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宋阿姨
白雪感到身下一阵剧痛,老板正趴在她的身上,不停地上下运动着,嘴里还
着
气。
白雪明白了老板现在已经占有了她。随着他的运动,她感到更加痛苦,她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想喊,但是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喊不出来。这时的刘大江,像沉寂多年的火山就要
发一样,锐不可挡。
他根本没有顾忌到白雪的感受,他要把全身的能量,在这一刻都释放出来。在一波一波剧烈运动之后,只听他大叫一声,动作逐渐舒缓下来,最后一动不动了。
白雪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很害怕。正当她不知怎么办时,她听到了他轻轻的鼾声,原来他是睡着了。
白雪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推身下去,他睡得很沉,居然都没有醒。白雪打开
头灯,她发现
地散落的都是她和他的衣服。
她光着身子下了
,穿上自己的内衣,把刘大江的衣服简单的叠了一下,放到柜子里。
然后她拿起自己的外衣,她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但转念一想,现在再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只好放下衣服,重新回到刘大江的
边。
看到
单上自己刚刚滴下的血迹,她知道随着这几滴血的滴下,不仅仅自己的体身改变了,从此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
但不知道是走向幸福,还是走向痛苦。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从自己不再欠他什么了,背在自己身上那沉甸甸的债,不只是钱债,还有情债,都卸下去了。
但这代价太大了,还给他的,不仅仅是身上那一点点类似皮肤的东西,还有自己的青春。
这不是简单的还债,正确的说是报恩,是报答他对妈妈的救命之恩。白雪想,既然你把自己给了她,就应该天天睡在他的身边。
白雪上了
,她不知道是否应当
去衣服,但自己主动
光衣服躺在男人身边,还真有些羞涩。于是她关了
头灯,穿着内衣躺在了刘大江身边。她感到很疲惫,但却难以入睡。
身旁的刘大江睡得正香,从他那均匀的鼾声中,能听出他的
足。一想到自己就要与这声音为伴,白雪心头一阵酸楚。
自己曾编织过一个梦,奋斗两年,在事业上做出一些成绩后,找一个诚实、勤劳的人,把自己嫁出去,与他甜甜蜜
的过一辈子。
虽然这仅仅是幻想,是否真能获得幸福还不一定。但现在这一切都离自己而去,连幻想资格都没有了,自己今生已与甜蜜无缘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大江醒了。他转过身来,伸手去摸白雪,摸到的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略显
糙的内衣。
他一惊,难道她反悔了,不像,因为她没有走,没有回到另一间卧室去。他轻轻地问:“白雪,你后悔了吗?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陪我。”
“董…”白雪不知道应当怎样称呼他“我不后悔,你也没
我,是我自愿的。”“刚才很疼吧?”刘大江关切的问。“嗯,想喊,却喊不出来。”白雪说。
“每个女人头一次都这样,也是我刚才太鲁莽了,现在还疼吗?”
“现在好多了。”“说真话,刚才我一点也没有想到你,没有想到你会很痛苦,甚至我自己也已经不存在了。我向你道歉。”
刘大江把白雪紧紧地搂住,好像怕她跑了似的,接着说“下次我会注意的。我现在都不记得我做了些什么,没有吓着你吧?”
“我也不记得,我只记得你把我抱起来,好像有人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子,使我呼吸困难,然后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躺到
上,如何
的衣服,我全不知道,像死过去了一样。是疼痛使我恢复知觉的。”
“都怪我,我太着急了。没有给你准备时间。其实,我自己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我认为你根本不会同意。你的决定使我感到很突然,很意外,我当时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你能原谅我吗?”
白雪听他一再道歉,也很受感动,轻声说:“原谅什么,我也没有怪你。”
“白雪,你真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要像爱
子那样爱你,要像心疼女儿那样疼你,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要让你天天快乐。你相信我吗?”刘大江动情地说。
“我信,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既然我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虽然不是你的
子,但我会像一个
子那样给你快乐。这里虽然不是家,我要让它像你的家一样,使你感到温暖。也请你相信我。”
白雪的话,仿佛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刘大江不仅听清了她的话,也听到了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的话和少女的青春气息一齐钻进了他的心里,使他激动,又一次点燃了他的
望之火,感到自己体身的能量又聚集起来了。
在一种原始的冲动促使下,他趴在白雪的耳边,用自己刚刚能听到他声音问:“再来一次行吗?”
