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烈火大江 第十节 归山猛虎
没了秦明月的昆仑,还是昆仑吗?
千里鸿十分清楚秦明月的价值,他就是昆仑的魂魄,他在,昆仑就是那个手握武神让江湖闻风丧胆的武林新锐,他不在,昆仑不再是个帮派,他只是一群高手而已。
但秦明月就是一头野心
的逆龙,饥则低头顺眉,
则乘风飏去,不可能是池中供人赏玩的金鳞。
如果能得到昆仑,杀掉秦明月,虽然昆仑元气大伤,武当也跟着实力下降,但总归一无所有的强,更何况得到昆仑,还可以附带得到一片被洗尽强敌的大地盘,站不站得住脚另说,它总是可以作为一个落脚点的。
两相比较,千里鸿宁可拿到武神和一群乌合之众般的高手,也不能让秦明月再活着。
千里鸿明白秦明月的价值,章高蝉和林羽等昆仑中人更加的明白。
章高蝉的性格让千里鸿既爱又恨。
爱的是如果他不是个温顺不爱争斗且没有自己打算的人,留下遗书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建康的千里鸿岂不是以身投虎,一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恨的却仍是章高蝉的优柔寡断,尽管他已经把武神的处境和未来设身处地的说得再不能更明白了,但他仍然一声长叹,说什么自己可以带着若若离开江湖找个地方归隐。
这句话差点千里鸿扑过去掐死他,不得不耐住
子继续解释:以章高蝉这种神鬼般的武功。 是决定江湖实力地砝码,他倾向于谁,谁就实力大增,这种人谁会放过?那么章高蝉就算归隐也难保不被江湖强豪四处查找,必要收为己用。 但如果章高蝉不从甜言
语的使节,随后而来的必然是成群的杀手,想想。 一间黑屋子里关着几个亡命之徒,都想干掉对方。 但屋里只有一把刀,谁拿到谁就胜券在握,如果这把刀捡到的人拔不出来,那么他的最优选择必然是毁掉,自己不能用就绝不能给别人用。
“我可以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隐居,那样谁能找到我?”章高蝉说道。
“你放
!你会种田吗?你会纺织吗?你带着若若,就要她过饮血茹
地野人生活?别说她是武当的千金。 就算是个普通妇人你对得起她吗?”千里鸿大吼。章高蝉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说地话,别说是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他,就算是个举步维艰的走贩扛夫,谁能离得开这滚滚红尘,他叹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办?”
“匹夫无责,怀璧其罪!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就是为武林而生的!你躲不掉你的命运!”千里鸿冷冷的说道:“用你的能力,学着为你自己。 为你所在乎地人,而战斗吧。 ”
“为自己而战?”
“为自己而战!这是天下公理!人人都在为自己而战!你也睁开眼睛吧!”千里鸿最后说道。
人人都在为自己而战,林羽一群人也是如此。
本来他们都是坚定的想
离武当的人,离开了武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自己当家作主,自己赚银子自己花,不用再低三下四的扮奴仆,何等快意。
昆仑朱雀白虎二堂堂主桂凤景孟勇在努力搜刮战利品,打仗不发财请我都不来;而林羽则是为了自己的忠而战,但他们都在秦明月面前失意了。
桂凤和景孟勇因为太贪,打
了秦明月安稳舱买人心的计划,受到了严惩,面对强势的秦派,自然又恨又怕;
而林羽则是心灰意冷后的极度不
。 本来这位大忠臣在
离武当后。
心要为昆仑复兴出一份力,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地那些计划主张换来只是秦明月等人的不在意的“嗯嗯”声。 根本没人真的在乎他,自己居然是什么也
不上手的一个闲人。
心喜悦热情被兜头的凉水浇了个透心凉,但他除了整天黑着脸还能干什么?
还有琪安这群人,他们是章高蝉地贴身奴仆,没什么武艺,好像并不起眼也没有危险,但因为高夫人是武当出身,昆仑又都是武夫,帮派又穷,原来根本没奴役下人,所以其实他们大部分都是陪嫁过来,或者和武当关系非常的人,利用这层关系,在昆仑里高人一等,天天鼻孔朝天,盛气凌人。
面临
离武当,进入自立门户的昆仑,他们很多人都怕高夫人迟早会不在,高夫人不在,那他们以前那种靠着武当和武神的关系在门里吃香喝辣趾高气扬的好日子也肯定不会再有了。
尤其是琪安等人,早听到秦明月手下在查他们出卖情报牟利的风声,只是碍于武神的面子装不知道而已,因此晚上睡都睡不好,还能对秦明月拥护到哪里去?巴不得他坠马摔死得了。 他们又整天和武神在一起,三人成虎,说什么武神是往心里去的。 就连千里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联络上章高蝉,这里面也少不了他们的努力。
很快,这些原来彼此看不对眼地人,却因为同样地失意聚在了一起,所有的抱怨担忧都发
了出来,好像丝麻拧成了一条大绳。
林羽这才愕然发现自己这些天担忧地是什么:原来昆仑内部可能有个白脸大
臣!
