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飞烟远赴边疆
玉卉失踪整整五个月了,所有人无时无刻不再担忧挂记着她,就连宝儿也时不时独自一人站到最高处,向远处眺望,希望在那条宽广的大道上,能看见玉卉回家的身影。
虽然他没有说,可那思恋之情却越来越瞒不了!
“快把信拿出来给我看看!”沐飞烟说着,有些激动。
最新升上来的贴身宫女素雅立即拿出信,恭恭敬敬的递到沐飞烟面前“王妃,好像是初七那边传来的消息!”
跟在沐飞烟身边好几个月,尤其沐飞烟也比较信任她,素雅知道一些事情倒也不怪。
沐飞烟立即借过,迫不及待的拆开
蜡封住的地方,拿出信的手有些发抖,拆了几次才把信纸摊开,看着上面初七写下的东西。
眼泪在眼眶转了几转,半饷后才跌跌撞撞的坐到椅子上“卉儿,你这又是何苦…”
“王妃…”素雅上前几步,想要劝说些什么。
沐飞烟随意的摆摆手“下去吧,没事!”
素雅犹豫了一会,朝沐飞烟福了福身“是!”然后退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只余沐飞烟一人,闭目沉思许久,沐飞烟才起身穿了衣裳鞋子,提了灯笼独自一人朝宝儿住的偏殿走去。
推开未紧闭的房门,走进屋子,看着沉睡中的宝儿。
伸出手轻轻的抚上宝儿的脸庞,枕边
漉漉一片。
“宝儿…”轻轻呢喃一声,
腔苦涩。
就这样子坐在
边,一夜无眠。
天明时分,沐飞烟才起身,悄无声息的回了宫殿,浅笑已经含笑的站在大殿门前静静的看着她。
“小姐…”浅笑低唤一声,立即上前挽住沐飞烟的手臂,感觉她浑身冰凉,握住沐飞烟的手,放在手心不停的
。
“又去看宝儿少爷了吗?”
沐飞烟点点头,把头靠在浅笑的肩膀上,微微的叹息一声“浅笑,玉卉才十三,过年以后才十四,为何却遇上那么多?”
不管冷雨寒对她是什么心思,可玉卉那执拗的
子,如果没有一个人好好开导,怕会越走越错,最后犯下不可挽救的错事。
可偏偏离得太远,她有心却无力。
甄真离得近,却根本进不了冷府半步。
“小姐,玉卉虽说年龄小,可心智并不小,就拿她做这些事情来说,又岂是一个小姑娘办得到的,所以小姐,不要太担心了,会没事的!”浅笑边说,扶着沐飞烟进了大殿,浅微立即拿了保胎汤让沐飞烟喝下,一为保胎,二来也是为了暖和暖和身子。
沐飞烟接过碗,慢慢的喝着带着一股淡淡清香的保胎汤,原先第一次喝的时候,感觉味道不错,可
复一
喝了四五个月,再好的味道也腻味了。
浅尝了几口,眉头微蹙,把碗递给浅微“不喝了,天天喝,腻味得很,最先瞧着天气还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姐,要不你睡一会吧,我瞧着你眼眶下都有黑眼圈了!”浅笑说着,却去拿了暖炉子递到沐飞烟手中。
“不休息了,放在躺在
上也睡不着,还不如多出去走动走动,将来生孩子还顺利些!”话落,人已经走出了大殿。
一个小宫婢快速走来“启禀四王妃,大王爷和七王爷派奴婢来请四王妃过去议事!”
议事?
沐飞烟闻言眉头微蹙,这么一大早就派人来请,莫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嗯!”沐飞烟应了一声,带着浅笑浅微直接去了议事堂。
议事堂里,气氛有些诡异,大王爷君云桦和七王爷君辰宇端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就连恭亲王和君珩也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一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发生大事了,心顿时焦躁不安起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沐飞烟说完,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四嫂…”君珩低唤一声,站起身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有些
气的坐回椅子上,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膝盖。
沐飞烟随意扫了一眼几个面色严肃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君云桦犹豫了一会,才站起身把手中的八百里加急密函亲自送到沐飞烟面前,沉声道“飞烟,你自己看吧!”
