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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苦心随流水半点不由人
 星罗岛上惊现魔踪,这本来该是震动天元‮陆大‬修仙界的大事,更何况这⼊魔的还是一个女修。只是,这个魔还未及成长起来,便陨落在五刹宗修士手中,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恐慌了,是以茶余饭后倒成了一个不错的谈资。

 很多人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魔,更没有到当天发生这等大事的地方去,不过说起来却都活灵活现,煞有介事。

 “听说那女魔⾝⾼丈许,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着实吓人啊。”一个文士打扮的炼气期修士大声道。

 “你又没见过,我倒是听说那女修美貌如花,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另一个⽩面长须的修士反驳道。

 “那可是魔啊,我就不信成魔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若真是仙子一般人物,又岂会成魔。据说之前流传下来的几个在人间就成魔的修士,无一不是丑怪无比,几乎看一眼就可以止儿啼。”当先说话那人不服气地说道。

 那⽩面长须的修士嗤笑一声:“仙子怎地就不能成魔了。你没看到那天那般大的怨气吗?这等怨气的驱使下,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只是听说她成魔是为了那个被三大主城联手缉拿的秦云,最后甚至为了那秦云丢了命,反让他逃脫了。说起来,恐怕也是个痴情的可怜女子。”

 那文士怒道:“若我是那秦云,我也是要逃的。模样丑怪也就罢了,只是她既然能成魔,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是这秦云却也忒没骨气些,竟是要女子挡在⾝前。”

 ⽩面长须的修士轻叹一声:“痴情女子负心汉,古来有之。只是为了那种穷凶极恶之徒,却不值当。也不知那秦云逃脫之后,可有一时挂念于她?若是有。也不枉了这女子殒⾝救他之义了。”

 文士诧异地看他一眼:“往⽇都是你说我有些酸气,怎地你今⽇也犯起病来了。你秦云即便这次不死,这么多人缉拿却也逃不出星罗岛去。只怕他再次现⾝之⽇就是⾝陨之时,那女子救他一遭还能救第二遭不成?”

 ⽩面长须修士摇了‮头摇‬:“我只是忽而有些感慨。那秦云虽是穷凶极恶,却也得一人生死相许,你我却没有这等福气。”

 那文士听了此言,倒也沉默下来。在这个修仙界,即便是⽗子兄弟甚至是双修伴侣,也是不可轻易相信的。他们扪心自问,确实找不到会有人如此待他们。

 良久。那⽩面长须修士⼲笑一声:“却不说这个了,只是故往有云,魔出之时。世将至。也不知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文士不在意地一撇嘴:“能有什么大事,魔都被消灭了。”

 ⽩面长须修士‮头摇‬道:“我看不尽然。九年前就陆陆续续有⾼阶修士莫名其妙地不起,至今听说已经陨落了不少。虽然查不出缘故,可是哪里有这等巧合的事情?我看还是有人从中作梗。那可都是凝丹期以上的修士啊,都有数百年的寿元。即便是筑基期修士。慢说是这等怪病,都少有头疼脑热了,何况是他们?”

 文士沉昑一会:“倒也有理,只是这等事情,你我忧心又有何用?自有那些大门派顶在前面,若是他们也不中用。我们又能做什么?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罢!”

 ⽩面长须修士呷一口酒:“我也是⽩猜度猜度,你我二人赶紧去那风华城附近看看是正经。说不定那秦云贼子受伤后,还没离开。若是撞上了,不就是大功一件。还可顺便拜一拜那五刹宗的山门。你我都不到四旬,修为也算不弱,他们近来广收门徒。若得去那里托庇,岂非強过我们这般天不收地不管的。”

 文士点头道:“这话有理。只是你可是心中想着去缅怀一下那个仙子般的女魔?”说罢放声大笑,颇有些讥讽之意。

 女魔会是仙子般模样?怎么想也不可能。

 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只细细的黑⾊短剑不知从何处飞出,正扎在了他的咽喉之上。他只不过是炼气期修士,连元神都没有,这一下便死得透了,面上还泛起一种恐怖的黑气。那⽩面长须的修士看见那短剑模样,面⾊一变,翻⾝就要飞窜而去,只是那短剑似乎长了眼睛一般,转头就朝着他飞来,未等他跑出第二步,已是从他后心穿而出。

 楼上的端木淩,却收回这把短剑,看看上面并未沾染一丝⾎迹,微微一点头,短剑便消失不见。

 这两人却是背运,恰恰撞到这个魔头手上。他可没有飘云杀人的顾忌,想杀便杀了,即便是修卫队也无法拿他怎么样。虽然说城內噤止杀人,却不过是对普通人而言,以他的⾝份和修为,何须顾忌羡禹城的这个小城主?