他独揽大权、欺上瞒下、重用
羽、打击异己,这不是曹
是什么?
其实对比武当而言,由秦明月主持的时候,昆仑众人拿的还要多一点,武当是江湖七雄,又是帮助昆仑入中原的恩人,受他的气和盘剥大家心里都有气,但还能忍着,现在千里鸿父子换成了秦明月。 林羽等人反而心里更愤怒不
起来。
原因无他,武当本来就高高在上,现在秦明月一起混出来的也骑上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羊群宁可狼来圈着他们,却受不了同类爬上来。
秦明月地实力在急剧扩张,靠的是自己的老底子加上不停投靠的新力量,有意无意的忽视了林羽桂凤这批昆仑老人。 自然
起了愤恨;加上秦明月已经决定派这些已觉失意的昆仑老人为主的势力踏足扬州杀场协战易月,这明显地剪除异己、确立权威的决策。 更是火上浇油。
要是千里鸿不深入虎
,林羽这些人倒是也一点法子也没有,毕竟吃喝全仰仗秦明月,不想去也得去。
但是千里鸿居然来了。
这无疑给了他们一个选择权:重回武当或者是承认秦明月权威投入长乐内战。
人人都清楚,回武当不过是另外一个火坑,武当不仅穷、扣,而且也会把他们投入另外地杀场。
这无疑是个选择谁比谁更不坏的问题。
答案很简单:重回武当。 林羽桂凤等人将重新得到权力,就算要去消耗要去做苦力,也可以让别的人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眼睁睁看着秦明月春风得意,自己
血他数钱。
很快,他们像章高蝉一样,选择了次“坏”的家伙。 抛弃了对他们更“坏”的秦明月。
但对付实际上的昆仑掌门人秦明月,这无疑相当于一次造反。
如果秦明月得到风声,在建康这个地盘上,他们一点机会怕是也没有,不过他们很走运。
秦明月要进行的计划太庞大时间太少,昆仑地结构也太单一。 尽管秦明月已经慢慢构建这个框架,但毕竟还没有大帮派的雏形,连对外的情报搜集都不完备,更遑论有类似长乐帮慕容世家等对内的情报工作,秦明月的眼睛耳朵全被外部狂涌而来的情报信息
,反而对自己身边一抹黑。
加上要派出作战的这群人因为要派出卖命,本就是好吃好喝养着,什么也不用干,天天扎堆一起互相串连消息煽动人心,甚至有人公然叫嚣要宰了秦明月;但哪个门派出要做脏活的手下不口出恶言。 骂骂咧咧地;秦明月知道他们不
。 也没放在心上,哪里料想到因为千里鸿到了。 他们居然真的在谋反!
秦明月带着一只支离破碎的昨
黄花重回中原,在群雄之间合纵连横纵横捭阖,把个岌岌可危的昆仑差点变成江南霸主之一,可谓聪明一世,就疏忽了这一下。
但对于江湖而言,这一下疏忽就够决定胜负了:舍命而来深入虎
的千里鸿赚个盘
钵
,打破了实力均衡,重新有了主导江湖格局的实力,而刚刚还意气风发地他秦明月则眨眼间就横尸在这短短的冰冷台阶上,除了
腔的遗憾什么没留下。
杀了秦明月,昆仑派起了一阵短暂的内讧,林羽指挥手下对秦明月的人发起了袭击,把原来秦明月手下的大将杀的杀逃的逃,一夜之间,昆仑不复是原来的昆仑,侥幸留下秦明月一派的高手不免惶惶不可终
,不少人就不辞而别另找东家去了,而留下地也是战战兢兢夹起了尾巴做人。
除了昆仑原来秦派地人,惶惶不可终
的还有一人:昆仑地战俘王天逸。
在秦明月之外人的眼里,他是霍无痕身边的干将,又抄杀了他的婚礼,昆仑当然是他的死敌,他也必要杀秦明月等人而后快。
但此刻敌人的敌人并非朋友。
因为他实际上根本不是秦明月的敌人。
身处没有秦明月的昆仑囹圄之中,王天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感。
也许章高蝉会保护他,但自从亲眼目睹他杀了秦明月,联想到“自己在江湖上绝无仇家,因为不动手则已,动手就斩草除
”的行事原则,王天逸已经不敢肯定他会念着自己和他的感情放了自己。
如果他都点头要按江湖规矩干,一百个琪安也没法子放他。
自己被昆仑抓住,本来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清白的身份。 好继续执行计划,谁料想因为昆仑夺权篡位,居然
假成真,成了不折不扣地听天由命了。
别说完成自己的使命了,想到要是手连兵器都摸不到,就这样白白跪着死在这群昆仑匹夫面前,这是何等的憋气和不甘!王天逸仰头长叹一声。 瘫在了
上。
“赶紧把丁三放了。 ”千里鸿正对着昆仑章高蝉等人布置任务,他敲着桌子说道:“现在要赶紧把丁家身上的绳索松开。 他们将是我们的盟友。 ”
一群人点头认同,此刻章高蝉犹豫了一下,说道:“把天逸也放了吧。 ”
千里鸿眼珠横过去扫了扫章高蝉,却低了头装没听见,那边林羽看着千里鸿,确认不可能得到指示后,清了清嗓子对章高蝉说道:“还是别放了吧。 ”
“为什么放他!”桂凤大叫一声。 现在他成了取代秦明月成了护法,当然位置在林羽之后,心情好的不得了,说话也中气十足:“我们抄了他的婚礼,杀光了他长乐帮地高手,他和咱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放了他不是给自己找茬吗?”
