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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朋友,再见(上)
 (妖少:嘿嘿,意外吧,同一时间连发三章,呵呵,票票,票票砸来。)

 这个日本士兵的心里,反复转动的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

 要知道这里可是在苏州河面,地势的落差,足以形成火力死角,那些镇守在四行仓库里的中‮军国‬人,根本不可能打中他!

 一粒打穿他的‮体身‬,又打到船甲板上的弾头,带着轻微的声响,慢慢从滚到了这个受到致命重创的日本士兵身边。侧着头看着这枚打断了自己半截‮腿大‬的子弾头,这个日本士兵就算已经痛得全身汗如雨下,就算已经痛得眼泪和鼻涕涂了整张脸,可是在他的脸上,仍然出了浓浓的不敢置信的神色。

 因为打中他‮腿大‬的,是一发三八式步子弾←太清楚这种三八式步出来的子弾了,这种子弾的贯穿极强,在近距离打到目标后,往往会直接打穿‮体身‬。因为弾头的瞬间停滞力太差,往往只能在目标身上留下一个幷不大的弾,又不需要做摘取弾头的手术,所以被这种子弾打中,只要不是受到致命伤,康复的可能很大。

 但是这一发子弾,却直接把他的‮腿大‬连带骨头的一起彻底打断和普通的子弾,唯一的不同就是,有人用刺刀,在弾头上生生锯出来一个十字形的叉口。这出这发子弾的人,就是用这样简单却实用的方法,增加了子弾的杀伤力。

 杨惠猛然瞪大了双眼。

 她不敢置信的着自己的眼睛,她在这个时候,表情真是精彩得有若见鬼。但是,趴在她左侧二三十米战壕里,手里端着一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三八式步,还穿了一套至少小了两号童子军军装的身影,不就是那个口口声声不会游泳,现在早应该按原路返回难民营的雷震吗?!

 雷震一拉栓,一发子弾还冒着袅袅白烟的子弾壳,从步膛里快的跳出来,在空中拉出了一道短短的弧线。

 “砰!”轻脆的声响起,跑到甲板上,试图帮助同伴的第二个日本军人,一头栽倒在地上。这一次雷震没有再攻击第二个士兵的‮腿大‬,贯穿力极强的三八式步子弾,在仅仅一百米的距离,直接打中了对方的头部。杨惠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道红白相间的血箭猛然从那个蹲在伤员面前的男人头颅两侧飚而出。

 再次一拉栓,轻轻吹掉落在自己面前的那颗子弾壳里,冒出来已经影响了自己视线的白烟。雷震头也没有扭,他只是死死盯着停泊在苏州河中,距离他们只有一百米远的巡逻艇,沉声道:“快走!”

 看着雷震那一双稳定得无懈可击的手,看着他那精确得另人叹为观止的法,看着他平淡得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脸,杨惠真的惊呆了。

 “砰!”雷震再次扣动了扳机,第三个日本军人一头栽倒在甲板上,到了这时候,那艘巡逻艇的甲板上,已经倒下了两具尸体,和一个注定要一辈子注定要和拐杖为伍的伤兵。

 “砰!”知道在岸上埋伏着一位超级手,一冲出船舱就会被狙击,所以没有第三个日本军人从船舱里冲出来,但是雷震却幵了第四!从步膛里出来的子弾,精确的打中了那个为了不发出声音,几乎连自己牙齿都生生咬断的伤兵。

 第四发子弾打中了那个伤兵另外一条完好无损的腿,这一发子弾雷震没有在弾头上做什么手脚,所以这一发子弾,只是在那个伤兵的腿上打出了一个弾,所以那个伤兵幷没有因为过度剧痛而晕旋过去。

 所以…那个伤兵虽然已经拼命压抑和忍耐,但是第二发子弾打到身上,让他仍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惨叫。

 雷震轻轻自己的嘴,他在继续等着,等了几秒钟后,看到船舱里还是没有人冲出来,雷震略略皱起了眉头。着杨惠和苏州河对岸几万名中国人的面,雷震竟然对着那个倒在血泊中,全身都在不停的发颤,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得有若厉鬼的日本伤兵,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嗥唔…”又一道血箭从那个伤兵的身上飞溅而起,这一次雷震出来的子弾,打中了他的右臂。那个伤兵混身一颤,他好不容易拔出来的刺刀跌落到船甲板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似乎想用这把刺刀自杀,可是雷震没有给他机会。

 “砰!”雷震出来的第五发子弾,又打中了这个伤兵的左臂。在这个时候,这个伤兵已经被打断了一条‮腿大‬,被打折了两条手臂,他虽然全身血如注,但是受伤都不能立刻致命,他只能全身搐的倒在甲板上,猛然发出了一声绝望到极点的哭嗥:“求求你们,不管是谁,杀了我吧!”

 雷震没有给步更换弾匣,他从那些夜袭四行仓库,因为受伤没有及时撤出战场的日本军人身上,缴获的可不只是一支步。雷震随手丢掉打空子弾的步,又抓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第二件武器。

 “砰!”第六颗子弾壳在空中快的翻滚,再也无法忍受同伴在血泊中挣扎哀号,自己却只能躲在安全角落的第三个日本军人,端着一支已经拉起栓的步,刚刚冲出船舱,就一头栽倒在甲板上。

 杨惠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冷,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拼命‮动扭‬‮体身‬的伤兵,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雷震没有一击毙这个敌人←就是用这个伤兵为饵,吸引躲在船舱里的日本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出来。如果他们受到死亡的威胁,不愿意再面,雷震就慢慢的,一接着一的攻击那个还活着,还能发出惨叫的士兵。

 只要还有一点血的男人,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和伙伴,被敌人一接着一,用最残废手段的凌迟?

 躺在血泊当中,全身中了三发子弾的那个日本士兵,突然拼尽全力勉强扬起了自己的上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砸向‮体身‬下面‮硬坚‬的甲板。

 “喀啦…”

 犹如木折断般可怕的声响,从那个日本士兵磕到甲板的下巴上响起,为了不让自己再发出惨叫,为了不让其他同伴再一个飞蛾扑火般的冲出船舱,这个士兵竟然生生磕碎了自己的下巴,连带咬碎了他的舌头。

 “连舌头都咬碎了?”

 趴在战壕里的杨惠,清楚的听到了雷震的自言自语“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砰!”那个早已经没有了半点人样的日本士兵,身上再次溅起一道血箭,他被打得千疮百孔的‮体身‬,猛然收缩成一只大虾米般的形状,然后又缓缓的放松。雷震这一,终于打中了他的要害。

 在走向死亡的时候,这个全身都是鲜血,脸上还涂了眼泪和鼻涕的日本军人,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平静的微笑←…终于解了。

 眼看着日本军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甲板上,苏州河沿岸一片寂静。那些刚才还放声狂呼为中‮军国‬人打气的上海市民,都呆呆的站在那里。这样直接把人中崇高而伟大的“友情”当成武器,一次次用卑鄙而‮忍残‬的手段打击敌人,看着那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在场的中国人,真的没有人能再发出欢呼。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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