沐飞烟接过密函,看了几眼,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密函从手中滑落,飘了几下,落在地上。
“怎么会?不会的!”喃喃的说了几句,咻的站起身,大喝一声“绝对不会的!”
君非墨的本事,她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
浅笑弯
捡起地上的密函,快速的扫视了一遍,顿时明白为什么沐飞烟会那么激动了。
担忧的看向沐飞烟,努努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小姐…”
沐飞烟闭上眼眸,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必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一个人走出了议事堂。
沿着那条已经走了多遍的路,一个人慢慢的走着,直到孤身一人站在高处,看着远处巍峨群山。
非墨,你还好吗?
或许很不好吧!
如果此刻,她在他身边,那该多好。
起码有个人可以紧紧抱住他,让他大哭一场。
一个人站在寒风中,直到漫天飞雪落下,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雪白,身子早已经冰凉,却不敌心中苦楚。
君珩手中抱着一件厚厚的披风,站在沐飞烟身后,陪着沐飞烟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天快黑了,浅微和浅笑在一边不停的推他,才一步一步走向沐飞烟。
把披风披在沐飞烟身上“天很凉,小心身子,别染上风寒,对孩子不好!”沐飞烟回头,看了一眼君珩,眼眶泛着红,却硬生生忍住不让眼泪落下,半饷后才伸出手拢了拢披风,把自己紧紧包住。
“君珩,我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沐飞烟嘶哑的说着,几乎带着淡淡的祈求。
“烟儿…”君珩低唤一声,见沐飞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回头,或者有别的表情。
就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有些东西其实早已经明白,可心中还是舍不得放下,也放不下。
见沐飞烟好久都不会自己,君珩犹豫了好久,才低低的唤了一声“四嫂!”
喊出以后,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喊一声四嫂,把过去放下也没那么困难。
“嗯!”沐飞烟应了一声,回头看来君珩一眼,只见他在大雪之下,那张还带着稚气的俊脸上,
的全是担忧,心在一瞬间疼了。
伸出手拍去君珩肩膀的雪,软软的说道“我们都会好好的,代替小九好好…”话还未说完,那极力忍住的眼泪在这一瞬间终于决堤。
“四嫂!”君珩伸出手,想要拭去沐飞烟脸上的泪水,沐飞烟却微微的撇开头,躲了开去。
手僵直在半空,雪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我没事,真的没事!”沐飞烟说完,继续扭头看向边疆地方。
双手合十,举在
前,默默念着。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小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君珩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他说的再多也说不进她的心。
或许当年,他自私的
她时,他就没有走进过她的心。
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以为是罢了。
就像别人所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淡漠有多深,漠视便有多深。
就像母妃,这么多年,从来不踏出佛堂一步,更不见他和父王一面,沉浸在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就在两人各自沉默思索的时候,君辰宇来到沐飞烟身后,轻声道“回去吧,天都黑了,你已经站在这风口吹了一天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要是四哥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
沐飞烟闻言回眸,看了一眼君辰宇,忽然涩涩的笑了起来“老七啊,小九他或许再也回不来了,我心痛,你们都不要劝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吧!”
如果京城没有了她,还是可以这般平和稳定,她一定会即刻动身,去边疆,一是为了君非墨,再也是为了小九。
她曾经答应过他,这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他,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实现承诺,小九却…
不,不,非墨不是说,小九只是掉入了冰河,寻了几
都未寻到尸体,既然未寻到尸体,那就说明,小九一定还活着,一定…
想到这,沐飞烟忽然转身,期盼一般的看着君辰宇,努努嘴,可半饷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化作一句微叹。
君辰宇看了看再次沉默的沐飞烟,抬眸看向边疆方向,幽幽的问“你想去边疆,对吗?”
“是,我想去边疆,立即就去,可是…”沐飞烟说着,犹豫了一下,低头看向已经高高凸出的肚子。
如今她怀孕八月,从这到边疆按照她们的速度,也得一个多月,她可以熬着,可肚子里的孩子呢,熬的住吗?
