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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养晦
 刘大江出了一身冷汗,灵一下,醒了。

 他睁开眼睛,阳光已经照在窗帘上。他这才知道,刚才是做梦。同时也想起来自己装睡的事,没想到装睡,真的很快睡着了。这时沙梅还睡得正香,但她的手还在他的‮身下‬上放着。

 刘大江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挪了下去,下地去穿衣服,他是怕她醒来再纠他。他暗暗庆幸,昨天晚上,自己总算通过装睡,才成功过关。不过他还是认为,关键是她的宽容。

 如果她真的和他叫起真来,不让他睡,怎么办?想到这,他对她充了感激之情,终归是老夫老呀,才能这样理解人。

 刘大江又看了一眼睡中的沙梅,虽然这几年生活好了,她也经常去做皮肤护理,但岁月,特别是那段艰苦的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此时刘大江感到有些对不起她,以后除了夫生活以外,一切都由着她,就是夫生活也应当给她留有一定空间。

 他轻轻地打开卧室门,出去了。决定报考滨海服装学院后,白雪了解到学服装设计要有较好的绘画功底。

 可是自己除了小时候的小房子、大柳树等涂鸦之作以外,根本就没有学过绘画。她与刘大江商量时,他说的简单:先学绘画。这不是要把报考服装学院向后拖了吗。

 刘大江解释说,磨刀不误砍柴功。白雪认为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一个连服装的图都画不好的人,能设计出来好看的服装吗?于是白雪又联系学习绘画的地方,昨天终于落实了。

 滨海大学美术系办有素描班,一年期。白雪认为很适合自己,就报了名。八月中旬开学,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月,这几天白雪要把开学前的准备工作做好。

 除了学习用品外,白雪认为衣服也应当准备一下。学生吗,和其他人在着装上应当有一定差别。昨天晚上,正好刘大江回宁州了,她才静下心来,认真地考虑一下如何在未来几年里实现自己的目标。

 自从决定放弃上大学后,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机会重新回到课堂上。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学有所成。

 否则,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刘大江的一片真心。白雪认真地制定了学习计划,除素描班的正常课程外,还要抓好高中课程的全面复习。

 上次高考是故意落榜,这次可不能真正落榜,那不仅丢人,更主要的是将直接影响自己的未来。

 “哎呀,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哇。是不是老板走了,没人陪你,睡不好呀!”白雪刚下楼,宋阿姨就和白雪搭上话。

 “他不在,自己睡得更踏实。”“你睡踏实了,老板昨天晚上可不好过。”宋阿姨一边准备着早点,一边说。

 “宋阿姨,你是半仙哪,还是他肚里的蛔虫,他的事你怎么知道?”白雪想帮她一起,又无处下手,只好站在一边同她聊。“你是不是按照先热后冷的原则做的?”

 “你不是说这样就可以蒙蔽沙梅吗?”“从周一到周三,老板天天都上岗了吧?“你用的是什么词呀。最近你好像特别关心他。”

 “这不全为了你吗,自从那天你说了你的担心后,我也自觉不自觉地给卷进去了。你不是怕他被他夫人发觉吗,昨天晚上就是一次考验。”

 “你能掐会算,还是有特异功能,怎么越说越玄。”“你学习那么好,怎么这么点事总不明白呢。他周三跟你做完,周四回家还能应付夫人吗?”

 “他每次都周六回家,原来我想让他周四、周五休息两天,没想到他有急事周四就回去了。这也真没有办法预料呀。”

 “这怪不着你,这种情况以后也少不了,那么大一个企业哪能事事都能预料到。咱们一个小家有时还有想不到的事,今天老公感冒了,明天孩子拉肚了呢。”

 “宋阿姨,你说他昨天晚上真能被夫人发觉吗?“像老板这个年龄,按一般情况,我分析他昨晚是很难应付,除非他夫人打牌回来根本没理他。

 不用说他们长时间没有到一起了,就是一周,如果他不能应付,都解释不清。”

 “他说,以前沙梅打牌回来,他主动找她,她有时都不愿给他。如果昨天晚上,沙梅也不理他那就好了。”

 “咱们都是女人,大多数女人都很脆弱,因而警惕很高。你别看老板要她,沙梅有时不积极配合,甚至反感,但老板长时间不找她,她就会怀疑他。”

