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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结婚
 容晔转头看着她,半晌才说:“我妈割腕了,现在在医院。”

 陆弯弯听了脸上的血尽褪。

 这时铁闸已经开启,他转头看向挡风玻璃外,将车开出去。黑色的宝马7糸在暗夜中呼啸,快速穿越霓虹绚烂的夜,进了市一院。

 他一路上半句话都没说,脸色有些凝重。陆弯弯也没有多想,只担心着容妈妈的情况。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容晔率先下车跑进去,连车门也没有锁。

 陆弯弯跟在后面,他腿长脚长的,跟得他很吃力。

 容晔半路撞到一个护士,问了容妈妈的情况,那人指了指抢救室的方向,他便快步过去。

 急救室外,容国诚、容正峰以及程家父子都在,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就见容晔过来,后面跟着陆弯弯。

 “晔儿。”容国诚喊他。

 “爷爷,我妈怎么样?”容晔上前问。

 “还在急救,等了一会儿吧。”容正峰在旁边回答。

 容晔闻言侧头去看他,他的父亲,眼睛里带着血丝,仿佛是仇恨。

 容正峰也许是觉得理亏,也许是心虚,这个在外界眼中光鲜,令下属敬佩的领导,这会儿却不敢对上儿子的目光。

 “我妈如果有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他沉着声音说。

 其实父子两人的关糸,自他知道了他与陆弯弯妈妈的事之后就没有缓和,再加上容晔两年前执意退役,两人已经到了在外人面前勉强维持和平的地步。

 至少,容晔自认做到了这步,已经算是对父亲最大限度的容忍了。可是他不该自作主张去登那个报,他的态度更能刺母亲,他不知道吗?

 “晔儿,你先坐下。”容国诚喊他。

 这里是抢救室外,容妈妈生死未卜,他可不想看到这父子两人打起来,尤其这里是A市,容家丢不起那个人。

 “晔哥哥。”陆弯弯上前扯住他的袖子,现在的确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容晔脸上阴沉的表情才好一点,拉了陆弯弯到一边儿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看着医护人员从那扇门里进进出出,偶尔门开启时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医学器材的声响,但是仍没有结果,让每个人的心都揪着。

 容晔也站在那里一动没动,目光直直望着抢救室的灯。陆弯弯悄然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容晔看了她一眼。她冲着他挽了下角,算是无声的安慰。

 其实她心里也很担心,但是她想此时此刻没人能比容晔更忧心。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走廊里突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区别于护士忙碌的声音,是那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尖锐声响,在这样的环境下听来分外突兀。

 他们都没有心思关心,倒是程氏父子抬头看了一眼,程式在兜里的手放下来,上前去,问:“妈,你怎么来了?”

 程母问:“情况怎么样?”

 程卓看了眼手术室的门,摇摇头。

 程母叹了口气,然后视线调向身后跟着的保姆,那保姆手里拎着几个袋子,里面装的饭盒,说:“都先吃点东西吧。”

 “好。”程卓马上接过来,帮忙分别分给程父,容正峰,容国诚,不过他们都没胃口,接过来便随手放在了一边。

 程卓最后的饭盒递给容晔,说:“哥,你也凑和着吃点吧?”

 容晔抬头,看着他角那隐隐扬起的笑意,似乎有些恶意的味道。口怒意凝聚,容晔突然伸腿,一脚就踹在他的心口窝上。

 程卓的身子倒下去,手里的饭盒摔在地上,饭菜全洒了出来。

 “哎哟,这是干什么?”程母心疼地跑过去。

 容晔看着倒地上狼狈的程卓往前迈一步,似乎还想动手,被陆弯弯拽住手臂,喊:“晔哥哥!”

 她最临近容晔,所以对于程卓的可恶看得清楚,也知道容晔心里气愤,但是现在实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程卓由程母扶着从地上坐起来,这下子踹得真不轻,使了两回力都没站起来。程母看着儿子那张冒着冷汗的脸实在心疼,便骂:“容晔,不是舅妈说你。你妈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坚持要娶这个小狐狸。这都是你们父子闹出来,拿我们卓儿出气算怎么回事?”