阳光从窗帘的
隙照进来,白雪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刘大江已穿好衣服,坐在
边正看着她。她想马上起来,但发觉自己光着身子,刚伸出的胳膊又收了回来。
虽然昨晚他们已经越过了男女之间最后的界限,但现在当着刘大江的面暴
自己的
体,还是不好意思。刘大江马上意识到了,他站起来向外走,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笑着说:
“你冲个澡再穿衣服,我在客厅等你。”当白雪梳洗完毕走出卧室,刘大江发现她略显疲惫,关切地说:“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你脸色不太好。你回房间补一下妆,然后就下楼吃饭吧。我过一会儿再下去。”
白雪转身回卧室,刘大江又叫住了她:“白雪,我看你怎么戴着一颗珠子的项链,去换上我昨天刚买的白金项链。”
“那不是项链。”“不是项链是什么?”白雪当然不能把妈妈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稍微想了一下。
“从小我妈就给我戴上了,是让上帝保佑我。”“你还信这个?”“妈妈的一片心,她让戴就戴吧。”
白雪化好了妆,自己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才下楼。不知是真的用眼睛看出来的,还是用心感知的,宋阿姨看了一眼白雪,显得很惊讶:
“白小姐,昨晚没睡好吧,你看眼睛还红着呢。是不是跟董事长研究工作太晚了?”
白雪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知怎样回答她才好。宋阿姨不等白雪说话,又接着说:“你看,董事长今天到现在也没起来,以前每次住这儿,比我起的都早。你得提醒他点,必竟是五十岁的人了,比不了年轻人,干什么都要悠着点儿,可别累坏了体身。”
听了这番话,白雪无地自容,她用小得可怜的声音说:“我上楼去叫董事长起来吃饭。”说完就逃也似的上楼去了。刘大江坐在沙发上,
脸怒容。白雪才发现,老板生起气来,样子这么可怕。
看白雪进来,他霍地站起来就往外走,白雪拉住了他。他怒不可遏地说:“太猖狂了,也太不近人情了,光对着我也就算了,连你这么年轻的都不放过,当面用这么难听的话羞辱你。现在我就辞了她。”白雪拉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最后连拉带劝,才让刘大江回到沙发上。
白雪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声问:“你都听见了?”“我下楼正走到一半,就听她大放噘词,真想过去骂她一顿,怕你在场让你难堪。你先不要下楼,我去让她收拾东西回家。”刘大江余怒未消。
“跟一个保姆,至于生那么大气吗?宋阿姨是个直
子,口无遮拦,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看我的面子,你这次就放她一码,行吗?”白雪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刘大江的手说。
“白雪,你太善良了,她明明是在欺负你,相反你还给她求情,你怎么敌友不分呢!”看来刘大江还不想原谅宋阿姨。
“在你们上层人物眼里,草木皆兵。在我们老百姓眼里,没那么多敌人。再说她也
不容易的,日子如果能过得下去,谁能撇开家,出来当保姆,你把她辞了,你让她怎么办?”白雪动情的说。
“行了,你都说了,不辞她了。但她针对的是你,如果不教训她,以后她还会欺负你。所以我必须得教训教训她。”刘大江的口气明显缓和了。
“教育是必要的,但这就用不着你这个大老板了,你就留给我处理,算做实习吧。”刘大江看着白雪,无奈地点了点头。早饭,吃得很沉闷。刘大江兑现了对白雪的承诺,没有对宋阿姨发火。
但从他的表情看,宋阿姨断定,他肯定知道了她刚才说的话。这时宋阿姨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因此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小心侍候着。
回到卧室,白雪问:“今天你该到市里办事了吧。”刘大江看着白雪说:“今天上午咱们其他什么事也不要干,当务之急马上应当去计划生育指导站。”
白雪疑惑地看着他,不理解他什么意思。刘大江看她真是不懂,耐心地给她解释:“昨天晚上咱们什么措施也没有采取,一旦你怀了孕怎么办?所以必须马上采取补救措施。”
听刘大江说到怀孕,白雪感到很不好意思,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刘大江笑着说:“傻孩子,昨晚以后,在你我之间再谈论男女之事,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以后,关起门来,咱们说什么,做什么,都很正常了,也不要再不好意思了。因为咱们不是夫
,不能生孩子,所以要特别注意避孕。你还不知道,我已是过来人了,我要爱护你,做人工
产是很伤体身的。”
白雪明白了,看着刘大江问:“那你说咋办?“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说去计划生育指导站,找大夫帮助是最好的办法。”
“那多不好意思。”“一会儿我开车去,到地方你自己进去,就说你昨天刚结婚,三年内不要孩子,请大夫给予指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避孕套都进大学校园了,很多大学生都在校外租房同居,你怎么还那么封建。”
白雪不说什么了,刘大江站起来要走。白雪指着带有血迹的
单说:“等我把它洗干净再走行吗?”
