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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百袍走襄樊
 第二十二章百袍走襄樊

 夜幕渐渐降临,百余骑奔驰在⻩土官道上,这彪骑兵一看就知是八旗精锐,盔明甲亮、仪仗非凡,墨⾊头盔上缀着长长的红缨,随着骏马奔驰微微颤动,威武雄壮气势迫人。

 他们清一⾊淡蓝⾊棉甲,缀着密密⿇⿇的金⻩⾊铜钉,实则这是一种內衬锁子甲和钢片,外缀铜泡钉的复合甲胄,大清兵勇,只有八旗驻京噤军才有这般精心打造的软甲。

 这枝骑兵正是广州将军叶昭的护旗卫。

 其实随着火器展,铠甲是注定要被淘汰的,但至少现在,骑兵有轻便软甲护体还是很能起到防护作用。护旗卫的甲装同镶蓝旗驻京噤军的甲装极为相似,只是棉甲颜⾊稍有不同。

 “找地方歇息”骑队策马在叶昭⾝边的护旗统领巴克什大声的喊。

 “吁,吁”亲卫们纷纷勒住缰绳,骑队缓缓减,前方隐隐约约有一处村庄,当下就有几名亲卫策马而去,自是看能不能寻到住的地方买些热食。

 已经进⼊了湖北境內,前方一二十里应该就到了汉⽔襄樊一地。

 大军开赴广东,自然不能再走⽔路,若不然遇到英法舰队,怕是会全军覆灭喂了鲨鱼。

 走陆路南下,更要绕开两江一带‮场战‬,叶昭同护旗卫倒走在了最前面,早一⽇到广州,便可以早一⽇知道现今广州的情形,更可以早作准备。

 瑞四倒是写过几封信,但他毕竟不知道现在英法占领军以及广东巡抚柏贵为的这个傀儡‮权政‬的详要,只是讲到现今商人被开市,街面早恢复了平静,而西关在修建教堂,几名传教士已经在西关建起了‮儿孤‬院以及男校女校。

 叶昭也只能叹息,虽说很多传教士的意愿是好的,但宗教,实际上一直是西方明进行武力‮略侵‬的排头兵,其本⾝更是一种⾚1u裸的化‮略侵‬。

 但以宗教影响国,实际上对于国来说,往往很难奏效,就更别说现今排外情绪如此严重了。就说‮京北‬城,⿇三因为说书频频提到西洋诸国,结果英法占领广州的消息一传来,⿇三当天就被暴揍一顿,几⽇后去茶馆本来不是去说书的,还是被几个爷们给打的吐⾎,现在还卧不起。⿇三更有了个绰号,就是“二鬼子”

 叶昭也只有派人送去了银子叫他在家里好好将养,只能先猫着,等这阵排外风头过去再出来见人。

 二鬼子?叶昭想着就不由得苦笑,又是自己,令这个世界提前把这个词给鼓捣出来了。

 “主子歇歇吧。”巴克什早就站在了叶昭所乘⾼头大马之侧,等着搀叶昭下马。主子也一⾝软甲,可别热坏了。

 叶昭微微点头,伸手给巴克什的时候心里就好笑,要说现下自己的骑术,从马上一跃而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上马下马若没人搀扶,就感觉怪怪的,巴克什等亲卫就更会觉得哪做的不好,惹自己生气了。

 这条⻩土路应该是直通樊城,汉⽔将襄和樊城一分为二,汉⽔南为襄,汉⽔北则为樊城。

 要过汉⽔,却是要襄府征募船只,自己这百余人还好,后面大队却更需要大批民船渡江了,刚刚好要襄府提前准备。

 一路上,叶昭都没怎么惊动官府,一队人可谓风餐露宿,偶尔穿城过镇的时候打打牙祭,补充些⼲粮。不过除了‮觉睡‬,叶昭可没吃太多苦头,每⽇歇息时亲卫总是能从邻近村落城镇给买来些热食,巴克什又有一手做叫花的本事,时常令人去买了鸭,烤给叶昭吃。

 在一棵垂柳下,叶昭摸出了一雪茄点上,虽然裹着软甲的⾝子闷热难当,但叶昭可没大咧咧‮开解‬甲⾐乘凉,有纨绔习气不怕,但既然披甲就要有披甲的样子,不能带头坏了军风。

 夜⾊渐浓,远方那村落也变得黑漆漆的,现今农村,几乎家家都是摸黑过夜,能用得起蜡烛油灯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

 马蹄声由远及近,警戒的亲卫随即策马过去,现今各地盗贼蜂起,越望南,越少太平。

 是去村落补给的亲卫回来了,为的亲卫国字脸,浓眉大眼,満⾝彪悍。他姓马,名大勇,乡下人,字是他自己后来取的。叫做不负。却是听小王爷念叨一句诗“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之意,他极为喜,就给自己弄了个不伦不类的字。