 程母平时也是怕容晔的,别看她是个长辈身份,毕竟程家地位不如容家,但是这会儿心疼起儿子来,也就不管不顾了。

 “滚!”容晔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问,那眼神让人发悚的厉害。

 “我…我就骂她,骂她了怎么了?她们母女害得你们容家还轻啊?”程母在这A市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平时都互相给着点面子也就算了,这会儿就算心里没底,也硬梗着脖子硬气。

 “行了,容晔他妈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呢,你们要闹滚出去去闹。”容国诚喊,手里的拐仗杵得地响。

 他还是震慑力的,这样开口,程母便不再骂了,只扶着儿子站在一边。容晔上前,却被陆弯弯拉住,她知道若不是程卓太过明显,他也不至于没忍住,可是里面容妈妈还没有离危险。

 “你带卓儿先回去吧。”程鸣见儿子伤得不清,一只手一直捂着心口窝,半晌都没说话,一则心疼,二则也是嫌他们母子闹的心烦,容妈妈毕竟是他亲姐,还有那么几分真情在里面。

 若不是他们能用得着容家,程母才懒得巴结,更不愿管他们的死活。给保姆使了个眼色,心疼地扶着儿子便走了。

 这下终于清静,时间又在无声无息中流逝,凌晨3点左右,抢救室的门才被打开。几个守着的人一下子就围上去,五双眼睛都期盼又紧张地盯着医生。

 “容太太已经离危险了。不过伤了动脉,以后左手的行动可能会不太方便。”医生说。

 这个结果可谓是有喜有忧,喜的是总算没有性命之忧,忧的当然是手以后可能会不太灵活,不过总算是个好消息,大家不由都松了口气。

 容妈妈被推出来,直接进了加护病房。

 容正峰本来就与容妈妈貌离神合,知道她没事,连进去探望的*都没有,借着送老爷子回去便离开了医院。

 程鸣帮着前前后后跑了两圈,总算办妥,被程母一通电话也叫回去了。转眼,容妈妈的病房里就只剩下容晔与陆弯弯。

 她一直没有醒,脸上一点血都没有,左手的纱布上带着透过来的血迹。陆弯弯看了都心疼,更别说容晔,只是他习惯了内敛,并不擅长表达感情,所以只看到脸上的线条绷紧的表情,守在容妈妈边。

 陆弯弯出去给他买了杯热饮,一直陪着他到天亮。

 快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容妈妈才醒,容晔看到她的手指在动,俯身过去看她,见她慢慢睁开眼睛。

 “妈,你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容晔问。

 容妈妈皱着眉,涣散的瞳孔里映出儿子那张俊毅的脸,她的样子很虚弱,却仍闭上眼睛,固执地说:“你走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容晔紧张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他缓了一下,说:“妈,你四年前就用过服安眠药这招,我以为经历了这么久,你会有所改变。”

 容妈妈不说话,只是坚持自己的执拗。她不能让兰溪的女儿进门,不然她死也不能安宁。

 “妈,我四年前和楚暮晚订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要报复我爸,报复兰溪。我是走进了死胡同里,最终没明白,其实我伤害最深的是弯弯,可是你不觉得最无辜的也是弯弯吗?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见容妈妈无动于衷,知道仍然说不通。于是只补了一句:“妈,伤害她就是伤害我。如果你还要这样救不过来,我陪你去,但是我不会再放弃弯弯一次。”

 他这次,是铁了心。

 “好,真好,真是我的好儿子。”她气得浑身哆嗦,这几个字就像是从她的嘴里挤出来的。自己差点死了,都没有改变他的心意。

 她刚醒,容晔也不想说什么,便按了呼叫铃。

 医护人员马上过来帮她检查,他知道妈妈看着他堵心,便出去了,倚在安全通道的墙壁处了支烟。

 陆弯弯拎了东西回来,她没想到容妈妈醒过来了,所以正撞到护工正在给容妈妈喝水,屋子里并没有容晔的身影。

 “容妈妈,你醒了?”她高兴地说。

 容妈妈看到她,脸色却一下子拉下来。

 陆弯弯马上意识到,自己与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糸了。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护工,说:“那个…刚买的,趁热吃点,我先出去了。”