刘大江明白,白雪是怕宋阿姨看到,笑着说:“傻孩子,你以为她看不见就不知道吗?早饭前她不都说清楚了吗?你要是不让她看见这个,说不定还能嚼出什么来呢?”
“她还能说什么?”“比如说你是歌厅小姐了,还可能说你是洗浴中心按摩女,反正会说你早就…”
听刘大江这么说,白雪放弃了自己洗
单的想法。刘大江走到门口时对白雪说:“咱俩中午不回来吃午饭,还是你告诉宋阿姨好,免得我和她发生不愉快。另外告诉她小孙上午不出去。”
白雪他们走后,宋阿姨上楼来收拾房间。她一眼就看见了
单上的血迹,她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不知她是说给谁听:
“现在的女孩子真大方,这东西就这么明晃晃摆着,搞展览哪。真没想到,还是个原装没过水的呢。刘老板真有
福,五十岁还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比她爹岁数都大,你说他怎么下得了口。
这年头,有钱什么都能买到。不过可不要乐极生悲,都什么岁数了,老牛吃
草,小心累坏了体身。
告诉他悠着点儿,还不高兴,真是狗咬吕
宾哪。”刘大江在碧水湾别墅住了两宿,心满意足地回宁州了。
看着刘大江的车开出了院子,白雪的心情仍然不能平静下来。几天前是怀着到滨海工作的信念来的,当时是多么奋兴。
然而几天后等来的工作竟是这个,是陪老板睡觉。今后三年到五年的时光,自己就要在这栋别墅里渡过了。
白雪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整理一下,有些东西以后是用不上了,至少三五年内用不上,比如工作服之类。
脖子上这颗珍珠怎么办,是放起来,还是继续戴着?白雪把它从衣服里拿出来,深情地看着它,十几天前还
怀希望的,感到它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没想到希望这么快就破灭了。
想到这,白雪心头一阵刺痛。既然他已经看到了,还是戴着它吧,继续用自己的心血滋润着它,让它
收更多的灵气,积聚更多的能量。
她又把珍珠放回去,耐心地等待吧,你总有重见天
的一天,白雪对黑珍珠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白雪又看到了秦刚给她买的
罩,白雪拿在手里反复看着。这次从家回来还没有见到他,就不辞而别了,真有些对不起他。
本来想等工作定下来再去见他,没想到
成现在这样,还怎么去见他?如果说前几天是有些犹豫的话,那末现在就是彻底与他结束了。
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与他交往了,今后就把他彻底忘了吧。这支
罩可以把它扔掉,但一个人能说忘就忘了吗?他一定还会去找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他,不要再去找了,他认识的那个白雪已经不在了。
白雪的心情很不好,好不容易才收拾完东西。她想起了刘大江临走前的
待,让她给家写信。
刘大江提出给白雪家买房,让她父母搬出那个偏僻的小镇。为了母亲今后就医方便,白雪才被刘大江说服,同意让父母搬出来。
但对于搬到什么地方,双方产生了分歧。刘大江的意见是直接搬到渝州市,既然搬,就一步到位,搬到大城市。
白雪的意见是搬到县城去,理由是怕他们过不惯大城市生活。他们谁也没说服谁,刘大江让白雪写信,征求她父母的意见。
刘大江的意思,最好尽快定下来,请渝州的王经理帮助买房、装修,抢在白雪母亲出院前收拾停当。
好让白雪母亲出院就直接到新家去,避免她再折腾一次。想到不久父母就可以搬出那个小镇,白雪的心情好多了。
她铺好信纸,心想写封信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有什么难的。可是刚写了几十个字,就写不下去了。白雪打算把她与刘大江的事,直接告诉父母,不然无法解释买房资金的来源。
但父亲原来就怀疑她与老板有染,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实事求是地说,以前与刘大江确实没有一点关系,这一点白雪自己最清楚。
但此前老板慷慨解囊相助,怎么解释?他是不是早有预谋?白雪放下笔,想了想,还是等刘大江下次来时问清楚,再写吧。
收起纸和笔,白雪忽然想起宋阿姨的事来。她想干脆跟她谈开,不然哪天她当着刘大江的面,再说出不恭的话来,刘大江非辞退她不可。想到这儿,白雪下楼去找宋阿姨。
