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张大得吓人的桧木办公桌,一个
了档案夹的大巨书柜,已经是这间宽大办公室里的所有。
那简单到不行的摆设让人咋舌,活像这间办公室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使用似的,可是在这简单的空间里,却有个有着宽阔肩膀的魁梧男人正俯首在办公桌上审视着资料。
“老大!”呼喊声刚落,办公室的大门便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缓缓的抬头,皱起了浓浓的两道眉,凯特·安德拉不悦的望着自己那个行为总是鲁莽的小弟。
“什么事?需要这么急匆匆的。”低沉的嗓音
,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顿时让行为轻率跳
的罗德·安德拉肃然起敬,原本轻浮的脚步也跟着缓了下来。
“呃…”罗德仔细的审视着大哥的脸色,冷汗开始毫无预警的落下。
懊死的!他应该先查清楚大哥今天的心情再来的,否则等他将消息说出后,他十成十会变成被迁怒的对象。
“说话啊!”紧抿的薄
缓缓的开合,那低沉的语调充分宜示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双手忍不住地往下移至自己因天寒而
痛的膝盖轻抚着,一双利眼却仍紧盯着罗德。
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罗德的脑海飞快运转着,他正在考虑自己应该将消息留待大哥心情好些时再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现在说。
“不说是吗?”危险的眯起了眼,此刻的凯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活像是一只想把猎物“拆吃入腹”的黑豹,让罗德冷不防的泛起了一阵寒颤。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现在不说,以后被老大发现一样是罪加一等。
反正做错事的不是他,是他们的老爸、老妈,大哥就是气坏了,也只能没辙的收拾烂摊子,与他无关,顶多是被“台风尾”扫中,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是老爸、老妈啦!”
“他们又怎么了?”伸手
着自己发疼的额际,这几乎已经成了他想到那两个宝贝的招牌动作了。“他们不是正在什么台…什么的地方旅行吗?”
“是台湾啦!”好心的提供正确答案。
“嗯!”懒得说话的低应了一声,凯特仅是扫了罗德一眼,要他继续说重点。
“他们刚刚打电话来要钱。”
“给他们!”他想也没想的便说道。
“可是…”那是很大一笔钱耶!大到连他都有点不敢启齿了。
“罗德,他们是我们的父母,就算再会花钱我们也得供应,所以他们要钱就汇给他们,不必一副好像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他明白他们家曾经有过很苦的日子,所以他们兄弟俩对花钱有着同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可是要钱的是父母,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确定?”扬起了剑眉,罗德那张与凯特相似的俊容出现了一抹不以为然的表情。
“罗德,我的耐心有限,你一向是知道的,所以说重点。”
凯特抚着膝头的动作更加显著,弟弟那具有弦外之音的话语更是让他那两道如剑般的浓眉拢得更紧。
显然他老哥的耐心已到了极限,于是罗德耸了耸肩,然后照实说道:“他们两老说要在台湾置产。”
“置产!”在那个几乎要让人记不得地名的地方置产,他们两老显然是疯了,要不然便是没事找事做。
“对,而且他们要我马上汇二十万美金过去。”用力的点下了头,算是证实了他大哥的困惑。
“他们疯了吗?”“砰!”地一声巨响。
凯特那宛若不是
做的双掌重重的往桧木桌上一拍,顾不得手心传来的阵阵疼痛,他惊吼着。
去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买房子,而且一买就要二十万美金,就算他们现在已经荣登富人阶级,这样的事也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他们的父母疯了,他俩可没疯啊!
“所以你说这钱我能汇吗?虽然说爸妈已经开口,可是…”
“要他们马上回来。”
“我才不!”他又不是呆子,才不想去面对母亲为达目的时,那毫不犹豫可以淌下的泪水。
“罗德,去要他们回来。”置于桌上的手缓缓收成一个拳,仿佛也将自己的怒气给收进了里头。
“不要!”连考虑都没考虑的,罗德简单两个字就回绝了兄长的命令。
“你都不知道他们刚刚在电话里有多奋兴,还直说着台湾那里的人民多有人情味,最重要的一点是…”
“是什么?”双眼微眯,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罗德等会儿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让他气得想杀人。
“他们说那儿有个女孩很好心,自愿要替他们医治舌头,所以他们才会决定在那边长住。”
“叫…他…们…回…来!”几乎是从牙
里进出来的字句。“好心的女孩,我看是好心的骗子吧?”
