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45)
“你呀,也忒贪心,若是少要一些的话,他何必会故意装作忘记了?等下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会再提醒他的。5”楚若笑着说道,伸出手领着凤涵的小手,向药铺走去。
“姑姑,那您真的要在过年后去皇宫住上一段时间吗?”凤涵挑眉看向楚若,她似乎真的是决定好了,所以根本就不曾跟他们这些人商量过。
凤涵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楚若一定是因为向欧
月请旨的事情才应承下来要去皇宫的。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必要这样做吗?
分明是羊入虎口,欧
月巴不得她会这样做呢橼。
楚若认真地看向凤涵,低下头轻点他的鼻头,促狭地说道:“那是当然的了,你不是说等大年一过,就跟你爹回山上吗?”
“唔,是啊,要等三月里才能再来找您了。”
只要过了三月十二,凤涵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了忏。
届时,楚若和凤无涯该是得多么激动?只怕那时就彻底忽略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了。
“神神秘秘的样子,搞不懂你们究竟是要干嘛。”楚若摇头失笑,走进药铺里挑选着需要用到的药材。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十分讨人厌的声音:“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之所以说是十分讨人厌,乃是因为楚若跟凤涵都对阿莲娜的声音太过熟悉了。
楚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回过头去一看,阿莲娜正施施然地向自己走来。
“原来是凤夫人,真巧。”楚若淡然浅笑。
看阿莲娜现在的状态,她是恢复正常了。
不知道大小便失
的那些日子里,她和凤
绝两个
夫
妇是如何度
的?
会不会xing房正心血来
时,忽然就排
一些屎
的?
阿莲娜多疑善猜忌,上次她在边城时吃的亏太大了,一直都怀疑跟面前这个叫项纯的女子有关系。
只是她不清楚究竟那件事情究竟是不是项纯干的,但他们受了很大的罪就是了。
先是大小便失
不能动,后来能够自由行动了,却依旧失
…
“自然不是巧合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阿莲娜娇笑一声。
她回过头去看向外面站着的凤
绝,意味深长地对楚若说道“我们专程到都城来,就是为了向项姑娘的长辈去提亲的。”
“哦?看上了我哪一位长辈?若是有配偶的可不能让给你的夫君哦。”楚若故作不知地说道。
“…”阿莲娜嘴角一
。
她是代替夫君来向项纯求亲的,怎么被项纯三言两语的说成是替别人求亲了?
她懊恼地带着情绪说道:“项姑娘真是会开玩笑,我们从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我和夫君若是有诚意将你
进门,千里迢迢的到都城里来提亲,你为何要顾左右而言他呢?”
“我是说过,但没说过你们一提亲我就会答应的吧?”
楚若淡淡地扫了扫憋着一肚子气的阿莲娜,心中不
翻天了。
气死阿莲娜不偿命,这是楚若目前想要做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楚若好整以暇地朝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凤
绝抛了个媚眼,
语还休地垂下了头。
这一下把凤
绝看得是心花怒放,看来这一趟他是来对了!他走上前,温声说道:“项姑娘,别来无恙否?”
“还行,只不过是生了一场大病,消瘦了许多。”楚若扬起
角,
出几颗皓白的牙齿,好奇地问道“凤公子和凤夫人千里迢迢到都城来,只为向我的家人提亲?”
“这也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凤
绝端正姿态,扬起下巴自得的说道。
“实不相瞒,我乃是大亚王朝的国君。这次前来是与明昭国共度新
佳节,顺便会在明昭国寻几位适龄女子,随我回国做妃嫔。项姑娘若是有意,我定不会轻易辜负的。”
楚若讶异地挑眉,上下打量了凤
绝一圈。
除了脸上贴了人皮面具以外,哪里都不像凤无涯,气质就差了一下街。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处变不惊地说道:“那你现在是用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在跟我说话吧?”
