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已不是普通的打架滋事,很明显对方要郭铭进医院。曾雪惊呼一声不敢再看,徐东卓也不由站起。郭铭眉头一拧,一脚倏出将混混捅来的碎酒瓶踢飞,同时一甩手中酒瓶狠狠砸在他的头侧。哗啦一声,混混立刻栽倒在地,
头是血。
“还等什么,给我打!”一直默不作声的古天明陡然大喝道。
“东卓,打啊!”郭铭大叫一声,不等对方站起,先猛然进身一脚踢中一个混混,借助体身和蹬腿的力量,这一下就将他踹出四五米远。
后面徐东卓则
起一把凳子甩了过去,乘着对方闪避的工夫,他已及时来到郭铭身边。想不到这两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打起架来竟这么捍勇,三个混混一呆,随即就被心头怒火驱使,两个摸出匕首,还有一个干脆解下皮带
来。
一个混混挥舞匕首刺来,徐东卓两手下按将其手腕架住,在对方大力推动下不住退后,另一个混混见有机可乘,挥着皮带用金属带扣向徐东卓打来。
徐东卓斜踢一脚踹中那混混扬手
出的腋窝,腋窝是人体最靠近心脏的部位,这一脚立刻让他惨叫着摔倒在地,捧着心口不住呻
。但这么一分神,一直用匕首抵着他的混混乘机发力,刀尖只差少许就触及徐东卓的体身。
“王八蛋,竟然下这样的狠手。”徐东卓骂了一声,按住对方手腕的双手巧妙一拧,已将混混手中匕首夺下,跟着弓步斜进,一肘狠狠撞在他的鼻梁。那混混只觉鼻子里一热,刹时千百味道一起涌出,跟着眼睛一黑已栽倒在地。
那边郭铭也差不多了,他乘对手匕首挥来的空挡反身背朝对方,矮身将自己的右肩放到那混混挥出的右手下,然后双手抓住他的前臂反扭下拉,同时肩膀发力上顶。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那混混肩膀已经
臼,手中匕首当啷坠地。
两人以二敌五,占尽上风,干脆利落的解决对手,可说漂亮已极。其实也难怪,连续二十天每天和雷禅这样恐怖的对手对打十分种,两人的格斗能力已在不知不觉中大进,虽然仍只能算菜鸟,但收拾几个小混混已绰绰有余。
古天明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个小混混,脸色阵红阵白,他不愿告饶,但也不敢发作,僵在那儿受着周围学生的指指点点,难过得差点吐血。
“好小子,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们这么能打。”张庆余捂着脸走过来,像是第一次认识郭铭和徐东卓般不住打量两人。
曾雪等几个女生更是崇拜的望着他们,只差眼里没有冒出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徐东卓不愿太过惹人瞩目,只好嗯嗯啊啊的敷衍几声。自然而然,他们的注意力就到了古天明身上。
“副主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郭铭轻蔑的看着他道。
“好啊你们,算我走了眼。你们等着,今天的事没完!”古天明突然疯了似的狂叫道,站起身闷头就向外走。
“怎么,这就要走了?”张庆余一把抓住他肩膀道。
“你们谁敢动我?除非以后不想在学校混了。”古天明咬牙切齿的道。
“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真不知你这样的人怎么坐上学生会副主席位置的,我看你去做
氓还比较合适。”徐东卓挖苦的对他道。
噢——他的话立刻引来一阵嘲笑,不少学生还吹起口哨,真是极尽揶揄之能事。只见古天明额头青筋突突爆跳不止,他缓缓回过头,一双眼睛竟变得血红,充
无穷无尽的怨毒之意。
徐东卓反而吓了一跳,他想不通这个人为何会这么恨自己,恐怕面对杀父仇人也无法
起这样的滔天怨怒吧?