 容妈妈毕竟‮体身‬不好,她不想她看到自己太激动。

 容妈妈看着她身影晃来晃去,又想到儿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口就像有把火再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夺过保姆喂自己喝水的玻璃杯就朝着陆弯弯扔过去。

 水杯撞到她额头上,然后摔下来,玻璃茬子飞溅。陆弯弯只觉得额上一痛,有鲜红的下来,马上闭上眼睛。

 那护工哪里见过场面,吓得早尖叫起来。

 容妈妈指着她骂:“我都这样的你还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我真死了你才开心?”

 容晔听到动静跑过来,就看到陆弯弯捂着额头,血从手指间淌出来。那些碎玻璃渣就掉在她脚边,管上也有斑斑的血迹。

 “弯弯!”容晔上前来,抓开她的手想看看伤势。

 陆弯弯却不放,冲他摇头,说:“你先照看容妈妈,我自己去处理下。”说着转身。

 容晔哪里还有心思管容妈妈,她有这力气说明她也没大事,再说还有护工照顾,便将人抱起来便直奔门诊去了。那护士看到她身是血的被抱进来,赶紧让容晔将她放上,然后拉上蓝色的布帘。

 容晔也没有出去,就看着陆弯弯将捂着额头的手放下来,左边的伤口像个小鸡蛋似的那么大,血水还一直往外涌,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发紧。

 护士给上药她也没喊痛,只紧抓着容晔衬衫衣摆。她越是这个样子,容晔心里越难受。每次都说保护她,可是每次都让她受伤受委屈。

 他转身往外走,陆弯弯收紧抓着他衣摆的手。

 “放手。”容晔沉声说。

 陆弯弯摇头,她知道他要去找容妈妈,可是她刚刚从抢救室出来而已,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的母子再闹下去。如果容妈妈再出什么意外,自己的罪过更大。

 “晔哥哥,你别这样。”

 容晔想让她放手,可是她非抓着不放。最后直接从上跳理来,他怕伤了她,所以也不敢太用力。

 “你们怎么回事?伤口还处不处理啦?”小护士不乐意了,她后面还有好多活呢。

 “晔哥哥…”陆弯弯看着他,眼里都是乞求。

 容晔看着她伤口处理了一半,也不知道腿上怎么样了,便又重新将她抱回上。

 陆弯弯见他不再激动,这才放心。那毕竟是他妈,她更怕他一时冲动做了什么,最后后悔的还是自己。

 额上的伤口处理好,将子卷起来,腿上有两个小伤口,倒是不严重。从诊室出来,他直接将陆弯弯抱回车上,驾着车带回他们的家。

 保姆看到陆弯弯这样回来很吃惊,也不敢多问,只按吩咐熬了些粥送上来。

 “弯弯,起来吃东西吧。”容晔说。

 陆弯弯哪里有胃口?

 她躺在上没动,看着窗外的天色,说:“晔哥哥,咱们暂时不订婚了吧?”

 容晔闻言眸一颤,他理解陆弯弯的感受,便将粥放在桌子上,半晌没说话。

 陆弯弯没听到他出声,转头看着他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身子动了动,手抓着他的手说:“晔哥哥,我想和你订婚,将来结婚。可是容妈妈,她毕竟是你的妈妈。不,她不止是你的妈妈,她也是我的,我从小就觉得她比我妈还亲。你看她今天那样子,我们怎么能伤她?”