二十万美金可以为他的企业创造出多少利润!他绝对不会允许父母因为一个“善良”的女骗子就这么挥霍无度。
“要说你自己去说!”罗德耸了耸肩,摆明了不管这事。
就算他那如狼兽般凶狠的大哥再怎么威胁,也绝不,反正他就是不想去面对母亲的眼泪。
深
了一口气,试图平稳自己的情绪,凯特在闭眼三秒钟后,随即睁眼,里头又是一片的平静无波。
“搞定爱莲娜和去台湾,你选一个。”
自从因伤从球场上退下之后,他和罗德便开始做起体育界“专业经纪人”的工作,从只有两人的工作室,到如今声名远播的大公司。
他们的“繁星经纪公司”一如其名,旗下几乎囊括了德国半数以上的各项体育界明星。
只不过凯特并不以此为
足,他甚至开始有了将公司发展成跨国际的大型经纪公司的想法,所以他更是把握每个可以签下明星体育员的机会。
而爱莲娜却是一个特例,一个他心中的痛也是他誓言达到的目标,所以即使他得马上前去台湾一趟,他还是不希望手中的工作有任何的停顿。
“我选般定爱莲娜。”罗德想也不想的便说道。
虽然他明知爱莲娜的经纪约对大哥有着特殊意义,回想当年往事,这永远是大哥心中的痛,可是他宁愿选择去搞定可恶的爱莲娜,也不想去面对他那对难搞的父母就是了。
面对弟弟避父母如蛇蝎,凯特只觉得好笑,反正两个烫手山芋至少丢了一个,他也懒得纠正他那不敬的态度。
“行,我搭今晚的飞机到台湾。”
不过是自己的父母,和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良善少女”他轻而易举便可以搞定,不要浪费时间在争论之上。
…。。
“伯父,伯母,这是我替你们准备的早餐,快来吃吧!”带着灿烂的笑容,雨
领着两老来到餐桌之前,直招呼着他们。
原本经过了几天的
食,只能喝一些清汤的他们都很奋兴终于能有食物可以吃了。
可当他们见到那些摆
了一桌子一碟碟的小菜,两个人的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
“丫头,这是什么怪东西啊?看起来黑黑丑丑的,能吃吗?”
本来奋兴地直往前冲的筷子倏地停在一条条香脆可口的腌瓜上,一脸害怕的问道。
“这可是我们台湾特有的腌瓜,好吃极了!”故意忽略安德拉夫妇脸上那害怕的表情,雨
主动地拿起筷子,一碗一条的将腌瓜夹进他们的碗里,脸上当然少不了鼓励的笑容。
就这几天的观察下来,她大胆的猜测眼前这两位老人家曾经有过一段苦日子,后来虽然苦尽笆来,可
大鱼大
,酸甜苦辣全都不忌,所以才会造成味蕾被过重的口感所麻痹,渐渐的失去了原有的功能。
所以在深思之后,她特别以鲍鱼和香菇等清甜的食材熬粥,再佐以开胃健脾的中葯材,最后再配上这些看似平淡的小菜。
用最真实的口感唤回他们味蕾的功能,虽然这一切都是她的假设,可她却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成功。
反正不成功就成仁嘛!这次不成再换别样,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治好这对德国老夫妇的“味蕾麻痹症。”
“这…”翠碧丝·安德拉耳朵里听着雨
那流利的英文,又瞧着老公鲍尔·安德拉脸上那种跃跃
试的表情,于是深
了口气,身先士卒的将碗里的腌瓜给咬进子口里。
咬一下,没味道,咬两下,还是没味道,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顺手喝上了一口粥。
奇迹似的,一种睽违已久的食物甘甜味竟穿透了她那早已罢工许久的味蕾,窜人了她的神经。
她不信的再喝了一口粥,然后连接着三两口,那碗粥已然见底。
“好喝吗?”显然自己的方法奏了效,雨
开心的笑眯了眼。“还要吗?”
“好吃;真好吃!”看似平淡无奇的白粥竟然蕴含了这等的美味,翠碧丝直点着头。
鲍尔看着太太脸上那欣喜的笑容,于是也跟着喝了一口粥,看着他的举动的雨
心期待他会有如同老太太一般的反应。
可是…
“根本就没味道!”碗被重重的放下,鲍尔气怒的哼道,显然他是以为自己被耍了。
“咦!”他的反应,让翠碧丝和雨
同时不敢相信的瞠大了眼。
“怎么会,安德拉太太都尝出味道了,这个方法对你也应该有用啊!”“我不管,你都已经让我老婆尝出了味道,就一定要想办法让我也恢复正常,否则我就
着你不放。”像个孩子似的,鲍尔双手环
,活像是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耍起了脾气。
面对他这有点恶劣的态度,雨
并没有生气,只是端着安慰的笑容问道:“安德拉先生,你真的没尝到味道吗?”
