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永远
尔罗罗的尾巴,改变了兽人世界的命运。
其他兽人匆匆赶来,花了半天,终于把剩余作
的屍人统统杀掉,救下了重伤的应熽。
而应熽手上的两只屍人,则被布沙书用绳牢牢绑起,它们挣扎
叫,便用布团
住它们的嘴。
“布沙书,你是不是有什么对策?所以没有乾脆的杀了它们?”青伦上前问,跟布沙书相处一段时间,他已渐渐了解布沙书的处事模式。
“本来只想捉来多加了解,毕竟它们一直是个谜…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很快便会找到它们的弱点了。”
“你是指尔罗罗的尾巴?”青伦怎会忘记刚刚那一幕,那本来只像是装饰的尾羽,竟然比剑更厉害,让屍人哀叫连连,倒地不起。
“嗯。”布沙书应道“其他的孔雀族人似乎没有这样的能力,尔罗罗又天生跟他的族人不同,这当中必然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得去孔雀部落查问一下。”
是孔雀族人的尾巴有特别能力,还是只有尔罗罗?
“好,不过现下得先去菖蒲处看望一下应熽跟尔罗罗,只怕尔罗罗已经哭晕了。”
青伦此言虽不中亦不远矣,这次屍人来袭,受伤的兽人很多,菖蒲在确保应熽没有大碍后就去别处给其他人医治了,尔罗罗好歹也学习过医术一段日子,应付应熽的伤口还可以,只是哭得一
一
的,连喂药的手也是抖的。
应熽始终是强大的龙族,虽然伤重亦未至于昏
不醒,加上尔罗罗任
地将自己采来的珍贵药材全用在他身上,导致他还有闲情跟气力安慰尔罗罗呢!
“别哭了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烦了。把药给我我自己喝,你去躺躺睡睡。”
尔罗罗说什么也不肯,死活要亲自喂药。
变回了人型的应熽
身是伤,但也无碍他一把将药碗夺去一饮而尽“好了,药我喝完了,你去休息吧。”
尔罗罗这才稍稍止住眼泪,布沙书虽不愿但也不得不去打扰两人,他问尔罗罗:“尔罗罗,你刚才也看见了,你的尾羽似乎藏有屍人的弱点…你能不能…借几条给我?”
尔罗罗还未反应过来,应熽便
嘴骂道:“你要尔罗罗把自己的尾羽割下来吗?借?何时还?拿什么还?你的命吗?不行!想都别想!”
布沙书也知道自己这要求过份了,但他实在需要尔罗罗的尾巴去寻找屍人的弱点,这么多年屍人从没如此大举袭击过什么部落,但单是这半年便已经袭击了喀勒部落两次,规模还愈来愈大,他得尽快找到
治之法,再不济,也得寻个方法让屍人不要再袭击部落。
尔罗罗不等布沙书的再次劝说,便咬牙把自己的两
尾羽用刀给割下来交给布沙书。
“你疯了吗?痛不痛?痛不痛?让我看看…”应熽一把拉下尔罗罗,要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受了重伤的那一个。
“不要啦…没事…只是有一点痛而已…”应熽差点便要当众拉下尔罗罗的衣服,吓得尔罗罗连忙反抗。
青伦虽然仍不太喜欢应熽,但菖蒲跟布沙书说的对,让这两人自己发展下去吧,现在看来,大概会有个好结局。
布沙书深怕被雷劈,也不想再防碍两人的卿卿我我,便拉着青伦出去了。
房间还留着应熽跟尔罗罗,来帮忙的宵亚听到他们的情话了都忍不住脸红耳赤,这两人忘了这里不是依依山吗?
“尔罗罗,尾巴还痛吗?”房间内传来应熽难得温柔的声音。
“才两
尾羽,很快就会长回来,你快点睡,伤口才会好…”“你现下也有伤口了,你也得睡。”
“…”宵亚想也知道尔罗罗现下是什么表情,肯定是困窘得快咬破
了吧。
“来一起睡吧,这
够大。”
“不要…”
“你不一起睡我就不睡了。”
“…真的只是睡已而吗?”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那话伴随着
朗的笑声,听起来还真不像
锢过尔罗罗的正人君子。
宵亚不听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尔罗罗的选择,他得去帮菖蒲的忙呢。
* * *
两只屍人被囚
到一个要靠着烛火才能视物的山
里,为免它们挣扎逃脱,布沙书还命人用一块大石挡住了出口。
“布沙书,青伦,你们来了,里面的东西正吵着呢。”负责看守的兽人见到布沙书跟青伦来了,边推开石门边说。
“不是拿布团
住它们的嘴了吗?”布沙书问。
“就噢噢呀呀的叫着,听着就觉得烦心。”兽人脸带期望的问布沙书:“布沙书,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怎样防止他们再来袭击?”
