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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谁勒索谁
 金人…

 耶律正德眼眸掠过一丝怒⾊,暗暗吃惊,冷冷道:“金人对我大辽来说不过疥癣之患,不⾜挂齿,沈钦差莫要误判了时局。”

 沈傲呵呵一笑,若真是疥癣之患倒也罢了,此时的金人已经势如破竹,兵围辽国首都上京,若是他记得没有错,再过一年,辽国就要灭亡。只是在这个时候,消息较为闭塞,况且満朝的文武仍然对辽人十分盲从,仍然认为契丹人还是数十年前那叱诧千里,无人可挡的契丹,却不知道,这辽国一旦衰落,便是一怈千里,在数年之间,已被金人打得落花流⽔。

 这次,耶律正德前来索要岁币,无非是想大赚一笔,筹措抵抗金人第三百九十九章:谁勒索谁的军费罢了:不出沈傲的预料的话,金国的使臣应当很快就会抵达汴京,与大宋联络灭辽的事务。

 契丹人将要穷途末路,居然还不忘从宋朝⾝上大捞一笔,当真是可笑又可恶得很。

 沈傲微微一笑,道:“疥癣之患吗?那好极了,怕就怕国使大人回到了上京,那上京已落⼊金人铁蹄,哼哼,实不相瞒吧,方才我的客人,便是金国的使臣,要约同我大宋一道夹攻贵国,到了这个时候,国使还要盛气凌人吗?”

 这一番话,让耶律正德不由自主地冷汗直流,金人崛起,屡战不败,辽国危在旦夕,这个消息,南人这边还没有察觉,可是若金人联络相约,当真要两面夹击,大辽必亡。

 他原本还想依靠契丹人以往的威势恫吓南人一番,却不曾想南人已得知了这个消息。

 难怪,难怪…难怪一向胆小怕事的南人一下子強硬起来,眼前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沈傲冷笑道:“这岁币,国使还想要吗?”

 耶律正德不愿放弃,道:“这是我们此前的协议,按照两国的盟约“第三百九十九章:谁勒索谁

 “盟约?”沈傲站起来,打断他”満是不屑地道:“宋金的盟约早晚要签订,至于你们这些契丹的落⽔狗,哈哈…我就直说了吧,我大宋收复燕云的决心已下,到时金人与我们夹攻辽国,这盟约,不过是废纸一堆罢了。”

 耶律正德的脸⾊剧变,若是宋金当真结盟,不啻于是庒垮契丹的最后一颗稻草,事到如今”岁币的问题都是小事,无论如何,自己⾝为辽国国使,要居中破坏宋金和议,忙道:“沈钦差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大辽确实受到金人的威胁,只不过金人彪悍,你们与金人盟誓”不啻是与虎谋⽪,眼下当务之急,反倒是宋辽结好,共同抵御金人才是正道。”

 “据说沈钦差乃是宋国国主跟前的幸臣,这个道理,请沈钦差转告贵国国主。”

 沈傲笑了笑:“我们现在谈的是宋辽的岁丰问题,至于金国,还是暂且搁置一边吧。我只问你,这岁币,你要还是不要?”

 印律正德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心,道:“两国好”岁币不过是礼尚往来的手段,若是宋国眼下国库紧张,大辽又岂能強人所难。”

 沈傲道:“那上⾼侯得罪了国使,又该怎么办?”

 耶律正德勉強扯出一笑,道:“上⾼侯子虽是冲动了一些,却很对我的胃。”请贵国千万不要惩戒他,恰恰相反,若是有机会”我还要和他个朋友。”

 沈傲噢了一声,坐在椅上,翘起二郞腿,木讷地道:“如此说来,这外事算是谈妥了?”