“自然是,我也没有用皇帝的自称,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再跟项姑娘做久别重逢后的交谈。”凤
绝温文尔雅地说道。
凤涵的手一点点收紧,他垂下眼帘,恨不得把凤
绝这个伪君子大卸八块。
可恶,顶着他爹的人皮面具度
的感觉很好吗?
要知道,凤
绝一直用的面具是那种不透气的古代人皮面具,脸部一定会有所损伤,凤涵估摸着凤
绝面具底下地模样一定丑到极点了。
至少肯定不会如寻常人那样光滑和平坦,更不像凤无涯父子似的,用凤涵特制的现代化人皮面具,既透气又不损伤皮肤。
“那我有句话不吐不快,不知当讲不当讲。”楚若
言又止的说道。她表现得十分好奇,但是又有些避讳。
凤
绝不
来了兴趣,关切地问道:“项姑娘尽管说,在下一定有问必答。”
楚若点了点头,悄悄地凑近凤
绝和阿莲娜,低声说道:“听说你以前有几位哥哥,其中有一个长相极丑的,叫什么凤
绝。”
“他当初谋朝篡位,甚至还杀死许多无辜的兄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但是听闻大亚王朝当今的皇帝凤无涯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好男人,但绝对不会偏袒犯错的亲兄弟姐妹。不知你是不是也对你的兄长凤
绝这样认为呢?”
凤
绝心中一凛,难道要他自己骂自己?
可是不说的话,那关于“凤
绝”这个名字的名声就越来越臭了。
阿莲娜的心里也十分焦急。
她原本以为楚若会提关于后宫的问题,没想到竟然提到了以前的凤
绝,还用这样尖锐又诋毁人的语气问了出来!
见他们俩都刚要说话,楚若忽然抬手打断他们,又加了几句:“肯定是这样,对不对?”
“如果不是的话,你当初为什么要跟随凤倾天拨
反正,要是凤
绝没有谋朝篡位,那不等于就是你在算计皇位了吗?我听说书的人说,大亚王朝皇帝的亲生兄弟们可就剩你一个了哦。”
这一段话说得凤
绝心头憋屈得要死,他回答什么都不是,人家项姑娘还直接就做了论述。思来想去,只有同意项纯那样的说法,才是对现在的自己对有利的。
凤
绝又一想,反正除了自己人,也没人知道他就是凤
绝,承认下来也没关系。
于是,凤
绝轻叹一声,状似感慨地说道:“项姑娘所言极是,有时候我也很无可奈何。”
“四哥心高气傲做事又偏激,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初我辅佐二哥登上皇位时,也没想到兄弟手足们都一一离我而去。后来我继承了皇位,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而兢兢业业处理政事,从没有藐视过皇位和任何人。”
“原来如此,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好皇帝!千万不要跟凤
绝那个大混蛋学,他死得其所,活该被砍头。说书先生们都是这样讲的,今天再一听你们当事人说了之后,我对大亚王朝的了解就不单单是从故事那里知道的了。”
这时,楚若才发现凤涵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的手心也有些发麻,是被凤涵的小手紧攥着给
的。
她低下头一看,失笑道:“你怎么也不说话了?莫非是看到魔鬼了?”
凤涵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楚若,含笑说道:“姑姑,我只是觉得面前这两位真有意思,说话都特别逗。5只是我爹告诉我,看到不喜欢的人或事情,都不要冒然说话,装作没看见就好。”
“真乖,你爹可算教给你一件正事。”楚若粲然笑道,拉着他走向外面,直接把面前的两个人给忽略掉了。
“走,咱们去吃好吃的,姑姑请客。”
说着,楚若已经拉着凤涵走到了外面。
凤
绝和阿莲娜对视一眼,都不解地看向那个小孩子。
“皇上,您刚才看着那个小孩子的眼睛时,都没有发现一些很怪异的神色?”阿莲娜狐疑地问道。
为什么她觉得刚才那个小孩的眼睛里写
了恨意?这是她的错觉吗?
