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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哼!你们女人知道什么!”
乔翰之骂了一句,忽然放肆的大笑起来。
“当年二皇子的母妃德妃进宫才三月,便有了身孕。我奉命进宫诊脉,当时她腹中的婴儿却已经四月有余。大皇子当时六岁,自以为懂些医术,便信口说出二皇子已然四个月大了。童言无忌,然而德妃岂能饶他?不得已,我只好在大皇子治疗咳疾的草药里故意用了生半夏。让他成人之前都不能再说话,以此麻痹德妃的猜忌!要不是我,云国皇室早就引来一场大
了!”
“哦?这样说来,你倒是功臣了!”
鹤顶红冷笑,依旧看着外面的雨。
乔翰之要出去,看到门前的女人背影。忽然间,呆愣了下来。如同云晚晴偶然所见一样,他也一样震惊在鹤顶红风华绝代的背影里。
“你…”乔翰之愣住了,手指点着女人的背脊,不住的颤抖。
“我怎样?”
鹤顶红转过身来,和乔翰之对视着。
霾的目光直视乔翰之的内心,男人连连后退,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死去的宫女沉默的见证着一切。
“你没死?!”
乔翰之大汗淋漓,冷雨吹得他愈发的清醒。二十多年前的一切,忽的一下子打开了尘封的记忆。末了,颤抖着手,自嘲的看着绝然的鹤顶红。
“北宫孤鸾早就知道你还活着了,所以一直都很纵容你?呵呵,我居然,居然,居然只有我,没有猜到!”
“这么多年来,我,我一直在找你…三小姐…”
“三小姐?!”
鹤顶红仰天长叹,恨极的看着地上的乔翰之。男人此时的狼狈,就是她二十多年苦苦追求的梦想。她报复,她
毒,就是为了有朝一
,自己不再是一个规矩的官宦淑女。忘记尊严和道德,才能重生。
“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我居然还活着!呵呵,乔翰之,乔大人!起死回生的鬼医大人!没想到,没有你的解药,我北宫凌月,也能活到现在吧!”
“三小姐…不,月儿,我知道我错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受着良心的煎熬!梦里夜里,都是你的影子!我知道犯下的错,天地不容。月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一定会改!从此,再也不碰一个女人…要是我说谎,就天打五雷轰!”乔翰之爬过来,抱紧鹤顶红的裙角,苦苦乞求着。
“乔翰之,你知道吗?就像你没有爱过焰的母亲一样,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当初是焰的母亲求我去试探你的,我因为和她
好,不忍看她整
被
情所磨折。便去
惑了你,谁知道,你果然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见异思迁,毫无真情。她早就看清你了,只是肚子里居然还怀了你的孩子!她进了冷宫之后,焰就一直由我拉扯大的!就算你你毁了我的容貌,难道他还能麻木到忍不住来我!”
“月儿,我是爱极了,才做出那样的事!我承认我是心花,可那是以前了。遇到你之后,那一夜…那一夜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
“你住口!”
鹤顶红踢开纠
的男人,走到门外:
“为了得到我,你居然不惜下药将驸马变成一个痴傻之人!又用毒毁了我的容颜,让皇兄以为是驸马变成疯子之后,误伤了我!你用你的卑鄙伎俩拆散了我们幸福的姻缘!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啊!八个月!你给我下毒!你这个该死的鬼医!你怎么不去做鬼呢?!”
鹤顶红哭吼起来,双手揪心的按在心口,过去二十多年,当年之痛,依旧刻骨铭心。
“月儿!我错了!我猪狗不如!我猪狗不如!…”
乔翰之追了出来,两眼放出渗人的光芒。暗暗将右手按在了
间的剑柄。五官狰狞着,渐渐靠近鹤顶红:
“月儿,原谅我…嗯?”
鹤顶红,北宫孤鸾的姑妈北宫凌月。北宫蝶舞,也不是因为鹤顶红的
毒才对她惟命是从,仅仅是因为,作为一个普通人家陪伴下一辈玩耍长大的姑妈。所有的孩子,对她,都相当的熟悉。
北宫蝶舞和北宫孤鸾都没有询问姑妈的过往,没有询问为什么本来要出世的表妹夭折了。为什么,英俊潇洒的姑父,在那个晚霞如血般绚烂的午后,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从此消失在了京都的晚霞中。
他们时常还能听到高高的宫墙之外,有一曲惹人哭泣的九回肠低低回响。也看到此时的姑妈,暗淡了麻木的五官,原本精致的笑靥,曼妙的舞姿,随着曲调的呜呜咽咽落下不断线的泪珠。
那个时刻,夹杂在曲调中的女婴的咿呀学语,是那样的令人揪心。每逢此时,北宫凌月就捏紧了手帕,捂着随时就要崩溃的心口。
和披着人皮的鬼捉
藏,就是要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
母女未曾见过一面,夫
永别如九回肠。
驸马云若见,自幼在绛国扣为质子。十七岁和公主北宫凌月结为连理,多才多艺,能书绘画,一曲笛音,最是动人。与世无争,痴傻没于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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