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农家㖡生
这本来是一声致命的喊叫,它直接地道出了凤姑儿心底的秘密,也直接地威胁着顺喜的性命。
如果顺喜当时稍微理智一点,他就会立刻感觉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何等地步。若是这样的活,凤姑儿也许活不了几天,翠花儿也许永远冤沉海底,永世不得翻身。但可惜的是顺喜当时完全没有发觉这一切,甚至连那一声喊叫也没听见。
这样便天造地设地构成这个离奇故事的传统结局了。当时的顺喜完全被自己的想象所陶醉了,他只感觉到瞌睡,只感觉到迷茫,就像一个牧羊人平展展地躺在一片庄稼地里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四肢、灵魂,乃止整个
体都在冉冉地升腾起来,然后离他而去。
他甚至突然记起了儿时
着手指看着蚂蚁打架时的情景;记起他第一次发现邻家的女孩子的构造和自己不同时的惊诧,当那一瞬间的眩晕像电光石火一般稍纵即逝之后,他就情不自
地舒了一口气,软塌塌地倒在凤姑的身旁。
脑海里立即涌起一层又一层的热
。这热
慢慢地把他送入甜蜜的梦乡去了。和一切新婚
月中的恋人一样,这是他们最幸福最舒展的美好时光,同时也是他们最容易犯错误的时粮什么是习惯呢?习惯就是自然养成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往往和最初的那一瞬间的举动有着最密切的联系。这些东西开始形成睁时候也许是不经意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习惯就活了起来,它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一种情绪的符号。
凤姑儿便是这样,每当她和顺喜把欢乐推向顶峰的时候,每当那种令人眩晕的幸福达到极点的时候,她都
不住要喊一声:“于小辉啊,你可算回来了呀!”
这声音终于被顺喜儿听清楚了,并立即作出了本能的反应!那是一个秋日的雨夜,屋外淅淅沥沥的麻麻细雨给整个世界罩上了一层雾朦朦的外衣。像往常一样,小山村早早地入睡了。劳累了一天的庄稼汉们不约而同地提前开始她们的人生游戏。
每一个屋子里都是一片混乱,不过混乱的形式稍有不同罢了。那些没有拖累的年轻夫妇几乎刚一关灯便疯狂地
搐成一团,厮斗成一团,体内的热力使他们已经无法忍受棉被的干扰。
而那些有了孩子的少妇们,此时却不住地唠叨个不停。她们一边哄着不懂事的孩子赶快睡觉,一边应付着身边那个早已猴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她们一边咒骂着孩子不懂事,白天贪睡,晚上烦人,一边颤着尖声靠着那个正仄着身子钻在自己被子里的男人,要他稍微等一等,并发誓说孩子马上就要睡了。
不幸的是,她的这种允诺立刻被孩子响亮的哭声所打碎了。于是乎,她的耐心一下子不翼而飞,情浴的熊熊烈焰顿时将爱子的母
付之一炬。
他们总是在这种讨候,不顾一切地相拥在一起,胶着在一起,只顾拼命地挥发自己体内那炽热的岩浆,而任凭那心爱的宝贝孩子在那里哭得昏天黑地。
农家的夜生活看起来是单调的,细分析则是千奇百怪花样无穷。有人不能理解一对并不和睦的夫
,何以能生出孩子来的问题。
这种想法不是无知便是愚蠢,世界上的事哪里还有两个活生生的体身摆在一起更具
惑力的东西呢?当一个屋子暗下来的时候,人就显出他们最原始的动物本能来了。
两个拥在一起的男女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这就正如所有的孩子都是欢乐的付产品,而不是细心制作出来的血脉继承人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理智自处的人只有男j女j。顺喜和风姑的体身交往一天比一天接近和谐完善的境界,而他们的心却一天比一天遥远起来了。顺喜打从听清楚了凤姑的那句话,那句呼唤“于小辉”的话后,他的心便再一次变得冷酷起来。几乎每一次
身交往前,他的心里都萌动着一种杀机,而这种杀机又无可逆转地化作一种生命的
情,他把这
情肆无忌惮地泼洒在凤姑的体身深处。
而这样做的结果却更加点燃了凤姑心灵深处的那盏神灯,她的喊叫声更加清晰,更加凄楚,更加不由自主了。
最后终于发生了小狗事件。那天顺喜正在前村头的河湾里开石料,临近小晌午工夫,凤姑送饭来了。打从凤姑从小河边的石崖砭上走下来的时候,顺喜就感觉到有点奇怪。
他吃惊地发现凤姑穿了一身白底素花儿衣服,平常总是散披着的头发也梳成了一个小小的云髻儿,紧紧地扣在她的后脑勺上。
更令他惊讶的是,她还将那条
茸茸的小狗也带来了。那小狗今天显得特别可爱,它一会儿冲在凤姑的前边,一会儿又转到凤姑儿的后边,当凤姑
起
腿儿,踮起脚尖颤微微地过河的时候,那小狗竟然像一只梭子一般
快地在凤姑的腿大间穿来穿去,用那
