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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章 诡计
 苏落刹那的迟疑,迟疑自己是应该豁出去不要脸,还是豁出去不要他,不要脸可以继续随着他往西域,感情占了上风,她最后豁出去不要自己的脸也没舍得不要他,嗫嚅一阵才道:“是那个、那个东西,我马上回去换条裙子。”

 哪个东西?眼前大概除了谷梁卓然这样的青葱少年,无论谷梁鸿还是郑氏还是周先生还是徐娘还是好,都知道是月事之意,当着几个大男人开口说*,她虽然不看不到自己的脸红,却能感受到自己的脸热得发烫。

 郑氏近看了看“真的?怎么像受伤了。”

 苏落当然不能承认:“不信你问好,好是不是,我硬朗的很,踢我一脚都没事。”在谷梁家,她也实在没有可以托付之人,唯有倚靠好,然而,她刹那就后悔自己所托非人。

 好急忙点头给她证明,为了让大家信以为真,她自作聪明的往苏落腿上踢了一脚。

 天啊!苏落在心里呐喊,替我惩罚这个婢,我没说真踢。好那一脚刚好踢到她的伤口处,她痛得咬牙暗,面上丝毫不漏,还故作轻松道:“看看,没事。”

 好真怕因为苏落的伤不能去西域,然后她一如既往的闷在府里,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乘胜追击又踢了苏落一下。

 佛祖啊!苏落心里咆哮,替我超度了这个婢吧。她想哭却哈哈大笑出来,主要是痛苦无有缺口发,她仍旧坚且面不改

 众人还在议论,谷梁鸿发话:“行了,快回去换身衣服,着急启程。”

 苏落应了转身回去换好衣服,出来后见谷梁鸿等人已经上马,给她和好配了车辆,她被好扶着上了车,车夫打马匹,一行人正式启程。

 甫一上车放下帘子,苏落一把将好按倒,恶狠狠道:“我要饮你的血吃你的扒你的皮!我要把你先后杀!”刚一动,腿上血已经重新渗出包扎的棉布,只等忍到出了凉州城,血越出越多,好害怕,刚想去禀报谷梁鸿,他却在外面当当的敲车厢壁板,然后掀开车帘道:“那里不舒服,车上凉不凉?”

 苏落不能再隐瞒,恐这样下去自己的血干而死,腿委委屈屈道:“不是那里是这里。”

 她小腿处的伤口赫然在目,且正有血冒出,谷梁鸿先是一惊,继而怒道:“胡闹!”

 随即喊停车夫,翻身下了自己的马,从行囊中找到金疮药上了车辕,先拿出一颗药丸,用手指夹着送到苏落面前:“赶紧把这个吃了,能止痛。”

 苏落早已痛的难耐,张开小嘴就含住谷梁鸿手指中的药丸,允一下进口中,咕噜咽进肚子里,当真是行云水一气呵成。

 谷梁鸿原本以为她会用手接,做梦也未想到她会直接用嘴来衔,手指触及到她的嘴,脑袋嗡的一声,有种感觉顺着指尖?爬入他的体内,所幸他内力深厚,终究还是稳了半天才稳住心神,想拔金疮药小瓷瓶上的子,拔了半天居然没有成功,后来还是好帮忙,药粉也洒的不均匀,总算包扎好,告诉好找个东西把苏落的伤腿垫高防止肿,又命令车夫慢行,等回到自己马上,立即扬鞭催马,落荒而逃似的往前面去了。

 此次往西域差不多有二十几两马车随行,车上有很多大明国的特产,瓷器丝绸茶叶等物,卖到西域后回来时购入苁蓉等西域名贵之物,所用的马夫也兼搬运工更是镖师,谷梁鸿是精明的生意人,决不允许人浮于事,这些马夫都是他亲自训练,功夫一,能力超群,当然,所得薪酬也是非常之高,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二十多辆马车也算是浩浩,不多时,苏落的马车因为放慢速度便落后,刚好与阵的谷梁卓然同行。

 苏落从车帘时而被风刮开的隙去看,谷梁卓然样貌很像谷梁鸿,说他们是兄弟非常可信,倒是那个谷梁卓文,无有半点像谷梁鸿,样貌不像,风度更不像,甚至他根本没有风度这回事。

 她还想,假如当初自己冲喜的是谷梁卓然,还会像现在这样抗拒吗?然后在心里把谷梁鸿和谷梁卓然对比,比较半天也没明白,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感情之事需要用心去体会。

 谷梁鸿得知苏落有伤,傍晚早早投宿,车马店在胭脂山旁的官道上,院子里有大片的扶苏花木含苞待放,星星点点的蓓蕾红如美人的,苏落和好两个在院子里连很久,逃出那个深深的庭院,徜徉在春光里,心情如放飞的风筝。

 晚饭时为了照顾行动不便的苏落,谷梁鸿特意准许好与他和谷梁卓然并苏落三人同桌而食,那二十几个马夫聚在一处,于是整个一顿饭好都低着脑袋,捏着馒头不敢夹菜,她激动得不知饭食是何滋味,自己先是能走出谷梁世家,现在竟然和当家老爷同桌吃饭,她惊喜连连,措手不及,这顿饭于她,恍若一场梦。

 这顿饭于苏落,何尝不是恍惚一场梦,离开谷梁家,可以大大方方的看那个人,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他说话,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他同桌而食,好羞赧到忘记吃饭,她却胃口大开,风卷残云般,惊得谷梁卓然不问道:“你这样瘦弱,为何如此能吃?”