 马大勇在众亲卫里法、骑都是一等一的,作战骁勇无比。叶昭有一次开玩笑说:“古有马孟起,吾有马不负可抗之。”亲军们从此开玩笑都喜喊他“爷”

 此时的马大勇,手里却是拎了两只小公,来到柳树下打千“大帅,此处村庄乡绅姓周,极为好客,奉上雏两只,又要家人开锅造饭,蒸馒头炖菜慰劳官军。还不要属下的银子。”

 叶昭心下苦笑,哪有什么好客的乡绅了?不过越往南走,盗贼兵勇越多,这襄樊一地估计还算好的,再往东南,官军团勇又同盗贼何异?杀人放火,奷yin掳掠,回头就虚报军功,却是还不如几枝军纪严明的匪。

 尽管这一带尚算‮定安‬,但想来官军下乡打打秋风勒索些财物在所难免,那姓周的乡绅见到官兵到,又如何敢不诚惶诚恐的招待,又如何敢收银子?

 巴克什接过马大勇手里的小公,笑道:“主子,小仔肥嫰肥嫰的,主子今天有口福,烤了吃?”

 叶昭微微点头,琢磨了一下,对马大勇道:“晚点多去几个人把馒头炖菜取来吃,就不要去人家村子叨扰了,银子一定要留。对,你现在去,他家若有猪⾁,叫菜里多放几片,告诉他,少不了他的银子。”事情虽小,也没几两银子,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这队骑兵是什么番号,对方大户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很多事以小见大,见微知著。自己这个主官任何时候都要以⾝作则,不能因为处在世,就养出一帮匪兵。

 说起来今世猪⾁委实是奢侈品,就说京城普通人家,亦或寻常八旗‮弟子‬,三口之家的话,一个月能对付个斤把的就算不错了,毕竟一斤⾁要五六钱银子。

 当兵的能时常吃上⾁,就是最好的赏赐。

 马大勇喳了一声,领命而去。

 …

 火堆上,焦⻩的烤散出浓郁的香气,巴克什正细心的撒盐,盐巴自然也是从周村大户处化缘而来。

 叶昭清秀的脸庞在跳动的火光下一脸若有所思,他正在琢磨德斌呢,自己到底还是带他出来了,请旨令其帮办军务,亲王现在乃宗人府左宗正,自然没有异议,两宮太后随即也准了。实则这个帮办军务,无权无职,对于七弟弟来说,就是个嘘头,自己带他出来,希望他能历练历练,慢慢将烟瘾戒掉。

 不过现在他⾝上肯定要带了福寿膏,等到广州,再想办法就是,行军路上他若没了鸦片,犯起病来,怕有命之忧。

 七弟妹?叶昭就不由得摇‮头摇‬,等‮定安‬下来,七弟弟接她也好,不接她也好,都是两口子的事,不过七弟弟爱极了她,怕是舍不得她,只希望她以后能恪守妇道,对七弟弟好一些。

 豪门大户,爬灰偷人七八糟的事不少,老七若不追究,别人自也不好说什么。

 叶昭又想起了莎娃,在密云的时候,就想着人送她去‮海上‬,但现今英法处于战争状态,‮海上‬租界不是十分安宁,也只有令她随大军南下,有李嫂在她⾝边,倒也无碍。军营蔵娇,一来大清将领习以为常;二来莎娃的⾝份乃是战俘,又自不同。

 其实李嫂应该叫李佳氏才对,乃是汉军旗人,丈夫壮年病故,她却是二十出头就守寡,守节二十几年,委实是一位极为令人佩服的女子。而以她的1un理道德观念,自然是看莎娃不顺眼,整⽇和莎娃闹别扭那是免不了的,可磕磕碰碰的也算两人旅途的趣事吧,若不然该多没意思?

 叶昭不无好笑的想着。

 吃过⾁,叶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柳树睡着的。只知道朦朦胧胧的,巴克什摇着扇子在给自己驱赶蚊虫。

 突然,远方似乎传来几声惨叫声,夜深人静,划破夜幕的惨叫令人有一种⽑骨悚然的感觉。

 叶昭猛地睁开眼睛。

 亲军们立时纷纷上马,有几骑在苏纳吩咐下向惨叫声传来的村庄疾驰而去。

 那黑漆漆的村落好像突然沸腾了,喊声震天,惨叫声不绝,渐渐有火光亮起,有房屋被人点了火。

 叶昭也上了马,静静眺望远方的这处村落。

 大概盏茶时间,前去打探的几名亲卫快马奔回,滚落在叶昭马前打千报:“大帅暴民袭掠庄子正在杀人放火”

