着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动过。

 “醒了么…快起来洗洗用饭罢。”商怡婷柔柔的一笑,轻轻用手拉了拉他,杨宗志坐起身子,转头看看天色,低声道:“什么时辰了?”

 商怡婷走过去端了一个小小的红色脸盆过来,放在他的面前,腻笑道:“酉时都过了,你呀…你这一觉可睡得真沉,噗嗤…我还没见过有哪个男子跑到人家女儿家的秀房中,却能睡得像你这般肆无忌惮的。”

 杨宗志摊开双手,用盆中的温水抹了抹脸,闻言笑道:“人家都说我聪明,我却不以为然,只因人若是太过聪明了,往往会胡思想,这个主意也对,那个想法也不错,到最后反倒害得自己没了主意,商姑娘…我过去对你有些误会,造成今甚为提防,事后我躲在窗外吹着冷风想想,不觉暗骂自己太过萎缩,你一介女尚且不避嫌疑的收留我,庇护我,我倒是左右猜测,岂不是真小人,大混蛋?”

 听到杨宗志这番说,商怡婷心头蓦地一甜,小嘴中反而劝慰道:“这…这可怪不得你的,你是处在这等凶险时刻,对人有所提防也极为正常,想想当初曹领兵败北,落难到好心人的家中,人家只是说杀给他孝敬,他却是听成杀他孝敬对手,所以便先下手为强,除了好心人全家,你比起曹来,可…可好的多了。”

 杨宗志哭笑不得的道:“商姑娘,你…你这是骂我呢,还是在赞我呢?”

 商怡婷咯咯的娇媚一笑,眨眼道:“洗好没有,洗好了的话,就赶紧过来用饭罢。”

 杨宗志诶了一声,走过去就着圆桌一看,上面堆了各酒菜,倒是丰盛无比,他早已饿得紧了,于是放开怀大吃起来,商怡婷却不多吃,而是温婉的陪坐在他身边给他布菜,转头看他吃相可笑,商怡婷噗嗤一声,腻声道:“慢着点,可没人跟你抢的。”

 杨宗志用饭极快,过了一会,便已经了,站起身来走几步,来到纸窗边,耳听着窗外洛河泛起波涛,轻轻的拍打在花船下,和岸边,他的心一时也不觉痴了。商怡婷略微收拾收拾,轻轻走过来媚声道:“嗯,在想什么?”

 杨宗志回头道:“我想…出去走走。”

 商怡婷听得心头一惊,不觉宽言道:“你…你是觉得闷了不成,但你千万要忍过这几天,其余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这几一过,你便能安然离开洛都,就算我求求你好么?”

 杨宗志奇怪道:“你都安排好了,你安排了些什么?”

 商怡婷听得小脸一红,羞晕道:“你管这么多作甚么,总之到时候我保证你不少一的离开洛都就是了。”

 杨宗志听她不愿回答,倒是不再多问,而是叹息道:“但是今夜我必须出门,哎…我之所以留在洛都,便是因为有这件心愿未了,终生难以安宁,我不去看看的话,始终无法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商怡婷见他说话时,眼眉深深地拧住,面相透出一丝痛苦之来,她的心思顿时软了,忙不迭的腻声道:“好了好了,你要出去就出去罢,人家总是拗不过你,但是你现下实在不易抛头面,千万记住了,一会子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也都让我来出面,你只管躲着避着就是了,好不好?”

 杨宗志重重的一点头,嗯的一声道:“如此那多谢了。”

 商怡婷温柔的再瞥他一眼,便出门去唤来了马车,然后又给杨宗志装扮一番,才领了他一道出门,杨宗志走出来看看,见到整个妙玉坊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哪里有半点过去喧嚣闹腾的欢乐场面,他心头不免奇怪,暗想:“莫不是今来搅了局,客人们都不敢上门来了?”

 两人顺着花船边的暗影走出去,步下台阶,又钻进温暖的马车中,车夫驾的一声,拉马向东疾驰,此刻不但是妙玉坊,便是整个洛都城内都死气沉沉的,街上甚少人烟,马车越行越东,在杨宗志的授意下已经距离皇宫不远。

 商怡婷心下一呆,回身惊恐的问道:“你…你难道是要进宫去,万万不可呀,现下人人都当你是反贼,你只要稍一面,便再也难以身了呢!”

 杨宗志笑道:“让车夫沿着皇宫的高墙向北赶,见到丛山后,便停下来。”商怡婷惴惴不宁的应了一身,转头去向马夫传话,不过一会,马车渐渐放缓,车夫在车辕上回道:“姑姑,丛山到了。”

 杨宗志点头道:“你在这里等我罢,我…我去去就来。”

 商怡婷凑出小脑袋看出去,见到这里漆黑寂静一片,周遭森森的甚为怕人,正待点头答应,再见到杨宗志孤身下了马车,漫步走进黑夜中,她心头不更为害怕,一怕他被人发觉捉走了,又怕他这般走了便再也不会回头。

 商怡婷口中娇一声,顿时屈身跳下马车,也快步的跟着他跑了出去,隐入一片夜之下。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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