“就像是嚼蜡一样。”
“那…”
“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带着嫉妒的眼神扫向自己的老伴,虽然他也很开心自己的老伴可以尝到味道,可是他还是不服气。
“是啊!丫头,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我的鲍尔,否则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两个人四只眼全直盯在雨
的身上,顿时让善良的她怎地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这…好吧!”她重重的点下了头,虽然她也很没把握,而且在饭店上班的她时间也不多,可是面对两个人那恳求的眼神,她就是狠不下心。
“可是你也得要有耐心,如果食疗不行,就得用中葯,有的中葯很苦,你不能说不喝喔!”
明亮的眼神在翠碧丝奋兴和鲍尔失望的脸庞中来回。
倏地,雨
小小的拳头紧握,深感责任重大。
她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安德拉先生,否则他就真的太可怜了!
“嗯!”“那你们今天就先出去玩吧!我还得去上班呢。”
“丫头,其实我们可以给你钱耶,你就别上班,陪我们吧!”翠碧丝说着双手一拉一扯,硬是将雨
的纤手握在手中。
她早就喜欢上眼前这个俏生生的丫头,即使她今天没能回复她的味觉,她都已经决定要在台湾住上不短的时间,甚至已经打电话回德国去向事业有成的儿子们要买房子的钱了。
“这可不行!我还得存旅费呢!”笑着摇了摇头,雨
委婉的拒绝了翠碧丝的提议。
“我们有钱啊!”鲍尔连忙附和,他也喜欢这个爱笑的丫头,可不能让老太婆专美于前。
面对他们俩的好意,雨
依然摇了摇头。“你们忘了,我已经有工作了。”
“我们也可以付你薪水的,我儿子很有钱的,更何况你每天帮我们煮东西吃,我们也是要给你酬劳的。”
“我们是朋友呢!我可不收朋友的钱。”伸出食指朝着他们摇了又摇,雨
巧笑倩兮的说完,跟着挥了挥手,走人。
“唉!真是个好女孩,如果…”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翠碧丝和鲍尔两人默契十足的同时转头对看。
“老伴你想的是什么?”她笑得贼贼的探问。
“那你想的又是什么?”他则是不甘示弱的反问。
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如果凯特能拥有这样的女人,那不是太完美了吗?”
“可惜他们一个在台湾,一个在德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否则…”最后还是鲍尔比较有理智,摇着头可惜的叹道。
“那可不一定呢!或许过两逃邬子就来了。”翠碧丝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
出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很显然地她的想法乐观许多。
“怎么可能,他那么爱赚钱,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来台湾?”他不信的摇了摇花白的头,但也没有多做争论,反正老婆爱作梦就让她作吧!
和他辛苦了大半辈子,这点权利应该还是有的。
…。。
“我们回去!”二话不说,凯特在饭店的大厅里一瞧见自家父母,就冷着一张脸,扯着他们准备走人。
“儿子,等…等一下…”来不及发挥眼泪攻势就被儿子扯着走,翠碧丝怎肯甘心。
她一面急得跳脚,一面口里还不住冒出一串德文,对着自己的老公使眼色,要他想点办法。
“你们最好什么都别说!否则我不保证会用什么方法扛你们上飞机。”冷眼一扫,凯特并没松开自己的箝制,只是淡淡地威胁道。
“我们不要回德国,要留在台湾。”翠碧丝被儿子的态度气得跳脚,整个人硬是不动,不打算让儿子如愿的将他们拖上飞机。
靶受到老婆身先士卒的勇气,深
了一口气的鲍尔也跟着停下脚步,不肯再移动半步。
“你们真的不走?”微眯起眼,凯特怒瞪着两位老人家。
“不走!”夫
俩同时摇头晃脑,鼓起勇气对着自己的儿子说NO!
“好,带他们走!”懒得和他们说那么多,凯特对着台湾分公司的下属说道。“若是他们不走,就是用扛的也要将他们扛上飞机。”
“儿子,这太过分了吧!”原本还陪着笑脸的鲍尔敛去了笑容,对着儿子说道。
“过分!有你们过分吗?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置产,你们知不知道赚钱很辛苦,不能随意挥霍的。”
“置产!”鲍尔的声音扬高了数度,怀疑的眼神跟着
到了
子身上。“这就是你说儿子一定会来的原因?”