一时间,沐飞烟有些举棋不定了。
伸出手轻轻按在腹部,那孩子就像是和她有感应一般,连续动了好几下。
“呃…”沐飞烟惊呼一声,带着惊喜,也带着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和感动。
“怎么了?”君辰宇和君珩两天几乎是同时担忧的问。
沐飞烟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额!”对于沐飞烟快速的转变,君辰宇和君珩有些难以置信,待他们回过神时,沐飞烟早已经离去。
回到大殿,宫婢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地龙也烧的很暖和,沐飞烟把身子浸泡在热水里,想着许多许多。
第二
“王妃娘娘,阮小姐和张小姐求见!”素雅说着,嘴不悦的嘟起。
对于阮含梅,素雅倒没什么大的意见,可对张拂衣,素雅却十分的厌恶,尤其厌恶张拂衣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沐飞烟待浅笑把玉钗
入发间,固定了发髻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是!”素雅说完,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大殿。
浅笑见素雅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喜,小声问道“小姐,这素雅脾气到时越来越爆了,要不要把她换掉?”
素雅原本只是辛者库一个洗衣婢,一次意外入了小姐的眼,被小姐带在身边,后来表现也还算突出,就被提升为贴身宫婢。
原本多一个人伺候沐飞烟,浅笑和浅微也是乐意的,可这素雅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
“平时不是
好的么,只是敌人忽然来了,这不把她的
子给
出来了!”沐飞烟淡淡的说着,不由得苦笑。
原本像张拂衣这中扒高踩低的人,她本就不待见,可京城的一些事情还需要京兆府出面,而她爹却是京兆府府尹,暂时就由她去,只要别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是,奴婢就是奴婢,就得有奴婢的样子,可最近瞧着她,到是越来越像个主子了!”浅笑说着,扶沐飞烟起身。
沐飞烟一听,仔细想想素雅最近的举动,倒也和浅笑所说相差不怨,说道“那以后你就多敲打敲打她,要说是个可造之材,就留着,若是那平庸之人,给她寻一门亲事,嫁了就是!”“嗯,我记住了!”浅笑应了一声,凑巧张拂衣和阮含梅手挽手走进大殿。
“民女见过四王妃,王妃万福!”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到没有别的越拘。
只是行礼过后,张拂衣就立即跳到沐飞烟面前,挽住沐飞烟的手臂“王妃,民女瞧你脸色有些差,是不是那些奴婢没有伺候妥当?”
沐飞烟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无波,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这月份大了,睡不踏实!”
说完,微微
出手,浅笑立即扶住她坐到软椅上,让人端了凳子让张拂衣和阮含梅坐下,又上了点心。
“要是四王爷在就好了!”张拂衣一语双关的说道,看似天真,却带着野心。
尤其一双眼眸,在沐飞烟的肚子上扫来扫去,神色莫名。
抬起头从沐飞烟脸上扫过,面色有些惨白,却自有一股风韵,举手投足
身风华。
几乎
了她的眼。
四王妃,未来皇后娘娘,多么的尊荣啊。
沐飞烟淡淡的扫了张拂衣一眼,张嘴接住浅笑递上来的糕点,慢慢的吃着,却不去接话,冷眼看着张拂衣脸色慢慢的变了又变后才开口道“王爷为了天朝万万黎民百姓,远赴边关,我一介妇人,那能要求王爷留在我身边,张小姐以后切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免得传出去,大家会说我小家子气的!”
张拂衣被沐飞烟说的脸一红,急忙起身“是,四王妃,民女记住了!”
“嗯!”沐飞烟说一声,把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阮含梅。
只见她一身淡雅衣裳,头上也只是几样简单的发饰,不值几个钱,到是那手腕上带着一个看着极其俗气的金手镯。
沐飞烟曾经派人去调查过,这金手镯好像是她娘亲的遗物,这样子带着,倒也说得过去。
“阮小姐,最近可好?”