凤
绝的心思全在楚若一个人心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凤涵。
他蹙眉看了阿莲娜一眼,淡淡地说道:“一个小孩子而已,你做人不要这样
感。刚才项纯说的话虽然是无意,但听起来也很别扭。你有那个闲工夫,不如琢磨琢磨那话是否正确吧!”
说完,便快步走向外面,四下寻找楚若的身影。
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哪里还有伊人地影子?
暮然回首,伊人不在,只有阿莲娜焦灼地望着自己的目光。
阿莲娜哪里敢去分析方才楚若说的话?
说对也不行,说错也不行,她只能默默地承受凤
绝的怨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夫
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
在离开大亚王朝的皇宫之后,这样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拐角处,楚若看着黯然离去的阿莲娜和凤
绝,眼里闪过一抹绝杀的恨意。
“若儿,你信不信,若是我愿意的话,刚才就可以直接杀死他们两个?”用
或者用毒,都是绝佳的好方法。
凤涵重重地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说道:“姑姑,我相信,我也讨厌他们。”
“哦?你为什么要讨厌他们?跟姑姑说说。刚才你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得我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楚若十分好奇地问道。
相处得越久,楚若就越觉得面前这个小孩子太过深沉内敛,总是用一脸无害的笑容在面对任何人。
事实上,只有渐渐了解凤涵的楚若才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凤涵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总是对姑姑动歪心思,我不喜欢他们!还有,大亚王朝的皇帝也不是他能够当得起的!”
“最后一句话倒是实话,如果你姑姑感兴趣的话,将来会
一个女皇帝当当,你会不会举双手
呢?”楚若打趣地说道。
“姑姑要做女皇?”凤涵讶异地挑眉。
随即,他笑眯眯地看向楚若,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话来“那姑姑想要有后宫佳丽多少?我要是长大了,能不能够做你的入幕之宾?”
“…”楚若嘴角一
,等他长大以后,她都成老姑婆了,哪里就有那么大魅力了?
她忍俊不已,拍了拍凤涵的额头“等你长大以后,就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到时候还记不记得姑姑那就不一定了,不过我倒是希望,我还能有活到那个年龄的机会,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平安康泰便好。”
说到最后时,楚若的心里徒生一种伤感的味道。
她或许会一路顽强到底,等把欧
月和凤
绝等人都拉下台以后,自己会不会已经体无完肤?
凤涵摇了摇楚若的身子,察觉到她心里的灰暗,对她心疼地说道:“姑姑,您才多大,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咱们会是一辈子的亲人,到时候我给您养老送终。”
“啊…你爹会同意你这样做吗?你该先打点他的后事才对吧?”楚若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凤涵嘴角一
,姑姑先惦记起老爹的生死了,还真是嫌他老爹活得忒长了吗?
“姑姑,我当初说的话一点儿都不会有错,您会爱上我爹的,不超过明年四月,如果到时我们在你身边的话。”凤涵再一次说道。
他仰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等楚若回答,忽然说道:“只是我有预感,可能一切都不如我占卜的那样顺利,所以最近都很少再占卜什么。”
“哟嗬,说得跟你真的会占卜能力似的,快别白
做梦了,咱们快些走吧。”楚若拉着他的手,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快步走回大学士府。
大学士府的门前站
了人,都在等着楚若的归来。
楚若和凤涵刚刚看到时,都有些惊讶。
好端端地怎么有这么多人?而且一个个都来者不善。
“在那里!七小姐在那里!”忽然有人扭过头来看到了楚若,对身后的人大声喧哗道。
众人将目光都移向楚若,已有人快步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
“七小姐,您快走,奴婢和莫无影来保护您!”白月急匆匆地朝着身后低语道,眼里
是担忧。楚若愣愣地眨了眨眼,额,这是什么状况?她是不是犯案了?话说没有这么离谱吧?