 宋阿姨把早点摆上了餐桌“好了,咱们不说老板了,先填自己的肚子吧。”

 白雪坐下来吃饭,但心里还总惦记着刘大江昨晚的事。她怕沙梅同他吵起来,传到公司去,刚刚平息的表姐风波,又会掀起新的、更大的波澜。

 她抬起头,看看宋阿姨,宋阿姨正专注地吃饭,看样子,没有再与她闲聊的意思。

 白雪心里这个恨,平时,你嫌她、烦她,她没完没了地同你神侃。今天你想听她说时,她反到装起来了。没有办法,白雪只好主动同她唠了:“宋阿姨,你说他真的没有解决办法吗?”

 “你看,我替你担心,你又说我关心他。我不说了,你又问我。你说我能不关心他吗?没有他,谁每月给我开工钱。

 我跟你说,男人最真实的就是那东西。别的什么事都可以骗人,那东西装不了假,骗不了人,不行就是不行。

 天天那东西像被霜打了似的,怎么解释也没用,没有人会相信。”“看来只能让他在这儿时控制点自己了。”

 “废话,他要想控制自己,留下你干什么?哪个男人身边有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他们都良宵苦短,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不离她身边,还能主动控制自己?过去那皇帝,他不知道纵伤身?但哪个不荒无度,你看有几个皇帝长寿的?”

 “看来是没办法避免了?”“男人那东西就像那油灯似的。油灯你可能没见过,我在乡下姥姥家,那时就点煤油灯,听说更古老的是豆油灯,我没见到过。

 那时候煤油凭证供应,一个月就那么多,用一点少一点。如果没到月底你早用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只能摸黑。等下个月到了,再拿证去买,才能重新见到光明。”

 “我听乡下的同学说过这种东西,他们那儿通电前就用煤油灯照明,听说现在个别偏远地区没有通电的村庄仍在用。

 我同学说,煤油灯不亮,光线很暗,用时间长了,熏得鼻孔都是黑的。不过没见过。那要是煤油用完了,就那么干等着,有什么急事怎么办?”

 “可以找别人借一点,你买了再还给人家。煤油用完了,可以借,男人那东西能借吗。只能等自己的行了,再用。

 你记住,老板的油也是有数的,你今天用了,明天她老婆当然点不亮了。”“你说得太难听了。”“是有些不雅,这也不是对外人说,但还是比较形象吧。

 没有油了,你让谁点,谁也点不着。”

 “看来你又填补了一项空白,就叫灯油理论吧。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白雪吃完了,放下筷子,站起来,准备走。“办法是有,不过损点。”“什么办法?”

 “装病!”“什么病?”“灯点不亮那种病。”“是够损的。”早晨刚上班,韩伟接到老板秘书的通知,老板让他马上去。

 虽然他两天前同马腾已经进行了研究,得出了老扳不会炒他们的结论,但接到通知后,还是有点紧张。

 最近老板忙于滨海服装城,一般都是周六周才能来公司。今天是周五,老板怎么突然回来了呢?到底是凶是吉,韩伟心里没底。

 当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老板办公室时,老板热情的接待,使他那颗紧张的心松弛了许多。他本想借此机会先向老板检讨自己的错误,但还没有选出开头语,老板先说话了:

 “最近我不在公司,你们都辛苦了。李总说,你们工作都很主动积极,我听了很高兴。”“做好本职工作那是应当的,再说老板对我们这么厚爱,在老板忙时,就应当多干一些。”

 韩伟不知道老板后面要说什么,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今天不是工作总结,不说这个了。最近我有几个想法,今天找你想听听你的意见。

 第一个,准备提拔你为财务总监。第二个,对产品价格进行一次调整。第三个,公司内部管理体制改革。第四个,我退到二线,聘请职业经理人。

 为了不影响你思考,我先不说我的理由。你敞开说,怎么想就怎么说,不玩虚的。”

 韩伟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财务总监,真的,还是试探?老板脸微笑地看着他,正等着他回答,他不能想好多时间,只能边想边说了。