布沙书淡淡一笑,应道:“不知道,不过这两次的大举来袭实在是前所未有,多知一点也好备个万全,只是这么多部落,为何偏偏选中我们呢…”
“鹰族那边没事吗?”
“没事,只是…”布沙书的眼神黯了黯,道:“我是该防着他们呢。”
兽人听不明白,只知道屍人的问题快要被解决了而开心不已,那是布沙书啊,布沙书会有解决不到的问题吗?
布沙书领青伦进石
,果真有两只屍人在尽头处疯狂地挣扎,但其实它们只要把口中的布团咬断,再去咬掉绑住对方的绳子就可以了。
“再次证明了它们只是一群行屍走
。”布沙书谨慎地重新把布团
住屍人的嘴,就怕它们咬到身边的这个人:“只是它们两次大举来犯,感觉是有意为之,我还以为它们会思想…看来是我想错了。”
“所以…这两次袭击只是偶然吗?”
“多于一次就不是偶然了,只怕是有人想毁灭喀勒部落——用屍人。”
“屍人能被控制的吗?”这说法让青伦无比惊讶。
“不知道,书中没有提及。”布沙书从怀中掏出几枝白色的孔雀尾羽,是他叫别的兽人赶去孔雀部落取来的,他勾起一道笑,说:“不过我们总算是要知道如何防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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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尾羽轻扫眼前屍人的脸,不只过屍人脸不改容,仍不住的挣扎,若不是四肢被牢牢的困住,只怕现在石
里已是血迹斑斑了。
这次布沙书改拿出尔罗罗的尾羽,只是单单一个手腕的距离,两只屍人便已经一改狰狞的模样,不住地惨叫。
“只有尔罗罗的尾羽有用吗…”青伦喃喃道“总不能把他的尾羽全割掉然后挂在部落的木栅上吧。”
“哈,要是这样只怕我们的部落要先被应熽给灭了,”布沙书苦笑,轻叹一声,道:“再者,若我们这样做,附近的屍人便很可能往其他部落去,我们附近的部落都是些小兽部落,喀勒部落虽是『杂种部落』,但胜在有很多强而有力的兽人,我们尚有能力应付此等规模的袭击,若是他们…”
大概是灭族吧。青伦想。
布沙书的想法很周到,果然是部落里最聪明的人,就连自己,也只是想着能杀多少便是多少,和一般兽人没两样。
望着布沙书愁眉不展的样子,青伦总感觉他脑内还有很多想法未宣之于口。
“怎么了布沙书,有查到屍人的弱点吗?”离开石
后那看守的兽人便急切追问。
“白色的尾羽没用。”布沙书答。
“那就只能用尔罗罗的尾羽了。”
“你把原话跟应熽说一遍吧。”布沙书笑。
“啊…也对…所以,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吗?”兽人苦恼说。
“容我再想想吧,也许线索就从这里断了。”
等他们走远,青伦才悄声问布沙书:“你是不是怕有内鬼?”
