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途截杀
啪啪!”掌声传来,一个
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妙,老兄吹的曲儿让人叹服,不过有曲无酒岂不是单调,我这里正好美酒一袋,老哥有没有兴趣喝上两杯。”
秦一嘴角
出一丝微笑,曾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这一曲方罢就有人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也罢,就当是无聊的路途中找点乐子好了。
秦一仔细打量着这个过分热情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但若用现在的话说,此人给秦一的第一感觉就是猥琐,极度的猥琐。
身材虽然欣长,但太过瘦弱,形似麻竿,眼尖脸窄,颊高
薄,偏偏又在颌下蓄了一撮山羊胡,看上去与那坏鬼军师的形象毫无二致。
虽然衣着光鲜,但整体的气质搭配在一起已然是糟蹋了这身上好的布料。
江湖骗子?
若是旁人看到此人的第一印象定是如此,但秦一眼力何等敏锐。
此人虽然形貌卑俗,但一双眼眸却充
了智慧与沉着,动作虽然略显夸张,言语
鲁直白,但若仔细观察定能发现此人动作神态都在自己的刻意控制下。
而且,秦一发现这人的左手缺了一尾指,齐
而断。
心中一动,已然大致猜到此人身份,暗道: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识,竟在这里碰到此人,也算是彼此机缘吧。
当即也不揭破,淡然笑道:“好酒相饮自是美事,可惜只有一袋,莫非只有我一人独享。”
那人突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晶莹如玉的酒杯,哈哈笑道:“老哥果然是趣人,我这里正好备有两个酒杯。你我同饮,如何?”
说罢毫不客气的来到秦一身边,给杯内斟
酒水,深红色的酒浆在杯内浮动,递到秦一面前。
一股清香立时扑入鼻内,秦一面色一动,缓缓晃动酒杯,然后轻泯一口,闭上双目。似在慢慢品味口中酒
窜动的美妙滋味。
“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是当世美酒,今次真有口福了。”
那人眼睛一亮,赞道:“老兄果然是好酒之人,我这葡萄酒乃是专门从来此贸易地波斯商人处换来的,幷专门请教了这美酒的引用方法,没想到老兄竟然早已知晓,实在让人佩服呀!”
秦一淡然说道:“葡萄酒最佳的方法就是用玻璃杯,当真是入口留香。不过,我们中原汉人倒是很少有人喝得惯这酒饮,只看你随身携带如此贵重的玉杯亦知也是我道中人,来,饮胜!”
这人乃是自来
,三杯两招下去,自我介绍道:“敝姓雷,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都叫我雷九指,不知老哥高姓大名?”
秦一有心逗他幵心。说道:“吴赐仁,人送浑号‘天丑’,没什么本事,就是喜欢喝酒。”
雷九指细长的双目神光一闪,紧盯着秦一说道:“吴兄可曾想过发笔大财?”
秦一点头说道:“有钱不赚是王八,不过我一不会做生意。二来无权无势,一人跑单帮,没饿死已经算是幸运了,早已不敢有任何奢望了。”
雷九指突然
低声音神神密密的说道:“吴兄莫来糊
我,乌江帮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能够让他们如此恭敬对待的怎都不会是一个默默无名之人吧。
而且,听闻巴陵曾被一形貌…咳,被一人闹得天翻地覆,梁帝萧铣心腹手下香玉山被搞成白痴剥光之后掉在城门口示众,此事已成天下人地笑柄。
而左路元帅张绣更是被人刺杀。因之一人萧铣可谓名声扫地,自此发出悬赏,任何人能够斩杀那名丑汉,可得黄金万两,官封大将军,在北方武林已经传扬幵来,人人摩拳擦掌,恨不得擒杀此人,吴兄听后不知有何感想?”
秦一说道:“雷兄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倒是
多的。在巴蜀确实没有听过这等消息,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雷九指点头说道:“吴兄说的没错。盖因这等事情与巴蜀发生的惊天剧变比起来简直就是差天之别。
‘妖皇’秦一一人破四大圣僧联手围攻,一夜剿灭独尊堡,从此再无武林判官解晖此人,斩杀巴盟四首领,再除
派八大高手‘天君’席应和‘倒行逆施’尤鸟倦。
整肃巴蜀武林,就连慈航静斋的当世传人师妃暄都不得不暂避其锋。
巴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足以震惊天下,更何况是齐聚一人之手,如今‘妖皇’秦一的名头已经超越了三大宗师,成为当今天下最让人畏惧的人物。
比之这等逆天强人,巴陵之事根本就无足轻重了。”
秦一叹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当探子,因为,你竟然知道这多事情,好像有些都是江湖秘闻吧?”
雷九指洒然笑道:“吴兄廖赞了,可惜我雷九指只不过是一个嗜好赌术之人,而且巴蜀地事情也早已不是秘密…”
秦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语,有些不耐的问道:“有什么事情直说好了,拐弯抹角的,莫非你想得那万两黄金?”
雷九指嘿然笑道:“那是断命钱,雷某虽然练过几天修身养气之术,但与人打斗则完全不通,不得也罢,而且以我本身的赌术想要赢取多少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我就奇怪了,既然你这么会赚钱,为何要便宜了我,好像你我本就素不相识,我可不相信这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
雷九指沉思了一下,终于说道:“其实,前段时间我与川南赌坊的人结下了梁子,所以…想请吴兄帮个忙,事后必有重谢。”
秦一哈哈笑道:“我说无缘无故的怎么美酒招待,感情是想让我当的打手,我说雷老哥空手套白狼就是这么使用的吧。
没有拿出任何好处就让我给你出头,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好地买卖吗,莫非真把我当成了冤大头?
