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临时男友(上)
南宫颜用手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稳,有些娇嗔地道:“今晚见我爹的的时候你可不能表现得这样没出息,否则这次铁定不能混过关。”
林闲松直感觉说话的嘴都有些颤抖“南宫老师,我可只答应给你当绘画模特。”
南宫颜
出狡黠的笑容,一副吃定他的表情,道:“哦。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答应过我今天一切都听我吩咐的。我好像还听过一句俗话,好像是男子汉一诺千金。”
男子汉一诺千金,这话好像是恶魔老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再看看此时南宫颜的表情,简直就和他说这话时一摸一样。
可是没办法,林闲松一向认为自己是不择不扣的男子汉,是以在这句话面前,他往往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他生命的前十八年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美丽的老师,在我当你男友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其中原委。”
南宫颜见他答应下来,
出
人的微笑,道:“不过首先我要申明一下,你只是我今晚的男友,过了今晚你我只是师生身份。”见林闲松点头应允,她开始说起此事的原委。
原来南宫颜的家境非同小可,她父亲南宫涛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董事长。她是家中的独女,拥有企业的继承权,人又长得美貌异常,是以一回国就追求者众多。他父亲知道她无心商道,就想让她找一个年轻有为,有意商界的夫君。于是南宫家经常会举办一些家庭聚会,这些聚会中又经常会出现一些年青的商业精英。南宫颜当然知道其中奥妙,虽不胜其烦,又不愿与父亲直接发生冲突。最终她想出这么一招,希望能打消父亲的念头。
“可为什么会偏偏找上我,龙华大学随便挑一个都应该更容易让你父亲满意?”林闲松觉得还是有些不解。
“我父亲与龙华大学的校长是多年老友,每次家庭聚会,我父亲都会请他来帮把把关。所以找新生被揭穿的危险
会小些。此外找个相貌身材普通些的以后也没那么容易穿梆。”
林闲松看着镜子中自己都认不出的形象,苦笑道:“你有这么一手易容术,根本不用算计得这么小心。”
“小心能驶万年船嘛。”南宫颜见这小子仿佛一万个不愿意的样子,心道若是换了别人,能当我男友,恐怕早已奋兴过度了,这小子却是一副这种模样,不由被自尊心
得一阵恼火,道:“我可跟你先说好了,你我恋人关系仅限今晚的家宴上,以后你可不许
我。”
林闲松毫不含糊地答应下来。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在车上我会告诉你,你要扮演的身份。”南宫颜心头有气,说完也不理他,径直走出试衣房。
刘启亚,25岁,父母现在都生活在国外。留学于意大利学习油画,两年前与同在意大利留学的南宫颜邂逅,在那浪漫的国度,两人之间拥有了同样浪漫的爱情。这个月他刚刚结束意大利的学业,只身回国。
这就是南宫颜为他准备的身份,很简单,又不容易被人揭穿。父母在国外,国内也没有亲友,这样一来除了南宫颜外,短时间内再无法从别处获得这人的相关信息。
路上的车渐渐稀散了些,跑车驶出了市区,在近郊的一栋豪宅前停下,数秒后,铁门打开,南宫颜开车进门,将车停在别墅前的一个停车坪上。
见林闲松准备下车,南宫颜拉住他,提醒道:“记住,等会能少说话就少说,能够不说就不说。”
林闲松暗想我还真怕一说话就
馅呢,这形象已经改变,声音却还是原声。
两人下了车,南宫颜
出一脸幸福的微笑,挽着他的手臂,并肩走进别墅。
别墅的大厅面积很大,装修豪华而不失优雅,此时厅中正放着悠扬的钢琴曲,轻快的节奏让人闻之
舞。
不过对此刻的林闲松来说他丝毫没有跳舞的**,当他进入大厅的第一眼看见坐在大厅一侧的陈静雯和马永强,他就觉得双腿发软,隐隐有打哆嗦的趋势,若不是身旁南宫颜紧紧地挽住他的胳膊,此刻他恐怕早已转身逃跑了。
南宫颜也发现他的异样,不过认为他这是紧张罢了,于是一面走一面低声向他介绍:“大厅中央的沙发上的坐着的就是我的父亲南宫涛和母亲于丽。那边的家庭吧台饮酒闲聊的那一头银发的老先生就是龙华大学的校长郑兴夏。和他一起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叫范伟齐,另一个我没见过,现在向我们走来的青年男女,男的叫马永强,女的叫陈静雯,都是世