布沙书对那兽人看似知无不言,但话里尽是保留,似是在告诉他一切又重回原点,屍人和以前一样无法
除。
“我不知道,只是防一下总是好的。”
青伦点头认同,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操控屍人,自然是要有所防备…
布沙书突然紧握住他的手,灿烂地笑说:“可我信你。”
青伦一下迟疑,但却没有
走自己的手,只幽幽说:“你还是谁都不信比较好,包括我,这样方便你想事情。”
“不。”布沙书说得坚定“我最相信的便是你。”
* * *
经此一役,应熽跟尔罗罗总算是修成正果了,应熽在休养期间,靠着一点装可怜的成份,终于让尔罗罗点头答应跟他回依依山做他的伴侣,他奋兴得差点要在室内化身成火龙,遨翔天际。
青伦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当时他在场,看见尔罗罗的样子,是既喜亦忧,心里便不太舒服了,难道尔罗罗不是真的全心全意想当应熽的伴侣吗?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如何,他是希望尔罗罗“嫁”得高高兴兴。
所以在结伴仪式之前,青伦跟尔罗罗私下谈了一会。
那时尔罗罗正在试穿仪式用的礼服,礼服本该是纯红色的,但应熽知道尔罗罗喜爱绿色,便让宵亚以赤
为底
,再以蓝绿色和金色的丝线绣上花纹,极尽贵气之能事——只是贵气需要代价,应熽却毫不在意,将骨头大把大把的送到宵亚手上,眼皮都不眨一下。
“应熽…看来…真的很宠你。”青伦见了那一身礼服,不由得说。
“嘿…”尔罗罗脸红了红,但脸上仍掺着点不安,青伦没去过任何婚宴,更不知道待嫁之人该是怎样的心情,他只知道尔罗罗正忐忑着,作为义兄,他自当关心,问:“你…仍有挂心之事么?”
怕应熽之后对他不好,
衰爱弛,还是其他?
“没、没有呀…”尔罗罗眼神闪缩,一看便知是谎言。
“如果你当我是哥哥就别瞒我了。”
尔罗罗默了一会,才面有难
的说:“我…不想生小孩…我不想跟他做那些事…我害怕…”
青伦懂了,之前尔罗罗刚成年没多久,便被应熽掳去,期间时常听到应熽说要跟他生孩子,自然是害怕了,就算现在爱上应熽,也无法改变那当初植
在他心底里的恐惧。
只是现下尔罗罗要跟应熽结为伴侣,
事能避免吗?加上应熽开口闭口小龙小孔雀,也难怪尔罗罗会不安。
不过青伦记得菖浦说过,孔雀族半兽人要受孕不容易,需要全然的身心安稳,所以尔罗罗不必那么担心。
尔罗罗听后松了一口气,但半晌又换回刚刚那忐忑的模样“可…应熽想要小兽吧…我不能这么自私…”
青伦不知如何是好,尔罗罗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他不想看尔罗罗担惊受怕着上依依山,能两情相悦地结为伴侣是件好事,是该开开心心的。他把事情跟布沙书说了一回,布沙书听后,说:“我会跟应熽谈谈,他作的孽该由他自己来承担。”
青伦望着布沙书那正经八百的模样,竟然一下子痴了,他曾与溥襄相约,自己不当杀手后,便要一起在苏国各处游历,更要见义勇为,锄强扶弱,他与溥襄没能完成的,竟由布沙书达成。
刹那间,他又忆起那在山水花树之间与他笑谈风花雪月的男人,可刹那恍神终究也只是刹那而已,他很清楚在自己面前的,是布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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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后,是应熽跟尔罗罗的结伴仪式。
那天非常热闹,尔罗罗的双亲跟兄弟都来了,见证应熽小心翼翼地领着尔罗罗走过用蔓藤织成的桥,愈过了小河溪,谨慎小心地完成了兽人文化中结为伴侣的每一个仪式。
春天时份,繁花开得正盛,二人愈过小河溪之时,刚巧一阵轻风拂过,随着花香将樱树上的粉
送到尔罗罗身上。
应熽说:“美极了。”
仪式过后,便是与众同乐的时间,大家围着火篝又吃又喝,都显得
天喜地的,青伦也是,竟喝到有点茫了,整晚乐呵呵的傻笑着,连尔罗罗抱着他哭说感谢他带给自己新生时,他还是只懂傻笑着。
到了半夜,大伙都很识相,只送应熽和尔罗罗到依依山的山脚下。
应熽帅气一笑,在尔罗罗的惊呼下将他拦
一抱,振翅飞到山上去了。
尔罗罗再次来到依依山的山顶,回想起最初,他是不情不愿地来到这片土地的,哪怕这里有如人间仙境,每每抬眼便是
天星河。他实在怕极了,什么美景放在他眼前也只能是修罗地狱,只是现在…不同了,他是自愿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入到他的眼。
他乐呵呵的点了一下在他身边打转的一只萤火虫。
“这些小虫子你喜欢何时玩也可以,我们先回家吧。”
尔罗罗知道应熽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甘愿,只是仍免不了害怕,他总是在害怕。
没料到应熽抱他进屋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境象竟比他当初见的到完全不一样,里面的一
一柜,一桌一椅,都是全新的。
“这…这是?”尔罗罗双眼瞪得老大。
“这个…我以前在这对你…咳…想到你看见了大概会不高兴,便把东西全都换了一遍。”应熽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这得花好多的骨头吧…难怪你的礼服这么简陋。”尔罗罗已经感动得不能言语,他没想到作为龙族的应熽也会知道他心里藏着这么一
刺,他乖顺地投入应熽的怀抱,说:“其实你也不用造这么贵的衣服给我,我穿普通就好。”
应熽马上反驳:“当然不行!我应熽要给就给最好的!你的家人都来了,得让他们知道你不是随随便便可以
给什么族长儿子的人!最重要的是,你穿得漂亮!”
