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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怀念,我们坚强
   读今年第5期的《天涯》,看作家叶舟的《细批流年》,里面讲了个故事。故事说:

 有一天,一个爱尔兰人来到了都柏林的一家酒吧。在吧台上,他点了三大杯啤酒,然后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一排开,再去依次喝完。好心的侍应生上前,提醒说:先生,啤酒打开了会走气的,您应该一杯杯来打。

 这位先生闻听,先是感激,后哈哈大笑说:小伙子,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两个朋友,他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澳大利亚,而我现在坐在都柏林。临分手时,我们约定,以后不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喝酒,我们都要以这样的方式去喝,以纪念我们曾经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有许多喝酒的事——尤其是年轻时那些喝酒的场景——是值得我们怀念的;同样的,我们也常常用喝酒这种方式来怀念一些朋友。我不曾像那个故事里的爱尔兰人那样喝过酒,我没有独自喝酒的习惯,也没有去酒吧的习惯。但有时候——是很突然的一种情绪——我会有想喝点酒的冲动。我知道,那是一份忘却的怀念。怀念被繁琐,忙碌,甚至艰辛的日子所淡漠的人事,当然,我们也怀念我们自己——在那份过日子的淡漠里,我们软弱得连自己都不敢问候自己。

 昨天,收到耀兄从杭州寄来的书。他在短信里说,怕国庆长假没空回来,就先把书寄回来给我了。我一看,有几本是“拉美作家谈创作”的,有一本是《古罗马的儿童》。真好,都是我近期极想看的书。傍晚,张君老师打来电话,说是想约几个写点东西的朋友聚聚。

 当我坐在餐桌前,望着傍晚余晖中的荆溪山,望着四周各式各样的屋顶,徐徐地把酒倒进杯子里,我知道,一些朋友,正酒一样汩汩地进我泡沫洋溢的思念。我想,朋友是这样一种存在。在我们成年的时候,让我们依然和这个社会、和一些人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是朋友,把我们从芸芸众生中圈了出来,让我们在家和亲人之外还有一块温暖的领地,还有一份标志。怀念朋友,是在怀念一段时光,怀念我们自己——一个拥有自己领地和标志的自己。好像,在那一刻,我们突然找回了自己。当我们把朋友像酒一样热烈地融进血,我们的眼光也许迷茫了,但我们的心一定明亮、温暖甚至坚强。

 09/9/25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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