“没错,我看直接剁掉算了。 天天好酒好菜管着,不少银子呢。 ”景孟勇帮腔道。
章高蝉好像被这些话打了一拳,身子往后仰了仰,愣了片刻,犹豫着说道:“不共戴天之仇太过了吧,他是碧环的夫君。 是我们昆仑地亲戚,不能这样做,我看还是放了他。 ”
“掌门,做人不能心慈手软啊,这样会留下大患的。 ”景孟勇笑了起来。
“有什么大患?我们不是已经赶跑长乐帮那群人了吗?”立在林羽后面的左飞突然
话了。
本来说话的人都是坐着的,突然一个站着的人说话显得异常突兀,桂凤异常恼怒的回头看是谁
嘴,但看到是左飞后,又把嘴里地怒骂咽回肚里去了…现在因为林羽取代了秦明月的第一护法地位,凤凰刀一派已经举足轻重了。桂凤可不想
说话得罪人。
“闭嘴。 ”林羽不
的扭头小声骂了徒弟一句。
上面的千里鸿却发话了:“这是小事。 不要在这里讨论,你们自己决定就行了。 下面我接着谈关于以后的战略。 ”
虽然千里鸿婚前认了碧环为义女,但笼络长乐帮的战略意图根本没有达到,变成了一件小事;而碧环为武当鞠躬尽瘁,不惜自尽为武神最后回归武当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她只是一只轻飘飘的烟花,尽管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美的烟花,这也许是她们短暂生命中最美地时刻,但每只烟花肯定只有一次机会,生命的终结和人生的巅峰价值浑然一体,她已经绽放过了,那么不过如此。
欣赏完稍瞬即逝的美丽图案,谁还能在意那急剧坠落的黑乎乎的烟花残片。
飞地最高的烟花固然让主人喜出望外,但价钱却不会更贵。
烟花的价钱就是烟花的价钱。
因此丁三的释放是件大事,而王天逸的这个便宜女婿的处置是另外一回事,不值得千里鸿在此上面浪费一丝精力的小事。
杨昆一行一到建康,丁三马上被礼送出门。
没有谢礼,更没有感恩戴德,也没有抱怨,更没有污言秽语,丁三对千里鸿和章高蝉没说过一句话,从软
的房间里被请出来,他一边穿着自己的长衫,一边静静地钻进门口地马车,连头都没回过。
在出城的路上,杨昆
脸笑意,他问道:“三弟,今次你有点反常啊。 ”
“如何反常了?”丁三罕见地对面前的姐夫摆正了体身答话。
“我还怕你冲上去打章高蝉呢,吩咐几个保镖盯紧了,没想到你头都不回。 ”杨昆说道。
丁三脸上摆了个鄙视的冷笑:“我理他们干什么?!原来不就是想把我做人质吗?老秦那家伙被章高蝉宰了,他们又赶紧把我当座上宾放了,翻来覆去的。 狗东奔西跑,南突北冲,看似眼花缭
,但就是因为要吃屎呗。 江湖上的这些破烂糟事!”
最后地比喻让对面的杨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随后他扑哧一笑。 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士别三
当刮目相看,我们半年不见了,你见识更上一层楼。 以后有什么打算?想去哪里转转?”
“哪里也不去了。 回家。 ”
“什么?回家?”杨昆一皱眉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
弟,他侧了侧头,把耳朵侧向丁三这边,问道:“小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
“这都听不清?我要回家!”
“回家?”杨昆瞪大了眼睛:“你真要回家?”
这次丁三自己愣了会。 然后微微笑了:“这有那么难以置信吗?我累了,回家吧。 ”
“这还没到
节呢。 ”杨昆挠了挠后脑勺:“这是我第一次在你嘴里听到这话。 怎么回事?难道你体身得病了?”
“我不五花大绑就不能回家吗?”杨昆仔细观察了丁三半天,确认不是在开他玩笑,才斟酌着词语问道:“你能说怎么想的吗?回家后想干什么?”
丁三叹了口气:“这事居然还要我解释?回自己家都没人信?什么世道!”
但看对面姐夫的严肃脸色,丁三又叹了口气,好像丢下武器投降地俘虏举起双手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对当什么大侠累了。 我现在不想干了!像这次,我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但他地喜事变成了丧事,而且现在生死未卜。 我走的时候都没替求情,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江湖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他们如果想放人就会马上放人,如果想杀人,就会敷衍搪
我。 最后我看到的怕是还是那朋友的尸体而已!我救不了他!我甚至不能做出有点用的努力!我改变不了江湖的一
头发丝,江湖也不需要我这种穷蹦跶的可笑大侠客,除了
地
和一路笑话什么也留不下,回家吧。 随便让老爹给找个差事,杀人放火挖墓地,打家劫舍偷大户。 给点活干,我认了…”
这番话说罢,车厢里鸦雀无声,对面杨昆眼珠子慢慢地凸出来了,在丁三在考虑是不是要伸手到他脸下接住眼珠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你确定?”