敢情应熽还在气族长儿子的事呢,尔罗罗只觉得这样的应熽像个孩子般可爱。
尔罗罗脸已经红得可以媲美他一身衣裳了,应熽情不自
地吻上他的
,低声赞道:“这身衣服果然跟你很相衬。”
尔罗罗自然知道接下来是要做什么,都结为伴侣了,再害怕也得做,这是他的义务,而且,他跟应熽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该怕的…尔罗罗闭眼,静待应熽的下一步。
未料应熽竟然将他抱到
上,说:“整天下来你也累了吧,休息一下,未来几天都别去菖蒲处了。”便准备睡了。
“啊?”
等了许久,都不见应熽有要做那回事的迹像,尔罗罗终于忍不住开口:“应熽…我们…不…那个…吗?”
应熽侧身托头,望着他道:“不了。”
“嗯?为什么?”
应熽的眼神有点黯然,但也不得不坦承说:“布沙书前几天跟我聊了一下,我才知道我之前对你做的事…为你带来多大的伤害。”应熽温柔的抚上尔罗罗那巴掌大的小脸,有点伤感的说:“我以为你跟我一起久了便会喜欢我,自以为是的那样对你,没想到让你落下了阴影,我愈想靠近你,便愈是把你推离开我…我这个人很自负,也很笨,非得要布沙书跟我挑明了说我才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决定了,要等你完全不怕了才做。所以…你不用怕,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没有事情比你的心情更重要。”
应熽怎能不伤感,若不是布沙书跟他挑明,他还不知道尔罗罗那样捅他一刀,背后是藏着怎样的惊惶呢。然而,尔罗罗再怎么畏他,还是愿意与他结为伴侣,他不能更贪心了。
布沙书说的很对,自己作的孽自己来承担,一步一步来吧。
只是想到自己的爱竟把尔罗罗伤到这种地步,应熽便不住叹气,他本意不是如此的。
尔罗罗以为应熽是因为不能有小兽而叹气,状作无所谓的说:“可、可不做就没有小兽了,所以、所以、我,不怕的。”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想要小兽,只是一心认为有了小兽你便会甘心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应熽凝视着尔罗罗的双眸,诚实道:“我只想要你而已。”
“应熽…”
“而且布沙书教我了喔,两情相悦、两心相通时做,那回事才会像天雷勾动地火那样!”应熽
朗的笑了,他可是很期盼布沙书所说的那个时候呢!
“天雷勾动地火…”尔罗罗冒汗,他无法想像这些话会从布沙书口中说出。
“所以我不急,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就不信我把你宠上天后,你还会怕我!”
应熽说得那像是什么宏大的理想似的,可笑又可爱,尔罗罗终于放松了紧绷的弦线,含着甜笑在应熽怀中入睡,甜甜蜜
地渡过了他们新婚的第一晚。
不是应熽跟尔罗罗的
啦——(应熽: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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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布沙书正致力照顾醉酒的青伦。
“唉…明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就不要喝那么多…”布沙书边为青伦换寝衣边说教,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停摇头,眼神里却是盛着
的宠溺。
“你胡说!我哪有不胜酒力!我啊!也曾跟皇甫襄彻夜喝到天明呢!我那时也没醉,所以现在也没醉!”