。”
林闲松用极低的声音道:“马永强和陈静雯是与我同车来松海的,我们在火车上见面聊过…”
南宫颜脸色微微一变,轻叫了一声‘惨’,道:“这也太巧了,希望他们认不出你来。”
见南宫颜,林闲松两人出现,分散厅中四处的客人们都向中间的沙发聚集过来。
“颜颜姐,你越来越漂亮了。”陈静雯看来与南宫颜感情极好,三两步小跑似的来到两人面前。
林闲松只觉得心中一颤,暗呼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穿梆,却见陈静雯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两眼,看来未能看破那一道易容伪装,便笑嘻嘻地对南宫颜道:“这下好了,入学前就得到大新闻,龙华大学第一美女教师名花有主。哈哈,一定可以挣得无数眼球。”
南宫颜拍了拍她的头,微笑道:“敢拿姐姐开玩笑,我现在可是龙华的老师了,你以后见我要鞠躬敬礼喊南宫老师。”
陈静雯闻言小嘴一撅,南宫颜得意地笑了笑,拉着林闲松走到父母面前。
南宫涛四十出头的模样,形貌英伟,双目有神;于丽美丽高贵,微笑平和近人。两人四道目光此时都投在林闲松。
“颜颜,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先生。”最先发话的并不是南宫颜的父母,却是龙华大学的校长郑兴夏。
“他叫刘启亚,是我在意大利留学时认识的。”说着又稍介绍了一下给刘启亚编造的身份。
于丽伸手
将女儿拉到身边坐下,见女儿一副不舍放手的模样,笑道:“怎么,怕你一放手刘先生就会跑啊。”她哪知道,她女儿怕的是一放手,这个假男友会因太紧张而
馅。
南宫颜听母亲这么一说,只好放开挽在林闲松胳膊上的手,有些担忧地瞥了他一眼,乖乖的坐到母亲身边。经过易容换上一身高档服装的林闲松,虽不是很英俊,却有种艺术家般的高雅气质,和南宫颜站在一起,倒是有些相得益彰。
客厅中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轻快的钢琴曲,此时厅内的景象是:七八人,或坐或站的围在林闲松周围,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动物园内被围观的动物是多么悲惨。
“来,颜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宇,飞宇集团的总经理,是年轻有为的商界俊彦。”南宫涛打破了厅中沉默,指着刚才和范伟齐一起坐在吧台边的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说到。
南宫颜向赵宇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便又把目光转回到林闲松身上。
南宫涛与于丽对视一眼,女儿的目光中充
爱意,他们都看得出来,此种情景他们自然猜得出女儿对这刘启亚的心思。
当然他们不知道那是伪装出来爱意,也没有注意到那目光中掺杂着的焦急,忧虑。
“这位刘先生,很多年没有回国了吧,不知道是不是还过得习惯。”于丽一手搂着宝贝女儿的肩膀一边问道,既然女儿钟情于他,做母亲的当然要帮着把把关。
林闲松楞了楞,见于丽目光直对着他,等待回答,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此地的身份是刘启亚。刚想说话,可眼角瞥见陈静雯和马永强,这一说话难保不会被他们看出些端倪来。
南宫颜也大为紧张,就想起身帮他回答,却被母亲一把摁住,只能向林闲松作出无奈的眼色。
林闲松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怪异之极,众人一时还没听明白,都
惑地看着他。
林闲松脸
窘迫之
,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众人这次都是竖着耳朵听,这才听出来他这句话是英文之中加中文,或者是也可以说中文中夹着英文。因为这一句话中两种语言占的比例都差不多,而且还是词语夹杂的那种。大体意思就是:我出国很多年了,所以中国话已经说不太好,其他都还习惯。
因为两种语言发音大相径庭,是以一句话说出来也是颇为怪异,众人听懂之后,都发出善意的微笑。
南宫颜向林闲松
出嘉许的眼神,仿佛在说,有你的,这都想得出来。
于丽微笑着道:“你在外国生活了很多年,中文说不好也不奇怪。今天在这里,你就说英文吧。”
林闲松向于丽
出感激的神色,然后点点头。
