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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有兽 第六十三章

 宁舒无奈地抚了抚额,两手一撑起来,秦朗要拉,这回没得商量,还是由着宁舒挣脱了。

 一阵响动后,宁舒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瓷盆过来了,绞了块巾往秦朗脸上一贴,真暖和。

 这可真是爷似的待遇,秦朗脸上的漾又增了三分,宁舒就很认真地给他擦脸,擦完搅了搅再擦,擦了两遍,要多体贴温柔有多温柔体贴。

 秦朗一把捉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新年走大运,看来我明年真的要大发了。”

 这混蛋眼都是柔神彩,宁舒红着脸没理他,把手往外:“说什么,你这样跑出来,家里面…知道吗?”

 “知不知道都一样!不知道,我会搞成这样?”秦朗一脸英勇地扬了扬他那只被敲折的右手臂:“瞧,两次负伤都是为了你,这是不是就叫做缘分天注定?”

 “你不是醉了?怎么还能说这么多话?书香门第”宁舒脸红得不像话,拿巾在秦朗耳背后擦了擦“这么一声不响跑出来,你爸那边,会不会──”

 “我怕他?!”“不是怕不怕,大过年的,你这么一声不响跑出来,你爸嘴上不说,心里总会担心的。”

 秦朗毫不在意地扬了扬了眉毛,然后捉着宁舒的手亲了亲,眼睛里头那离的光,滑动的溢彩,几乎能让人一头扎进去,忘记时间的脚步。

 “教训的话留到以后再说,好不好?”宁舒额前的刘海耷拉着,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嗯…”梳洗完往上一窝,分外觉得温暖。被子很暖和,有阳光的味道。

 宁舒一张脸埋了一大半在被子里,背对着秦朗侧身躺着,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起初是平静,然后就渐渐变得急促,宁舒意识到的时候,秦朗那硬得发烫的东西已经抵在了他两腿间。

 果然两个人睡一张,太不明智了。“你──”“睡觉!”“可是──”“罗嗦!睡你的!”这样子让他怎么睡得着?“我还是睡地上吧。”宁舒掀开被子要下,却被秦朗拽住了。

 “地上寒气那么重,睡什么睡!你给我在上乖乖躺着,我下去!”“不行,你手上还有伤,不能受凉的!”秦朗以蛮力压制住他:“所以让你躺着别动!”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睡…?”宁舒耳都热了,埋在天蓝色被套里,看起来分外的惹人望。秦朗双眼一眯,闷笑一声,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把宁舒掰过来面朝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既然睡不着,那干脆都别睡了。”

 “不行,赵医师不是说了…不到三个月都不能…”“傻子!你当我是什么,禽兽吗?!这点常识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刚才还说…说要…”秦朗一脸柔情地把脸贴了过去,咬了咬宁舒的耳:“说你傻还真是傻,我又没说是要…何况现在也没套子,万一又有了该怎么办?少说也要再等三年。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是…我想岔了。我以为你喝了酒,就──”

 “就分不清轻重了?”秦朗一只手已经伸了下去,在宁舒,然后牵着宁舒的手摸上那个又硬又烫的东西,嘴角勾起一个恶的弧度“那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他,他跟我一样,都很想你。”

 边说边吻,呼吸的热气在宁舒耳那块,宁舒握着他望的手一抖,几乎本能地往回缩。

 “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只能自己去厕所了。真冷啊…手又痛头又痛,这儿也痛,白天还在外面吹了风,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感冒呢?”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可怜战术?换了从前的秦朗,怎么也做不来这种事啊?宁舒腹狐疑,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秦朗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睡里。

 望别挑拨是很正常的事,何况秦朗那技巧,可是宁舒他拍马也赶不上的,于是只能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地动作。

 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重的呼吸,如有火焚身,最终统统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几乎是静止的。

 宁舒浑身都透了,口上上下下剧烈起伏,吻越吻越深,带着难以描述的渴望,明知道不妙,却还是舍不得停。

 理智尽失那一刻,秦朗猛地从宁舒嘴里退出来,眼的温柔都掩盖在夜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宁舒的,似乎有些懊恼:“这么热情,看来是真的很想我了。先欠着,下回一定要一块讨回来。”隔了好久,才几不可闻地听到一声“嗯…”那张红得可以滴血的脸已经全埋进了被子里。 一开始,或许并没有火烧火燎的爱情,是随着时光推移,才一点点累积起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这份感情,这个人,都已经割舍不下了。

 或许真的是姻缘天注定吧,能够拥着这样一个人在怀里,秦朗觉得无比庆幸。如果没有遇见他,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呢?预告:凌晨还有一更^^,两更的分量哦

 秦家有兽 第六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秦朗居然不在,衣服穿了一半,门开了。“醒了?”秦朗穿着宁舒他姥爷那件军大衣斜倚着门框:“这一身怎么样?”