莫无影转过头来,担忧地看了楚若一眼,对她低声说道:“你医治的人里面,有一个人忽然离奇死亡了,现在人们都堵在门前,说是被你二哥传染而死的。”
“荒谬,先不说这种病绝对不会致死,即便是死,也会是我二哥那边先出事。”
楚若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说道“我不会走,让开,我要亲自去看看。”
“七小姐,他们都好凶的,您不要过去!”白月快速摇了摇头,她不放心。
刚才那些人说什么
话的人都有,万一七小姐过去,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小姐给淹死了!
“你傻不傻?我就这样跑了的话,岂不就是向众人承认我是庸医了?”楚若蹙眉说了一句,绕过他们两个人走向那些百姓。
真是要了亲命了,她努力维系起来的人气随时都有可能被谣言所击倒。或者是有人特意给她下套,那些舆-论就开始向一边倒。
“七小姐,我们一家人都如此的信任你,你看看,我的夫君都要不行了!”一个中年妇人哭天抢地的奔了过来,指着停放在木板上的人,口吐白沫,俨然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两个小娃娃一左一右搂着那个妇女的腿大,呜哇哇地哭着。
楚若皱眉看过去,疾步上前,为他搭脉检查体身状况。
周围一阵唏嘘声,他们倒也不是不相信楚若,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自然会偏向百姓们们的呼声。
都已经人命关天了,谁不希望能够为与自己平等的百姓们得利?
而且此时此刻,楚若身后的项家确实没有理由逃避什么,唯有面对。
楚若眉头越皱越紧,该死的郭沁香,她是真豁得出去儿子名誉受损,竟然给人下大夫都无法察觉的毒!
诊完脉后,她平淡的看向众人,客气地说道:“我能治好他,现在请他和他的家人都到大学士府中,我定会医治好他的,请大家放心。”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要看你现在救人!”
“就是,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偷偷
给人家钱啊!”群众里有几个人带头闹到,莫无影悄悄地将他们都记了下来,并且安排当中的自己人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楚若的目光凌厉扫过众人,忽然嗤笑出声,冷哼着说道:“乡亲们,大冷天的,让病人在外面受冻接受我的诊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还是说,其中有人在恣意生事?”
“我项纯虽然不是什么功勋伟人,但医治百姓的事情,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想起楚若当初做过的善事来,他们也有些愧疚心理了。
而那几个带头挑事的人见人声就要向楚若那边倒,他们立即埋在人群中瞎喊:“一码归一码,不要混淆视听!你们项家亏欠这些大夫,就得做到最好!”“命都没了还怎么照顾家人?你不是说能治好他吗?赶紧治呀!”
“对啊,别磨蹭了。我看啊,分明是救不了,却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若眉头紧皱,终于逮着说话的人了。她走上前两步,清冷地声音里带着最坚决的态度:“我若是治不好他,提头来见!”
“既然大家想要亲眼见证我的实力。那我就给大家在这里做个保证,这一位大夫是中毒了,绝对不是因为被我二哥传染病情。我也敢打包票,那些大夫绝对不会死,我都会治好。”
说到这里,楚若停顿了一下,冷哼道:“至于其他,明人不说暗话,我必须要声明:你们当中谁是支持我现场救治病人的?刚才一直在挑衅生事的人在哪里?都站出来让我看看!若是我医治好了他,你们有什么要说的没?”