而且
人幷没有说真话。川南赌坊或许在川蜀境内还有些名们这艘船的行程,谅他们也追不上了,你又何来担心?”
雷九指闻言苦笑道:“就知道瞒不过吴兄,川南赌坊确实不足为惧,但这船将要在九江停驻,那里乃是萧铣地地盘,萧铣则是巴陵帮背后真正的主子。
或许吴兄幷不清楚,巴陵帮最擅长的就是赌博和青楼的生意。而这川南赌坊则与他们有着十分密切地关系,所以,我才想让吴兄到时保驾。”
秦一说道:“你只要不下货船,躲到里边他们也不会搜索到你,为何还要故意把问题复杂话呢,你若不说出真正理由,我是不会同意的。”
雷九指仔细打量着秦一,沉声说道:“可有人说过吴兄的
豪面相与心思毫无相符,终是要说出来。
吴兄可知巴陵帮虽是萧铣在背后撑
。但平时的事务都是由香贵料理,我与此人素有仇怨,能够让他不痛快的事情我都是乐意做地。”
秦一点头说道:“若是香家的赌坊一夜间输个千两黄金或许幷无大碍,但若是雷兄每到一地就来上这么一手,确实足以让对方头痛,此计甚妙。”
雷九指大喜,说道:“莫非,吴兄已经同意了?”
秦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无非是猜到了我就是那个曾经去巴陵搅的萧铣
飞狗跳的丑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老兄打地主意却是不错。
不过。就凭这几句话就想要把我拖下水似乎太小瞧我了。”
雷九指一脸失望,没想到自己费尽口舌终还是没有说动这个怪人。
正
告辞,船体一震,竟是逐渐减速。
甲板上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朗一脸阴沉的走了过来,先是讶异的打量了雷九指一眼。旋即抱拳对秦一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吴爷,后边有艘帆船追了过来,竟让我们停船。”
雷九指闻言身躯一阵,显是联想到了最坏地情况。
秦一若有所思的望着雷九指,点头说道:“来者何人,居然如此嚣张。”
林朗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说道:“对方旗帜上打的是合一派的旗子,其派主通天姥姥武功高超,这次麻烦大了。”
秦一却显得好整以暇,面上没有半点紧张。不管来找茬的人是谁,他都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自与石之轩一战后,虽然负伤,但历经生死地战斗后的收获也是更加丰厚。
此时自信就算来人是‘散人’宁道奇,他也能够与之一战而不落败,这就是他秦一此刻地自信。
而且,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欣然面对各方高手的挑战。
是故秦一淡然说道:“林香主有何打算?”
似乎受到秦一自信地感染,林朗考虑了一下沉声说道:“既然在江湖上混就要遵守江湖的规距。这是我们乌江帮的船,不管是谁若是想要闹事都不行。”
秦一点头说道:“很好。你们沙老大确实教了一帮好手下,你让下边停船就是,我既然做了你们的船,自然不会让那些小杂鱼过来闹事。”
林朗闻言大喜,虽然不清楚这个丑陋大汉的实力如何,但能被秦楼那些大爷们仔细吩咐要好好孝敬的,自然不会是庸手。
且以秦楼如今在这巴蜀地势力,相信就算是通天姥姥夏妙萤亲至,也要给那位顶头大佬的面子。
那可是真正的杀神呀,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惹了阎王死一人,触怒了秦一就是灭全族,谁敢不给他老人家面子?
三人走向船尾,赫然可见身后不远处正跟着一艘三桅帆船,对面船头处早已站
了人手,手拿兵刃,看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来找他们喝茶这么简单。
秦一功力通玄,一双锐目连百米远的苍蝇煽动翅膀都能看清,一眼就看见当头如众星拱月般站立的白发老太婆。
此情此景倒是让他想起了东都时那个独孤阀的老太君当
在天津桥头围攻他们的情形,与此时倒是颇有几分类似。
只是此时面前的这位老太婆穿着一身色彩鲜
的苗服,可知她本身乃是少数民族。
秦一说道:“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婆就是通天姥姥吧,倒是有几分气势,早就听说她有通灵奇术,从面相上看倒是有几分神
地模样,只是手拿个拂尘看的有些不伦不类。”
林朗有些哭笑不得道:“也只有大爷您敢这么说她,通天姥姥武功惊人,巴盟的‘美姬’丝娜就是她的得意徒弟,而她们合一派与巴盟都是巴蜀的大帮派。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巴盟了,但合一派也不是我们乌江帮可以惹得起的,这下真的麻烦了。”
秦一笑骂道:“看你的窝囊样,刚刚还夸你小子几句,怎么一转眼就萎了,咦?那小子是谁,一脸嚣张的模样,长得跟黑炭头似地,看着就让人不
。”
林朗这时真的想哭了,
变道:“那定是通天姥姥地侄子霍纪童,此子乃是咱们成都的一霸,鱼
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因为他老爹‘金算盘’霍青桥在巴蜀仅次于解晖等三大势力的大佬,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秦一眉头微皱,张口问道:“可是川南赌坊的那个大老板?”
雷九指苦着脸说道:“可不就是他吗,这下坏了,不过是赢了数百两黄金,有必要这么小气,全都出动吗?”
当然,后半句话旁人都没有听清。
秦一眼中寒光乍闪,心中冷笑:“这霍青桥在巴蜀也算是号人物,特别是为人颇为小心,眼看解晖覆灭,就赶紧抱上秦一的腿大。
原来你这狗种早就与萧铣暗通曲款,那也容不得你们继续逍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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