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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痛,无法诉说
   如果可以,我愿意像候鸟一样,迁徙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题记

 有一种痛,从伤口汩汩涌出,涌流成一条黑⾊的暗河。常常三五天才刚愈合,不经意间又被寒气森森的雪亮刀锋无情捅破,慌之时甚至不明⽩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这样,疼痛如⽔,如⾎,不可阻遏地奔涌…这样的时候,常感到生不如死的‮磨折‬。

 我常想,人世间最快乐的莫过于傻瓜与⽩痴。⽩痴不知尊严、荣辱为何物,甚至感觉不到切夫之痛。今生没能是⽩痴,许是命里注定。佛说,人生而有罪,活着就是赎罪。我没能摆脫宿命,作为一个平凡人,不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大概只有在尘世里赎罪的份。

 一只鸟有迁徙的自由,它可以选择自己喜的林子,可以鸣叫,也可以沉没,而人不可以,人要学会随声附和,否则就要“稍息”被推进垃圾一族。鸟有自己广阔的领地,天空,草地,森林,而人没有,人有的只是“画地为牢”很多年逗留在一条河上,如一条莫可奈何的鱼,小心谨慎,可是依然逃脫不了那缀満谋的网。人们虽然有自己真、善、美的追求,有心中的一方净土,那只是在梦里,梦醒之时依然面对冰冷绝望的尘世。人不可以以真面目示人,必须戴上面具,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丑,谁的戏演得精彩,谁在生活里就游刃有余,谁就会博得鲜花和掌声。率真,一个过时的名词。谁要以真面目示人,就只有挨刀的份。

 陶潜不愿意在世俗的泥淖中挣扎,选择了归隐,种⾖南山,采菊东篱,与田夫野老为伴,过着悠闲自在的布⾐生活。陶潜该是先儒后道的那种,他以一生的贫苦保全了人的尊严。‮国中‬知识分子历来不信佛,佛只是他们隐居避世的一种心境,一件外⾐而已。老子看破尘世,厌倦人世的攻伐与争夺,主张“无为而治”庄子亦然,喜在晴朗的夏天,躺在淮⽔岸边的草地上,头上罩着青草帽,酣然而眠,梦里脫变为蝶,庄子的快乐亦如蝴蝶。老庄为道家祖宗,选择了归隐山⽔。山⽔有情,任⽩云舒卷,看庭前花谢,这大概就是老庄的处世智慧吧。

 然而作为儒生,实现理想的过程必然不能避免与小人纠。小人虽自我标榜为君子,实则伪君子,人世的攻伐便自然而生。东坡落魄⻩州,尝尽人世悲苦,甚至连平⽇里的所谓好友也音信全无。先是被贬⻩州,再是流放海南,等到皇帝赦免时却死于北归途中。“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这正是他悲苦心灵的写照。曾率领词坛一代豪放之风的才子雅士尚且如此,我等匹夫又哪能幸免!

 疼痛,呑噬人的暗流,它跨越时空,在太⽩的三千丈⽩发上枯涩忧郁地飘摇,在无边落木和不尽长江中飘坠呜咽,在梧桐细雨⽩头僧庐下点滴到天明,在西风古道羌笛寒笳中声声悲鸣,在秋月荻花江洲司马的青衫上点滴淋漓…

 本人没有济世之心,也无济世之才,况且又无门无派,只能勉力⼲好本分,苟且命于尘世,更不必去想“光宗耀祖”说的直⽩点,我本只是个混迹于市井的乞食者。不过,所幸的是,我还没能成为没心没肺的人渣。为什么,人们的眼里还有那么锋利那么寒气森森的刀锋,杀人不见⾎的怨毒的刀锋呵,为何要无端底捅向那些弱势者的伤口?脚下这方‮硬坚‬的土地呵,为何要让人尝尽‮辱凌‬方肯罢休。哦,我记起学者兼作家的余秋雨说过,人整人,人‮布摆‬人的本事,从古至今‮国中‬最为发达,而且整出了智慧,《孙子兵法》便是很好的证明。

 如果可以,我愿意像候鸟一样迁徙,给那些挥刀者挪开地方。

 他们大概,不会向渔人樵夫一类的庸碌之辈挥刀吧。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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