 耶律正德道:“只是金人“”沈傲打断他:“我说过,一码归一码,金人是金人,宋辽是宋辽,现在不谈金人。

 ”眼睛上下打量耶律正德,继续翘着二郞腿,眼睛伸到了耶律正德包里。

 坑爹啊这是,不是说外国的使臣来汴京,都要给人送礼的吗?这礼在哪里?契丹人果然是蛮夷啊,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耶律正德见沈傲的模样,却是摸不着头脑,満心想着金人的事,更怕宋金之间真达成了某项合约,如此一来,契丹可就雪上加霜了。见沈傲看着自己的部,一时愣住了,这年轻的钦差到底有什么意图?

 沈傲咳嗽一声,笑嘻嘻地对耶律正德道:“你间这袋子很好看,是用貂⽪制的吗?”

 这是在给耶律正德暗示了,耶律正德一时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倒是一旁的汪义,忙是给耶律正德使眼⾊,半响,耶律正德明⽩了,取下那百宝袋子,道:“这确实是上好的貂⽪制而成,怎么?沈钦差喜?那么便权当是给沈钦差的见面礼吧。”

 这袋子里还装着两个东珠和一点碎银,耶律正德总不好拿出来,如今一并赠予沈傲,颇觉⾁痛。

 沈傲板着脸道:“国使大人快拿回去,本钦差清廉自洁,两袖清风,如何能收你的礼物,这礼物太过贵重,我是不能要的。”将送来的百宝袋推回去,道:“在下是读书人,读的乃是圣贤之书,莫说是一个貂⽪袋子,就是装个三四千贯银钱来,我也断是不要的;国使请自爱!”

 莫说是个貂⽪袋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貂⽪袋子不值钱;就是装个三四千贯来,他为什么偏偏要说三四千贯呢?

 汪义顿时明⽩了,深望沈傲一眼,顾不得礼节,将耶律正德拉到一边,道:“将草,这钦差是要向你索贿了。”

 耶律正德如何懂得南人语言中的博大精深,満头雾⽔池道:“他不是说两袖清风,就是则三四千贯银钱,他也不要吗?”

 汪义苦笑道:“他的意思是,要送,也要送个五六千贯来,否则他是不要的。将军,此人在宋国国主面前说得上话,要破坏宋金和约,或许可以从他⾝上落手。”

 耶律正德深以为然,望了危襟正坐,一⾝正⽑的沈傲一眼,却是苦笑:“五六千贯,这不是小数,此人的胃口实在太大了些。”心中想定,満脑子想着如何筹措贿赌的事”又回到沈傲的座前”道:“沈钦差洁⾝自好,鄙人佩服之至,既然沈钦差不收如此贵重的礼品,那么过几⽇,鄙人便送一些辽国的特产来,这些特产都不值几个钱的,不会教沈钦差为难。”这一番涉,终于序幕,双方在友好的氛围中商谈,并且取得了一致”耶律正德为沈傲的品行感动不已,沈傲也对耶律正德心心相惜,临到走时,沈傲一直将耶律正德送出去,握住耶律正德的手:“耶律兄,你我相谈甚,今⽇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能够相见。”

 耶律正德恋恋不舍地道:“谢亭离别处,风景每生愁”客散青天月,山空碧⽔流,沈钦差请回。”

 沈傲眉飞⾊舞地道:“耶律兄还喜昑诗?这就太好了。”

 到了第二⽇,耶律正德⼊朝,重申宋辽万年之好,递上国书,赵佶一看,愕然了半响,这国书中只字未提岁币之事,反倒是说辽国沐化大宋皇帝的恩德,愿贡献五百匹健马,一⼲匹羊⽪”愿与大宋永为盟邦,誓不言叛。

 今⽇倒是太打西边出来了,往年的辽国使臣,一个个索要无度,蛮横无理,今年非但在措辞上对赵佶表示了尊敬”从原来大辽皇帝陛下问候大宋国主,变成了大辽皇帝问候大宋皇帝陛下。而且不但不要礼物,反而送礼来了。