 “首先感谢老板对我的厚爱,但这几年工作我自己都不满意,因此我怕自己能力不够,影响公司的发展。

 另外前几天我还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还怕给大家一个错误的信息,造老板谣言的也不影响提拔。”

 这几句话说完,韩伟自己感到非常满意,即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媚态,也没有拒绝提拔;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给老板戴上了功过分明的高帽。

 刘大江也又是白给的:“你的能力,不应当由你自己来评判。你的问题我没有太在意,想过一会儿再说。既然你现在说到了,怕给别人落下话柄,那就暂时称代理财务总监,算作对你所犯错误的处理。

 不过代理其间可不能再出问题。不说这个了,谈谈对另几个问题的想法。”

 韩伟对老板的处事能力感到震惊,很轻松地给他加上了“代理”两个字,不知是即定的,还是临时发挥,但是无法更改了。

 下面几个问题虽然没有专门考虑过,但都是经常见诸于报端的问题,随便说很容易,根据本企业实际情况,谈出个具体方案很难。

 韩伟想了想说:“我起草的上半年经济活动分析和下半年利润预测,初稿已经完成,但就是对具体销售形势吃不准,所以不敢定稿。

 从财务账上看是实现销售了,我们对市场情况掌握不多,只是向代理商催收货款时,零零星星听他们说,近来走货不快,我不清是他们拖欠货款的托辞,还是货确实都在代理商仓库里。

 不管怎么说市场发育到一定程度,降价是必然的。”“我现在掌握的情况,近来服装市场正经历一次强烈的震,不少企业都打起了降价的大旗,尤其是中小品牌降价幅度更大。

 王渝生前几天来了一趟,你知道吧,听说他请很多人吃了饭。他反映西部几省出货速度减缓,他担心下半年主要品种销售要出现较大滑坡。

 我向其他地区了解一下,情况差不多,东南更严重些。福建张经理已就这种情况起草了一个文件,正准备用电邮发过来。

 根据这种情况,我考虑,我们必须把价格调整一下,确保市场占有率。具体调整方案我先提出一个原则,叫做:高档稳定,中档微利,低档保本。

 近几天我要召开一个会,研究后再决策。你看看怎么样。”韩伟急忙表态:“这本来应当我们财务部先提出来个参考意见,结果老板先我们一步,我们失职。

 这我们反映头脑不够感,才造成工作被动。”

 “以前不能怪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吗。今后你这个财务总监,不,代理财务总监,可要努力了。你还没有谈你的意见呢。”韩伟暗暗佩服老板的水平,原来他心里对老板并不服气。

 报怨自己生不逢时,如果自己早生十年,肯定比他厉害。今天看见他能对市场的变化做出快速反应,并提出来相应的措施,单说这十二个字,根本不像一个接近文盲的人说出来的。

 他快速思考着改变被动局面的方法,真不愧为年轻人,很快有了对策:

 “我回去再把每种产品的成本再认真核算一下,力求更准确些。再根据新的价格,计算出不同经济效益下的目标销量。

 我周一就拿出来,以便能尽快开会,研究决定,市场不等人哪。刘总,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产品成本也有一定的降低空间。

 因此降价的损失,可以通过降低成本补回来,至少可以补回一部分。比如原材料价格,应当有降低可能。

 我们也可以通过招标采购的方法,规范一下材料采购活动。”“好,你的想法很好。我们的产品降价,供应商也应当牺牲一部分利益,适当降低一些价格。

 招标采购办法好,我一直没有时间抓。这回应当是你考虑的事情了,你作为财务总监,采购部就不能不听你的了。下两个问题也可以一起谈。”

 “刘总,对不起,企业内部体制改革问题,真没有考虑过,就像您说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关于第四个问题,就您的能力、经验,目前看并没有影响企业发展。但职业经理人是发展方向,另外,您也可以从繁重的日常事物中解放出来,集中精力考虑一些大事,比如资本运作方面的事情。”

 “我先说说关于企业内部改革的想法,我想让公司生产部下属的车间,相对独立,比如叫衬衫厂、西装厂、童装厂等。

 采用类似公司对公司的oe式,市场部与他们分别签订合同,甚至内部也可以竞标吗。产品加工费定死了,消耗降低,省下钱是他们的。但不许降低工人单件工资。你看行吗?”

