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行一个注目礼
那年,我走出鸭塘村,走进那个叫大院里的地方,走进那两扇银灰色厚重的大门。
乡府政,不叫乡府政,叫大院里,那是百姓的口语。
在大院里上班,多体面,那是多少人
羡的地方。
下乡、喝小酒,总有着扯不完的话题。
杨树、冬青、月季花,簇拥着
大家每天进进出出的办公室门口。
催种、催收、催缴提留,绷紧着
大家年年岁岁唱四季歌的神经。
报纸、广播,更是鼓舞士气,别忘了那年
在影院还看了一回赵美蓉观灯的大戏。
门口的月季花谢了,又开了,整整四年里,我长了四岁,可冬青,还是那冬青,是那个带着老花镜的师傅修剪得
如此平整。
今天,我与一片
拔地而起的高楼对视,相视无语。
塔吊、脚手架、高楼,社区,一个新的名词,将要代替那个叫大院里的地方。
老街上,又飘来高粱发酵的味道,老烧酒的香醇,让我醉了一回,又一回。
鸭塘村,又传来老牛那一声声悠长的哞叫。
混合着酒香、牛影、以及水草的气息,我走回到鸭塘村的童年,那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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