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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放逐
   最初有写此文的想法,是原自偶然在红袖看到有篇《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影片的有关惟美评述,这部影片新版旧版都曾看过,但影片的艺术绝对不及书中那些充望和惟美文字的冲击感:“她在一种骤然的、恐怖的忧苦中,紧紧地抱着她。但是,他的来势只是一种缓缓的、和平的进入,幽暗的、和平的进入,一种有力的、原始的、温情的进入,这种温情是和那创造世界时候的温情一样的,于是恐怖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消退了。她的心安泰着,她毫无畏惧了。她让一切尽情地奔驰,她让她自己整个地尽情奔驰,投奔在那泛滥的波涛里。 她仿佛象个大海,是些幽暗的波涛,上升着,膨着,膨成一个巨,于是慢慢地,整个的幽暗的她,都在动作起来,她成了一个默默地、蒙昧地、兴波作的海洋。在她的里面,在她的底下,慢慢分开,左右漾,悠悠地、一波一到远处去。不住地,在她的最生动的地方,那海底分开,在若漾,中央便是探海者在温柔的深探着,愈探愈深,愈来愈触着她的底下;她愈深愈远地暴着,她的波涛越越汹涌地到什么岸边去,使她暴着。无名者的深探,愈入愈近,她自己的波涛越越远地离开她,抛弃她,直至突然地,在一种温柔的、颤战的痉挛中,她的整个生命的最美妙处被触着了,她自己知道被触着了,一切都完成了,她已经没有了,她已经没有了,好也不存在了,她出世了:一个妇人。”书中类似的描写比比皆是。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当代的放逐情而使我们的情放逐?古代女子仅仅挽起半截衣袖的一个动作就曾使多少书生血涌上头,也赋予了多少诗歌的灵感和情:“皓腕凝霜雪”、“纤纤出素手”、“珠环约素腕”现在社会的女子是愈穿愈少愈给男子情的空间,到了后来非不足以尽情、非彻底不足以尽兴。然而真正的情和‮奋兴‬,其实更多是源于羞涩和体的陌生,却又带有中背叛和破坏,这一点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描写的很到位:“他解开她的第一颗衬衣纽扣,暗示她自己继续下去。她没有服从。她把自己的‮体身‬送入了那个世界,但拒绝对它负任何责任。她既不反抗也不协助他,于是灵魂宣布它不能宽恕这一切但决意保持中立。他她的衣服时,她几乎一动不动。他吻她时,她的嘴没有反应。她突然感到自己开始润起来,她害怕了。她‮奋兴‬地反抗自己的意志,并感到‮奋兴‬因此而更加强烈。换句话说,她的灵魂尽管是偷偷地但的确宽恕了这些举动。她还知道,如果这种‮奋兴‬继续下去,灵魂的赞许将保持缄默。一旦它大声叫好,就会积极参加爱的行动,那么‮奋兴‬感反而会减退。所以,使灵魂如此‮奋兴‬的东西是自己的‮体身‬正在以行动反抗灵魂的意志。灵魂在看着背叛灵魂的体。他已经了她的短,让她完全光着身子了。她的灵魂看到了她赤的‮体身‬在一个陌生人的臂膀之中,如同在近距离观察火星时一样感到如此难以置信。这种难以置信,是因为灵魂第一次看到体并非俗物,第一次用恋惊奇的目光来触抚体:体那种无与伦比、不可仿制、独一无二的特质突然展现出来”看到这里,我们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这世界的情图片与正是我们审美疲劳的原因,我们是不是该退后一点空间,而使得传统的宽衣解带而富有浪漫、冲动和情?

 最看不惯的就是现代文学中为了吸引人们眼球,而不断加入的情描写,殊不知再怎么也比不上A片的效果吧?再生动也比不上一夜情的刺吧?我们不需要一份描述的文字,而是,即使写情也请你们用文字去调动我们内心的情,不是说非带上几个性器官的名词、然后围着三点之间转来转去的直接。看看左拉在《娜娜》一书中是如何去描写人类的情吧:“从她身上发出的一股情,如同从发情期的动物身上发出来似的,总是在不断地扩散着,充斥了大厅。在这样的时候,她的每个微小的动作都能燃起人们的火,连她的小指头的动作都能引起人们的。一些人弓着背,背在颤动着,好像有若干看不见的琴弓在肌动,长在他们颈后的细发,仿佛被不知从哪个女人嘴里吹出来的温暖而飘忽的气息吹拂得微微飘动。福什利看见那个逃学的中学生,由于情的冲动,从座位上站起来。出于好奇心,他看看德•旺德夫尔伯爵,伯爵面色苍白,嘴抿得紧紧的,又看看胖子斯泰内,他那中风般的脸简直像死人一样,再看看拉博德特,他像一个马贩子,带着神奇的神态用一只望远镜在欣赏一匹完美无缺的母马,而达盖内呢,两耳涨得红红的,乐得摇头晃脑。随后,他又向后边看了一会儿,他对在缪法夫妇的包厢里所看到的情景感到惊讶:在皮肤白皙、表情严肃的伯爵夫人后面,坐着伯爵,他把身子拉得高高的,张着嘴巴,脸上布红色斑点;他的旁边,坐在黑暗中的舒阿尔侯爵,混浊的眼睛变成了猫眼睛,发出闪闪金色磷光。人们感到窒息,大伙的头上着汗,头发变得沉甸甸的。”看到这里,大家就会明白,煽起情点燃气氛其实是一种烘托的艺术。

 最后看一段我中学看的至今还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茨威格的一本书--《既相同又不同的两姐妹》,书中写一对孪生姐妹,姐姐是个修女,妹妹是个女,因为处于对姐姐管教的不耐,妹妹设计去惑姐姐的故事,这其实也说明一个真理,那就是:恶永远比正直有魅力:“她们立刻带领诧异不已的索菲娅来到一间弥漫着药草的浓郁香味的浴室里。她们从这位臊红了脸的女人年轻的‮体身‬上下那身灰不溜秋的修女服,用捏皱的花朵和香味浓郁的药膏那样柔顺和强劲地她的胳臂、‮腿大‬和后背,得她简直觉得自己的血要从孔里涌出来了。一会儿凉丝丝缓缓淌的水,一会儿又是滚滚涌的热水冲刷着她那战栗的皮肤;而后,飞快的手用柔和的水仙油平滑这热烘烘的‮体身‬,轻轻它并用喀嚓喀嚓的猫皮那样火热地‮擦摩‬这个闪闪发光的‮体身‬,直‮擦摩‬得头发尖上溅出蓝火花来。总之,她们完全像每晚对海伦那样给虔诚的索菲娅作做前的准备工作,索菲娅简直不敢进行任何反抗。这当儿,笛子轻轻吹出迟疑和紧迫的调子,燃着的檀香火炬滴着蜡从四壁散发出香味。当索菲娅让这一奇异的举措搞得不知所措,最后终于在上伸展开四肢,金属镜子将她的面庞反出来时,她竟认不出自己的面目了,可是她却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漂亮过。她感觉到自己的‮体身‬轻飘飘,就像充盈着一种活生生的快,但又感到很羞愧,因为自己竟如此惬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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