 “刘总,你这个思路太好了。国内估计没有这么干的。”

 “那你把这些都考虑一下,一个方案,我再斟酌一下。关于聘用职业经理人问题,是我儿子出的主意。我太累了,想让他回来帮我,逐渐就交给他,我也像他妈似的,享享福。

 他说在美国,企业一线的管理人员,都是职业经理人。我想现在就着手准备,最迟明年年初我就退到二线去。今后我也可以到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去旅游。”

 “不过开始您还不一定适应,突然减了还不习惯,需要过渡一下。前几天我想找您,看您经常在滨海,特别忙,就没敢打扰您。

 今天利用这个机会,向您做一个深刻检查。我错在…”韩伟刚说了一句,就被刘大江打断了“不用细说了,都过去了,我不是已经处理过你了吗。

 这事都怪我没有说清,其实当时也说不清,现在王渝生都给你们说清了吧。当然你听见这事,也不好意思找我核实,但你们不应同其他人说。取个教训吧。

 你们也不想想,我现在忙得什么样了,哪有闲心扯那些事。等我退到二线去,说不准真‮心花‬了,那时你们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刘大江说完哈哈笑起来,韩伟也跟着笑了。接着刘大江又同市场部经理马腾谈了话,与韩伟不同的是提拔马腾为市场总监,让他重点抓一下新产品开发。

 相同的是,也对他所犯错误进行了处理,加了“代理”两个字。刘大江认为到现在“表姐”事件彻底处理结束,两名主要责任人不降反升,外人大概不会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他伸了伸,心也随着轻松下来。他想去趟厕所后去车间看看,大概有二十几天没有去车间了。当他走进卫生间,掏出那东西时,忽然又想起昨晚的事,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那个东西,自言自语地说:表面上看你也没有多大变化呀,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呢。好弟弟,今天晚上你千万争争气,可不能把她惹火了,不然真要把你割掉了。

 当他拉好拉链,笑了,这怎么能怪小弟弟呢,要不是你为了痛快,让一个二十岁的姑娘陪你,能出现这种局面吗?

 刘大江没有心思去车间了,倒了一杯水,靠在沙发上想着心事。对于昨晚的事,今天晚上自己必须先给沙梅一个说法,以争取主动。

 但怎么解释才能说得过去呢,他陷入了沉思中。沙梅醒得很晚。她下楼吃早点时,刘大江和婷婷都走了。

 她问吴阿姨:“他们爷俩都吃早点了吗?”“吃了。婷婷和每天吃的一样多,但先生今天吃的比以前多。是不是在滨海吃饭不可口,我看他最近有些瘦了,人也显得没有先前精神了。

 可能太累吧,一个人两边跑,五十岁的人了,也真不容易。”吴阿姨说。听吴阿姨说起丈夫,沙梅想起了昨天晚上。沙梅打起牌来,真是什么都不想,昨天不打牌了,同丈夫、女儿说说话,有一种回归的感觉。

 很长时间没有三口人在一起说说话了,当她说晚上不走了,女儿那高兴的样子,使她感动了。

 什么叫亲情,简单地说,就是对亲人的依恋,沙梅想。过去,丈夫出门时,自己在家总惦记着,今天他是不是为了省钱,又没吃早饭。

 孩子上学时,不断地看天,就怕放学时被雨淋着。现在,不用担心丈夫出差饿肚子,因为他现在不缺钱。

 但想过他每顿饭吃的可口吗,吃的吗。现在也不用担心孩子浇了衣服,因为她可以打的,也可用车接送她。

 但想过她除了吃、穿、上学,还需要什么吗。以前沙梅每天打牌回家,根本没有时间认真看他们爷俩一眼,所以她对他们是胖了还是瘦了根本不知道。

 昨天她才注意到,刘大江确实瘦了。昨天她还想起了他们好长时间没有过夫生活了,以前刘大江多次提过意见,自己都没当耳旁风。

 李太太为了老头的事像疯了似的,但一个健康男人天天老婆不着边,要忍受多少痛苦。所以沙梅昨天晚上准备好好陪陪他,他几次都不烦,他变换什么花样都不拒绝。

 然而使她没想到的是,他从卫生间出来时的状态让她失望。他不仅往日的雄风不在,而且她给了他那么热情的‮抚爱‬,他都振作不起来,还很快睡着了。

 沙梅昨天晚上一边‮摸抚‬他,一边想,是他最近太累了,还是真的老了。是像有人说的长期不用就功能减退,还是同李太太老公一样‮心花‬了。最后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沙梅抬起头接过刚才吴阿姨的话说:“可不是,又建什么服装城,能不累吗?那年建现在公司这幢楼时,人就瘦了一圈,过一个月回家,我都认不出来了。