布沙书轻叹一口气,说:“你这不就是醉了吗…你平时都不太跟我提皇甫襄的事…”
“那是因为他骗我,他出卖我,他要杀我!我提他来干什么!”青伦似乎一酒醉,便会像个闹事的小孩。
其实他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已而,只是时势所然,才让他从孩童纵身一跃成为了杀手青伦,若当初他父亲没有因文字狱而落难,他肯定会是个单纯的小书生,或许还会在官场上寻得一官半职,用另种方式与溥襄相见。
“好的好的,夜深了,是该睡觉的时候了,你快睡吧。”
自青伦决定留在部落没多久,布沙书便
了一张绳
置在青伦的
上,始终他们什么也不是,同
共枕只会让青伦困惑,供族人八挂而已。
话说回来,绳
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让他可是夜夜在上欣赏青伦的睡颜。
“布沙书…”就在布沙书要爬上绳
之际,青伦轻轻拉住了布沙书的衣袖,双眼微红,半醉半醒的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心里头还住了一个人,怎么赶也赶不走…你还是别等我了吧,去找个喜欢的半兽人,像今天的尔罗罗和应熽一样,结为伴侣…你看,他们多高兴,大家多高兴。”
唯独他一个人,心里想着溥襄,又同时浮起布沙书的身影,他一杯杯黄酒下肚,自以为可以逃避现实,两人的身影却只增不减,相互
叠…他不屑自己的三心两意,他多想只锺情一人,然后一生一世。可他竟如此懦弱,布沙书一心一意待他,他却依旧对那个出卖他的男人难以忘怀。
他很想用同样的心意回应布沙书。
“青伦…”布沙书听到青伦说喜欢自己,哪里还睡得着,连忙钻进青伦的被窝里,说:“青伦,你不是在说笑吧,你不是因为喝醉了才这么说的吧?”
“哪有…”青伦是真的醉了,不然他怎会说话说得像个撒娇的小孩那样,可他又没有醉得完全,还懂得一字一句把心底话说明白:“我是说真的,你别等我了。”
可想到布沙书若有一天,要跟某个兽人结为伴侣,像今天的尔罗罗和应熽一样,走过那条蔓藤桥,他心里便觉得莫名的苦涩。
他心里不其然浮起一个想法:不知溥襄在另一个世界如何了,跟茴凝公主成亲了没?
青伦心里苦,看在眼内的布沙书何尝不是,他根本不介意青伦心里还有没有那个皇甫襄,他只在乎青伦喜不喜欢自己。
“我的青伦,我不在乎你心里住了多少个人,每个人都有过去,单是我们部落,情投意合之后又转投他人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这些你根本不用介怀——我只需要知道你选择了我。”
布沙书说的爽快,一点也不似在勉强自己。
“可若此时溥襄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刺他一剑,还是红着眼扑上去?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布沙书坚定的说:“你不是说那个人对你不好么?他怎么会来找你?不可能的。”
青伦听了,心里又泛起酸涩的涟漪,唯有布沙书,才能让这涟漪不变成波涛。
“是呢…这是不可能的…”这酸与涩让青伦有点清醒了。
“青伦,跟我在一起吧。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为什么硬要想些有的没的。”
“这对你不公平…”
“上天让我遇见你,已公道得很。”
布沙书的俊脸愈发靠近,很近很近…近得青伦快要停止呼吸,他屏住气息,傻傻问:“你…要干什么?”