 “可是我们怎么办?”容晔问。

 他其实也赞成暂时缓一缓的,可是事情到了这地步,如果他们不订婚,还是让陆弯弯受了委屈。

 陆弯弯将头枕到他的腿上,说:“晔哥哥,我觉得这样好的。只要我们在一起,订不订婚有什么呢?我们来方长,有的是时间,我相信容妈妈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她始终相信,容妈妈还是那个将自己带大的容妈妈,她善良、高贵、慈蔼。只是因为妈妈对她的伤害,所以对自己才会这样恶意。

 容晔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他说:“要不我带你去国外结婚吧,我们都不要回来了。”

 陆弯弯摇头,她相信容晔的决绝,可是她还不想容晔为了自己众叛亲离。

 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快乐的。

 因为一起长大,所以她更了解他,了解容妈妈与容国诚对于容晔的意义,她不希望他们的未来生活在悔恨里。

 陆弯弯,她比从前要成许多,可是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善良,她的善解人意。

 她越是这样,容晔便越会觉得无地自容。

 “好好休息。”他说着站起来,走得有些狼狈。

 他觉得这样无私的弯弯,他的占有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开车回到医院,口总觉得有把火在烧,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他生气容妈妈,可是想到容妈妈躺在病上的那个样子,又发不出火来。

 人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谈话的声音。应该是程母,他此时此刻并不想见程家的人,便倚在门口吸烟。

 “你看你,这一刀下去不疼啊?”程母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不赞同地看着容妈妈。

 容妈妈脸上仍然憔悴,脸上的表情却很冷凝,她说:“疼?有什么还有比看到仇人的女人进家门更疼的事?”

 “可是如果你真要死了可怎么办?”程母抬眼看了眼她,问。

 容妈妈转眸看着她,说:“我哪那么容易死?”

 程母与她的眼神对望,一瞬间便读懂里面的意思,她说:“你可真行,为了他们这点事,对自己真下得去狠手。”

 “其实死了也好,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容妈妈说,样子绝决又狠。

 “可别,就那小狐狸那样,你如果真死了,就彻底把容晔勾走了。她小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不是好苗子,你非不听。”程母从前就对陆弯弯有意见,以前有容妈妈和容晔护着,这回总算要能拉上战友。

 “行了行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我也累了,你赶紧回去吧。”提起以前来,容妈妈也烦燥。

 如今的她根本不敢想以前陆弯弯在自己身边那样子,不然她怕自己硬不起心肠。

 “得,我马上走。你记得在医院多住几天,使劲折腾容晔,让她心疼,你是她妈,我就不信他还只顾那个女人。”她一边拉开门一边说,声音高的。

 转回头,看到容晔站在门口时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的脸色冷凝,昨晚发狠的时候那样子程母还记着,所以心里不自觉地犯悚。

 容晔并没有看她,目光直直看着病上的母亲。

 容妈妈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

 容晔走过去,她扫了一眼病房,地上已经打扫干净了,半点陆弯弯的血都没下。

 程母觉得容晔的样子有些奇怪,又在猜疑刚刚的谈话他有没有听进去,所以并没有走。

 容晔伸手,将头柜上喝水的玻璃杯拿在手里,与容妈妈砸陆弯弯的那个一模一样。

 容妈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侧目看了他一眼。

 容晔目光与她相对,握着玻璃杯的手突然扬起,冲着自己的额头狠地敲过去。

 “不——”容妈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随着她的尖叫,只听到玻璃杯敲击骨头的沉闷声响,接着是玻璃茬飞溅。

 血水顺着他的额头下来,位置与陆弯弯受伤的位置也一样,他却只冷凝着脸色,眼睛眨都没眨。

 容妈妈完全都被震住了,她看到玻璃杯砸向儿子的额头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了跳动。

 “妈,我说过伤害弯弯就是伤害我。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他转身,快步离去。

 “晔儿,晔儿——”半晌,容妈妈嘴里才发出尖叫,差一点就跌下

 程母这才回神,马上跑到边去扶她。

 容晔自己下手对自己也够狠的,出了病房脑袋就有些发晕,血水还在不断地往下淌。

 “容少,你怎么搞的?赶紧去诊室。”路过的护士看到他,想拉着他过去,却被他甩开。

 他出了医院,他开着车在这个街区转了几圈,其间唐昕锐来过电话,也有公司的电话,他一律没接。最后车子停在家门外,他看着白色的欧式别墅。

 那是陆弯弯从小梦想的小楼,里面的所有都有着自己和陆弯弯年幼时的童话色彩。目光锁在二楼的主卧窗口,那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可是他知道陆弯弯躺在上,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

 拿出电话,容国诚打电话,他说:“爷爷,我要带着弯弯出去趟。”

 “去哪?”容国诚问。

 “国外,如果她同意,我们也许结完婚再回来。”他说。

 容国诚好像并不意外,只问:“你想好了?”