难怪昨天她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儿子一定会来台湾,原来是这样的。
“不过是买栋房子而已嘛!难不成我不能买房子吗?”翠碧丝咕哝的说道。
“妈咪,你不是不能买房子,只是不能买在台湾,在这种落后的地方,买房子干什么?”
凯特的语气又快又急,僵沉的脸色更是活像要杀人似的。
“谁说这里鸟不生蛋的,这儿的人可有人情味了,雨
那丫头不但治好了我的舌头,而且也答应要帮你爹地。”
“有人情味!”他冷哼了一声,眸光中尽是不信。“我看是看你的钱很有人情味吧!”
“她可是一
不收的。”翠碧丝扬声抗议儿子那种伤人的说法。
“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凯特鄙夷的说道。“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们的身分,所以放弃小钱,准备捞笔大的。”
饼往的经验让他执意认定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善心人士”只要是人就有私心,就有图谋。
说不过自己的儿子,翠碧丝瞪着冷着一张脸的他,恨不得能拿
槌往他头上敲去,可是苦于手边没有
槌,只好求助于自己的老公。
“孩子的爹,你也说句话啊!你难道不想那娃儿帮你治好舌头吗?”
“我…这…”鲍尔转动着花白的头颅,一会儿看看自个儿强势的儿子,一会儿又看看大发娇嗔的老婆。
脑海中又泛起了老婆那时再次尝到味道时的
足笑容,心终于还是往她那边偏去。
“凯特,就让我们留在台湾吧!让那娃儿试试也好,她真的治好了你妈咪的味蕾耶!”
“哼!”这是凯特的回答。
“哼什么哼,我就是不回去,你能怎样?”翠碧丝跺脚怒道。
凯特没有回应母亲的挑衅,只是看了父亲一眼,然后迳自朝着身后那两个下属
代道:“不走的就用扛的上飞机!”
“凯特·安德拉,你敢!”翠碧丝不敢置信的低呼,万万没想到儿子会这样对待她。
“为了不让你被骗,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撂下话来,然后返身便往饭店的大门走去。
他昂首面对着旁观人
对他的指指点点,对他来说,旁人的观感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上站起来。
“你们…放我下来!老伴,你也想想办法啊!”真的被扛上了肩头的翠碧丝不断的挣扎惊呼。面对这样野蛮的情况,不但是好好先生鲍尔,饶是见多识广的饭店侍应生和大厅经理也全都傻眼。
只见大家愣在原地直瞪着这种诡谲莫名的景象,却没有人记得要仗义相助,伸出援手。
眼看着一行人在拉拉扯扯之间,已经即将到达停在饭店外
水池边的黑头车,就在这个时候,角落突然冲出一个人影,硬生生的朝扛着翠碧丝的那人撞了过去。
“啊!”数声惊呼同时响起,紧接着又是几道落水声。
身后的騒动终于撼动了凯特那硬坚如铁的心志,忽地停下了脚步,回身往后头扫了一眼。
这一眼只差没教他那深幽的双眸
出两道熊熊的火焰,宽阔的
膛也跟着不停的起伏。
他想掐人,瞪着自己那宛如落汤
的母亲,头上还顶着一片荷叶的下属,最后他那杀人般的视线来到了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雨
身上。
还来不及从惧水的惊恐中回神,又得面对那双仿佛想将人
噬的目光,雨
惊
得嗫嚅。
“别…你别…过来…台湾是个…有法治…的国家…你不能…当街掳人…”
可是当她发现她的话语,不但没有阻止眼前这个身材魁梧得像熊,眼神又像豹一样锐利的男人时,本就打颤的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尖叫道:“你不要过来,我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是坏人…我要…叫…察警…”
她的语无伦次让凯特一张俊脸更是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加快了步伐,站在池子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毫无预警的,他那宽大的手掌往前一伸,被吓坏的雨
干脆两眼一翻,很没出息的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
悄悄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细
,当那山一样的身影映人眼帘的同时,雨
立时又惊吓的合上了双眼。
“妈咪、爹地,她已经没事了,那我们走吧!”
