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记忆
浅水的鱼一分钟前更新的个性签名“生命就是一个大巨的茶几,上面摆
了各种杯具。这不,上礼拜俺借钱给一哥们去整容,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人了。”一分钟后他给我发来了一个笑脸,我说“怎么样,找到你那易了容的借钱人了么?”“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借出的债务就是结下的缘分,总有一天会连人带物的回来的。”我想发一捂了嘴的笑脸给他,那是我那一刻的状态,可是选中了图片,我按鼠标的手却突然的停滞了。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另外的事。
我想我或许也是那借钱的人,债主救我于危机,让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我却令他再也无法找到我。
记忆若能像音乐一样倒带的话,那么那些故事就可在经年后照样鲜活如初。只是,不能,记忆只是一段时代久远的老影片,当我再次将尘封的光碟推进
口的时候,荧幕上出现的只是一些泛黄的片段。
两年前,一个无法自主站立的女孩在全省最好的医院接受生命中第一次的矫正手术。不止体身,她的内心同样也有着太多畸形的东西。自私、好强、
感、孤僻。她像是一个被上帝随意丢弃的坏苹果,从里到外散发出糜烂的气息。幸好还有仅存的一点倔强与不服输维持着她活到了那一场手术。
那是真正的远离尘嚣、没有烟火的生活。她的体身被固定在了120厘米高的病
上,而她的心早已锁死在了这副体身里。关了手机,不读书,不看报。她每天所见的人只是病房里面容痛苦的病人与往来穿梭的医护人员。一场又一场的会诊,一次又一次的争论,她知道自己差不多已是被判了死刑。可是这又怎么样?生命本身就是一场豪赌。何况她还有最后一点赌资,这一场赌局她又怎肯中途而废?
在所有相似的人观点一致,看见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直道可惜的人中间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在以后的岁月里一遍遍的想起他时,她只记得那个人唯一的标志是微笑。眼睛弯出
隙,
脸爱怜的那种。他在她的
前对她分析髋关节的原理时,给她整理牵引线时,会有年轻的护士和新来的医生跑过来对他说:“涂老师,那个我不会
,麻烦你去帮我一下。”他总是
口应允的说“好的,请等一会。”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是“情况其实比你想象的好,主任们只是在跟你分析最坏的结果。”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看见他的
前挂着“实习医生”的标牌,只听见所有的人都喊她“涂医生”那是《错爱一生》最火的那一年,她在心里叫他“涂小震”跟那部电视剧里韩雪的守护者同名。
手术比想象中的来的要晚一些,是在她住院的两周后。那时他们已渐渐
络,他会来告诉她所有他能够知道和预想的见的细节。她问他是否会出现在她手术的全部过程里。他说,那可不一定哦。她的心开始慌了。过了一会他又说“应该在的。”她知道那会是全麻,他在与不在她都无法感知。只是他若定在,便觉心安。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从清晨一直到午后。摘下麻醉罩时,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在朦胧中看见他熟悉的脸,她含糊不清的说“涂小震,我喜欢你。”那是她生命中第一个喜欢的人,大概也会是唯一一次的告白,却没料到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在后来告诉她这些事,并说“没想到你还是资深影迷呢。”依然是一张微笑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她一瞬红到了耳
,幸好被黄昏时分的晚霞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分经拆骨,她的体身等于已经重组。间歇
的疼痛,血
不止。他在她的每一声不由自主的尖叫尾音未落前,冲进她的病房;她的父母去医生值班室咨询的时候,他说“因为不知道手术究竟有没有破坏到神经,所以也不能给她采取任何镇痛的措施。可是,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这样的痛连我都心疼。”她辗转知道了这句话时候,只觉得好似情歌,尽管她是知道这里面不可能有任何爱情的成分的。
术后第二天,他抱她上担架
,送往检测室。看到拍出来的CT片时,他甚至比她的父母还高兴。给她换药的时候,他对她说“你的体身里
了十八针,恰好是你的年纪,以后再也不会重来。”再也不会重来,是的,她已知道此生她再也不可能如这般的去喜欢一个人。那份喜欢是最好的良药,促使她在这场艰巨的手术后没有出现任何的术后热与排斥不适。她只觉得她的灵魂轻飘飘的
离了繁重的体身,终于可以自由歌唱。
出院的时候她依然是被担架抬走的,还需得静卧两个月,不能够有任何的偏差。她只觉得多么的遗憾,她多么想站于他面前,肩于肩持平的对他说声谢谢;或者只是坐在轮椅上,让她有足够的自信去仰望他也是好的。可是没有,她躺在担架
上与从过道里走过的他不期而遇。那个人依然微笑的对她说珍重与再见,她回以相同的表情与话语,内心的遗憾却如窗外的柳条一样瞬间
穗拔节。直到她被推到电梯口,直到那个人在她的视线里只剩了一个白色的背影,她终于在心里沉重的叹息。
后来的事,后来的事…没有听众自然不会有人追问后来的事。后来我终于双脚一起站在大地上,终于如同所有的人一样念书、毕业、工作。我终于长到了他当年的境况,在一家公司里以实习生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只是,我再也没有遇见过他。我有深重的近视与思想漫游,无法看清任何的路人;而他若是在马路上看见一个眼神迷茫思想游离的姑娘自然也不会认出是我。
在我看完记忆里这全盘旧影碟的期间,浅水的鱼发了四个问号,三个窗口抖动,两句人呢,一行思想又漫游去了哪个国家。我迅速回复,上班中。关闭了窗口。
晚上在网上再次遇见那一条鱼,我想都没想就发了一句“让一个已在彼此世界里消退的人还有机会遇见,是不是必需彼此相欠点什么?”“呃,这个…嗯,这个应该是成立的。”“那我拿了他一支笔算么?”“啊?哈!”“我用那支笔写他的名字和幸运星里面的内容。”“写了多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和一陌生人讲这样无厘头的话题,不然不被当作神经也会被视为花痴的。
一连几天都不再去挂任何的聊天工具,尽管我一直在网上。我的职业比较偏门,是网站编辑。面试的时候,我只是说,我计算机专业,热爱网络,有一点文字功底。其实我知道那一段时间来公司面试这个职位的人相当多。学历文凭、相关经验,皆在我之上。最终却唯独录取了我,对此我诚惶诚恐,力求全心全意。经理说如今工作压力大,人的精神世界却极易被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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