其实他哪里知道,有一种人,打一生下来就有着无穷无尽的优越感,好像全世界都应该被他踩在脚下,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奴仆。在他眼里,没有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东西,所有人都底自己一等,因此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应该顺顺利利,不能有一点挫折,更不能有人逆许自己。
要是出现了逆许他的人,那么对他的伤害侮辱抵得上挖他家祖坟一万次。很不幸,古天明就是这种心理极端幼稚不正常的可怜家伙,如果说今晚以前他对郭铭和徐东卓只是怨恨的话,那么经过这事以后,恐怕已升级为不共戴天之仇了。
张庆余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本就心中有气,现在只剩古天明一个人,哪还会怕他,当下
起袖子就准备动手。郭铭拉住了他:“算了,让他走,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打他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郭铭哪里知道,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加深了彼此的仇恨。他的本意不过是不想再将事情闹大,毕竟古天明还是学生会的。
但在古天明听来,郭铭简直极端瞧不起自己,这恰恰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如果郭铭和徐东卓就此打他一顿说不定还好些,通常他这种脾气,人们称之为——犯
。
“好好好!”古天明
脸通红,连说三声好,掉头离开。
郭徐二人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惹下一个恐怕投十次胎也难以摆
的大麻烦,他们还在为今晚没人受伤而庆幸不已。看着犹自倒在地上呻
叫痛的五个小混混,他们均觉不能再呆下去,于是赶紧结帐带人离开。
回到学校,在女生宿舍楼下分手,几名女生还在为刚才的事奋兴不已。刚转身走了几步,曾雪忽的叫了徐东卓一声。
徐东卓回头望着她,等她说话。曾雪一张白白的俏脸飞红,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道:“我,我们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
这时正是熄灯前夕,女生楼下人来人往,很多过往的人听到曾雪这么大胆的主动表白,立刻引来一阵阵喝彩叫好,楼上不少女生也探出身子跟着起哄。
曾雪这么说,等于是在向徐东卓表白,虽然过去年徐东卓一直梦想着有这么一天,而且曾雪也长得相当乖巧,但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或许就像你说的,将来的某一天,我会答应也说不定,不是吗?”方悦慈的话再一次在徐东卓耳边想起。他不
叹了口气,悦慈啊悦慈,就为你这一个承诺,我就愿意一直等你给我机会。
看着曾雪既紧张又期待的脸,徐东卓知道自己如果拒绝她的话,不知会有多伤这女孩的心。***,想不到老子居然有这一天,能有机会去伤美女的心,徐东卓自嘲的笑笑,但最终,他还是准备硬起心肠,快刀斩
麻。
哪知话未出口,熄灯铃已经响起,跟着宿舍的灯逐层熄灭,周围也暗了下来。还未回宿舍的学生立刻忙
的向各自宿舍跑去,一时间人来人往,吵闹不已。
“对不起…”徐东卓说道,然而声音却被周围的噪音给掩盖。
“你说什么?”曾雪大声问道,做出努力倾听的模样。
“我说,对不起。”徐东卓再一次鼓起勇气,隔着层层人影向她拒绝道。
“什么?我听不清。我得回去了,明天下午下课后我来找你,好吗?”曾雪羞涩的大声喊道,跟着跑向宿舍,长发在夜风中绢布般抖动。
“兄弟,我没听错吧?”郭铭不能置信的对徐东卓道。
“我,我没法和她做朋友…”徐东卓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傻。
“为什么?方悦慈?”郭铭略一思索便即明白。
“是,她亲口对我说,将来或许会给我一个机会,所以我不能…”徐东卓好像自言自语的道,但他的表情却非常认真。
“你…唉——”郭铭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作罢。
“我,我恨你们!呜呜呜——”突然,张庆余悲愤的大叫一声,扭头向宿舍跑去,边哭边跑,一路连跌两跤,却又哭着爬起继续跑。
“这家伙怎么了?”徐东卓看得瞠目结舌。
“他向一个女孩表白了,结果那女孩说,她不喜欢挨打的男人。只怪今晚你俩表现得太突出了,庆余完全没有机会。”另一个男生摇摇头叹道。
“…,或许,这就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吧。”郭铭突然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样。
第二天,关于郭铭和徐东卓火锅店夜战混混的传闻就已传遍整个学校,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能碰见讨论此事的学生。
在理工大学的论坛上,各种帖子众说纷纭,所有发帖者都宣称自己亲历此事,如果照这样计算的话,昨晚那家火锅店一把椅子能坐三个人!而混混的人数,也由五人翻了两倍,成了十五人,仅讨论郭徐二人那场全武行的技术动作的帖子,就有七张,且个个引经据典,从天山折梅手拆解到千蛛万毒手,从少林达摩堂讨论到天刀宋缺的磨刀堂。
由此,自上一次应聘事件之后,郭铭和徐东卓再一次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就连两人中午去食堂打饭,负责打菜的那个大师傅也神秘兮兮的凑近两人道:“喂,两位少侠哪个门派的?”吓得两人落荒而逃。
估计现在学校不认识两人的人已经很少,因为他们的玉照不知怎么已贴上论坛,点击率数万有余。这一切都还罢了,但不幸的是,两人大名终于传入校长耳内,于是这天下午,两个家伙很荣幸的收到校长邀请,两年来第一次踏足行政楼。
郭徐二人都属于那种见不得领导,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因此在见校长以前,两人不约而同进了次厕所。
“好家伙,瞧瞧这地板,赛过我家镜子了;瞧瞧这吊灯,喜来登大酒店也不过如此;再瞧瞧这实木门,一扇顶咱俩半年饭钱;哇靠,最夸张就是这厕所,居然还在便池洒玫瑰花瓣,这还是学校吗?”抖完最后几滴
,徐东卓四下张望道。
郭铭已拉上拉链走到洗手池那儿,打上一点茉莉花香的洗手
开始洗手。“这洗手
也
高级,我看不是美国货就是澳洲货。可怜我长这么大,都用肥皂的说。”他一边打量着瓶上看不懂的英文,一边道。
“要不怎么说,现在高校扩招,首先就是富了那些搞教育的呢。看看咱们学校这两年比赛似的修新楼,就这行政楼简直就按五星级标准装修,可怜我们还住在危房一样的宿舍里。”徐东卓说着狠狠挤出一滩洗手
。
做完最后的准备工作,两人才慢慢走向校长办公室,看他们移动的步伐,很明显不愿意上这儿来。对方毕竟是自己顶头的超级大“波士”郭徐二人都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又在门口站了好一阵,才伸手去按门铃。
这时门打开,古天明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先是一愣,跟着面现怒意,然后又冷笑两声,这才拂袖而去,表情做足工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离开,徐东卓伸手按着还未合拢的精致木门,向郭铭递个眼色,一同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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