“你要我解释多少遍?”丁三苦笑。
“全部下车!”杨昆突然一声低吼,在这金碧辉煌车厢服侍他们的两个长随和两个保镖,同时浑身一震,匆匆拉开车门,从正在行驶的马车里跳了出去。
好像想到了什么。
脸不放心的杨昆又把头从车窗里伸了出去命令道:“不许上别的车!不许说话!就跟着车!”
马上四个手下就听话的跟着车队徒步跑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丁三愣了:“你长随老王都五十多了。 跑不动了,你这不是溜他们吗?”
但杨昆根本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盯着丁三,好像老虎在盯着把脚伸进捕兽夹的幼虎,一字一板地说道:“别在别人面前再说这个话!永远不要。 ”
“什么话?”
头雾水的丁三问道。
“就是你不想再当大侠的话。 ”杨昆说得很慢,说的也很轻,但每个字都是捻着舌尖吐出,仿佛想把他们像钉子一样砸进对面这个年轻人的心里。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丁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大巨的惊奇:“你这是怎么了?往日爹爹不说了,你和姐姐每
都是劝我向善,现在我终于放下屠刀,你却又不让我成佛?你疯了吧?”
“不是开玩笑。 ”杨昆把双手握成了一个拳头,他说道:“你终于要
子回头了,我很欣慰,我们整个家也会非常欣慰,这是真地。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
“不是时候?”丁三惊讶的嗓子都尖了:“我原本以为我告诉你打算的时候,你只有两个反应,一是拿头撞墙,二是高兴的拿头撞屋顶,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你们不想我回丁家开始做事?”
“当然希望。 ”杨昆却没有笑,他很严肃的说道:“只是时候未到。 ”
“为什么?!”丁三自己的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了:“我不想回家地时候,你们用绳子把我捆回去。 现在我想自己两条腿走回家,你们却不让?”
“你其实一直在为家族做事。 ”杨昆说道:“你在江湖建立了大巨的声誉,江湖中人提起你就像那些草民提到大清官一样。 现在是你声誉的顶峰,如果你现在抛弃侠客之路回到家族事务,那就是好像在辛苦培植一棵果树,却在果实累累就要采摘的时候弃之而去。 这是你地大巨损失,也是我们家族地大巨损失。 ”
“我什么时候为家族做事了?”丁玉展问道:“我是有点名声。 也有点朋友,但那些都是些江湖游侠。 家族也用不上啊。 ”
杨昆冷笑起来:“江湖第一大侠丁玉展,你太小看自己了吧。 其实你的英雄帖已经发出,现在应邀而来地已经不下百人,正在路上的还络绎不绝,正在长乐帮边境聚集。 ”
“英雄帖?我什么时候发过?”
“我在来地路上,用你和我的名义发出的。 ”杨昆说道:“收到的都是江湖豪杰,明里的说是要救你这个大侠出来。 ”
“我不用你们救。 没人敢动我的,因为我姓丁。 ”丁玉展落寞的说道。
“我们知道你不会有事。 ”杨昆答道:“但你想过没有,你地朋友,你的仰慕者,还有你数不清的债主,这些人中的精英很容易的就成为我们丁家的战力!他们很多人原本就抱着这个目的结
你,现在需要他们的时候到了,这些人都是草莽。 但汇聚起来,人数惊人,如果配上我们卓越地指挥官,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但却可以不被其他豪雄窥视到,等于是我们丁家的一只隐形的编外军队!丁家这第三只看不见的铁拳就是你对家族的贡献。 ”
“我就知道你们!”丁三直到此刻才摆出杨昆习以为常那个“大侠在鄙视你”的面容。 杨昆不由地松开拳头笑了起来。
丁三鄙视后,又回复了刚才意兴阑珊的表情:“那还需要什么?难道还需要我继续为你们招揽自带干粮兵刃卖命的冤大头?我自己都对侠义道没有信心了,别人迟早也会知道的,到那时候,怕是我是带着伪君子的头衔被人唾弃。 ”
“小弟啊,其实你信什么并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还要考虑别人。 ”杨昆脸上
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第一个阶段是:你信侠义,但别人不信你的侠义。 想想你刚出江湖的那些朋友,有多少是以仰慕侠义来投奔你的侠义之辈?都是些钻营之徒;第二个阶段是:你信侠义,别人相信你地侠义。 这个时候。 别人开始真心实意地用侠客来称呼你。 充
了敬意;第三个阶段嘛,就是现在你的问题:你不信侠义了。 但别人依旧相信你地侠义!这就是你声誉的顶点,不管认识不认识,见过没见过,提起你,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只要你一声招呼,望风归附的蜂拥而至…。”
丁三这里打断了姐夫,他冷笑道:“第四阶段就是,我不信,人家也不信我了,谁会理一个卑鄙的伪君子,比真小人都不如!”