阮含梅闻言立即起身,朝沐飞烟福了福身,才恭恭敬敬的说道“劳四王妃挂心,民女很好!”真的很好,爹爹不顾她的意愿一个劲的
迫她多进宫,和四王妃
好,将来有机会进入王府,说不定还能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一个平平淡淡的家,一个爱她的人。
只是这些再也不可能了。
姑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表哥将来是要娶高官之女,而她就是做妾,想要进张家的门也绝不可能。
继母更是威胁她,要是不乖乖听话,就把她许配给六旬老翁做姨娘。
所有人都死命的
她,却没有人问她好不好,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沐飞烟看着阮含梅,想着探子传来的那些消息,淡淡的开口问道“那就好,阮小姐今年已经十六了吧,许配人家了吗?”
先是一愣,随后是一惊,再就是一喜。
如果是四王妃帮忙牵线,不管那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她嫁过去,绝不会是妾。
“回王妃,还未定亲,母亲的意思是要多看看!”
沐飞烟闻言但笑不语,半饷后才站起身,走到阮含梅身边,伸出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一起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下了一夜,积攒了一层厚厚的雪,说道“阮小姐,我看今
外面雪景不错,不妨我们以雪为题,来几句诗句助兴如何?”
阮含梅一听,到时有些窃喜,毕竟她平时除了女子该读的书,她还会看一些诗集,才女虽然算不上,但是还是小有文采。
在一个她也明白,沐飞烟怕是想考考她。
“好啊,只是民女才疏学浅,一会要是说得不好,王妃可不能笑话我!”
沐飞烟拍拍阮含梅的手背“放心吧,不会的!”
“瑞雪兆丰年…”阮含梅看着窗外的雪幽幽的念着,神情
的都是向往。
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阮家,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牢笼。
“好一个瑞雪兆丰年,想不到阮小姐到时一个有趣的可人儿!”沐飞烟说着,拍拍阮含梅的手背,
回自己的手。
回头就见张拂衣面带委屈的看着她和阮含梅。
“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先去躺一会!”沐飞烟说完,浅笑立即上前扶沐飞烟进了内室。
张拂衣在没有人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阮含梅,上前拉住阮含梅的手臂,出宫。
刚一上马车,张拂衣二话不说,就狠狠的打了阮含梅一巴掌“回去让舅舅好好收拾你!”
阮含梅捂住被打的脸,睁大了眼睛看着张拂衣,好半响后才回过神,最后涩涩一笑“打的好,打的真好,起码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一巴掌的!”
她用心保护的表妹,居然会毫不留情的打她。
不过还好,没有当众,当着许多人的面,起码给她多了留了一些面子。
马车直接去了张家,一到张家,张拂衣就下了马车,然后哭着跑回了屋子,扑在张夫人怀中嚎嚎大哭。
“拂衣,这是咋了?”张夫人见张拂衣哭,心疼的不行。
一个劲的给她擦眼泪,一个劲的劝她,安慰她。
阮含梅就这样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不言不语,心却疼痛万分。
“娘,我难过,娘!”张拂衣一个劲的说着,眼泪不停的
。
看向站在门口的阮含梅,却慢慢的得意起来。
哼,再入四王妃的眼又如何,还不是被她打了,一会还有更强烈的暴风雨在等着她。
好东西都应该是她张拂衣的,别人想都不要想。
“好拂衣,你告诉娘亲,你进宫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张拂衣着急的问,可张拂衣除了哭,还是哭,却伸出手指着站在门口的阮含梅。
张拂衣回头,看向半边脸肿起的阮含梅,厉声责问道“含梅,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姑妈那似乎要吃了她的眼神,阮含梅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直到姑妈站起身,冲到她面前,狠狠的甩了她几个耳光,把她打的两耳嗡嗡作响,骂她不要脸的小
人。
至于她是怎么走出张家,阮含梅不知道。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想要回到阮家,可她知道,一旦回去,面临的将是什么,生不如死。
“娘娘,你看这小衣服可真漂亮,要是给小世子穿上,一定非常漂亮的!”
