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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归
 薛青梅蹲在茶树后边捏着袖子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不远处草垛里里边,传来一声声男女息呻`,光看草垛子抖动的次数,就知道里面有多烈。

 她不过是上西山采摘野菜,一时贪看山花忘了时辰,哪晓得会碰到一对偷情野鸳鸯。听着里边压抑的声音,到底是嫁过人知晓人事,她面红耳赤,手心出汗,微微夹紧了双腿,羞得恨不得把脸埋到土里去。不知过了多久,草垛突然一阵剧烈颤动,里头的男人似乎达到一个高点,女人的呻`越发急促,终于,所有声音静止了。

 过了一会儿,窸窸窣窣声音过后,草垛后走出来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此时头挂在西边山头上,天边彩霞绵延。薛青梅躲在茶树后,透过斑斑驳驳的叶子隙,一眼就认出了那男人是村头打铁的王二虎。只见那王二虎勒紧了带,四下张望了一番,便快速离去。接着,一个身材娇小丰的少妇从草垛后走了出来,那女人样貌秀气,脸上明显带着被人疼爱过后的慵懒妩媚,薛青梅微微诧异地睁大了眼,那女人竟是村里有名的贞洁寡妇张氏。

 平里这张寡妇安安静静的,话不多做事麻利,伺候公婆也是尽心尽力,在村子里出了名的贤惠孝顺。瞧不出这平里斯斯文文的张寡妇,竟干得出这种不知羞`的事,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瞧今这情形,这二人还不知勾搭多久了。薛青梅心底一时有些为王二虎子田氏有些愤愤不平!这些男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家中有子生儿育女、持家务、侍奉父母,他们还干得出这种腌臜的混蛋事,真真让人恶心又可恨。

 想到此,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天下男子皆薄凉,自己不就是个响当当的例子?待张寡妇离去,她才提起地上的篓子缓缓起身,走了一步才发觉蹲久了脚已经麻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一轮明月挂在高空,星辰熠熠,夜晚的山野到处充蛙声虫鸣,野菜只采了小掇,要凑上一碗菜怕是明还得继续。薛青梅提着篓子小心翼翼的走在田埂上,夜风袭来,一缕头发不安分地挂在颊边,她伸手拨了拨。之前被王二狗和张寡妇引起的心慌燥热才消散了下去。

 “薛家妹子?”突然,前方响起一道略微疑惑的男声。

 薛青梅脚一抖,差点不留神踩到田里,忙抬头望去。

 三米之外站着一个身形高大健壮的男人,只见他穿着一件普通蓝褂子,口微敞,结实的手臂在外头。一条黑长腿挽到小腿还打着赤脚,肩膀扛着锄头,显然是刚从田里上来。清冷的月光下,男子棱角分明,细看眼角处似有一道寸长的疤痕,乍一眼看上去有几分匪气,叫人望而生畏。

 薛青梅看着男人似曾相似的面孔心头有些疑惑,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而且这孤男寡女荒郊野外的,她嗫嚅地提着笼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是呐呐道“啊,是啊。”

 男人似是心有所觉,低低一笑,道“瞧我这记,离家多年,薛家妹子怕是认不出我了。”他顿了顿,又道“我是石敬安,以前薛二哥带着你跟我进山打鸟,不知你还有印象么?”

 经男人这么一提醒,她懵懂地怔了怔,突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石家大哥?”

 石敬安脸上刚硬的线条微微柔和了些“可是想起来了?”

 薛青梅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当初自己才十来岁,成跟着二哥上山打鸟下河摸鱼,像个疯丫头似的山跑。她印象比较深刻的石家大哥是无所不能的,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他出手总能得来。所以那时不管是她二哥还是村里头其他一些男孩子,全都以石家大头唯首是从。

 可惜自十二岁后,她就被娘亲拘在家中很少回杨梅村,整学习女红厨艺,等到了十四五岁也有了闺女心思,自然不再那么胡闹。后来听说外头打仗官府招兵,石家大哥作为石家长子,父亲年迈弟弟们年幼,便主动随军去了。随着时间流逝,这个人便被她渐渐给忘了,和张家定亲后,更是心欢喜地躲在闺房绣花绣嫁妆,嫁人后一门子心思扑在夫家。如今想想,当初那些单纯放肆的欢乐,只能在梦里才能有了。

 看着薛青梅陷入了沉思,石敬安多少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从村里谣言八卦中也多少了解到她这些年日子过得并不好,当初那个纯真烂漫的小丫头成了如今逆来顺受的柔弱小妇人,也只能感叹岁月如风,时过境迁了。想到此,他眼神闪了闪,转过头看看天色“薛家妹子,天色不早了,夜深重,草里边虫蛇也多,不如我一路送你过去吧。”