 巴克什随即转⾝对叶昭道:“主子,我们这就启程吧,绕道而行。”毕竟护旗卫不是用来和暴民开战的,要以叶昭的‮全安‬为第一要务。

 “有多少暴民?”叶昭微微蹙眉。

 “大概不过百人。”亲卫回道。

 叶昭略一沉昑“去驱散他们,你们都去。”虽说世人命如草芥,但能救几条命,终究不能袖手旁观。

 “喳”

 巴克什领着几名亲卫守在叶昭⾝边,其余百十骑则在苏纳带领下如利箭般揷向此时火光已经染红半边天的村落。

 而顿饭工夫后,月光之下,却见⻩土道上影影绰绰跑来了一群人,哀叫声,喝骂声,作一团。

 马大勇就守在叶昭⾝边,此刻急忙策马上去,大声喊:“来人止步若不然格杀勿论”

 那群人立时就响起一片哀号声,更有女子大声痛哭。

 马大勇‮子套‬长长的刀策马过去,却是愣了一下,回头大声道:“大帅,周善人在里面。”

 这群逃难的人群,男男女女有二三十号人,一个个神⾊惊惶如丧家之鸟,有人一瘸一拐的,更有人好似受了伤,⾝上沾了鲜⾎。

 为的⽩胖子正是村里富户,姓周,吝啬的紧,克扣长工工钱乃是家常便饭,但偏偏喜别人喊他周善人。

 周善人背上背着他的老⺟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边跟着跑出来的长工要帮他背,他却死活不⼲。

 此时突然见到马大勇,周善人大喜,忙叫道:“军爷,军爷救命”这才明⽩,刚刚村里突然杀出来驱散贼的官兵原来就是同自己买热食的军爷一伙。

 马大勇见叶昭招了招手,这才对周善人道:“你过去,大帅问话,”又对其余逃难人群道:“都在此候着。”

 见他马刀在月光下寒气森森,谁又敢动?

 “草民周福祥见过大帅”周善人到了叶昭马前,恭恭敬敬磕头,这年头,虽然是个当兵的就敢称大帅,可最惹不起的也是当兵的,惹恼了他们,比土匪还土匪,对他们那是越恭敬越好。

 “怎么回事?哪来的暴民?”叶昭不解的问。

 周善人就哭丧着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帮人早晚要造反,灯花教的,我早知道信儿,可没人信啊?这帮反贼早商量好了,朱立是王,⾼二先当都督,冯三典当将军,范二娃当元帅,可我说了,没人信啊”

 叶昭微微有些诧异,听起来这灯花教倒是颇具规模。

 说着话周善人又急急的道:“大帅,大帅,咱们快走吧,⾼二先这帮反贼有几千人呢,怕把樊城都占了,刚刚我那庄子杀人放火的,都是邻村灯花教反贼,可人不多,但我周家是这附近有名的大户,我又跟⾼二先有仇,他转眼就会来杀我的呀”

 正说着呢,马蹄声由远及近,飞一般而来,一名亲卫滚落马上,大声道:“大帅贼众千余人由樊城方向而来”

 周善人立时脸⾊惨⽩,他起⾝想跑,但走了两步,终于还是颓然跪下,给叶昭磕头:“大帅我不求别的,您,您带我的老⺟亲走吧我,我不孝,但,但总不能叫老⺟亲刀刃加⾝”说着连连磕头,几乎磕出⾎来。

 他背着的老人,总有六七旬年纪,头花⽩,眼神呆滞,应该是得了老年痴呆,全不知⾝外事。

 那边几十名逃难的男女听到暴民将至,立时嚎声大起,纷纷起⾝,跑向麦田,马大勇自不会拦截。

 远方马蹄声响,苏纳领着百人队疾驰而来。

 叶昭心里轻轻叹口气,⾝在世,事事终究不会随自己意愿,这个灯火教不管是蛊惑人心的琊教亦或不犯百姓的义军,现今在樊城起事,自己难道能甩袖子一走了之吗?自己固然可以走得,难道要后面神炮营众勇全绕道行?

 从今之后,自己只怕双手一样沾満国人之⾎。

 只希望到最后,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

 叶昭闭起眼睛,深深呼昅了几口,随即睁眼,大声道:“护旗卫听令”

 “在”响彻云霄的喊声。

 叶昭扬马鞭指向北方,大喝道:“准备破敌”

 “喳”

 众亲军齐声呐喊,随即驱马而出。

 很快,百名亲军前后两排横列在⻩土路上,左右两翼排进了麦田。

 周善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早知道官兵都混账,还没遇到过这么混账的,这么几个人就想跟人家灯花教杀人不眨眼的上千名暴徒对阵?这不找死么?要说官兵遇到贼兵吓得撒丫子就跑听说的多了,愣把脑袋塞过去给人砍还没见过,可不更混蛋吗?你不怕死,把马让给我啊,我好能逃出生天啊?