茸茸的身子不住地蹭着凤姑儿那白生生的腿大。逗得凤姑儿发出一连串“格格格”的笑声。这笑声在那个
堂堂的河湾里竟然显得是那么样的
快、
人。顺喜儿的心一下酥了,他突然觉得凤姑儿是那么样的美丽,那么样的媚人,而自己则是那么样的幸福。
他有点等不住了,还没等凤姑儿走近前来,他殷勤地
上去拉过凤姑手里的篮子,然后挥动着一
背石头用的皮绳儿将那小狗赶开。他已经不能容忍这个可怜的小动物当着他的面亲近凤姑儿。这使他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早已死去的自己的父亲。
他希望那些令人心酸的事永远也不要再发生,希望凤姑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他在接过那个饭篮子的时候轻轻地拧了一下凤姑那肥嘟嘟的
股蛋子,然后才揭开篮子上的苫布,准备吃完饭以后找一个避静的地方和风姑亲热亲热。他诚心实意地希望风姑再也不要提起“于小辉”的名字。因为这样做对他来说太残酷,他已经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磨折。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在这个远离世人的河湾里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他相信凤姑是不经意才这么喊的。
难道于小辉对凤姑儿的磨折还不够么。他有责任提醒这一点。但是这一切平静的想法立即就被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搅散了。
当顺喜儿揭起苫布正准备吃饭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那饭碗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碟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一撮切成小丁的各
食品,旁边还放着几张方块小白纸和两
木香。
顺喜一下子愣住了,不由地抬起眼睛问凤姑儿道:“这是些什么东西?”“上坟用的。”凤姑平静地回答着,甚至连眼皮也没往起抬。她此时的容貌美丽极了,像一个圣洁的道姑。那只小狗正亲切地偎在她的怀里,将两只前爪搭在她的
脯上,那红红的舌头不住地
着自己的嘴
。
顺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颤声问道:“平白无故地上什么坟?”“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见了一个人。”“谁?”顺喜的声音有沙哑了,他急不可待地问道。凤姑儿微微地笑了笑,道:“你不要问,你知道了不好。”
“我为什么不能问,难道你不是我的老婆么?你是梦见于小辉了吧!”顺喜的眼睛已经血红起来,他的两只耳朵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透明,就连上面那些细细的血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他急切地等待着凤姑的回答。凤姑儿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又认真地摸抚起那只
茸茸的小狗来了,甚至伏身下子用脸颊触着那小狗的身子,一副陶醉的样子。于小辉自从那次差点被顺喜和翠花掐死,后来活过来以后,就不知所踪。
他谁也没有和谁说要去哪里,就出了村,到现在也没了影踪。顺喜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子跳起来把凤姑紧紧地搂在怀里,颤着声说:“凤姑,你不能这样,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受不了你还想着别人。我真的受不了,你明白吧?”
顺喜儿说着便首先丢剥了自己的衣服,一把将凤姑按在一块大石板上,双手发疯地撕扯着凤姑的衣襟,用那
着热气的大嘴狂吻着凤姑的脖项。
这时他的脑子完全
了套。仇恨和恩爱,过去与现在,
望和理智,一齐
哄哄地搅作一团,他只想将自己浑个儿楔进这个娇小女人身子里去,使他忘记世界上的一切烦恼,只留下一个晕乎乎的躯壳。
就在这时那只小狗拼命地吠叫开来了,它像一个不识眼色的小孩子那样,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是跳着叫着,用它那小小的爪儿撕扯着顺喜的腿,用头撞着顺喜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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