“宋阿姨,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一谈。”白雪开门见山。
“白小姐,我哪儿做得不合适,你就直接批评,我一定改。”宋阿姨显然明白了白雪要谈什么。
“我想还是谈一谈好,不是为了我,我想主要是为你好。”白雪表情严肃地说。宋阿姨看她坚决要谈,于是说:“好吧,反正这楼里也没外人,咱们就到客厅去谈吧,那儿地方宽敞,喝什么也方便些。”
“宋阿姨,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知道我的苦衷吗?你以为我愿意陪一个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吗?”
白雪喝了口水,她从高考落榜出来打工讲起,介绍了自己如何同命运抗争,积极工作、努力学习和所取得成绩。
接着她又向宋阿姨叙述了在接到弟弟电话后,自己如何无助,在绝望的时候,老板出手相助以及委托王经理帮助安排母亲手术的前后经过。
说到伤心处,白雪低声呜咽起来。听了白雪不幸的遭遇,看到白雪伤心的样子,宋阿姨很受触动,也跟白雪一样伤心,一块流泪。
她帮白雪擦着眼泪,不住的安慰她:“妹子,别哭了,都过去了,你妈也好了,应当替你妈祝福才是。”
白雪停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继续说:“老板与我非亲非故,在此之前他都不认识我,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员工,在我遇到这么大难处时,出手帮助,这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也报答不完。直到前天晚上,他才向我讲述了他家庭生活的不如意。他告诉我,自我从家回来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
他希望我能帮帮他,那怕三年、五年都行。他认为我不会同意,拿出十万块钱,还有四、五万块钱的衣服首饰放在我面前,让我带回家。钱是给我妈下次手术和我弟弟上学用的,首饰,他说是送给我结婚的礼物,衣服是让我穿着回家,在家乡人面前不能太寒酸。他没有
我,让我自己选择。”
白雪又喝了口水,用眼睛看着宋阿姨,问:“宋阿姨,你说我应当怎么选择?哪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愿意陪一个五十岁、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我不是那种贪图物资享受的人,但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说我能对原来花他的十五万不提不念,再拿着他这次又给的钱和物,一走了之吗?”
对白雪一连串的问号,宋阿姨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了想,说:“妹子,你心眼也太实了,老板帮助别人,他也不图别人回报。
再说,他帮的人也太多了,听说他援建了好几所希望小学、资助了不少失学儿童、给灾区捐物、救助过白血病患者,这些都上了报纸。这么多人,有谁回报他了,怎么就偏偏必须你来报答他。”
“宋阿姨,你应该知道,像他这样的大老板,找几个女人,不是太容易的事吗,也不可能没有女人对他主动投怀送抱。但他为什么单单只向我表
了他的心声,看来他是太喜欢我了,从他的眼神你就会发现。我怎么忍心让他失望,怎么能让我的恩人遭受思念的磨折?”
“妹子,我不反对你报恩,像你说的,当牛做马都可以,但你怎么能用自己的体身,这是女孩子最宝贵的,像生命一样重要。”宋阿姨语重心长地说。
“宋阿姨,你说我除了体身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报答他的,凭我的本事,就是一天不吃不睡,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干,能给他创造多少财富。再说,他并不需要这些,说到底,他不就是需要我这个人吗。干脆我就给他算了。”说完,白雪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宋阿姨上前搂住白雪,哭着说:“妹子,咱们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呢?”