 赵佶看了殿下的沈傲一眼,沈傲因为今⽇要割钦差,因此特意穿着绯服上殿”这一站,竟是昏昏睡,眼⽪子正在打架,见到赵佶目光落过来,沈傲连忙打起精神,驱散了几分睡意。

 昨夜太伤脑了,耶律正德这个朋友没有⽩,连夜就给自己送了一车特产来,沈傲是最喜特产的,比如那金子铸造的暖手炉,银子打造的刀剑,他是个艺术家,对辽国的工艺制造爱不释手,‮夜一‬都没有睡。

 耶律正德一番低声下气的话,満朝哗然,待赵佶‮慰抚‬耶律正德一番,随即宣他出殿,宣布退朝,这一次又独独留下了沈傲。

 盯着沈傲,赵佶有些看不透了,此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竟能让辽国使臣屈服,契丹人蛮横了上百年,今⽇算是给⾜了赵佶的面子,令让赵佶心花怒放。

 “鞍下是想问‮生学‬如何说服辽国使臣吗?”沈傲一眼看穿了赵佶的心思。

 赵佶连连点头,満是期待。

 沈傲正⾊道:“契丹乃是蛮夷之邦,圣人很早就说过,蛮夷就是禽兽,不懂教化,不通礼仪“…”打开了话匣子,沈傲滔滔不绝地开始述说起来:“…当时‮生学‬的品行已经感动了耶律正德,耶律正德也是有⾎有⾁,岂肯去做禽兽?于是便要‮生学‬教化他,陛下是知道的,‮生学‬这个人连自己都教化都不了,却又如何教化他?好在孔圣人早有许多箴言流世,‮生学‬随便挑拣了一些,什么学而时习之,什么礼之用、和为贵也。耶律正德听完大声恸哭,连连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今⽇见了沈钦差这般的气度,正德自惭形秽,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契丹人,竟与禽兽无异,待正德回去见了辽国国主,一定俱言沈钦差的风采,我们契丹人也要做人,也要学习诗书礼乐,再也不做禽兽…”赵佶心情本就大好,听沈傲胡瞎掰,忍不住捧腹大笑。沈傲最后道:“陛下,‮生学‬教化了那耶律正德,这位辽国的使臣感涕零,因而送了些小特产给‮生学‬,‮生学‬的人品,陛下是知道的,‮生学‬这个人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洁⾝自好,最见不得那些蔵污纳垢,礼尚往来的事。只不过这毕竟是契丹人友谊的证明,是耶律正德的一番苦心,若是推拒,‮生学‬怕寒了契丹向往教化的心,所以这些特产,‮生学‬收下了。

 ”特产?赵佶略略一想,便明⽩了,心里想:“这些特产只怕价值不菲吧。”却也不说破,臣子爱财,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更何况这财是从契丹人手里拿来的,试问这天下,谁有沈傲这般本事,笑道:“既是他送你的,你收下便是,朕不怪罪。”沈傲心里窃喜,忙不迭地道:“陛下拳拳爱护之心,‮生学‬佩服之至。”赵佶板着脸道:“好啦,秋闱将近,你也该安心读书,不要再节外生枝。”沈傲连忙点头,道:“是,是,‮生学‬要最后冲刺一把了。”

 临走时,赵佶突然将沈傲叫住,对沈傲道:“沈傲,安宁帝姬的病已痊愈了,你再去看看,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后患。”

 沈傲领了命,随杨戬到了后庭,待见了安宁公主,却见安宁公主脸⾊略有些不好,对沈傲也不如从前那般热心了,伸手让沈傲把了脉,沈傲胡扯几句,算是完了任务,正要告辞。

 安宁公主突然道:“沈公子,据说你已连订了三场婚事,不知是真是假。”

 沈傲答道:“帝姬深处宮苑,原来消息都这般灵通。”

 安宁公主眼眸中闪过一丝怅然,启口道:“罢罢罢,你快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今天算是更的比较早的,哈哈,可能是因为更年期快要结束了,早就听前辈说过,书写到七八十万就会出现更年期,果然,前段时间写的很累,很烦,不过现在感觉好了些,重整旗鼓,再接再厉吧。!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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