安妃坐在马车里,身边一个胖嘟嘟的姑娘笑嘻嘻的说着,白乎乎的手不停的摩挲着膝盖上的小衣服。
“呵呵呵,你这丫头,就嘴甜,飞烟那什么东西没有,还会稀罕这点玩意!”安妃说着,点了点胖嘟嘟姑娘的额头,却止不住笑意。
“娘娘,四王妃会喜欢的,你就安一百个心,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安妃闻言本想笑,可心头忽然百般不是滋味,轻轻的吧头斜靠在丛碧的肩膀上“丛碧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口有些发酸,疼的厉害!”
“娘娘,要不,丛碧给您
吧!”丛碧说着,抬手搁在安妃心口处,轻轻的
了起来。
自从芽儿死后,安妃先是在皇宫陪了四王妃一段时间,又去石庙为去边疆的四王爷,八王爷,九王爷祈福!
有空闲的时候,就做针线活。
“丛碧,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所以毛病也多起来了?”
“娘娘,你说什么呢,你还年轻着呢,丛碧想着啊,等八王爷回来,然后娘娘就张罗着给八王爷寻一门亲事,最后就等着抱孙子吧!”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回去定要剥了你的皮!”
“娘娘,丛碧没大没小,还不是娘娘你惯得,这事可真不怨奴婢!”
两人有说有笑,倒也驱散了安妃心中郁闷。
砰一声后,马车晃动了几下。
丛碧立即把安妃搂在怀着,紧紧的抱住她。
“哎呀…”安妃惊慌的叫了一声。
直到马车停下“娘娘,你没事吧?”
安妃摇摇头“没事!”
丛碧先是确定安妃没有磕着,才掀开马车帘子,朝敢马车的老马吼道“老马,你怎么驾驶马车的,要是碰在娘娘,你小命难保!”
“丛碧姑娘,不是,我刚刚好赶马车,可一个姑娘忽然从巷子走出来,碰上了!”老马说着,也有些紧张。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可是千般小心,那知道今
会有这么一出。
“你还有理了是吧!”丛碧说着,瞪了老马一眼,手脚利索的跳下马车。
她可没有忘记,老马刚刚说碰到一个姑娘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姑娘,丛碧伸出手在她鼻息下探了探,见她还有气息,只是比较微弱,朝老马吼道“老马,还不把人抱到马车上,赶紧回去找大夫瞧瞧,可别出了人命!”
老马愣了愣,随即应了一声,抱起昏
的阮含梅,放到马车上,急急忙忙回了八王府。
马车之上
“丛碧,你看她出了那么多血,快那止血的药来!”安妃说着,顾不得脏,拿了手绢细细的擦着阮含梅脸上的血迹。
“娘娘,这种事情,丛碧来就好!”丛碧说着,接过安妃手中的手绢,手脚利索的擦掉阮含梅脸上的血,奇怪的说道“这人的连咋肿的像个猪头呢?”
不过随即想想,倒也明白为什么老马会撞到她了。
皇宫
“小姐,你为什么要抬阮含梅啊,依我看,她和张拂衣就是一丘之貉,不过比起张拂衣的无知,阮含梅倒是有心计许多!”
“浅笑,这你就不明白了,张拂衣从小被宠大,
子刁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七王府,那么多个小姐都被罚了,唯独少了阮含梅和张拂衣,张拂衣是个没脑子的,可阮含梅却不是,这么个有眼见的姑娘,我可不想和她成为敌人,最后硬生生的毁了!”沐飞烟说着,微微的叹息。
可惜她生母早去,不然怕也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着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帮她一把,让她和张家生了嫌隙,将来才会真真正正是自己人。
只是沐飞烟做梦都没有想到,张拂衣和张夫人会做的那么过分。
还差点害阮含梅命丧黄泉,多年后,两人坐在一起聊天时,阮含梅说起,沐飞烟都唏嘘不已。
白
去,黑夜来
沐飞烟一个人躺在又大又暖和的被窝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君非墨,想小九,想玉卉。
索
起身穿了衣裳,套了厚厚的披风,走出大殿。
“小姐,你又要出去吗?”浅笑站在沐飞烟身后,淡淡的问。
沐飞烟没有回头“浅笑,我睡不着,出去转转,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沐飞烟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哎!”浅笑叹息一声,上前挽住沐飞烟的手臂“小姐,浅笑陪你一起走走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沐飞烟闻言,心顿时暖烘烘的。
拍怕浅笑的手背“浅笑,谢谢你!”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就这么走。
好久以后,浅笑才开口问道“小姐,你想四王爷了对吗?”