 一百蚀骨鞭,听着就触目惊心,挨起来更不好受。这鞭子材质奇特,用魔灵力本无法抵挡,那深⼊骨髓的疼痛更是能让无数硬汉想到都心中发⽑。他将养了好几⽇,仗着灵丹精妙和修为⾼深,这才好了些。之所以情不自噤地来到这里,本是拗不过自己的本心,不死心地想要再来看看。这些⽇子丝毫没有秦霜的消息,想必还活着的可能越来越微弱了。因此,他今⽇心情本就糟糕透顶,这两人将秦霜说成青面獠牙的女魔,他已经面⾊不豫了,后又提到那些⾼阶修士暴病的事情,更是显得多嘴多⾆。尤其最后那文士说的轻薄调笑之言,听在他耳中便如针扎一般。忍无可忍之下,终于还是出手了。虽然说他并不惧怕这里的修卫队,只是做出了此事,自然也不能一走了之。是以取出一只丝帕,轻轻抹了抹手,安心等着有人前来。

 店堂中其他人早在黑⾊短剑揷到那文士咽喉之上时便一哄而散,有些胆大的犹自站在门外远处探头探脑,却没人敢进来。他独自坐在二楼临窗处,懒洋洋地微笑着抿了一口灵酒,心中越发沉重起来。虽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这⾼阶修士暴病的风波,却是堵不住悠悠众口,况上次秦霜不知知道了多少,又秘密传给了崎韵岛那些个大宗派什么消息。只是可叹她这样尽心尽力,现在仍被说成如此模样。待她成魔的消息传遍天元‮陆大‬和四岛,也不知那消息,那些大宗门能信几分了。

 一饮一啄,自有前定。恐怕秦霜也想不到,即便被误以为死了,她差点成魔的消息,对于天元‮陆大‬上的局势竟也有些微妙的影响。

 …

 荠子世界中,这些⽇子以来,气氛都有些微妙。自飘云那⽇说破后,两人之间反倒有些尴尬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

 飘云也不迫她非要答什么,只是每常跟在她⾝后,修炼疗伤也寸步不离,生怕一个不慎她便消失一般。而每每两人目光相对,那含期待的眼神也让秦霜有些难以面对。

 两人此时并肩坐在灵泉边的草地上,说起来飘云之前异常的由来以及三大城联手缉拿的事情。只是飘云心不在焉,长长的手指似乎饶有兴致地着⾐角。不过,却不是他的⾐角,而是秦霜的⾐角。

 见他樱花⾊的角一撇,漫不经心道:“我并没有做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实在不知是何缘故。”

 秦霜从他手指中扯回⾐角,正⾊道:“你仔细想想,你⾝上的异常又是何时发生的?背着这么一个名头,以后更难免杀孽,对你修行总归不利。就从咱们九年多年分开之后的事情说起吧。”

 飘云见秦霜颜⾊有些不悦,又偷偷多望了那恢复了红润⾊泽的樱一眼,飞快地低下头去,慢慢地说了起来。

 原来当⽇月岛大,他是紧接着秦霜进行传送的。只觉眼前一黑,便进⼊了那通道之中。他还忙着想寻觅秦霜的踪影,却发觉自己⾝边空空。而黑漆漆无尽的传送空间之中,也是没有半个人影。他⾝不由己被那传送空间的力量拉扯着向某个方向前进,即便想喊一声也办不到。只不过他运气比秦霜还差些,非但传送的距离远,一路上更遇见了大大小小几道空间裂。而在那传送空间之中,无处借力,他虽然躲过了几条大的裂,终是被一条小裂划伤。总算他⾝体強悍,被划伤的也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只是一出传送空间却也动不得了,将养了好些⽇子才能起⾝。

 好在养伤的⽇子里,并没有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和凶兽,当然也更没有等到秦霜。他四处打量,却发觉是一个陌生的峡⾕,遍地奇花异草,细细窄窄地不知通往何处,还能听得到哗哗的⽔流声。虽然似乎距离很远,⽔声却仍旧清晰。他心知秦霜该是与他被传去了不同的地方,只想尽快摸索着离开,好去寻秦霜。只是,他此时可没有想到,秦霜所传的地方,竟与天元‮陆大‬并非同一个空间,即便他想寻也是寻不到的。

 秦霜听到这里,忽然诧异的抬起头看了飘云一眼,见飘云果然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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