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游戏
比如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们在尽情地玩,你匆匆走过,或者瞟上一眼,或者不屑一顾。在当前的心境下,如果你没打算回忆童年时光,就一定会认为,孩子们的游戏,除了让他们安静下来,不去打扰大人的正事外,再无其他意义。
而游戏是孩子们的正事,他们认为有意义,才会那么孜孜不倦。
我不是想说如何去理解孩子,而是试图理解游戏。
世界上还有很多游戏,大家的看法都不太一样。足球许多人愿意玩,玩不转的可以在看台上、电视旁悲喜
加,但偏有人觉得十个人抢一个球没什么意思。打牌也好玩,因为不知道下一张牌是好牌坏牌,便不断地想揭开谜底,永远期待着下一张是张好牌。另外的人想法则不同:花上一个良宵,把那些小砖块码好,然后又推倒,再码好,实在看不出其中有什么深意。
可以把眼光从球场和牌场转投向名利场,道理亦如是。名利场应该算是人类的大游戏场了,鲜有不被名缰利锁给套住的,但你能完全断言,世上就真没有站在名利之外,嘲笑那些芸芸众生的高人吗?
我们对一种游戏不屑一顾,那是因为我们站在游戏之外。或者说,只有站在游戏之外,我们才能对它不屑一顾。
有时候也不是不屑一顾,而是相互打量。我们看着那些“过家家”的孩子长大,孩子们看着在另一种游戏中奔忙的我们变老。这仅仅只是一种参照,而无法相互进入。无法相互进入不是因为游戏有高下之分,而是它们有不同的规则。
每天,楼下都有一群孩子在跳橡皮筋。有一次,尝试加入他们。在获得批准之前,一个大点的孩子,花了很长时间给我讲解“注意事项”然后才让成为他们中的一派。可以想象,我不太“抢手”两派
烈地推让而不是争夺。后来,因为严重影响“我方”成绩而被迫退出。我只好站在一旁,感慨“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游戏的本质是获得乐趣,退出游戏如果不是被游戏抛弃,便是因为厌倦,如果厌倦了还没有退出,那是一种无奈。
活在世上,应该可以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所以游戏不会结束,只会是从一场游戏到另一场游戏。
那么,参与不仅仅应该成为一种积极的姿态,而且也是一种命运,因为我们无法逃避。
德国作家席勒说:只有当人充分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是人。
比如游戏。比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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