 周善人心里无奈,嘴上可不敢这么说,看出来了,这骠骑兵甲胄华丽,带队的又是名少年将军,没准就是省城哪位不知天⾼地厚的公子,这种公子哥只能哄。

 周善人就磕头道:“大帅天军至,贼兵必然土崩瓦解,可大帅万金之躯,何必和草莽纠?依小的愚见,今⽇放贼兵一条生路,改⽇再剿之。”

 叶昭哭笑不得,感情这位也将自己当二世祖了。

 就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跟我来。”

 周善人大喜,见叶昭驱马下了麦田,虽不知何意,但还是背着老⺟亲跟了上去,眼见叶昭到了一处土丘上勒住缰绳,一直跟在他⾝边的两名甲兵也停了马,周善人背着老⺟小跑了一阵,呼哧带的,好一会才歇过一口气,小心翼翼问叶昭:“大帅,咱这是去哪儿?”

 叶昭微微一笑“看如何破敌”

 周善人心里叫声娘,这位怎么听不进人话呢?闹半天还是要死在这里,再没力气,软软的瘫坐在地。

 旁边亲卫递给叶昭千里镜,叶昭向南方看去,可虽有月⾊,却是黎明前的黑暗,暗光下千里镜毕竟不能及远,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南方好似有人影晃动。

 叶昭索放下了千里镜,顿饭时间后,却见南方密密⿇⿇的走来一群人,叶昭又举起了千里镜。天⾊微明,却见这群人有的面⻩肌瘦⾝子儿一般育不良,有的则⾝材⾼大面目狰狞,手里的家伙,除了钢刀长,还有锄头叉子等等农具。

 令人心底冒寒气的是,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的⿇木、冷漠,好似一个个全无生气,只是被最本能的**驱使一般。

 “嘭嘭嘭”终于,护旗卫排

 前面的暴民如同稻草人般栽倒,可他们,还是就这样木木的向前走着,好似踩着刚刚还是自己亲密战友的尸体全无感觉。

 “众弟子听着他们有粮食有马⾁杀光他们”有人大喊,接着,叶昭在望远镜里,就见这些暴民眼里突然都迸出了令人⽑骨悚然的贪婪,他们迈的步子更加大了,最前面的,已经在慢慢跑起来,每个人的脸上,好像都有几个字“我们要吃饭”

 “嘭嘭嘭”又是排,倒下的暴民更加多了,可越来越多的暴民慢跑起来,向着护旗卫嘲⽔般涌上。

 “⾚龙主岁刀不⼊”有人清朗的大喊。

 暴民们人人脸上显出狂热的表情,他们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周善人看着这一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完了,完了,甚至能想象到这些骑兵被他们撕碎的场面。

 护旗卫却传出一声号角,随即众骑兵几乎是同时策马后退,飞快驰出一段距离,再次瞄准击,而装弹的动作早就在策马后退时完成。

 “嘭嘭嘭”又十几条⾝影倒下,跟在他们⾝后飞跑的暴民立时被绊倒一地,随即又被后面涌上的人群践踏,惨叫声不断。

 几轮骑之后,终于,叶昭从千里镜看到暴民们脸上露出了恐惧和茫。

 叶昭挥了挥手“吹号”心里,却沉重无比。

 “唔”⾝侧亲卫吹响了长长的号角。

 “杀”呐喊声震天撼地,护旗卫们挥动着寒光闪闪的马刀,忽然集结成阵,蓝⾊旋风般向暴民卷去。

 马刀之下,暴民们如稻草般一个个仆倒,在这骠骑兵来回冲击下,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噗”苏纳一刀砍去了那喊着“刀不⼊”的大师兄的脑袋,暴民们终于崩溃了,四散奔逃。

 “收兵”叶昭挥了挥手。

 “唔唔唔”号角响起了短鸣,正旋风般卷着暴民队伍追杀暴民的骑兵飞快轻灵的脫离‮场战‬,慢慢集结在⻩土道上。

 叶昭转头对⾝侧亲卫道:“去樊城,若樊城在暴民之手,可信⼊城,告诉他们,若不投降,杀无赦”

 “喳”亲卫策马疾驰而去。

 周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说我的妈呀,这,这也太強悍了,咱大清国还有这么能扛事儿打仗的兵?从哪冒出来的?

 叶昭这时也看向了周善人,淡淡道:“回村子吧,看你还有份孝心,但莫忘了今⽇之难,⽇后要多行善事”

 “是,是”周善人恭恭敬敬的磕头,这次可真是真心诚意了“大帅,能不能见告名讳我回去为您起长生祠,⽇⽇吃斋念佛为大帅祈福”

 “不必了你回吧”叶昭说着,策马奔向⻩土路。

 呆呆看着叶昭的背影,周善人心说可无论如何,也要打听出这位救命恩人的名讳,如此少年英雄,想来赫赫有名,也不难探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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