“想了,却更想小九,不知道他…”沐飞烟说着,有些心酸。
尽管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小九还活着,可是毫无消息传来,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万分着急。
浅笑闻言,想了又想,思索了半饷,才说道“小姐,要不我们去边疆吧!”
沐飞烟闻言,脚步一顿,深
一口气“浅笑,我也想去边疆,丢下京城的一切,可是,我肚子都这么大,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我怕…”
把孩子生在路上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君二早些时候就被她派去边疆帮君非墨,一路上也没有信得过医术超群的人,让沐飞烟迟迟不敢下这个决定。
“小姐,是浅笑心急了!”
沐飞烟摇头“浅笑,不怪你,你和我在一起两年多了,我需要什么,在想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你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这件事情,容我再考虑一下!”
两人再一次相对无语
第二
走了好几个时辰,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到宫殿,沐飞烟有些疲惫,随便洗洗便睡了。
浅笑站在大殿门口,却一夜未眠
她心疼沐飞烟,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不是她不够聪明,也不是她太笨,而是有的事情,根本就无从安慰。
君辰宇急急忙忙从外而来,眼眶都有些发红。
难得一次,君辰宇慎重其事的唤沐飞烟四嫂,而且还那么的沉重“浅笑,四嫂呢?”
“七王爷,我们家小姐昨晚一夜未眠,此刻正休息呢,你有什么事情,要不告诉奴婢吧!”
君辰宇却忽然冒了火,冲浅笑吼道“你懂个
!”
然后在浅笑错愕发愣的时候,冲进了大殿,大声喊道“四嫂,四嫂…”
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哭腔。
沐飞烟在听见声音后,急忙起身,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君辰宇已经跑到他面前,什么都不顾,头隔着被子贴在她
间,呜呜咽咽起来,硬生生的吓坏了沐飞烟。
好半响才不习惯的伸出手落在君辰宇肩膀上,询问道“老七,怎么了?”
“四嫂,四哥他…”
君辰宇说着,把手中的信递到沐飞烟面前。
以前多少次盼着君非墨死,死的越凄惨越好。
后来慢慢的融入到他的生活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他的大义折服,慢慢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榜样。
更希望他可以长命百岁,让他每一次懈怠的时候,可以激励自己。
可不曾想…
“非墨他怎么了?”沐飞烟问这话的时候,声音似乎一瞬间已经哑了。
浑身更是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
君辰宇不应声,一个劲的摇头,呜呜咽咽。
沐飞烟只得自己捡起那八百里加急密函,打开慢慢看着,眼泪在眼眶转了又转,却硬是不肯落下。
“不会的,不会的!”
君非墨绝对不会那么糊涂,明知道有陷阱,还要只身前往。
沐飞烟轻轻推开君辰宇,衣裳单薄的下了
,朝浅笑看去,呢喃一声“浅笑…”
浅笑看着隐忍的沐飞烟,心疼的抱住她“小姐,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浅笑,去收拾东西,我们立即出发去边疆,我不能再等了!”在等下去,她会被活活磨折死。
非墨,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在上马车之前,沐飞烟看了一眼,站在城门下长高了不少,成
了不少,却也消瘦不少的宝儿。
轻轻的把他拥入怀中,柔声说道“宝儿,以后娘亲不在你身边,你要听爹爹的话,一定要学着长大,更要好好练习武功,明白吗?”
宝儿点点头,懂事的说道“娘亲你去吧,宝儿会乖的,你不要担心宝儿,不过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她还小,很脆弱!”