 那时候还年轻,现在什么岁数了,还以为自己年轻哪。我说钱够花就行了,不要再拼命了。他不服老,还准备到西部投资呢。儿子在美国又不回来,谁能帮他。”

 “我看先生现在不完全是为了挣钱,像您说的,你们家的钱,不要说你们这辈子花不完,我估计再有两辈子也花不完。

 他是一种追求,要在宁州,在全国创出一企业。但我看他这样拼自己‮体身‬可不行,您还是劝劝他。”

 “他还让女儿劝我注意‮体身‬呢,可他自己还拼老命地干。今晚上我试试,我劝不好使,就把婷婷调动起来。女儿说话,有时候比我还管用。”沙梅一边吃着,一边说。

 “太太,上午你还出去吗?”“我们三个说好了,今天去看看李太太,劝劝她。

 老刘说的对,两口子勤提醒点是对的,但不能总疑神疑鬼的。特别是不能搞得城风雨,让别人看笑话。

 中午有可能不回来吃饭,王太太提议,我们几个人一起陪李太太出去散散心。”“太太,先生还没回来吧?晚饭好了,是不是等先生回来再开饭?”吴阿姨问沙梅。

 “他没说晚饭不回来吃吧?”“中午先生回来吃的,没说晚饭的事。”

 “那就等一会儿吧。”沙梅说。吴阿姨发现了太太的变化,以前打牌回来,根本不管别人,只要饭好了,坐下就吃,吃完就走。今天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使吴阿姨感到惊讶。

 “婷婷,给你爸打一下手机,问他回不回家吃晚饭。”沙梅进步还真快。当婷婷拨通了爸爸手机时,门铃也响了。刘大江已经走进来了,还继续用手机同女儿通着话。沙梅见了笑着说:“你看这爷俩,是不是有钱无处花呀。”

 “婷婷说,晚饭早就好了,全家人都在等我吃饭,我总得把感谢话说完再挂机吧。”

 刘大江收起手机接着说“我的手机,只有家里人,还有王秘书、司机小孙知道号,别人都不知道,所以有时一天都用不了一次。”

 “怎么样,李太太工作做好了?”坐下吃饭,刘大江记起来中午吴阿姨告诉他,太太去看李太太去了,想知道结果。

 沙梅看了一眼婷婷,意思女儿在,不方便说,然后她看着刘大江说:“咱们不说李太太了,说说你吧。”

 刘大江一惊,怎么,昨夜的风雨,这就来了?但他还是很快镇静下来了,笑着说:“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即不年轻,又不漂亮。”

 “正因为你不年轻了,才说你呢。”“那你就说吧,只不过要注意儿童不宜。”刘大江一笑。“你想哪去了,我们说你瘦了。早晨吴阿姨也对我说,最近你瘦了,人也不那么精神了。”

 刘大江长出了一口气,昨晚的事,是她不追究,还是因为儿童不宜?但现在不说就好,于是他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后说:

 “瘦了好吗,现在的时尚就是减肥。谢谢你们关心我,谢谢你吴阿姨。”“人家吴阿姨说你太累了,现在又两边跑,怕你吃不消。”

 “累是确实累,暂时还可以。但我知道一天比一天老了,总有干不动那天。我正想同你商量,我准备接受儿子的建议,聘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企业。”

 “这还商量什么呀,自己的儿子,还能坑咱们吗。再说公司咱俩也带不走,到时不都是他和婷婷他们哥俩的吗。”“公司我可不要,爸爸一天多累呀,像妈妈多好,想吃就吃,想玩就玩。”

 “你可不要学我,那可就没出息。再说,没有你爸拼命干,我能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吗?”沙梅看着女儿说。