 宁舒憋不住笑了,老爷子朗的笑声也从楼下传了上来:“阿朗,快下来,棋盘都摆好了,还磨蹭什么劲?”“哎…就来。”看样子,这一老一少倒相处得真不错。

 真是不可思议,老爷子跟宁爸不对盘,见面说不上两句话,村里人人都知道,想不到秦朗这个第三代倒很入他的眼。

 问题是,现在好得跟爷俩似的,哪天他俩的事捅破了,第一个拿着扫把追着秦朗抡的,保不定就是老爷子。

 老爷子可是吃子弹长大的,拳头比脾气还硬,能轻易绕过秦朗吗?宁舒头痛地太阳:“你这样讨他老人家心,我们的事…姥爷他也不见得会赞成。”

 “那又如何?”秦朗居然笑了,飞扬跋扈的样子“我是看老爷子人好,脾气又跟我对盘,合得来才逗逗他。我们的事嘛,他老人家能理解最好,就算不赞成,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人一下子凑到宁舒跟前“反正生米已经煮成饭,难不成谁还能让我儿子再回你肚子里去?一天到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长得好?”

 “又胡说什么?吃了早饭我带你去看看手上的伤。”看秦朗要拒绝,又补了句“顺道我也要去搭个脉。”

 这么一说,秦朗再没有反驳的理由了。乡下破赤脚医生,秦朗还真不放在眼里,然而老中医看完他的伤口,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骨头裂了,这几天最好别着力。”

 敢情这老头子有透视眼,能当x光照?秦朗扬着眉毛不说话,宁舒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要上夹板吗?”“嗯──最好打层石膏。”“那就麻烦您了。”

 右手被包成粽子的秦朗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发言权,任人摆,姓赵的赤脚医生甚至在他右手打了个蝴蝶结,气得秦朗暗自恨得磨牙,然而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宁舒搭完脉,又躺上让老中医看伤口。伤口在小腹底,长长一条口子,足有六七寸长,这会儿已经痂了,这伤口秦朗昨天晚上摸过,不过在阳光底下一看,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老中医伸手在伤口处按了按:“疼不疼?”

 “不疼。”“那就是好全了,到底年轻,底子也好,恢复起来比一般人都快。当然还是要多注意,不要过分着力。药可以隔天吃一剂,吃完就不用续了。”

 “行,我听您的。快过年了还来麻烦您,真是过意不去。”老中医笑得很滋润:“没事,我这两手能派上用场也是好的。”

 转头又对秦朗说“年轻人,往后悠着点,别太冲动,再多伤几次,你这条胳膊可就真废了。”

 说完眯着眼睛特精明地笑了笑,秦朗越发觉得憋屈,不过宁舒伤口好了,他是真开心,也懒得跟老头子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乡下生活不比城里,县城也好不到哪里。秦朗不能天天赖宁舒姥爷家,给住一晚算人客气,接着就不好再住下去了。

 下午的时候,王伟那风小子揽着小齐过来了,那会儿秦朗已经给赵老爷子家的水缸提了水,过程虽然曲折了点,差点还伤了打着石膏那只手,结果总算还圆

 老爷子着烟斗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很带劲的样子。宁舒倒是心疼秦朗,可又不能在面上出来,眼下看王伟大摇大摆地过来,下意识就松了口气。

 “嗨,宁哥。朗哥呢?怎么不跟你一块?”“他在屋里下棋,昨晚麻烦你了小齐。”

 小齐低着头,脸有些红:“没事,不麻烦。”王伟这个大嘴巴怎么可能守得住秘密,经过昨晚,宁舒跟秦朗的关系,小齐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会儿甭提多不自在,一眼也不好意思看宁舒。

 他不自在,宁舒就更不自在。王伟完全是个没神经的,两手叉背脑后,十足的痞子样:“宁哥,小齐隔壁那家没人住,我就想跟朗哥说一声,正好可以租下来。”

 “你们不回去过年?”宁舒很惊讶。

 “嘿嘿,你在这儿,我朗哥怎么舍得走?”“王伟…”“知道了,说正经的。朗哥不走,我哪敢回去?他家老爷子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可不想回去当炮灰,还是待这儿安全。”“什么安全不安全?”那头秦朗从屋里出来“说什么呢?王伟,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没?”

