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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中篇)
 序

 从来没有一篇小说能象《浮生》那样,让我写着写着流下泪来;从来没有一个故事能象《浮生》那样,让我在深夜里面停下笔来。往事或许就如同手中的烟卷,在不经意间钻进我的⾝体,在经过的那样⽇子面前如此苍⽩无力。

 曾经学着放弃,企图把所有的故事埋在生命里面的某一个时刻,不再提及;曾经试着从容,就让生命里面的污浊悄然在时间之外流逝。可是当我拿起笔来的时候,才发现不能欺骗的竟是在那颗坚強的心底下最脆弱的灵魂。

 于是我试着把生命涂抹在纸上,把那些曾经在我记忆里留下烙印的人鲜活起来,让曾经茫的眼睛在黑夜里面默然注视。忘记就意味着背叛,背叛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种可聇;当所有的繁华在暗夜里面闭上眼睛,跳跃的灵魂从此无法安静下来-如果所有的东西在生命里面一闪而过,不留下丝毫点滴的话,或许我会同所有的人一样快乐的歌唱生命;但我现在已经不能把生命演绎成一湖澄清的⽔,上面所有的污浊在某一个天平倾斜的时刻,骄傲地以为自己就是人类的主宰。

 我笑了,后来就流泪了。羡慕那些生命是一张⽩纸的人们,在平平淡淡的故事里面诉说着自己的幸福-那决不是一种浅薄的自娱,而是上天的恩赐。如果可以有选择的话,我宁愿把自己付于冥冥中主宰生命的神灵,哪怕被放逐在未知的草原深处,毕竟,那里还有蓝天,⽩云,青草和羊群,还有一种充満活力的希望。

 可惜生命只能经过一次。所有公平或是不公平都可以让人在光下面流下泪来,在灼伤的眼睛里面有一道彩虹,所有在幻想和现实中发生的故事都在虚拟里面汇。寂静的深夜,在耳边盘旋响起地竟是镌刻在生命里面最悉的旋律。

 历史的车轮呼啸而过,一个人单薄的力量无法左右它的方向。我的眼睛本来是明亮的,曾经在绚烂的光下看到天使轻盈地飞翔,可是在它被黑⾊灼伤的那一刻,我看到生命在天空无助地飘浮。沉重回忆的边缘注定无法改变故事的结局,我只能用一支笨拙的笔‮实真‬地记录下昨天的故事,在期望的那个公平的午后,等待生命的宣判。

 (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吴文平忽然想到这句话。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听老人常念叨,也没有什么深意,今天坐在包厢里面,他才深刻地悟出这个道理。人不分三六九等,只要你在社会上出人头地,别人有求于你,你就是老大。想着想着,吴文平就笑了。

 吴文平还是那一⾝‮店酒‬规定的装束:黑⾊考究的西装,⽩⾊的衬衫,金利来领带,今天他还特意戴上了眼镜,笑起来,満⾝的书生气。本来吴文平就是大学刚刚毕业不到一年,庒庒指头算来,来这个‮店酒‬做部门经理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他的这⾝装束在这个‮店酒‬里面一转,就不会让任何服务人员小觑。只有经理级别的人才配这⾝⾐服,在这个有千八百人的康乐宮里面,穿得起这⾝⾐服的也就10个人,还有谁小看这个看起来还有不少书生气的年轻人呢?

 吴文平是99届的大专毕业生,机电专业,现在任鸿达集团康乐宮迪厅的部门经理。

 包厢里面坐着的是金子寒和他的几个朋友。几个人正在互相地寒暄着,年龄看起来都不大,20多岁的样子-这在吴文平看来,就象是大学里面的那几个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靠家里有几个钱,整天的游在外面,临近‮试考‬的那几天,开始疏通关系,混个及格就万事大吉了。想到这里,吴文平就不屑地皱了皱眉头。

 今天是金子寒做东。下午,金子寒找到吴文平,他说,吴经理今天晚上赏个光,认识几个朋友,玩玩,以后多照顾。吴文平想自己刚来这里,朋友没有几个,多认识几个人还是不错地,想想就答应了。再说晚上不该自己的班,蓝月回家了,也不会过来找自己。

 金子寒在酒桌上的本领让吴文平不得不佩服。一桌10个人,打了两圈,还不见醉意,在适当地时候,说了吴文平很多好话,什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什么的,一桌子的人就围着吴文平敬酒,吴经理,以后还得多多照顾啊!吴文平本来酒量就不大,真是噤不起这番‮腾折‬,金子寒看到这里,就把这些酒接了下来,这些天吴经理⾝体不舒服,今天我替他,以后有机会再好好和吴经理比试比试。吴文平感地看了金子寒一眼,义气。

 临近尾声地时候,吴文平说今天晚上好好乐一下,我做东,到迪厅去。一桌子人就说好,吴经理真是大将风范。金子寒就附在吴文平的耳边悄声地问:有没有‮姐小‬?吴文平皱了皱眉头,‮姐小‬就算了吧,今天晚上就唱唱歌,跳跳舞,别‮腾折‬地太大,影响不好。金子寒就说:好,不叫吴经理为难。之后就朝大家说,咱们先到迪厅唱歌去,完了就到赌场试试手气,玩几把。

 吴文平把这些个喝得踉踉跄跄地人引到了迪厅去。他嘱咐服务生说,门票就免了,朋友,一会儿送些饮料上去,记我帐上。他们点歌就随便点,不要记账了。服务生应了一声忙活去了。

 迪厅里面的灯光很昏暗,半封闭形的包厢点缀着几只蜡烛,舞池里摇曳的蝶光灯悠悠忽忽,几个俄罗斯‮姐小‬
‮动扭‬着肢,时不时在昏暗的角落里面传出来几声好好好。大屏幕前一个穿着泳⾐的美女在海边走来走去,一个客人正拥着一个‮姐小‬怪里怪气地唱《至少还有你》。

 吴文平走到金子寒他们坐的那张茶几前面,说,一会上点饮料,慢慢喝,点歌随便,今天尽兴。我到作间看看,一会有事就招呼服务生。金子寒重重地拍了拍吴文平的肩膀,好兄弟,你忙去,有事找我,管他黑道⽩道…吴文平歉意地对那帮人说声失陪了,就转⾝走进了作间。

 小林正在找歌,看吴文平进来,站起来,喊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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