即使经过了一段小
曲,但凯特准备将父母架回德国的心意依然没有更改丝毫。
“可是,我不想回德国。”显然翠碧丝和儿子有着同样的固执脾气,她双手叉
,直瞪着凯特,说不离开就不离开。
“妈咪,你还想再发生一次像方才一样的闹剧吗?”探手抚着自己的额际,他万般头痛的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那双锐利的眼眸还不忘瞪了依然躺在
上的雨
一眼。
懊死的女人,要不是她刚刚出来坏事,他早就已经将父母架上飞机,也不用在这儿继续浪费时间了。
“我不想,可是我也不想回去,我和你爹地要留在这儿让雨
治疗味蕾。”翠碧丝说得理直气壮,她甚至还
起了
膛,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她不过是个小女生,懂得什么治疗?就算她真的让你再次有了味觉,那也是误打误撞的。”
凯特鄙夷的说道,轻蔑的语气让躺在
上的雨
双拳倏地收紧。
这个可恶的男人凭什么在这儿大放厥词?还好她为了要去德国的美食展,勤练了德语,否则还真是被人侮辱了还在那儿拍手叫好。
“雨
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是个善心的娃儿。”
翠碧丝不服气的帮雨
说话,要不是她冲了出来,她和老伴可真要被儿子遣送回德国了,所以此刻的她更是将雨
给疼人了心坎里。
“善心!”凯特嗤之以鼻的同时,眼角亦扫到了双拳紧握、浑身紧绷的雨
。
还说是没什么心机的善心女孩,现下她的心机不是表
无遗了吗?
明明早就已经醒了,却故意装睡,怕不是为了要探听什么秘密吧,哼!
“她这种女人我看得多了,不过是个为了钱作戏的女人,难道你们忘了以前的那些教训吗?”扬着声,他故意用着恶毒的话语提醒着自己的父母。
“更何况她又不是医生,能够替妈咪治好味蕾不过是误打误撞,瞧她不就没有办法治好爹地吗?”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瞄着雨
那双愈握愈紧的拳头,心中的不屑更盛。
哼!我就不相信你还不
出狐狸尾巴。
丙不期然的,他的话声刚落,原本还躺在
上装死的雨
已经俐落的跳起,一双眼死命的瞪着眼前这个长得像熊又说话刻薄的男人。
“咦!雨
丫头你终于醒了。”相较于凯特
畔的不屑,翠碧丝对于她的清醒则是打从心底的高兴。
但她的喜悦并没有传递到雨
的眼窝,她只是狠狠的瞪着凯特,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是在思考着眼前的壮硕身躯哪个部位最可口。
“她醒了,我们走吧!”完全忽视她的怒意,凯特迳自往门外走去。“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一个女骗子玩游戏。”
“我不…”翠碧丝正要开口拒绝,可是另一道拔高的女声已经石破天惊的劈进了众人的耳膜。
“我不准你
翠碧丝阿姨离开,我不管你是谁,都没有那个资格去扭曲别人的意志。”
“你不准!”凯特微感诧异的扬了扬眉,双眸紧锁的瞪着雨
那张布
倔气的小脸蛋。
庞大的身躯往前迈了两步,在她那娇小得宛若孩子的纤细身躯前停止。
居高临下的低着头睨向她,他语气轻缓,但却
着轻蔑地说道:“你以为你有那个资格?我是她的儿子,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阿姨的朋友,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不是阿姨的儿子,但如果你打算用非法的手段强
阿姨上飞机,我会…”
雨
的话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可是面对眼前的巨人,她的双膝还是忍不住的发软。
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
可是当她的眸光对上翠碧丝眸中的称许与请求的同时,她还是努力的深呼吸,企图培养一些勇气。
“你会怎样?”
“我会报警。”
对像是个喝阻孩童顽皮时的威赫,凯特
完全不放在心上。
但瞧她那既固执又认真的神情,他心里漾起了一抹兴味。
这个女骗子勇气倒是
可佳的呵!
就冲着她那份勇气,他是不是也该留下来陪她玩玩呢?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兴致了,这几年他的眼中只看得到工作,好不容易有个乐趣出现,不玩岂不太可惜了吗?
思绪在摘?锿啡屏艘蝗Γ赝坏厮只沸兀踩チ伺乃谜韵镜乃档溃骸靶校阋胰盟橇粝吕匆残校悄愕盟捣摇!?br>
“说服!”雨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连面对着他都很害怕了,她有那个能力去说服他吗?
“我给你这个女骗子一个礼拜的时间,若是你能说服我,我就让他们留在这里,我还愿意买栋房子让他们定居。”
“我不是女骗子!”完全没有捉住他话里的重点,雨
噘着嘴,不服气的反驳着他对她的称呼。不理会她的抗议,凯特以食指和拇指勾起她的下颔,然后直视着她灵动的眸子说道:“就一个礼拜,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
话一说完,他随即离去,既然他已经决定暂时留在这里,那么有很多事是该安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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