“好,娘亲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沐飞烟郑重其事的保证。
那怕是拼了命,她也会保护好孩子的。
“安心去吧,你走时是什么样子,回来还是什么样子,有的东西既然放弃了,就不会再争取,可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还是会拼了命去完成!”君云桦说着,取了一样东西递到沐飞烟手中。
看着手中拇指大小的一块铁制物,上面雕刻着许多连她都没有见过的符号,沐飞烟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君辰宇不去解释,淡淡的说道“拿着吧,或许将来会用得到!”
“那好吧,大哥,谢谢你,只是有的东西,你想要,就尽力去争取吧,我想非墨会理解的!”沐飞烟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一行只有五人。
不,应该说,五个大人,还有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直到马车离去后,宝儿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姐不见了,娘亲走了,再见面是何时?
马车不眠不休赶路,不管是大城镇,还是小乡村,沐飞烟都只是找了客栈梳洗一番,又继续赶路
直到过去二十多天过去。
路越来越颠簸,田野越来越荒芜,人烟越来越少。
“魏明,稍微慢一点,小姐还怀着身子的,还有,马车平稳些,别老是挑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走!”浅笑见马车颠簸的厉害,忍不住说道。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魏明说了一声,专心的驾驶马车。
二十多天了,
夜夜的赶路,离边疆越来越近,魏明心中也越来越担心沐飞烟。
很多时候,沐飞烟不说话,静静一个人坐着,他们看得都心疼。
恨不得掏心掏肺对她好,只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浅笑,前面就是老虎口了,我们今晚就先找个客栈住下,明
等人多了在一起走!”
浅笑点点头。
老虎口,顾名思义,老虎奇多,可又不多。
只因为老虎口上,住着一帮强盗,平时
掳掠无恶不作,朝廷几次三番围剿,都没有剿灭他们,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越发疯狂起来。
时不时抢了人家
儿,老百姓怨声载道,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五人在镇子里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下,梳洗一番后,怀孕九月的沐飞烟草草吃了饭,就上
睡了。
可梦中却一点也不安稳,小九不停哭喊他冷,他饿,任由她怎么安慰,都不能让他停止哭声。
君非墨也遛入她的梦中,不言不语,站在一边苦苦的看着她,千言万语,全部表现在那双眼眸里。
“不…”沐飞烟惊叫一声,从
上坐起,大口大口
气。
“小姐!”浅笑浅微原本就在地上打地铺,连衣服都没
,和衣而睡,见沐飞烟惊醒,两人立即起身,一人走到
边替沐飞烟擦汗,一人倒了热水让沐飞烟喝下
惊。
沐飞烟喝了水,才摇头说道“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多少年了,不曾因为噩梦而惊醒,看来她还是把自己给养娇贵了。
“可…”浅微还想说些什么,浅笑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姐,你身上的衣裳都
透了,换一件衣服再睡会吧,免得着凉!”
“好!”沐飞烟点头,换了衣裳,让浅笑和浅微继续去睡,倒在
上,睁大了眼睛,看着
顶,想着去军营会遇到的一切事情。
天明
浅笑浅微早早起
,天气也很好。
马车已经收拾妥当,五人坐在客栈大厅里吃着早饭,等着那些要过老虎口的人一起出发。
浅笑不停夹菜放到沐飞烟碗中,要她多吃些。
沐飞烟也努力让自己多吃,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
“掌柜的,给大爷我来十斤酱牛
,二十斤好酒,另外还要五只烧
,五碗米饭!”
男人
鲁的说着,把手中的斧子往桌子上用力一丢,桌子被震的摇摇
坠。
掌柜看着面前的胡须男人,面
不愉,冷声道“雄二,你赶紧那凉快哪呆着去,别到我这来吃白食,你看我上有老母,下有
儿,你三天两头来白吃白喝,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叫雄二的男人一听,厚黑的脸红了红“掌柜,别这么说嘛,我这不是没有找到工,等我找到工,赚了银子,一定把饭钱给还上,行不!”
沐飞烟从雄二进入客栈就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五大三
,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俯身在魏明耳边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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