 苏落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油水,不假思索道:“你付饭钱还是大叔付饭钱?”

 谷梁卓然登时无语,谷梁鸿嘴角隐隐一丝笑意。

 饭后,谷梁鸿来苏落的房间重新检查她的伤口,那金疮药果然厉害,敷一次后伤口的血已经彻底止住。

 好出去洗拆下的绷带,谷梁鸿边用温水给苏落清洗伤口边问:“你这样胡闹,就不怕我让你回去府里休养?”

 苏落不假思索道:“不怕,你既然肯带我出来就不会让我回去。”

 这个丫头实在聪明,谷梁鸿还是故作不懂的问:“为何?”

 苏落想说,你这样一个循规蹈矩之人,绝对不会是因为喜欢我才带我在身边,必定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原因,她嘴上却道:“因为,因为你喜欢好。”

 “哎呀!”她话音刚落,谷梁鸿手下用力,触及伤口深处,他气道“你再胡说,就会更痛。”但他心里明白,苏落所想绝非是这句玩笑,这丫头当真狡诈,又道:“你听话好好养伤。”

 “有什么酬劳吗?”苏落问,仿佛养伤是她为谷梁鸿完成的一件任务。

 谷梁鸿略微思索下:“我可以斟酌是否告诉你有关周先生和董氏的事。”

 提起这个苏落当即来了兴致,忽然又想起因为此事他对自己发脾气的事,小嘴一撅,脑袋一扭“不听,你说了,男女之事非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还在生气,谷梁鸿哑然失笑,再道:“假如涉及到你呢?”

 苏落不以为然“我对周先生没兴趣,怎么就涉及到我了,凭空捏造个第三者。”

 谷梁鸿又道:“假如涉及到你的性命呢?”

 呃?苏落急忙转过高傲的脑袋:“这样啊,姑且说来听听。”

 谷梁鸿卖了个关子:“等你把伤养好。”

 苏落气呼呼的:“又骗人。”

 谷梁鸿道:“我谷梁鸿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苏落顺着他的话竟然口而出:“你谷梁鸿说话根本没算数过。”

 这一句,刚好被端着热水回来的好听见,她长大嘴巴,不得了不得了,少居然敢口呼老爷的名讳!

 苏落也发现自己失言,所幸谷梁鸿装聋作哑,匆匆包扎好离开。

 他走后,苏落觉得自己有必要拉拢好,否则回去谷梁家后郑氏问她必定出卖自己,于是搂着她道:“听过三国的故事吗?”

 好点头,手下不停忙活,洗了热热的手巾给苏落擦脸“在府里时,周先生闲来无事就给我们讲,他当真博学。”

 苏落不屑的:“家喻户晓的事情,他博学个,我今天告诉你的是,刘备有关羽、张飞兄弟,曹有荀?9?握庋?哪笔浚?锶ㄓ兄荑ぁ18乘嗟热耍?材芄怀纱笫抡?肀叨加屑父隹梢粤嚼卟宓吨?耍?敲次疑肀?衷诰褪悄悖?阅愕么Υ?の摇!?p> 好犯愁:“可是我既没有关羽张飞那样的功夫,也没有荀文茄?哪甭裕?拗荑さ拿姥眨?媚铮?叶阅忝惶?笥么Α!?p> 苏落呵呵一笑:“当然有用,那就是以后别人问你有关我的事,你就来个打死也不说。”

 好反问:“那打不死呢?”

 啪!苏落打在她脑袋上,都说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就像某些哲人,不种田不经商,偏偏要对诸如究竟是先有女人还是先有男人这类问题纠不清。又说诗词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就像师兄师姐们的那些手抄本情小说,大多男人都是摇头晃脑的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的靡靡之句,让一个个女子红杏出墙。更说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那便是好这样,究竟该觉得她蠢得可爱还是可恨呢,苏落气道:“更不能说,此后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告诉别人有关我的任何事。”

 好唯唯诺诺,连忙应承,给她洗漱完毕出去倒水,偏巧遇到谷梁卓然,他问:“你家少在房里吗?”

 好头都不抬:“您别问我,没经姑娘同意,我不能告诉您。”

 登时,谷梁卓然呆立在春风中神志不清了…

 次一早,苏落被好扶着出来溜达,碧空如洗,花烂漫,深深呼吸一口,无比舒,她伸展双臂,正得意,蓦然发现一大片凋落的花丛后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墨飞白和墨绯烟。

 吓得苏落刚想掉头躲避,怕的不是师兄师姐,是怕谷梁鸿发现某些端倪,怎奈墨飞白和墨绯烟业已看见她,非但没躲开,还疾步奔到她面前并热情的打招呼:“师妹!”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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