 “你妈才几年不上班呀,原来也是起早贪黑地干。旧物公司就是在一个小收购站的基楚上,通过你妈的努力发展起来的。当年的沙老板,也是让很多人敬仰的女中豪杰呀。”刘大江也看着女儿说。

 “原来妈妈也当过老板呀。”婷婷一阵惊喜。“你准备什么时候聘人哪?”沙梅吃完了,放下筷子问。“现在就开始准备,年底开始操作。家族式企业都面临这个问题,但愿我们能开个好头。”

 “能不能给别人提供经验,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一定要搞好,不然你自己再收拾残局,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也担心这事,又没有经验,心里没底。我想让儿子回来一趟,或者请一位有经验的同事来帮助我搞。”刘大江也吃完了。

 “给他打电话,这事他必须得管。”沙梅一边往出走一边说。“你先上去吧,我看婷婷要怎么玩。”

 “你累了,上去躺一会儿,我陪她玩。”刘大江感激地点点头,自己回卧室去了。他确实感到累了,不知是因为工作忙,还是因为白雪。

 听说,房事过频,就会头晕眼花,膝无力,容易疲劳。这两个多月,自己感到精力大不如从前了,到车间去,还没有转完一半,就不想走了。

 上班时还总犯困,有时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这是过去没有的事。现在他真想躺一会儿,可刚去外衣,还没有躺下,沙梅就进来了。“怎么她作业没做完?”刘大江问。

 “你忘了吧,她说和你说过,要考什么附中,没时间玩了。

 再说下周就期末考试了,这几天不能玩了。”“想起来了,是跟我说过,要考宁大附中,是宁州最好的中学、省重点。

 星期天你陪他逛逛街吧,不能总闷在屋里。”“你累了,躺一会儿。我给你按摩一下。”刘大江惊愕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躺下了。

 在刘大江记忆里,沙梅开始为他按摩那还是他们在郊区住的时候。那时他的活很繁重,每天都很累,但每天过得都很愉快。

 干完一天的活,沙梅帮他洗了身子,还给他按摩。虽然她没有学过按摩,只是在他身上时而敲敲打打、时而捏捏掐掐,根本谈不上按摩,但他感到比专业按摩师做得都好。

 她那双糙的手,在他的体上四处游动的同时,她还说些逗他发笑的话,他感到是那样舒服、那么惬意。

 一天的疲劳都随着笑声一起飞走了。冬天,室内冷,他不能再赤条条的接受她的按摩,她就用棉被盖在他身上,把手伸进去按摩,感觉也不错。

 当他们的儿子懂事后,他不能再光着‮身下‬让她按摩了,好在穿着衩并不影响按摩效果。随着他们生活条件的改善,这种使他‮悦愉‬的按摩活动,也渐渐离他而去。

 今天沙梅不知怎么又想起来的,是看见刘大江瘦了,心疼了,还是因为昨天晚上他的表现不好,想刺一下他。

 由于多年不做了,手法生疏了,力度也不够。但刘大江还是感到很舒服,更感到温暖。“李太太怎么样,气消了吗?”刘大江还是想了解更多情况。

 “你知道她找到什么证据了?”“什么证据?”这是他最关心的。“她说最近一年来,她感觉老公那玩艺儿不对劲。

 以前半夜醒来,那玩艺儿经常是着的。而现在总是蔫蔫唧唧的,她有时摆一个小时,都没有效果。

 使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摆时间长了,她老公反感,说影响睡觉。她认为这很反常,以前可不是这样,他非常喜欢让她摆,她累了,都不让停下来。”

 “这算什么证据,他年龄大了,功能减退了,当然就不行了。李太太年龄比她老公小吧?”“小十几岁。李先生原配夫人死后三年,他们结婚的,现在也七、八年了。

 “怪不得呢,同龄夫妇,到老时,都是女人厌恶那种事,造成男人怀疑女人有外遇。这时外人会对男的说,你看看你老婆的脸褶子,你自己觉得不错,别人看着都恶心。”

 “如果她老公真的没有外遇,那李太太长时间干忍着也不是事呀。这就不是我们能劝的事了,你说是不是。好了,你翻过身来,再按按前面。”

 刘大江顺从地翻过身来,这样仰卧着不仅可以语言交流了,还可以用眼神等表情交流了。

 “这就要找大夫咨询了,你不说过有饿死冻死,没有这种事憋死的吗?”刘大江看着沙梅笑着说。

 “我说的没错吗,你不还好好地活着吗,这个东西也没有憋坏,不是也还好好的吗?”沙梅朝他那个地方拍了一下笑着说。“谁说没憋坏,你没看见它多老实吗?”