“嘿嘿,”杨昆冷笑起来:“这个时候,你就已经是丁家家主了,谁会用侠客的标准来要求一个豪雄?谁敢?你要做的就是,在你正式回到家族之前,永远别让第四阶段发生!”
“那我就是个骗子了。 ”丁三咬牙说道。
“其实从第三阶段开始,你就实际上在为家族事务服务了,你已经回到了家族,”杨昆
有成竹的笑着:“就是现在。 你刚才说为了家族,你杀人放火都干的,江湖里没有谁是干净的,作为一个在江湖打滚的大侠,没人比你更了解江湖,我想你已经有心理准备。 ”
丁三长叹一口气:“其实从你对我说了这些开始,如果我哪一天放弃侠义回到家族,在这之前都已经是个骗子了,因为我早已经知道四个阶段了,对不对?”
“不愧未来家主,果然聪明过人。 ”杨昆拍手大笑。
索
朝后仰天躺倒在虎皮垫子上,丁三闭目好久。 才问了一个问题:“现在我已经安然
险,那些收了英雄贴来的人怎么办?”
“江湖永远有大事发生。 ”杨昆说道:“很快我们就有新地借口使用他们。 ”
“对付武当?”丁三看着车厢天花板上的雕纹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杨昆一愣,他摇着头赞叹道:“小弟,你太聪明了,我原以为你会说我们对付慕容呢?”
“慕容有武当对付,隔着他们,我们也
不上手。 ”丁三笑道。
现在丁三等于已经回了家族。 杨昆就像对丁开山一般,马上耐心的解释战略:“你说的太对。 对武当我们打得是银子,在财力上支援武当和慕容对着消耗。 但我们只能支持越打越弱的盟友,而不会支持越战越强的敌人,现在秦明月这个幕后掌门已经被杀,昆仑已经成了乌合之众,但家主对章高蝉保有一定的警惕,这个人武功太强。 强到了离谱地地步,我们不喜欢和带着昆仑的武当一起玩。 至于未来如何发展,我们只要在附近等候就好,据我所知,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 看结果而定。 ”
“什么大事?你怎么会知道?”丁玉展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刚到这里吗?”
“哈哈,建康有尊有求必应的灵佛!”杨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江湖人人都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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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飞拎着一瓶酒兴冲冲的跑进囚
王天逸的地方,连放下都等不及就
脸喜
的对王天逸说道:“刚才琪安找我了,说他已经给夫人说了。 夫人连续几天给掌门吹风,放了你指
可待!夫人和碧环的情义那还用说!这两天,掌门不在,我估计他回来,你就肯定没事了。 ”
但今天的王天逸比以前脸色更难看,他说道:“希望如此。”
在左飞来之前。 早有人来“看望”过王天逸了,正是这次拜访,让王天逸感到泰山
顶一般地恐惧。
来的人可是现在昆仑的大人物:桂凤和景孟勇。
他们也带来了酒
,和王天逸喝了一场,但就是这场酒,王天逸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席间,两人热情无比,但却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询问王天逸的财富,这种人这种酒这种话,王天逸经历的太多了。
多少次。 他这样询问过打算下手的对象。 推杯换盏笑意盈盈的面具后却是嗜血地森森巨齿,只不过这次被询问的对象换成了他自己。
这种事情。 原本的江湖小人物桂凤景孟勇和王天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一开口,王天逸就推测出他们还想在自己身上榨出一笔钱来,他们怀疑王天逸这种长乐帮的干将不可能就只有放在家里的这些银子,肯定在别的地方还有大笔藏私。
这种事情可不是对一个会被释放地囚徒说的。
如果能被释放,那肯定是章高蝉的面子,有他的面子就是有昆仑掌门的面子,就算昆仑手下都是见钱眼开的狼也不敢不给掌门面子,没人会给他要银子。
但现在有人想要了。
那只能是相反的情况,猪不光能吃猪
,猪皮还能做靴子呢!
王天逸对着左飞普通跪下,叫道:“兄弟救我!”
“你这是怎么了?”左飞大吃一惊,赶紧扶了王天逸起来,他本来是报喜的,怎料对方却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赶紧询问怎么回事。
王天逸却没有打算告诉左飞详情,左飞知道详情后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不敢找桂凤他们理论,毕竟人家什么话都没有直说,根本没有证据;二是去找他们理论,那样王天逸知道自己死的只能更快。
“兄弟,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杀了,你能不能严格守卫,如果有人要带走我,必须通知你,你点头才行?”王天逸说了一个严格地战术保命请求。
“没问题啊,现在就是这样啊。 ”左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就好,你最好再和守卫重申一下。 ”王天逸道。
左飞马上出去就去给外面地几个守卫大吼大叫地上课。 而王天逸却还是心揪成了一团,没有一点底。
左飞是他地守卫,还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王天逸对他还算放心,但他现在作为林羽的关门弟子,成了昆仑的红人之一,比以前秦明月当家时候闲得蛋疼不知忙了多少万倍。 连陪王天逸喝酒的时间都没了,更不可能天天守着他。 万一他看不到,被别人钻了空子,自己可就一条命啊。
王天逸就这样的战战兢兢地又过了两天。
这天正午他正在
上躺着,外面房间响起一阵喧哗,几个守卫的昆仑地弟子在大声的问好,桂凤和景孟勇推门进来了:“天逸,吃午饭了没?”