白雪一边替宋阿姨擦着眼泪一边说:“宋阿姨,今天我跟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说心里话,我是为了你。我知道这份工作对你十分重要,一旦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失去它,我会很不安的。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不怕你对我说什么,无论你说什么,我还是我。但他能容得了你这样说吗,不要说他这样的大老板,就是一个普通顾主,也不会容忍。
当保姆,找到这样的顾主不容易,以前不说,今后也就我在这儿长住,活也不多,不累。关键是,我认为这么大的老板,小事他不会跟你计较,也不会整天跟你算小账。另外,你遇到什么困难,找到他,他能帮你,他也有能力帮你。不知道你看没看到这一点,当然我说的远了点。”
“妹子,谢谢你跟我这些话。我知道你昨天帮我说了好话,不然今天我已不会在这儿了。听你说到伤心处,我也哭了,是对你同情,也勾起了我对自己遭遇的回忆。”宋阿姨也讲起了自己的事。
“我十八岁那年,正念高二,我父亲就去世了。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必须和妈妈一起共同挑起家庭的重担。
我不能再上学了,根据规定,我办了接班手续,就到国棉三厂上班了。这是一个国营大厂,有两万多名职工,当时在滨海也是数得上的好单位。
我从挡车工干起,一直干了十多年。我曾经创造了万米无疵布的好成绩,被评为市级劳动模范。三十岁被厂里提拔为工段长,我带领姐妹们年年夺优质红旗。
“近几年,厂子效益大幅度下滑,两年前国家要求砸绽减员。‘砸绽’知道不?就是把落后的纺织机器破坏掉,不让它再被使用。
国家拿钱搞技术改造,上先进设备。这条路子是对的,但一些人要下岗。我快四十岁了,再回去当工人,不行了。继续当干部,咱离“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
太远了,只能响应
的号召,下岗。国家也不是丢下下岗职工不管,还发给一定的生活费。“我儿子去年刚考上大学,他爸也是个工人,工资也不高,我不得不出来找事做。
离开工厂,离开织机,我会干什么?好在我体身好,人也算勤快,经人介绍,到家政服务公司报了名。在来这之前,是给在外企上班的小两口当保姆,没有孩子,活也不累。
那女的是本地人,太仔细,说白了就是小心眼。什么菜叶扔得多了,什么洗衣粉用的太快了,天天叨叨。苦点累点我不怕,这种气我受不了,一狠心,不干了。
“来到这儿,真不错。活少,条件也好。在那家,我住在一个六平米的小屋子里,夏天又热又
。你看我现在住这房间,十四、五平米,还有空调,比那家主人的卧室还好。关键一条,像你说的,刘老板大度、随和,缺什么只要你说一声,任何时候他都是一个字:买。”
“按说,在这干,我应该知足了。老板干什么咱也干涉不着,花人家自己的钱,对咱也没什么影响。昨天晚上睡不着,我自己反省一下,主要是心态在作怪。一是,我以前当过段长,虽然官不大,手下也一百多职工,今天找这个谈话,明天给那个布置工作,也有一种成就感。
现在给人家当保姆,一个小孩都可以管你,有非常大的失落感。二是,想家,不怕你笑话,也想我那口子。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一个人孤单单躺在
上,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也才四十岁,几个月也和老头到不了一起,你说能不想吗?说到底,就是拿自己的处境同有钱人相比,心理不平衡,又没有地方发
,闷在心里,有时只有说出来才痛快。”
宋阿姨给白雪倒了一杯饮料,拉着她的手说:“妹子,今天我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出来了,痛快了许多。我实在对不起你,不应当那样对你。你心眼真好使,不仅不怪罪我,还帮助我。今天为了我,又耽误你大半天时间。我不知怎样谢你。”
“宋阿姨,看你说那去了,我年龄小,不懂事,在这儿你就是我的亲人了,以后你还得多帮我。”白雪说。
宋阿姨看了看墙上的钟,忙说:“我该做饭去了,以后有都是时间,你要不把我当外人,凡是我想到的,我都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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