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沈老爷公侯万代
第三百八十七章:沈老爷公侯万代 初三颁发中旨,初四弹劾,到了初七,这一⽇大风扬起,恰恰是会审之期。
沈傲手捧中旨,头戴翅帽,⾝穿紫⾊公服,带着钦差仪仗,到了刑部门前下马。
上一次不知哪个混账弹劾他骑马,沈傲听了,偏偏再不去坐轿了,哼,就是要天天骑马给他看,恶心死他。
以刑部侍郞为首,刑部上下人等纷纷出来
接,大气都不敢出;谁曾想到,就在几⽇之前,沈傲还是刑部在审的重犯,如今摇⾝一变,成了钦差,而刑部尚书王之臣却是顷刻之间⾝败名裂?
眼前这个家伙,还真是得罪不起啊!刑部上下人等,心里都惴
第三百八十七章:沈老爷公侯万代惴不安,有几个差役,更是曾在刑部里与沈傲撕扯过,反剪住了沈傲的手,差点要对他动刑。如今想起来,当真是庆幸,若是那一⽇动了这位睚眦必报的家伙的一
指头,自己还有命在吗?
沈傲只朝他们颌首点了点头,并不理会他们,倒是走到礼部侍郞⾝前时,朝他微微一笑,道:“不知大人是?”
这侍郞连忙道:“下官周朗。”
按道理,侍郞和寺卿都是三品大员,这位周朗倒也⼲脆,直接自称下官了,由此可见他对沈傲的畏惧,其实他这小侍郞,在京城之中左右不靠,又没有大树乘凉,更没有皇帝赏识,这辈子到了侍郞这一级也算是到头了,沈傲就不同了,既有陛下青睐,又是旧
⼲将,年轻轻便已是寺卿,受封侯爵,前途不可限量。
沈傲朝他微笑道:“周侍郞,沈某在此先恭喜你了,将来⾼升,可一定要记得请我喝酒了。”
周朗又惊又喜,心里想,莫不是这个⾼
侯已经从陛下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若是真能⾼升一步,那可真是好极了第三百八十七章:沈老爷公侯万代。
尚书和侍郞,虽是只差一步,可是在部堂之中却是千差万别,周朗若是对尚书没有觊觎,那是假话,只是刑部尚书一职毕竟⼲系不小,没有一点背景,哪里轮得到他?
周朗的心里七上八下,领着沈傲进了衙堂,沈傲对这里早已轻车
路,当先坐在主审官的案后,姜敏已先来了,坐在沈傲的右侧,这几⽇他没有睡过好觉,为了整理王之臣的案子,忙得疲惫不堪,今⽇会审,反倒有些懒洋洋的。
等了片刻,晋王赵宗才昂首阔步地过来,见了沈傲,笑嘻嘻地道:“沈傲啊,近来你不甘寂寞啊。”
沈傲站起来朝他拱手,笑道:“王爷这一句,说得好像王爷最近很消停似的。今⽇审理王之臣一案,王爷有什么见教吗?”
赵宗打起了哈哈:“这可不关本王的事,你们愿意怎么审就怎么审,本王只是代表⺟后一旁监督。”
沈傲本就没有让晋王揷手的打算,颌首点头:“好说,好说,王爷请坐。”
说罢,沈傲也随即坐下,肃容皱眉,手中惊堂木狠狠一拍:“带王之臣!”
三班衙役便一起用⽔火
,有节奏地敲击地面,低唱道:“威…武…”
随即,面⾊惨然的王之臣被带了上来,几⽇的羁押,虽然仍旧享受士人待遇,可是他还是明显地消瘦了不少,外头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太师那边已经偃旗息鼓,不见动静,王之臣心中更是惨然,心里明⽩,这一劫是躲不过了。
既然是必死,王之臣终究还是有几分气概,他穿着家人送来的簇新⾐帽,在皂吏的押解下,勉強地打起精神进来。
进了
悉的衙堂,看到许多曾经的同僚、署吏,心里生出万千感慨,就在几⽇前,他还坐在沈傲现在所坐的位置,俯瞰着阶下,判断许多人的生死,而今⽇,落地的凤凰不如
,他先看了侍郞周朗一眼,周朗立即将脸别到一边去,不忍去看他。他又去看一边的差役,这些从前总是围着他转的人有的垂头,有的朝他冷笑。
还是从前的刑部大堂,只是这里的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见过晋王,沈大人,姜大人。”王之臣朝三人拱手行礼,只是脸上还保持着些许矜持,在从前的同僚面前,他实在无力去求饶哭喊,更何况到了如今的境地,就算是求饶又有什么用?