“啊?护法和堂主。 呵呵,吃过了,你们呢?”王天逸赶紧笑着打招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景孟勇嘻嘻笑着说道。
“好消息?”王天逸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球不易察觉的打量着两个人的神情,就好像在杀场上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只是那时候他和敌人都是手握武器的,而不是现在双方装备的除了一副笑脸什么都没有。
“我们现在就把你放了,请跟我来。 ”桂凤笑着一挥手。 一个手下从他们身后闪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团软绳。
“放了我,还要捆吗?”王天逸问道。
“只是一会,出了门随便你。 ”景孟勇呵呵笑答。
“左飞呢?”王天逸叫了起来。
“他很忙。 ”桂凤收了笑容,正
答道。
被那手下把双手捆在身后,王天逸被押着出房间门。 门前正停着一辆破烂狭小地马车。
“我可以自己走着出去。 不劳相送。 ”王天逸咬牙回头说道。
“送你一程都不行啊。 上去!”桂凤终于吼叫起来,
脸都是不
之
。
景孟勇赶紧摇了摇同伴的胳膊,朝王天逸陪笑道:“其实呢,我们之前有过不少误会,我们也不希望将来再做无谓的冲突,因此直接送你去码头,你坐船去扬州吧,请上车吧,长乐帮的锦袍司礼先生。 ”
王天逸看了景孟勇眼睛好久,又看了桂凤那双
是敌意和不耐烦的双眼一会。 不发一言。 低头进了马车,坐在了窄窄的长凳上。
桂凤景孟勇鱼贯跟着进去。 和目无表情的王天逸对面而坐,马车马上启动了。
车子
过卵石小径,起了不小的颠簸,景孟勇开了几个一点也好笑地笑话,但无人搭话,他也识趣的闭嘴了,只是背靠车厢饶有兴趣的看着好像闭目养神一般的王天逸。
王天逸并没有闭目养神,他在计算车子经过的地点。
这是他的地盘,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单从车子地颠簸就能知道是在后院、到了假山、转过假山出后院等等。
等车辆行驶平稳好长时间之后,有人盘问,当然桂凤景孟勇把头伸出去之后,除了问好什么也没有,但王天逸却知道这是已经到了最前面的广场,马上就要出大院了。
“司礼,你得谢谢我们。 外面就是花花世界了,可以用你的银子好好享乐了。 ”景孟勇笑道。
王天逸抬起头,笑了一下,说道:“没错,多谢你了。 ”
“好说好说。 ”景孟勇挥着手说道:“咱们都是好朋友好兄…”
但这话还没说完,王天逸猛地低头前撞,一头撞在景孟勇嘴上。
这狭窄的车厢两人面对而坐都几乎脸碰脸,面对王天逸的突然前撞,根本避无可避,就算是武林高手景孟勇也一下被撞个正着,惨叫声中,脑袋后仰,生生撞破了薄薄的车壁,
目金星
冒的他一下见到了太阳,鼻血一下甩到了眼皮上。
“你!”桂凤惊怒喝了一声,俯身就来拿双手被捆在身后的王天逸,取的是伸头前俯
出的脖子。
但王天逸灵活无比,一头撞飞景孟勇地他早就想好了后着。 毫不停留,体身马上侧倒,一下摔在了车厢中间地小小过道上。
眼看囚犯突然倒在过道上,在这小的不能再小地马车里,任谁都要起身去捉,但只能半蹲着,因为车厢根本站不直体身。
背后桂凤朝自己扑来。 王天逸好像脑后长着眼睛,好像尺蠖缩在地板上的体身突然一缩。 一弹,并拢的两足突然死命的朝后踹去。
桂凤立刻缩臂回挡。
一脚踹在了桂凤胳膊上,但另一条腿却正中桂凤
膛。
桂凤立刻朝后摔去,但他本就是蹲着弓着
前倾体身,这种姿势本就可以消掉大部分正面力量,而王天逸又被捆着双臂力量大打折扣,所以桂凤只是两臂一张。 攀住了车壁的突出物就制止了自己仰倒在过道上,怒喝声中,手一用力,体身又朝前冲来。
但王天逸何尝打算一计踹就能结果桂凤这等高手地抵抗力?
他只要出去!
借着这一踹,王天逸朝前扑去,一下撞开车后车门,从车中摔了出来,滚到了地上。
广场里站着不少昆仑的手下。 他们一起转过来了头,目瞪口呆看着这辆小小马车发生地一切。
看着这些仇人,王天逸却无比亲切,
身泥土的他从地上一滚而起,大叫道:“救命!告诉夫人和左飞,杀我者桂凤景孟勇!!”