 “嗯。”容晔点头。

 容国诚沉默,半晌才说:“好吧。”

 “谢谢你,爷爷。”挂断电话的时候,铁闸正好开启,他将车子开进去,下了车便往楼上走。

 保姆看到他额头的伤想问,可是看到那凝重的脸色,也不敢多嘴。

 陆弯弯已经睡了,只是皱着眉头,显然睡得并不安稳。隐隐约约地听到有说话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并没人,便习惯性的望向台。

 容晔似乎很喜欢这里的台,她很多时候都看到他坐在那里处理公事,或者找想心事。有时手边是一杯咖啡,有时一瓶红酒,有时是烟。

 腿上的伤并不严重,她穿着拖鞋走过去,便见他果然坐在那里。只是除了手里刚刚挂断的电话,并没有什么咖啡之类的。

 “把你吵醒了?”容晔转头看到她,问道。

 陆弯弯摇头,说:“正好睡了一觉。”走过来才看到他额头的伤,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额头的血已经有些僵住了,容晔回答着将她抱起来,往回走。

 “你干什么去了?”陆弯弯着急地问。

 他出去的时候,她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这里有风。”他解释,是顾忌她头上的伤。说着已经将她抱回尾坐着,转身去关了通向台的门。

 陆弯弯又哪里坐得住,赶紧找了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伤得很重,可是他却不肯医院。

 容晔抓着她的手,说:“弯弯,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陆弯弯奇怪地看着他。

 “我让人订了机票,一会我们拿了证件去登记,然后我们就直接去国外。”他回答。

 “然后呢?”陆弯弯问。

 “度完月再回来办婚礼。”容晔说。

 陆弯弯蹙眉,容妈妈在住院,搅得家里七八糟,他们就这样一甩手走了?他不顾忌容妈妈吗?

 容晔却想明白了,如果这件事没有个结果,容妈妈会没完没了地闹下去。他们结婚的事会通过爷爷间接告诉她,他们出去这段时间便是缓冲期。

 事实已成,再闹也没有意思。

 “晔哥哥,你冷静一点。”陆弯弯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尤其是看到容妈妈手腕上的那个伤口,她真的担心。

 容晔却从她包里翻出证件与自己的放在一起,然后抱起她便往外走。

 陆弯弯看着他的侧脸,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他喊了司机送他们去民政局,然后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民政局的局长。

 一路上陆弯弯都心绪复杂,她虽然也希望嫁给容晔,但是从来没想到是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情况下。另一方面,他还是担心容妈妈那边。

 车子很快到了民政局,那个局长也早早在门口等着,见他们下车马上上来。

 “容少。”

 “齐局。”两人握手。

 “我女朋友陆弯弯。”容晔介绍,转头对陆弯弯,说:“这是齐局。”

 “你好。”陆弯弯伸出手,觉得自己与容晔这个样子过来,难为情的。

 “一会儿我该改口喊容少了吧?”那齐局意思地与她握了一下调侃。

 容晔脸上的总算见了点笑容。

 齐局领着他们往里走,刚刚上了台阶,陆弯弯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是肖助理,想着自己出来这几天也没有待几句,便接了起来。

 “陆小姐,你快回来吧。”没想到刚接通,就听到肖助理焦急又带着哭音的声音。

 “怎么了?”她心头一跳。

 “公司…陆晨…陆小姐,你赶紧回来吧。”肖助理平时还算稳重,这会儿像是完全慌了神,根本说不清楚。

 容晔听不清电话内容,只见她脸色骤变,转身就往外跑。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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