 王伟笑着摆手打招呼:“打听了。巧得很,就在小齐他们家隔壁。”“嗯──那再好不过了。价钱谈了吗?人答不答应?”“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早谈好了,赶过来汇报呢。房子还算可以,看着新,就是空空的没什么家具,听说一家人都搬县城去了。我在想,是不是添点冰箱彩电什么的,住起来也方便。”

 “那也是小事,过两天路能走了,你上县城跟人签下合同,然后把该买的都买齐全。就乘晚上吧,白天人多,太招摇。”这件事还算解决得顺利,宁舒却一脸没法苟同地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想在这儿常住?王伟,东西别买了,赶快回去。书香门第”看一眼秦朗“你也是。你爸、孩…还在家呢,这都快过年了,你在外面,他一个人守在家里过年,像什么样子?”

 秦朗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了,笑着凑过去跟他咬了句耳朵:“傻子,你以为凭老头子的手段,真查不到我在这儿?放心吧,有人陪着,轮不到我回去碍他的眼。”

 “嗯?”秦朗眯着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小舅陪着,老头子的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你别瞎心。”原来是明叔在从中周旋。

 “可──”宁舒皱着眉头,看起来还是不大放心,秦朗了然地捏了捏他的手“那小子眼下可是老头子的心头宝,在乎得不得了,三个保姆全家上下围着他一个人转,比谁都大爷,出不了事。”

 王伟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扬声问:“朗哥,怎么说?事情还办不办了?”秦朗头也不回地回他一句“照办”然后继续跟宁舒做“思想工作”终于凭着多年练下来的嘴皮子,把这事给定了下来。事情一敲定,王伟就前所未有地忙活起来,作为名义上的好“哥们”好“兄弟”小齐自然也不来干系,陪着他选家具买电器,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东西买好了,连夜让人运回来。沙发、、冰箱、电视、取暖器、热水器、微波炉、电磁炉、电饭锅、热得快、锅碗瓢盆,样样齐全,连窗帘都没落下,跟新婚夫妇置办新房似的,搞得小齐尴尬不已,顶着售货员灼热的镭视线,愣是没好意说一句话,偏偏王伟那个神经的还一个劲问他:“你说,冰箱选这个好不好?过年嘛,红色看着喜庆,对不对?”

 个顶个的能折腾人!整个上水村就这么大点个地方,这事瞒得再好,可第二天还是得四邻八舍皆知了,传到宁舒耳朵里,就成了小齐隔壁李家大侄子中头奖啦,东西一车车往家运,走运得不得了。

 宁舒听说后,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拿中奖当幌子,真够有才的。至于秦朗送来那两个暖气片,宁外婆倒喜欢得紧,有了这东西,晚上起来上厕所也不觉得冷,来的东西就是实惠。

 ***日子过得很快,秦朗的骨头快长合的时候,新年的钟声终于敲响了。

 大年三十这晚,宁舒端了盆热腾腾的饺子来串门,馅是蟹黄荠菜瘦,既鲜又香且,好吃得不得了,王伟那小子一连吃了三碗,看得秦朗直想他。

 腊月二十八晚上下了场大雪,堆了一天一地,风一刮,听着都觉得冷,屋子里有暖气,两相对比更觉得暖和,小齐就天天窝着不肯走。

 宁舒倒是一晚也没留下过,今晚也不例外,送完饺子回来,陪他姥爷外婆看了会儿晚,又唠了会儿嗑,外头小齐来喊人了:“宁子,凑桌打牌了。”

 打牌估计也就是个幌子,宁舒犹豫再犹豫,正要起身,却被宁外婆喊下了:“等等。”“外婆?”“有好东西。”老太太笑眯眯地领着他去了隔壁储物间,掀开大红布一看,居然是红红绿绿十数方烟火。

 “是阿朗差小伟送来的。呵呵,那孩子啊,真是有心,说什么天天上我们这儿蹭饭过意不去,就买了点小玩意让大家乐乐,花不了多少钱。

 到底是有教养人家的孩子,就是懂事,也贴心,今儿送这个,明儿送那个的,屋里都快不下了,怪不得你姥爷喜欢得紧。”

 宁外婆可从没这么说过一个人的好,宁舒愣是半天也没能接上话。怪不得那家伙纵横情场多年无往不利,原来花花肠子确实不少。“要不拿几个出去放放,也让大家跟着乐乐?”

 “好。”老太太想热闹热闹,宁舒也不好拒绝,于是把小齐喊进来,一人捧一方搁院子外头的雪地上,一块点上,!啪啪直响。

 这可是大动静,四邻八舍都跑出来瞧热闹。秦朗买的东西,当然不会错到哪里,火苗窜得高,声音亮堂,花朵大,样式也多,颜色又正,偶尔还有小降落伞跟雪花一块往下飘,在漫天的五光十,响得人心头也跟着五光十地轮转。

 回头找了圈,没找到人,宁舒有些失落。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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