但他只喊了一次。 就被跟着跳出马车怒不可遏的桂凤一脚踹在了背后,王天逸立刻朝前飞了起来,又直
的在地上滑了老远,等桂凤一手掐着下巴,一手把他拎起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膏药早被擦没了,伤口又裂开,血在脸上的泥土上划着道道,看起来异常恐怖。
那边头被撞出车厢地景孟勇也早没了继续装的耐心,他和桂凤原来商量趁受命处决王天逸的机会。 干脆带出去。 严刑拷打,把王天逸聚敛的私产一网打尽。 哪里料想到王天逸早看出不对劲,他既不早发作,也不在离开昆仑时候发作,偏偏在出大门前,人员最多的广场发难,这一嗓子一下把两个一心想闷声发财的家伙搞了个灰头土脸。
此刻咬牙切齿的桂凤一手捏着王天逸下巴,而同样咬牙切齿的景孟勇死抱着王天逸地双腿,一起把像落在
狼手里烈女一般死命挣扎的王天逸往车里
。
但王天逸既然发难,就不打算合作,在半个体身被后退进车的景孟勇拉进车里的一刻,瞧准机会猛地一摆头,挣脱了桂凤的手,死命朝车厢楞边撞去。
“当!”的一声大响,门楞一下把王天逸头上又开了大口子,血如泉水一般
了出来。
目睹王天逸如此自残,桂凤固然不以为然,但谁遇上都是一愣,王天逸求地就是这一愣神,看着怀里血
劈面的囚犯,桂凤手自然松了,王天逸直落了下去,腿被车里的景孟勇拉住,变成了半边身子挂在了车外,趁此机会,王天逸又一次大叫:“杀我者桂凤景…”
“*你*!”恼羞成怒的桂凤一拳擂在王天逸
口,王天逸立刻把下半截话咽了回去,扭着身子痛苦不堪。
“护法,景堂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看门的守卫头目跑过来询问。
哪个门派发生了这种奇怪的事,负责出入守卫的人都要询问,在昆仑也一样,况且昆仑以前一直是秦明月掌握,除了他,就算章高蝉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守卫也会不依不饶的过来搞清楚。
桂凤擦着汗,解释起来。
本来这个命令的级别很高,是林羽亲自下地命令,但林羽只是让他们干净利落地干掉王天逸,可没说让他们这样大摇大摆的把王天逸带出去处决,现在王天逸瞅准机会一通大闹,终于闹大了事情,守卫头目不得不朝桂凤要出门手令,否则自己也不敢放他们出门。
但正如上面所说,桂凤他们是想
个外财,不好在人员众多地昆仑内部下手
供,害怕事情传出后得罪了掌门和左飞,毕竟处决和
杀是完全两码事,所以搞出了这好像
子放
一样的事情。 只有杀人地手令,哪里有带出人犯出昆仑的手令,不由的又是发怒又是恐吓,把自己和对方搞得一样的
头汗。
等到最后守卫头目终于打算不理这大人物的公事,打算放行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那边早跑来了得了消息后飞奔而来的左飞。
“你们他娘地想干什么?”左飞看到
脸是血的王天逸半截体身挂在车后。 眼珠马上就红了,又是心痛又是自责。
“左飞啊。 ”景孟勇并不害怕左飞,他笑嘻嘻地出来说道:“这是咱们昆仑的正常事务,和你没啥关系,你不用劳心了。 ”
“劳你狗
的心!”左飞一蹦老高,指着景孟勇的鼻子大叫:“王天逸是我看守的,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就带出他?你想干什么?”
“别不识相!”桂凤冷冰冰的哼了一声,指着左飞背后说道:“这是命令。 ”
左飞愕然回头。 却发现林羽也到了。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左飞冲到林羽面前,摊开了手。
林羽看了看又惊又怒的徒弟,别过了头,指着桂凤两人大吼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桂凤景孟勇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低了头,盘算着推辞:毕竟命令是直接处决王天逸,一条绞索或者一杯毒酒足矣,可不是这样奇形怪状地把他带出去。
“说啊!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把他带出去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犹豫了好久。 看景孟勇一直看着脚尖的头不打算抬起来了,桂凤鼓足勇气开口了,毕竟不能不解释,万一被林羽千里鸿这种人认为自己要私放俘虏,那麻烦就大了。
“护法,我是按你的命令行事的。 但我是怕
脏了地,想在外边找个河扔里面…”桂凤垂头丧气的答道。
“你!”林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师傅!”那边左飞瞪大了眼睛,他站直了体身,大吼着问:“您要杀他?不是掌门都说要放他吗?那天您不是同意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徒弟不仅如此无礼的质疑自己的命令,说地话更显得自己对章高蝉
奉
违,林羽气得胡子翘了起来,但他一向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所以他只是大吼一声:“闭嘴!反了你了!”