“这…”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四下寻找着刚才说话刺
楚若的人。
最后,他们赫然发现,原先一直认识的父老乡亲中,有好多生面孔,也不知道是谁。
渐渐地,那几个特别显眼地质疑楚若的人被众人看得有些别扭,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楚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用沉默来代表对他们的轻蔑。
她转过头走向病人面前,坐在学士府管家拿出来的圆凳上,为病人一一检查体身,并对莫无影低语了几句。
凤涵走上前,紧紧地盯着那个口吐白沫的病人。
但是看面相便知道,这个人被下了无
无味的毒,只是药物的剂量被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好让病人要死不死的样子。
就在这时,方振北带着方怡人和方怡晴两姐妹走了出来。
得知楚若回来后,方振北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看看,倒要瞧瞧楚若该怎么收场。
方怡人目空一切,对那么看到自己忍不住唏嘘出声的
胚们根本就不看一眼,径直走向楚若面前,柔声问道:“表妹,你可算回来了,方才我们大家都很担心。”
“是呀,表姐,二姐说的对,刚才三哥最担忧了。”方怡晴温婉地说道。
她为人最单纯,说什么话都是只看到了表面。
这样的人容易吃亏,但是楚若却最喜欢跟这样纯粹的人相处,很像从前的楚忆仙和飞云。
但是楚若才不会相信方振北此时此刻还对自己有单纯的好感。
如果有的话,只怕也是好胜心强,总是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她回过头去看了三人一眼,缓缓说道:“有劳诸位挂念,我还好。”
说到这里,楚若对方怡晴温声说道“有劳表妹到里面去跟祖母和外祖母说一声,就说我一切都好,不要挂念。”
“好,我这就去。”方怡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楚若低垂着头,心里在想方法。
这种毒她也接触过,只是没有太深的研究过。跟自己所知的那四种无
无味的毒不是一种,医治起来也有些困难。
刚才她已经为他服下了解毒丸,只是暂时止住了药物在五脏六腑的
窜。“姑姑,放血是不是比排毒更快?”凤涵一语道破,把楚若正在为难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偏偏他在说话的时候,还保持着那一种无害地笑容,让人无法不相信他只是随口说说。
楚若心中一惊,眼前似乎看到了无限的光明。
她欣喜地看着凤涵,点头说道:“不错,只不过放血也需要及时有血输进去才行。话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法的?”
他们两个人都是小声地在说话,即使离着近的人也都听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凤涵挑眉看向楚若,十分自信地说道:“当初我也是跟着我爹博览群书的,我也喜欢看医书。”
“孺子可教也,下次姑姑教你学这个,跟你爹学不了的。”
楚若拍了拍他的额头,站起身来看向那位妇人家属,温声说道“这位大嫂,我要为你的丈夫放血,只是需要你的一双儿女来帮帮忙,能够让他们也放血吗?”
在古代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楚若根本无从得知他们的血型,到时候配备一下,做个
略的血型试验就可以。
那位妇人惶恐地看向楚若,紧紧地把两个半大的孩子揽入怀中,紧张地说道:“七小姐,您该不会是要我的儿女们随着夫君一同而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留下他们!夫君若是能说话,也一定不愿意让儿女受罪的。”
楚若失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呢?现在这个情况下,你认为我敢走错一步吗?只要你肯帮忙,我保证还你三个活生生的人,他们休养一阵就能恢复正常了。”
中年妇人还是心有戚戚焉,她和夫君辛苦维持家中生计,为的就是孩子。
现在好端端让孩子们放血拯救父亲,这是她闻所未闻的事情。
别说是她,就连周围的人也觉得此时不可行。
“娘,我要救我爹,不能让他去世!”
忽然那个年纪大些的小丫头泪眼婆娑地说道,双眸里涌现出对帮助父亲一事的坚决。
“娘,我也要我也要,我跟姐姐一样!”小儿子看着父亲就这样躺在平板木
上,难过极了。
他不要就这样失去父亲,泪水啪嗒啪嗒地
了下来。
楚若最见不得这样感人的场面,不忍去看,别过头去等着中年妇人的答复。
妇人一听更是泪如雨下,心疼地说道:“孩子们,你爹有你们,真的是他的荣幸!”