“我们两情相悦了,我好想吻你的嘴。”
“是这样吗…嗯——”青伦还未把话说完,布沙书已经吻上了他的嘴,不容许他再这样拖拖拉拉。
这一吻来得轻,很轻很轻,比羽
更轻,却是
死骆驼的最后一
稻草——兽人一旦捕获了他的猎物,便再也不会放手了。布沙书
住青伦,忘情地含住他的
,用舌
过他口腔里的每一分一寸,急切又不失温柔地扯开了他的衣服。
青伦是可以反抗的,但是他没有,他的世界此刻天旋地转,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可以把一切归究于酒醉,但是,他心里也知道,如果他推开了布沙书,哪怕只是轻轻的一下,布沙书便停下来,他就是知道。
所以,是他默许了布沙书。
布沙书见青伦没有推开他,更是欢喜,边与他深吻边褪去他身上的所有衣物,他
恋地看着青伦白里透红的体身,心痛地去吻他身上的疤痕,好像这样便能消去那些加诸过在青伦身心上的伤痛。
只是布沙书还是最喜欢吻青伦的嘴,那处散发一股独特的清幽气息,能让人三生三世都忘不了。
直到二人
帛相见,青伦已完全地清醒过来——这一天真的来了,他得做出决定,决定他和布沙书的以后。
他问自己,自己爱布沙书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那晚布沙书愿意放下一切带他到黑湖起,他对布沙书的爱恋便只多不少,若他得在这里选择一个人相伴一生,那人必定是布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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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伦…我爱你…”就在青伦在想这些的时候,布沙书已经在用手指帮他的后
进行扩张,青伦早已在溥襄身下有过经验,但物是人非,加上紧张,让小
也紧闭着,好不容易才进入一只手指。布沙书边增加手指的数量边哄他:“别怕…是我…布沙书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当第三只手指进入他体内时,青伦忍不住深深的
了一口气。
布沙书低下头,吻他的鼻尖,说:“青伦,我会好好待你。”
青伦听到这话,眼睛竟毫无预警的红了起来,这话,他也从溥襄的口中听到过,可到头来呢?
现在,布沙书跟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那么,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布沙书会像溥襄一样,在不久的将来,要致他于死地?
“布沙书…”青伦轻唤布沙书的名字,红着眼咬牙说:“你会一直待我好吗?永远?”
那如星的眼眸染上了脆弱的薄雾,青伦知道,他现在问这些都是枉然的,人心难测,怎能说永远。
可是,此刻的他只想求一个永远。
布沙书抚上青伦的侧脸,万分怜惜的说:“我哪怕是死了也会爱着你,你便是我的永远。”
青伦听了,笑了,
足了,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了布沙书的
。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洒进了小屋,悄悄地来到大
上,为两人绮丽的情事染上了素雅的银光。
他们二人的感情,第一次如此光鲜明亮,不再是绿洲幻境,而是伸手可以触及的。
布沙书扶着已硬得有如铁
的
具,先用前端小一点一点的进入,好让青伦好受点,等青伦的小
渐渐泛水了,他才一口气的借势尽入他的
内。
他自以为能自制,可以在完全进入青伦的体内后等青伦适应才
动,但那处就像是个被施了法术的温柔乡,布沙书一进去,便控制不住自己地大
大干。
“啊,啊…”青伦被布沙书那伟人的
具不停
,他起初是想咬牙不作声,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办不到,他好久没有
事了,在布沙书的身下也只是第一次,却像是个
娃一样扣住布沙书的腿不住的
叫。
布沙书这下更是完全忍不住了,他的耐
已经耗尽,他不停地干
,像只野兽一样嘶叫,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对青伦那汹涌的情感,他想得到他,然后他得到了,他终于得到了。
青伦的呻
声,布沙书的低吼声,
体的撞击声和随之而起的水声,听得种在一边,久久未开的海棠花也情不自
的稍然绽放。
兽人的体力当真不是盖的,青伦已经
了一次,但布沙书的
仍未有消退的迹像。
布沙书见青伦
了,只有更奋兴,拉起他坐在自己身上,也不顾青伦身上的白
会沾到自己的体身,他紧紧的抱住他,一手托住他的头与他深吻,一手又
情但温柔地
他那穠纤合度的
股。
青伦好些日子没如此发
过,被布沙书这么
动,身前的家伙又诚实的站起来。
他紧紧的抱住布沙书,任由布沙书捧起他的
部,然后重重的放下,每一下都精准地击中他体内的某个点,他只得如在不断晃动的小船上,随着布沙书的起舞而飘摇,享受情慾。
做到后来,青伦有点受不住了,真有点想一拳往布沙书打去,但想起族人的说法,布沙书从来没跟任何半兽人对上眼过,想来自己是布沙书的第一人,孟
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拳头改为了摸抚,摸上了布沙书的眉眼。
在着月光的帮助下,那对金黄
的眼眸比平时更闪闪生辉,惹人着
。
二人无言相望,四
又再紧接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下重击,有道炽热的
体
进了他的体身内,那人又吻上了他的嘴,疼惜万分的说:“我爱你,青伦…我爱你…”还沉醉在高
中的青伦想:大概,此人就是要与他相伴一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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