面对亦师亦父恩师的训斥,左飞就像他曾经千百次做过的一样。 宛如被胃部被痛揍一拳。 涨红着脸低头弯
,但那边
血的兄弟却让这次弯
低头闭嘴显得如此艰难。
“护法。 那我们继续…”桂凤指着王天逸试探着问林羽。
“快去快回!”林羽本想痛骂他们一顿,但看了看远远的探头探脑地昆仑弟子越来越多,只是一跺脚,咬牙扭头就要回去。
“是。 ”桂凤景孟勇赶紧把王天逸
进车厢。
但那边左飞一声大吼:“师傅!你不能杀王天逸!”
“你说什么?”林羽气得浑身发抖的又转回身来,其实他想说的:“你怎么能在这种场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回过头的他看见的是红的像虾米一样的徒弟,他好像吃了什么毒药一样,浑身在颤抖着,一双眼里全是醉酒后才有的疯狂。
左飞颤着体身
着林羽走了过来,他手指指着那个车厢吼道:“那是我的兄弟!您不是教导我一直要以侠义为重吗?我和王天逸很早就倾盖相
,比兄弟还亲!他一直帮我这帮我那,我为他做过什么了?我他**的还参加了对他地婚礼地突袭,我对得起兄弟吗?我这叫义气吗?现在您能为我放了他吗?我求您了!师傅啊!”说着左飞对着林羽一跪到地。
大家都愣住了,但景孟勇却悄声冷笑着对身边桂凤道:“这傻蛋这样干,林羽就是能放也不能放了。 ”
林羽张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他是气的,好久他才怒吼道:“给我马上滚回去!这是公事!不是谈你什么地狐朋狗友!”
说罢对桂凤他们一挥手,就像对瘟神挥手那样着急,叫道:“还不走?!”
左飞此刻已经投身拯救兄弟的行动之中,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容易激动和完全投入的人。
左飞一把扯住老师下摆,大叫道:“师傅,掌门出门前已经嘱咐过要放人了!夫人也说了一定要保证天逸安全,他是我们昆仑的女婿啊,您怎么能这样?”
“狗
女婿。 ”景孟勇轻蔑的小声说道。
没料想差点异口同声了,那边怒不可遏的林羽口不择言也吼出了:“狗
女…。!”幸好他悬崖勒马收住了最后一个字,脸皮也怒的和他徒弟一样红了,但他只能扯开下摆,愤怒的对徒弟吼道:“你今天傻了吗?!桂凤,赶紧做完!”
“是!”看着跪地求情的左飞,桂凤嘲讽的笑着,对林羽一个躬身行礼就要启动马车。
这终于彻底
怒了左飞,
怒王天逸的后果换来的是他更加谨慎的策划如何
后报复,但
怒他朋友左飞的后果,却是换来一个完全不计后果的愤怒少年。
左飞猛地跳了起来,他指着林羽大吼起来:“老师,掌门都说要放人了,你还要杀人?!你把掌门和夫人放在哪里?你说秦明月那狗贼欺上瞒下、
权作恶,我替你去杀了他,现在掌门说的都不算数?那你为什么答应掌门放人?你这样做和那秦明月有什么分别?!老师,您变了,我一直都觉的您越来越不对劲,以前您光明磊落,从来不从背后捅刀,可现在呢?为了您和掌门我什么都去做,我也参与背后下套杀人,我也说秦明月想毒杀夫人,可是您根本就知道他根本就没做那事…”
“啪!”眼睛发红滔滔不绝的左飞被一击耳光狠狠
到了脸上。
他愕然的捂着脸抬头看去,却看到了林羽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他
眼都是伤痛,颤声骂道:“你这…个畜生…”
这耳光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仿佛天地的中心就剩下林羽和左飞这两个师徒。
王天逸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忍着
口的巨疼,猛地翻身下车,打了滚站起来,背缚双手的他跑到林羽面前,啪的一声直直跪下。
“林老师,我的大仇人是秦明月,您能手刃他,是我的大恩人!我王天逸实在没有理由对现在的昆仑有任何不利之举!这也是亡
的遗愿!请您留我一条狗命吧!”说罢,头直直的朝下落去,咚的一声砸在林羽靴子边的地上。
咚咚咚…
双手被捆,没有手的支撑,所以王天逸每次磕头都好像锤子一样直上直下,额头上的血砸得石板上一片血红。 ,
“兄弟对不起你啊!”左飞看着王天逸的求饶惨象突然泪水滚滚而下,也跟着重新跪下,陪着王天逸一起朝林羽磕起头来。
“唉!”林羽一声长叹,终于弯下
来,先扶住了王天逸,又扶住了左飞,他摸着左飞的头叹气道:“你是个好孩子啊。 人在江湖,唉…。为师有些事也…也没法子啊。 ”
说罢一指大门,对王天逸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相信你的话,不要让我失望,替我向你的霍帮主问好!你走吧!”
被林羽放生的第二天夜里,王天逸就带着手下连续突袭五家店铺、杀入六个院子,斩了十三个貌似普通的平常人…这是他所知道的秦明月布下的眼线,这几乎捣瞎了昆仑在建康的眼睛。
【…卷九烈火大江第十节归山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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