 田里蛙声一片,天空星子密布,远处的村庄在黑夜中若隐若现,都是同村人,也顺路。加上是昔日故人,薛青梅也不由放下了心防,笑着点点头“那就劳烦石家大哥了。”

 “哪里的话,薛家妹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石敬安放下锄头改为握着“当初你可是唤我一声石头哥的。”

 薛青梅腼腆一笑,没有作声。石敬安也没再开口,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三步的距离,默默地往村里走去。太阳已经彻底不见了,雾气氤氲田埂有些模糊不清,特别有些稍窄的位置松松软软的,一不留神可能就滑到田里去。每到一处缺口或者薄弱位置,石敬安都会不厌其烦地提醒青梅脚下留神。眼见着村口那颗枣树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薛青梅心里也十分想念家里热腾腾的饭菜,心里正想着,脚下突然一滑,身子一歪眼见着就要栽到一旁葱翠茂密的水田里去“啊…”下一秒,间一紧,一股猛力将她拉了过来,接着‮体身‬顺着惯性撞进了一个温热结实的怀抱里,男人灼热的鼻息拂在脸颊“薛家妹子,小心脚下。”

 一股成的味道夹杂着汗味将她包围,脸颊之下的肌肤滚烫如铁,她浑身猛然升起一层皮疙瘩,心脏狂跳,忙不迭面红耳赤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石、石家大哥,多谢你了。”一边说着脚下意思往后倒退,才刚退一步,脚下一软,差点又摔了出去。好在石敬安眼疾手快,扔下锄头大手一伸,将她再度捞入了怀里“薛家妹子,这边田埂狭窄松软,小心!”

 这一松一紧,薛青梅头昏脑,更要命的是她脸正好贴在石敬安坦口,好死不死瓣擦过他前一颗凸起的圆点。顿时,抱着自己的人浑身一僵,薛青梅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方才在茶树后不小心撞到的好事再度晃入脑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羞感,双腿却直发软,手里的篮子都差点抓不稳。

 怀中女人身子娇软,一股带着皂荚味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方才那一撞鼓鼓的在自己前,那种软腻*的触觉让他几失魂。石敬安原来只是见薛青梅失足好心相救,可这一来二回的‮体身‬碰触顿时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起了反应,尤其薛青梅那无意中一“”浑身热血便直往下涌,下边的兄弟已经开始蠢蠢动的揭锅造反了。

 “抱歉,薛家妹子。”石敬安尴尬万分松开手,柔滑的触觉仿佛仍在手中,他弯身捡起锄头,手指在上面用力磨蹭了几下,那股酥的感觉才消失了。

 薛青梅羞得恨不得从地上找条钻进去了“不,不用。”

 月光之下,女子低垂着脸庞,出小一片玉白的颈子,温柔得像羊羔子似的。石敬安喉头一紧,忙轻咳了声转身扛起锄头“前下了些雨,这田埂滑松软,薛家妹子,你千万要注意脚下。”

 薛青梅忙抓紧篮子跟在后头,夜风吹拂,月光之下的禾苗麦穗随风而舞,两人距离也拉长了些,但每到一段距离,石敬安似乎有会放慢脚速让薛青梅追上来。薛青梅哪里还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选择地方踩,下心底的异样,看着前方宽厚结实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安心。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终于上了大路到了村口,石敬安停下步子转过身,朝薛青梅点了点头“薛家妹子,我就送到这里了。”

 薛青梅忙朝他弯了下“石家大哥,谢谢你了。”

 村里人最善捕风捉影,两人此刻站在一起若是被人看到难免被传得很难听,尤其薛青梅还是个合离的,在乡下人眼里,合离跟休弃没什么区别,都是遭夫家嫌弃的,所谓嫁嫁狗随狗,女人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了。自回娘家后薛青梅早就被谣言八卦戳得千疮百孔,她不想害了石敬安的名声。

 此时夜还不深,正是用晚饭的时间,两人分别后,薛青梅立刻提着篮子匆匆往家里赶,远远地,就看见表嫂子李氏着大肚子在大门口张望。她忙加快脚步,待走到近些,李氏立即惊喜地唤了她一声“阿梅,你跑到哪里去了,都大晚上了,快,快进来,晚饭已经过了,嫂子给你留了菜。”

 薛青梅心里升起感动,举起手里的篮子“我这不是瞧着西山的野菜长得好,不过去得晚了,只摘到一点子。”然后见李氏腆着肚子走过门槛,她忙过去伸手扶“嫂子,你当心着肚子,这里头住的可是我大侄子。”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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