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高烧
夜晚的凉风在两人之间穿梭而过,约夏被冻得冰凉的发不时碰到斯內普的耳朵,斯內普庠得微微后退了点⾝子。约夏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的放了下来,背到了⾝后,拇指和食物挲摩着那有些腻粘的药膏。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斯內普突然问道。
“我跟着小西亚去了蜘蛛尾巷19号…”约夏小心翼翼的开口。
早就被约夏忘在一边的小西亚正缩在树枝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了,忙
快的飞回约夏的胳膊上。
斯內普本就紧皱的眉现在更是纠结成一团:“你一个人去了蜘蛛尾巷?”那个每到夜晚就充満危险的地方。
约夏被斯內普有些冲的口气吓到了,他忙指了指小西亚:“还有小西亚陪我…”
斯內普轻笑:“你已经被寒风吹得傻到连人和猫头鹰都分不清了吗。”
约夏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斯內普的笑,无意识的点着头,
本没听清斯內普在说什么。斯內普也察觉到了自己在笑,忙收敛住,别开眼不看约夏:“以后别再去那个地方。”
约夏的视线掠过斯內普脸颊上的伤,低了头,不说话。他停顿半晌说道:“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妈妈会担心的。”
斯內普哼笑一声,眼底一片倔強:“她不会的。”
“是斯內普女士告诉我,你可能在这里的!”约夏连忙解释,他无法去忽略斯內普在说那句话时,神情中一闪而过的脆弱。
斯內普沉默了,他的脚动了动,在结了冰了泥土上发出一些沙沙声。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晶莹的雪⽩像是羽⽑一样轻软。
雪珠簌簌得落进了斯內普的头发里,黑⽩相衬的样子却格外温暖,约夏很想伸手接住那些渐渐变成⽔滴的雪珠,可是他没动,他温和得对着斯內普笑着,轻声说:“回去吗?”
斯內普点了点头。
“我家和你家是反方向,你先走吧。”约夏退后一步,靠在了一旁的树⼲上,他伸手:“药还是给你,要记得擦。”
斯內普伸手,接过了药瓶子,他看了眼约夏,转⾝走了几步,鞋底擦着雪地沙沙作响。
约夏紧紧皱着眉,伸手捂住了口鼻,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想要咳嗽,现在更是有些呼昅困难,应该是在雪地里呆久了。他微微缩着⾝子,抬头看着斯內普渐行渐远的背影。那样的清瘦,风扯着⾐角斜斜吹着,感觉若是那风再大一点,那单薄的⾝子就会被吹跑一般。
约夏的手上落了雪珠,将约夏的手冻得冰凉,渐渐的,他的⾝子也僵硬起来,眼⽪越来越重,闭上眼的时候,约夏只看到了雪地中斯內普渐渐被淹没的脚印。
斯內普并没有走远,他走的很慢,总觉得刚才的约夏不对劲,像是急着想要他走一样。斯內普眉头越皱越紧,脚步渐渐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瓶。
药瓶已经被自己的手捂热了,却觉得比手心的温度更烫,约夏那笑容的温和的脸一遍遍在斯內普面前闪过,烦人的很。
斯內普转⾝,向着原先的地方走去。斯內普一眼望过去却只看到一颗树的黑影,没有人。斯內普直觉约夏是回去了,可是那只掉了⽑的猫头鹰却在树下跳来跳去,还不断的哀鸣。
斯內普加快了脚步。
树⼲下躺着一个少年,雪花已经落了半⾝,面⾊惨⽩,颧骨处染着不正常的红,
更是像抹了⾎一般。
“哈里斯?!”斯內普忙上前,他一把将少年扶了起来,让他躺在了树⼲上:“哈里斯?哈里斯…约夏?”
斯內普这才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叫约夏的名字。
约夏的⾝体冷得像冰块一样,脸上却像烧着一团火,他发烧了,在雪地里待了太久,⾝体本来就有些弱的他更是受不住,发起了⾼烧来。
他烧的
糊糊,朦胧间感觉有人把他抱了起来,背到了肩上。
呼昅间滚烫的气息都噴在那人的脖子里,约夏似乎都能听到那人脖颈间的脉搏。
“西弗…”约夏下意识的喊了个名字,双手紧紧环住了斯內普的脖子,一双眼里的绿⾊朦朦胧胧。
斯內普的心跳突然加快,那声软软糯糯带着沙哑的西弗让斯內普很不习惯。
小西亚一直在前面带着路,偶尔转着脑袋看一眼自己的主人与那个背着主人的人。
路有些长,斯內普出了汗,从他⾝上散发的热量让约夏打了个哆嗦,更是环紧了斯內普。
到了约夏家时,门口大开着,灯火通明,斯內普走上台阶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女人鼻子冻得通红,眼睛更是红的厉害,像是哭过一样。看到斯內普的时候一下子冲了过来。
“哦天啊…我的孩子!”哈里斯夫人不敢碰约夏,而是小心的帮着斯內普将约夏扶到了屋內:“怎么会这样…天啊…”哈里斯夫人忍着眼泪,一遍遍摸着约夏滚烫的额头。
约夏
糊糊间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伸手握住了哈里斯夫人的手:“妈妈…”
“约夏…”看到约夏还能说话,还能认出自己是谁,哈里斯夫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你难受吗?告诉我那些药在哪儿,我去拿!”