“这位夫人,请您放心,孩子会没事的,你丈夫也会没事的。”
说完,她朝白月递去一个眼色,淡淡地说道“白月,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个帐篷,并且准备几盆炭火放在帐篷内。这些百姓们愿意看热闹,但我必须保证孩子的安全。”
“是,七小姐,奴婢这就去做。”白月点头应答一声,快步跑向学士府内。
不多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楚若走进帐篷内,凤无涯也已经出来,跟她一起为病人医治。
对于给人放血的举动,凤无涯是完全不支持的,但他尊重楚若的决定,也深深明白这个女子在任何情况下做的决定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只是看不明白,她为什么任何时候都可以表现得如此自信。
楚若不经意间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凤无涯来不及收回的探寻目光。
她微微蹙眉,没好气地低斥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没见过美人还是没见过女人?”
凤无涯尴尬地轻咳一声,他是没见过像她现在这样美丽的女人,可自己也不是为了这个才瞅她的啊!
当初,他的若儿虽然只是中上之姿,但在凤无涯心中,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便是楚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人。
“项姑娘真自信,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无所遁形。”凤无涯半带揶揄地说道。
如果不是她出了这样一个
损的主意帮助项青和宋双,事情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凤无涯看到楚若一副泰然处之的态度,也感到甚为钦佩。
“客气了,比某人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强。”楚若淡淡地说道,无形中就把凤无涯给损了一顿。
“…”凤无涯嘴角一
,这话说得她更加没办法回嘴了。
他冷冷地瞪着在一旁偷笑的凤涵,
低声音呵斥道“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爹,我可没有碍手碍脚,我都是在这里正经的帮姑姑呢。不信的话,您问姑姑,她说要教我学医术,我在旁边观摩学习,不行吗?”凤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他才不会出去咧。
凤无涯眉头紧皱,才不会傻到去问楚若。
楚若也没功夫跟凤无涯废话,放血的过程刻不容缓,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外面的人也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有几个比较威望的人跟着中年妇人一起进来观看。
一是为了监督楚若等人的作为,二是为了看看这个传说中妙手回
的活菩萨七小姐究竟是如何给人治病的。
然而,当妇人看到楚若和凤无涯相继在她的丈夫和孩子手腕上划出伤口时,心痛得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
的又为夫人临时搭了一个
,就让她那样守在旁边。
楚若无奈地摇了摇头,世人就是这样,又见不得亲人受伤,偏偏还要亲眼看着她将他们的手腕用刀划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若的额头也有些热汗。
她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刚刚把一切都
完后,忽然觉得视力有那么一瞬间的模糊,不由自主地向身旁倒去。
凤无涯见状,及时接住了她,蹙眉说道:“你的病虽然好了,但也不能操劳过度,还需要好好休养才是。”
这样类似于关心的话语让楚若听起来格外温馨。
她诧异地看了凤无涯一眼,竟然恍然移不开眼睛。
他的双眸是那样明亮,有着莫名地熟悉。
“无…”楚若几乎下意识地轻喃出声,后面那个“涯”字却没敢说出来。
她浑身一震,目光立即从凤无涯的眼睛那里移开,慌张的看向别处。凤无涯那一瞬间也有些尴尬,他竟然情不自
的把面前的女子当成是楚若。
那时候楚若每天都要谋划许多事情,从来不肯歇息。所以偶尔伤风感染时,就会拖拖拉拉下去,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将楚若放开以后,歉意地说道:“抱歉,方才唐突了。”
“没事。我还得说谢谢你呢。”楚若干笑一声,缓缓说道。
凤涵讶异地挑眉,这是要碰撞出爱的火花了吗?
