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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破烂色
 终究是晚了。错过了的一切,怎么可能,还会重来呢?所以天空的破烂,拿什么也无法再填充了。

 ——题记

 湛蓝色天空从海的尽头划过一道淡淡的云的痕迹,拼拼凑凑成散落的花瓣,但那天空却有些破烂。

 去年的盛夏是那样华丽,绚烂得有些虚浮。我在家里沉醉于那‮大巨‬的电脑音乐背景下,妈妈的话语断断续续却没达到我的大脑,随意敷衍了几句“嗯,哦”继续自己的事。后来,我才知道,妈妈说的是,过几天,你堂弟要来了。

 几天后,他果然来了,却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而他,比当时的我还要小上四岁。我惊诧中带着不甘,其实我终究是不情愿的。

 三年前,我就开始排斥他了。只因为他无意中翻了翻我的记本,正巧被妈妈看见,她稍有兴趣的看了看,我却觉得像是被曝在阳光下的阴暗,难堪中我把一切归过于他,我曾对他说过不要动我的东西。对于我的排斥他丝毫不知,依旧着我,于是我对他也抱有些厌恶。

 由于不敢太过明显,怕妈妈看出些什么,我表面上也平静得和他相处,可私下里对他的不却表现得淋漓尽致,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他稍有动作都会让我不,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言的排斥,虽然他对我总是显得处处忍让,从来小心翼翼,怕什么地方让我不

 所以终究发生了那件事,天空破了的时候,他离开了,天也为他哭泣,还是在责怪我?

 记得那天,我补课时看着敲打在窗户上的大雨,心变沉下去了。这下可怎么办,我要怎么回家?下课后,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身影在雨中愈行愈远,我不知怎么得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悲伤与孤单从心里的某个角落涌出来,慢慢充了我整个身躯。

 习惯性的向左方瞟了一眼,刚好看到他从雨中疾行而来的身影,手持着那把我家唯一的伞。他来做什么?我习惯的躲开他,到了附近一个屋檐下。

 只见他到了后,朝里张望着,看着空的教师似乎有些焦急。他看到旁边正准备走的老师,似乎上前问了什么,然后焦虑得四周望了望,才又撑起伞小步跑开了。

 其实他从我的身旁不远处经过,只是雨势庞大,天色昏暗,一直注视他的我瞧见了他额头上细碎的密密麻麻的汗珠,正处于焦虑中的他却只顾朝雨中奔去,就像是要消失在远处的昏暗中似的,那背影似乎要消失在那雨中。

 难道是妈妈让他拿着伞来接我的?我思索了下,然后嘴角出戏谑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急吧,其实偶尔淋淋雨也不错。于是那天我冒着雨回了家。

 开门的瞬间,瞧见了妈妈瞬间失望的脸,我的心中不由得变得不舒服,就像是电脑桌前的那个仙人球在心脏处滚了一滚,阵阵疼痛,隐隐中却依旧清晰。

 但转而,她看见了我透了衣服,明显惊诧了下,问,怎么,你的伞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说,什么伞,早上天气那么好,谁知道现在会下雨!

 她皱了皱眉,出担忧的神色,忙找了衣服给我换上,我却依旧阴沉的脸,不悦中却依旧注意到她依然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愈发疼痛了。

 才发现爸姐他们都不在,下意识地问了句,爸他们呢?

 哦,妈妈神色恢复了些,道,你表弟他刚才突然下去了,说一下就回来,我们也都没注意。现在都好一会儿了,还没回来,他们去找了。本来以为你带了伞了,现在看来原来他拿了伞。

 我的神色有些复杂了。这么说,他是自己看到那么大的雨,然后去找我的?连妈妈都没有注意到我没拿伞,可是他…

 家里原本当然不可能只有一把伞,只是其他的都坏了,是我不小心坏的,刚好早上被妈妈扔掉了,还没来得及再去买,本也以为现在用不到的。现在看来,真是要什么缺什么。

 我不在意地撇撇嘴,没好气地道了句,他自然会回来的,谁知道干嘛去了。然后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饭来了,还在担忧着的妈妈却没再责怪我没规矩了。

 天空愈发阴暗了,从来没有一个正午像现在这样如同午夜般,幽暗寂静。窗外噼里啪啦得雨声像鞭炮声般,扰了我的心志。家里也寂静得让人心慌,几个小时了,实在让人担心,妈妈也加入寻找之途了。

 我在无数次执笔却无法下笔后,终于扔下笔气恼了。他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还不回来?让人担心很有意思吗?真是的,真是个麻烦

 昏昏睡中,电话铃声如鬼故事中半夜的催命声般响起,我猛然一惊。定神看了看,是妈妈的来电,接起电话,懒懒地问,怎么,找到了吗?

 可是那边吵杂的声音夹杂着雨声让我的听觉出现了瞬间震鸣,最后只听见她说,你先自己早点睡吧。然后就是“滴滴——”的挂机的声音。我怔然。

 这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心中有些怔忡,但困倦的我来不及多想,爬上了软软的大,舒舒服服得准备睡过去了。

 似乎我才睡过去,又或者其实我还没睡着,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开门后,我却怎么也料想不到,站在门外的人,是伯伯,一个本该在外市,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看着伯伯急恐的脸,我也不敢多问,直觉告诉我现在最好不要多说什么,依照伯伯的要求给他指通往市人民医院的路。

 堂弟出车祸了。

 当我听到妈妈在我的面前说起这句话,我的瞳孔非条件反地就扩大成不可置信和惊恐的黯然

 从妈妈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据说是被人发现堂弟被一辆不知名的车撞了,那司机却逃逸了。是爸爸先发现他的,那时已奄奄一息了。

 给我打电话时,其实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在那两个小时前伯伯就已经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而妈妈看时间太晚了,就匆匆叫我去睡觉了。谁知道伯伯只记得我家的路,却不知道市人民医院在哪里,爸妈又在医院操劳,就只好叫我带路了。

 急救室的灯依旧大亮这,像是要把人给没了,又像是从地狱来的幽幽的鬼火,在不停得召唤,召唤…召唤着里面垂死挣扎的灵魂。

 我的心里有些发紧,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疑惑。因为据妈妈所言,现场并没有发现那把伞,但情况紧急中,谁也没有注意这件事,更没时间去想堂弟为什么出去,去干什么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都紧张的神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感觉自己像是局外人,被隔离了开来,正奔走中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我。可是我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怕被大人知道。

 我谁也没办法告诉,堂弟是为了给我送伞。因为那样,错误就全部归结到我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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