这时有仆人来告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众人纷纷起座,在仆人的引导下行向饭厅。
晚餐菜肴很丰盛,只是在座之人都是非富及贵,都是吃得少说得多,只有林闲松一人埋头苦干。
并非他真是谗人饿鬼,只不过无论是男士们谈论的商界见闻,还是女士们谈的家常琐事,他都不感兴趣,也
不上嘴。而且他此刻刘启亚的身份还存在语言障碍,另外嘴里填
食物,还能避免说话
馅,何乐不为呢。
晚餐结束后,主客又都重新回到厅里,众人闲聊了一会,南宫颜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呆久了,就怕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趴在于丽耳边娇声道:“妈咪,我和启亚还想去逛逛松海夜市。”
于丽刮了刮她的鼻子,宠爱地道:“那你们先去玩吧,不过等会晚上回来要把你们之间的事好好给我
代。”
南宫颜向母亲做了个鬼脸,挽着林闲松向客人们一一道别。
“你呀,那么大了还不懂事,客人都没走,你倒先走了。”南宫涛虽是批评之语,语气间却丝毫不见严厉,看来对这个独生女人也是宠爱有加。
“这不是还有爹的,妈咪吗。客人们可都是看你们的面子来的哦。”南宫颜说话间已经和林闲松走到门口,此时两人都感觉一阵轻松。,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红色跑车开出别墅铁门,驶上了马路,林闲松长出了一口气,重重地靠在皮椅上。
南宫颜一脸轻松笑容,看了一眼林闲松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小聪明,居然用语言不通的法子骗过静雯他们。”
林闲松有气无力地道:“这世界也太小了,昨天才与他们认识,今天又在这里和他们遇上。”
南宫颜看着他浑身瘫软的疲惫模样,奇怪道:“你怎么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今天好像没让你干什么苦力活吧。”
“这种事可要比做苦力还要累,还有那高底鞋,穿在脚下走起路来不知道有多别扭。”林闲松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鞋
下。
南宫颜色见他在跑车上
鞋,丝毫没有不悦之
,反是语带感激地说道:“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真是谢谢你了。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你尽管说吧。”
林闲松摇了摇头,道:“今天的事是我答应帮你的,再说今天你请我吃了两顿饭。特别是晚上那顿大餐,山珍海味,丰盛异常,所以嘛,我们已经扯平了。”说完
出享受之
,仿佛又回到埋头苦干的晚宴桌前。
南宫颜看他那模样,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行,以后多请你吃几顿就是。”
林闲松
出警惕之
,道:“地点可不能再是你家了。”
“你就是想也没机会了,过两天我的男朋友刘启亚就要去国外探望他的父母了。”南宫颜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说完两人都大声笑起来。
车又停在私人绘画所旁,南宫颜从后箱取出林闲松原本的衣物,径直走到七号画室,取出钥匙,开门而进。
画室内,林闲松卸去了易容,换回原本的衣装,站在镜前,看着恢复了的新来报道的大学生模样,自语道:“这样才顺眼嘛。”
“现在想去哪?”南宫颜一边清理着易容物和他刚换下来的衣物,一边问道。
林闲松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哀声道:“我今天没去报道,晚上我住哪啊?”
南宫颜横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叫得那么夸张。我们现在回学校吧,你帮了我,我当然不会让你
宿街头。”
两人在车中沉默了一阵,南宫颜突然说道:“今天的事你可不许对任何人说,否则…”说着
出一副故意装出来的凶狠模样,只是在林闲松眼中看来,南宫颜作出这样的表情顶多也就能算得上是个鬼脸,甚至还是很可爱德鬼脸。
“你放心,男子汉一诺千金。”林闲松有气无力地说道。
南宫颜闻言
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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