 刘大江把内往下褪了褪,出了那个东西。“谁知道它是累的,还是憋的?”沙梅又把内拉了上去。

 “不和你开玩笑了,昨天晚上真对不起你,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刘大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光是睡着了吗。我好心好意想陪陪你,结果我的情绪起来了,你到好,纹丝不动,反而得我很难受。”“我向你赔罪。昨晚你能主动‮摸抚‬它,这是多长时间没有的事了,我都高兴坏了。

 我又何尝不想好好利用你给我的这次机会,不知是太累了,还是这几天觉睡的少,把一次美事给耽误了。

 不过我昨晚做了一个好梦,也高兴了一整天。梦中还是咱们在市郊开收购站那时候,我从外面进来,你过来把我身上被汗水打的衣服都扒光了,连衩都没留。

 然后你就端来一盆水,帮我洗身子,当你洗这个地方时,那肥皂沫滑滑的,真痛快呀。当我伸手去抱你时,太可惜,醒了。这时我发现你的手还抓着它,它也完全激动起来了。

 我真想叫醒你,看你睡得正香,没忍心。今晚你还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刘大江把白天想好的话,抛出来了。“好像我就给你洗过一回身子似的,那时候夏天几乎天天给你洗。

 你一回来就得光溜溜,等着我给你洗。我让你自己洗,你不干,说我给你洗的干净,其实我知道你是图我给你洗舒服。

 洗完了也不穿衣服,就光着身子吃饭。有一次,不小心,你把稀饭撒了,把你肚皮烫了,差点没烫着这个宝贝。”沙梅往他那个地方点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

 “从那次以后,你为了保护它,顿顿吃饭你都给我系上围裙。

 后来我才认识到,这东西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是咱俩的共有财产,有你的股份。或者说所有权是我的,使用权是你的。”“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这东西可不能偷着给别人用。

 有些情况不能不叫人怀疑,以前你从卫生间出来时,啥样,现在啥样?以前我打牌回来,无论多晚,你这东西都立着,你还一个劲拿它往我身上戳。我越烦它,它还越有劲。昨天晚上,我了一个小时,它还是蔫蔫唧唧的。你昨天的表现是憋的吗?”沙梅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昨天晚上。

 “你到底需要它什么样,你和它说清楚,以后让它按照你的指示办,否则它无所适从。

 它能戳你吧,你还烦它;不戳你吧,你又嫌它蔫唧唧的。生理学我不懂,到底能不能憋坏我不知道。但我也没有让它憋着哇。

 我早不就对你说过吗,憋得难受时,就自己解决了。我哪知道你昨天晚上想要它,前天在滨海宾馆里刚放出去,要知道我给你留着哇。”又是刘大江白天编好的话。

 “放,放哪去了,不是放给别的女人了吧?”

 “不敢,你让我找我也不找,我怕得那肮脏病。下水道多好,即省钱,又安全,缺点是不像和你在一起那么,但总比憋着要强。”“行了,起来吧。”沙梅把刘大江拉起来。

 “真舒服。”“你舒服了,我可累坏了。”“今晚让它好好谢你吧。”刘大江下,伸伸腿,活动活动,是感到浑身轻松多了。

 同时他感到神经也松弛下来了,自己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沙梅不仅没有纠昨天晚上的事,而且破天荒地给他做了按摩。

 但不管怎么说,有准备比没准备要好,凡事都应先制定对策,才能变被动为主动。也许正是因为自己那个“梦”勾起了沙梅美好的回忆,才使她离开了斗争大方向。

 不过,今天晚上,可千万不能再重演昨天的故事了。正在刘大江为自己利用智慧又顺利闯过一关而暗暗高兴时,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今天沙梅不知是被刘大江捧高兴了,还是那神经功能亢进,她把刘大江拉到沙发上,没头没脑地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老刘,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滨海,省得晚上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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