可是约夏昏
了过去,蜷缩着⾝子像是很冷。
哈里斯夫人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先是关上了门,堵住了风雪,接着忙拿了块⼲的⽑巾给斯內普:“你是斯內普吧,真是太谢谢你送约夏回来了!”
斯內普接过⽑巾,也不急着擦⾝上的⽔,他出了汗,沾了雪,⾝上都
了。他四处打量着约夏的房间。一张
一个书桌一个柜子简简单单,只是铺上了暖⾊的地毯还有墙上的一些画都让这个房间看起来温馨了不少,药品会放在哪儿也是一目了然。斯內普走到了柜子那里,打开了其中一扇门,在一些瓶瓶罐罐里找着什么。不久后,他把感冒药⽔找了出来,并递给了哈里斯夫人。
哈里斯夫人顾不得惊讶斯內普那么快找到了药⽔,她忙将药⽔喂给了约夏。约夏喝了药,急促的呼昅渐渐平缓,蜷缩的⾝子也微微放松,似是睡着了。
哈里斯夫人摸着约夏的黑发,轻声说:“如果约夏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我的全部。”她转头看向斯內普,満含感
:“斯內普,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
斯內普抿
,什么也没说。
“我的孩子,约夏,他将你认定为他唯一的朋友。”哈里斯夫人笑了笑,对着斯內普说:“要他打开心里的那个小房子可不容易,斯內普,你是唯一拿着钥匙的人,现在,你也是唯一配得上拥有那把钥匙的人。”
“不是我把约夏说的有多好,也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哈里斯夫人突然站起⾝走到了斯內普的面前,吻了吻斯內普的额角:“而是对于我来说,约夏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作为他的朋友,你也将会发现他有多少不可思议的地方。”
哈里斯夫人走到一旁的圆桌旁,倒了些热可可:“喝点热的,能舒服点。”
斯內普接过了杯子,他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十分不⾼兴的样子,可是哈里斯夫人却知道他只是在别扭。她没有一点介意的地方,反而十分亲近的
了
斯內普的头发。
斯內普彭的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退后一步,眉头皱得都能夹住东西了,他动了动
,说道:“不要说是我送他回来的。”
哈里斯夫人看了眼
睡的约夏,有些好奇的问斯內普:“为什么?”
斯內普抿抿
,什么也没说,直接转⾝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僵了下⾝子,踌躇了半天还是转了⾝,和哈里斯夫人说了声再见。
哈里斯夫人轻笑,吻了吻约夏的额角后站了起来,披上了外⾐,追上了斯內普:“斯內普!”
“我不知道除了谢谢还能做什么,但是至少让我送你回去。”哈里斯夫人笑着,眼角有些岁月的纹路,却看起来异常漂亮。
斯內普却冷了脸,头摇:“不用。”
看的出来,斯內普是真的在抗拒。
哈里斯夫人想了想,点头,伸手解下了外套,披在了斯內普⾝上:“那请穿上这外套,下着雪的天能把人冻得像块石头。”哈里斯夫人系上了披风的绳扣,对着斯內普眨了眨眼睛:“那么晚路上不会有人的,没人会看着你穿着这外套。”
哈里斯夫人打了个呼哨,小西亚冲了出来,亲昵的蹭了蹭哈里斯夫人的脸:“最好还让小西亚跟着你,如果你不想让约夏知道今天晚上的事。”
斯內普看了眼⾝上的外套,再看一眼笑容与约夏极其相似的哈里斯夫人,抿抿
,什么也没说,转⾝大步走着。
小西亚忙跟了上去。
哈里斯夫人拢了拢⾝上的⾐服,看了一会儿,直到斯內普的⾝影从视线里消失才回到了温暖的屋中,她坐到了约夏的旁边,轻轻叹了口气,带点蛋⻩⾊的灯光将哈里斯夫人的脸映衬得一片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居然更到了那么晚OMG = =! 不过字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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