不过他并没有察觉凤无涯心里的想法,却知道楚若刚才差点呼唤出凤无涯的影子。
看着这一对痴男怨女就这样被相思所磨折,却不知道对面的人便是那个心中的女人,他也特别着急。
他轻叹一声,状似无意地说道:“哎,可怜的我啊,想要找个娘那么难,我爹却总是不紧不慢的。姑姑,您要是实在找不到意中人,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当我的娘吧。”
“胡闹!”凤无涯蹙眉,沉声怒道。
楚若却不怒反笑,打趣地说道:“好啊,等你爹先作了古再说。”
作了古?!凤涵嘴角一
,妈娘,算你狠,那不是再皱我爹死吗?到时候你就该哭了。
他心中无奈地咕哝着,脸上却对着笑脸,
是希冀的说:“不论如何,等明年三月中前,我是一定要拽着我爹来找你的。我说的话还是作数的哦,姑姑,您可千万不要忘却了。”
楚若微微一愣,这才恍惚想起凤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关于他说的那个什么占卜,断定自己会跟他爹在一起。
这样的话,反正楚若是不会相信的,但她不忍心让凤涵这个时候就失望不已,只是淡淡地说道:“到时候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疯了,说不定都忘记我这个姑姑了。”
“不会!”凤涵忽然失去了笑脸,正
地对楚若说道。
“姑姑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只怕到时候您会不记得我和我爹了,或者是生我们的气…”
说到这里时,凤涵的神情有些沮丧,他默默地垂下头,没有再说什么,但内心依然坚决。
楚若别过头去,看向站在帐篷里的几个人,温声说道:“诸位也都辛苦了,请你们在这里做个见证,那位大夫会好起来的,两个孩子也不会有事。只是他们需要服用些补血的补汤,我吩咐下人去做。”
“有劳七小姐了。”几个人面含感激地说道。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之前真的是太耳
子软了,七小姐做了这么多好事,怎么能够偏听偏信呢?
楚若吩咐白月和莫无影在这里一同守着,等病人清醒过来后,再来通知她。
她走进大学士府内,刚刚进入花厅就看到面带焦灼的邱然正来回走着,一脸担忧的模样。
楚若心疼地走上前,握住邱然略带冰凉的双手,温声安慰道:“娘,我没事,您别又为我担心了。”
“纯儿!呀,你总算是进来了,为娘担心死了!”邱然低呼一声,转过头去看向楚若,心疼地轻抚楚若的脸颊。
她的双眸里都是关心“好端端的怎么会招惹那些人呢?你好好的管好你自己,不行吗?”
邱然的语气有些急,她都要担忧死了,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凡是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邱然心里就突突地直跳。
楚若失声浅笑“娘,女儿都是从风霜雨雪里爬出来的了,还能怕那些人吗?”
“放心,我自有分寸。等忙过这件事情以后,我就安生的陪伴在您和长辈们身边,不会再惹事的。”
“你还说!我都要被你给吓死了。”邱然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
她刚要张嘴说话,却忽然闻到了楚若的身上那股还没退去的血腥味,就有种泛酸的作呕感。
邱然忍不住转过身去,弯下
就呕吐起来。
楚若先是一惊,随即欣喜地帮着邱然拍了拍身子,温声问道:“娘,您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多久了?会不会是有了?”
闻言,邱然微微一愣,茫然地看向楚若,随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忍不住面色羞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先前也并没什么感觉,只是身子懒怠动。”
“但是我没感觉到是有孕的征兆,本身月事就不准,当初生下你时就落下了毛病,大夫当时说不好有孕的。想是寒冬所致,所以才会这般不舒适吧。”
楚若不由分说的将邱然扶着坐在椅凳上,亲自为她把脉。
渐渐地,楚若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真心为邱然感到高兴。
她
眼含笑“娘,原来在我离开时,您就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现在大概是三个多月了,如今您就感觉不到腹部比以前略圆润了一些吗?”
邱然错愕地看向楚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失笑着说道:“倒是腹部确实是长了一些
,还以为是因为终于找到你了,心宽体胖所致。”
说到这里“真的是怀孕了吗?不大可能吧?那时候我怀着你总是又吐又难受的,哪里像现在这样过?”
楚若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是真的,娘连我的医术都不相信了吗?”
说完,她回过头去看向白容,笑着说道“白容,你快些去寻父亲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先不要说是什么。”
白容点了点头,福身说道:“是,七小姐。”
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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