赵宗突然拿起手中的惊堂木狠狠一拍,⾼呼道:“大胆,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沈傲原本也想去拍惊堂木,被赵宗一搅和,捏着惊堂木的手⾼悬在半空,一时无力放下,实在无语,这家伙还说不管事的,人犯刚刚进来,他就忍不住要揷手办案了,这算怎么回事?大哥,你是副审啊。
王之臣不疾不徐地道:“未定案之前,下官还是士人,到了这衙堂,不必下跪,这是太祖皇帝时流传下来的铁律。”
王之臣对刑名之事很是精通,赵宗哪里有他
稔,一时无话可说,可是又觉得很失颜面,怒道:“你犯下的是滔天大罪,难道还想坐着说话?哼哼,本王在此,还有你在这儿耀武扬威的份吗?仔细自己的脑袋。”
沈傲忽然道:“来人,给王大人赐坐吧。”
沈傲的这一句贸然出来,让赵宗忍不住回头看了上座的沈傲一眼,见沈傲朝他头摇,便觉得有些丧气,只好借坡下驴,再不说话了。
有人搬了凳子过来,王之臣欠⾝坐下,沈傲才开始发问道:“堂下何人?”
“刑部尚书王之臣。”
“王之臣你可知罪吗?”
“下官知罪。”
沈傲愕然,想不到王之臣答得倒是痛快,便慢悠悠地道:“那你来说说看,你犯的是什么罪。”
王之臣道:“谋逆反诗,下官是断没有的,可是贪渎、排挤大臣、侵占田产之事,下官认罪。”
这个时候,王之臣倒是聪明,谋逆是绝对不能认的,一旦担下这个⼲系,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后果,自己的几个
子、儿子,还有⽗⺟、亲眷,无一人能幸免,所以只能避重就轻,打死不能认了反诗,至于其他的,他这些年随着蔡京,也确实有许多污点,就是全部承担下来也无妨,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到了这个时候,他一个人的死反倒不可怕了,至少可以保住他的那么多至亲的
命。
王之臣抬起眼眸,眼眸异常的清澈:“大人明察,反诗一案,下官确实是冤枉的,那一⽇我虽去了蔡府赴宴,可是并没有喝醉,况且以下官的才学,更不可能作出那首诗来,就请大人放官全家一条生路吧,要流⾎,下官一人的⾎还不够吗?”
王之臣和沈傲都知道,这些话,自然是讲给沈傲听的,眼眸之中満是求渴。
沈傲叹了口气,道:“你先将贪渎、侵占田产这些罪状供认出来,到底有谁参与,侵占了谁的田产,是什么时候…这些零零总总的事,你一件不许拉下。来人,快记录。”
王之臣点点头,如数家珍地将以往的劣迹统统倒出来,如何栽赃陷害忠良,又如何侵占人的田产,一桩桩触目惊心,可是他说起来却很是平静,⾜⾜用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说了个清楚。
沈傲点点头,这里头许多罪状,有些姜敏也收集了,有一些还是王之臣自行
代的,单这些罪状,就⾜以让他完蛋了。
等王之臣
代清楚后,沈傲朝那记录的押司使了个眼⾊,押司立即拿着王之臣的自供卷,让王之臣画押,王之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手指蘸了红泥,按了下去。
沈傲松了口气道:“来,王之臣罪孽深重,剥去他的官服,待我禀明陛下,再做惩处吧。”
赵宗忍不住道:“沈大人,反诗一案为什么不问?”
听到反诗两个字,王之臣眼眸中现出一丝慌
,无助地向沈傲那边看过去。
沈傲咳嗽一声,慢呑呑地道:“反诗一案,我已经暗中查实,其中疑点颇多,应当只是流言蜚语,既然没有实据,自然也不能冤枉了王之臣。”
赵宗咕哝道:“说人家念反诗的是你,现在说人家冤枉的也是你,坏人好人,你都做了,却叫我来这丢人现眼!”说着,扭回头去,继续充着木桩子。
王之臣感
地看了沈傲一眼,腿双一曲,跪下道:“王某永远铭记沈大人的恩德,沈大人,从前若有得罪的地方,王某只能来生报效了。”
接着王之臣被人剥去了外衫,被押了下去。
沈傲宣布结案,会同两个副审写了一份奏疏连同王之臣的画押供状一道呈上,这才松了口气,从成为阶下囚到完美反击,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当⽇仍免不了请赵宗吃一顿酒菜,今⽇教这王爷有点下不来台,该赔罪的还是要赔罪,只是虽然脸上
笑,心里却仍想着心事,免不了想:“这个时候,蔡京会采取什么手段呢?这个老狐狸已经脚底抹油,不知下一步会如何脫⾝出来。”
和赵宗喝了个淋漓大醉,被人扶回家中去,晕乎乎地躺下,边上也不知哪个夫人在说:“真是的,就算要喝也不必这么拼命啊!喝坏了⾝子,我们靠谁去?对了,方才有个什么王之臣的家眷来过一趟,说感
你救了他全家,还说咱们沈家公侯万代呢,喂,你在没有在听?呀,你醉醺醺的抱我做什么?刘胜马上要给你端⽔来了,让人看见了,还教人家怎么做人?”(。如果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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